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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修……」

「嗷嗚！」

白晨下意識問道：

「跟上！」

「理論上來講，還有搶救的機會……」蔣白棉說是這麼說，但一點也沒有上前的想法，同時，她邊戒備四周，邊移向一輛廢棄轎車。

「還有生命跡象。」蔣白棉根據感應到的電信號做出了判斷。

自來到地表，他第一大心愿是看見真正的天空，第二大心愿是看見照耀一切的太陽，第三大心愿是看見教科書上展示過的星空。

她的夜視能力顯然比普通人強。

這是應他抬起銀色步槍這個動作自然啟動的「精確瞄準系統」。

他手裡拿著的粗陋霰彈槍彈飛出去，當的落到了路面。

面對這樣的情景，「舊調小組」自然而然就按照平時的訓練散開了隊形，拉出了一定的距離。

喬初沒有說話，利用「綜合預警系統」，專註地尋找起周圍可能存在的「敵人」。

五人又一次按照剛才的隊形和姿態，往著街道盡頭的三岔路口奔去。

——對方和他的同伴將月魯車站以北發現新廢墟的消息告訴了「舊調小組」。

而商見曜衝進的那個房間，招牌還掛在上方，藍色為底，只剩下兩個白字：

快拐向左側道路時，他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天空。

又拐過一條街道后，喬初忽然放慢了步伐。

轎車旁邊，席地坐著一個人。

噠的聲音里，一面玻璃窗直接破碎了。

這一點上，蔣白棉、龍悅紅和白晨表現得就足夠「正常」。

那裡和其ｈtｔｐs://ｗwｗ.hｅtuｂoｏk.ｃｏm.ｃom他街道一樣，並排的、向外的房間幾乎全部打開著，裏面要麼破爛不堪，要麼異常陳舊，唯一的共同點是看不到任何生命。

這個時候，商見曜已取下手電筒，在那個偏窄的房間內照來照去。

聽到這句話，龍悅紅身體一陣發涼，只覺周圍的黑暗裡藏了很多東西。

「動靜太大。」喬初搖了下頭。

他的鮮血迅速渲染開來。

「為什麼擅自脫隊？」

就在這時，商見曜已搶先一步，對著吳守石背靠的轎車來了個短點射。

蔣白棉本想說這是電能車，只要關掉模擬的音浪，幾乎不會有太大的動靜，誰知穿戴著外骨骼裝置的喬初突然小跑了起來，並丟下了一句話：

這個過程中，他們總有種自己快被幽深夜色吞噬的感覺，周圍的廢棄轎車和道旁樹木影影綽綽，彷彿藏在暗中的怪物。

不過，他還是抬起了那把造型頗為特異的銀色步槍，防備起意外。

喬初也停了下來，轉身望向商見曜。

「開車過去嗎？」蔣白棉看了眼停在邊上的吉普道。

它們的招牌有的掉落於地，碎成了幾塊，有的斑駁褪色，字跡模糊，有的字樣缺失，只剩部分，有的斜著垂下，將落未落。

隨著銀白電光一閃，右邊街道中段，一顆行道樹上，一道衣物破爛、部分地方裸|露的人影直直墜了下來，哐當砸在了廢棄轎車的頂部。

「不用。」剛才使用了外骨m.hetubook.com.com骼裝置電磁武器的喬初邊回答，邊轉過了身體。

他迅速打開各種柜子，找出了一些小型儀器和工具，連同有包裝和沒包裝的各種元件、線路一塊，塞入了迷彩背包內。

舊世界毀滅已經很多年，不少槍已沒法用，不少尺寸的子彈已消耗殆盡，而有一定生產能力的各大勢力，在最初仿製舊世界武器，便於最大限度利用物資后，于近幾十年內，逐漸做起了內部的標準化——雖然這肯定是以過去的武器為參照，但減少了很多種類。

「要不要搜身？」白晨又追問了一句。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見真正的繁星……龍悅紅剛收回目光，就看見喬初和蔣白棉幾乎同時側身抬手，瞄準一個地方，扣動了扳機。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天氣異常，夜晚總是多雲，只偶爾能看到幾顆星辰和部分月亮，而這完全稱不上星空。

「繼續前往目的地。」

這樣一來，很多遺迹獵人、荒野流浪者獲得的槍支要麼壞了沒法修，要麼慢慢找不到合適的子彈，他們不得不一方面加大搜尋廢墟的力度，或者購買大勢力走私出來的軍火，一方面嘗試自製武器和子彈。

「腦子一抽。」

這聲音響徹雲霄，讓人顫慄。

「要把那條槍撿回來嗎？」

「一個『無心者』。」蔣白棉只憑左臂，就將榴彈槍穩穩端住。

綁在車頂的黑沼鐵蛇外皮是那樣的顯眼，以至於沒人注意太陽能充電板。

黑暗是這個城市www.hetubook.com.com廢墟的主色調。

拿上剩餘的食物后，一行五人離開605室，沿樓梯下至一層。

唯一的區別是，蔣白棉先行抽出了「聯合202」，沒用榴彈槍。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蔣白棉等人一直在注意這邊的情況，迅速就離開躲藏處，回到了隊伍里。

蔣白棉也抬手下壓，示意商見曜和龍悅紅停住。

「吳守石……」蔣白棉認出了這名男子。

極端安靜的死寂環境下，商見曜等人沒開手電筒，小跑著通過主路，進入了對面街道。

默然幾秒，喬初緩慢吐了口氣，放低了槍口：

「他在睡覺。」

商見曜頓了一下又道：

兩道略有差別的聲音相繼響起。

喬初觀察了一陣，跟著說道：

他隨即藉助「綜合預警系統」，觀察起商見曜的目的地。

喬初之前一個人面對夢魘馬，也完整活到了現在。

外骨骼裝置的「綜合預警系統」告訴他，周圍沒有任何異常。

商見曜坦然回答道：

這樣的霰彈槍落在「無心者」手上，說明很可能已經有遺迹獵人或者荒野流浪者被獵殺。

雖然當前是光芒非常黯淡的夜晚，但喬初有輔助設備，還是在較遠距離下，輕鬆看清楚了左側街邊的情況。

這人長著張國字臉，穿著所謂的舊世界正裝，上半身靠在車門位置，眼睛緊閉著，不知是生是死。

此時此刻，吳守石只有自己一個人，而且生死不明。

商見曜看著前方的吳守石，忽然開口道：

白晨不再堅持，一和圖書行五人繼續向著預定的目的地小跑而去。

這座城市廢墟里，夜晚的風有些發冷，吹得龍悅紅彷彿回到了「盤古生物」，回到了熄燈之後。

不過，她瞄準的不是人，而是轎車玻璃。

白晨同樣如此，並且出聲提醒道：

後者裏面，霰彈槍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需要的設備相當簡單，許多荒野流浪者聚居點都有。

現在，他已完成了第一和第二大心愿，只有第三大心愿遲遲無法實現。

此時，高空雲層較多，只能看見稀稀拉拉的幾顆星辰，月亮則偶爾露出少許臉龐，灑下淡淡的輝芒。

「……」喬初眼睛一眯，護目鏡上，商見曜的身影瞬間以相對抽象，接近靶子的狀態浮現了出來。

「他死了？」龍悅紅愕然問道。

「我去看看還能不能救，你們注意我的情況。」緊接著，商見曜以光明正大的誘餌姿態走向了吳守石。

到了商見曜面前，喬初沉聲問道：

其中，蔣白棉緊跟在喬初身後，龍悅紅靠右側，白晨偏左，商見曜拖在最後。

她和商見曜從真實噩夢中醒來后，沒再莫名其妙睡著。

啪！砰！

跑著跑著，商見曜突然改變了方向，斜著衝進了左側街邊某個敞開的房間內。

他剛前行兩步，城市廢墟某處突然響起了蒼涼粗啞的吼叫聲：

龍悅紅嚇了一跳，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睡著。

「那匹夢魘馬能強制人入睡？」蔣白棉瞬間明白了商見曜想表達的意思，「可是，我們之前遇到它的時候，它沒表現出這點ｈｅｔｕｂook•ｃｏｍ•coｍ。」

「要麼這裏還有別的怪物，能強制人入睡的怪物。」

蔣白棉等人應激做出反應，就地一滾，各自找了輛廢棄轎車做防禦工事。

吳守石眼珠微動，似乎就要醒來，但這個時候，他表情突然扭曲，整個人抽搐了兩下，徹底失去了動靜。

以他的經驗，一旦「追隨」起他，除非他表現出主動攻擊的意圖，否則沒誰會自作主張，必然按照他的吩咐做事，就算有不解和疑惑，也頂多詢問和提供建議。

這是之前他們在荒野上遇到的遺迹獵人。

「要麼它一次只能讓一個人入睡，面對數量較多的目標時，會選擇放棄，要麼……」商見曜抬頭看了眼穿戴外骨骼裝置的喬初。

「你們會在街上睡覺嗎？雖然我會……」

「那匹恐怖的夢魘馬可能已經回來了。」

戴著頭盔的喬初見狀，幾個大步奔了過來。

「槍就不用了，那把槍一看就是某些荒野流浪者聚居點自己做的，沒必要。」蔣白棉搖了下頭。

藉著比剛才明亮了一點的月光，商見曜看見前方有一輛灰撲撲的黑色廢棄轎車。

蔣白棉沒再言語，和商見曜、龍悅紅、白晨一起，端著各自的武器，小步跑向了出口。

重新負上背包，掛好電筒后，商見曜端著「狂戰士」突擊步槍，小跑著回到了街上。

他們的速度始終保持在一定範圍內，不至於因為奔跑，忽視掉對四周環境的觀察和警戒。

聽到「睡覺」這個詞，蔣白棉瞳孔略微放大，迅速抬起右手，就要向吳守石所在位置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