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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姐姐是在夜總會當妓|女，那邊接不接客人，接什麼客人，自己說了不算，就跟奴隸一樣。

能輕鬆把尤金綁架回來，沒留下什麼線索的遺迹獵人哪需要接做「臨時老師」的任務？又不是給貴族老爺們的孩子當家庭教師。

「我沒什麼心情，很長一段時間沒接任務，後來恢復了點，隨便接了些城內的任務，包括當『臨時老師』。」

就在這個時候，蔣白棉心中一動，開口問道：

「沒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蔣白棉贊了一句。

她既警惕，又迷茫。

「從那個遺迹離開之後，我們帶著守石回到了野草城，把他，把他安葬在了他出生的地方。

「呵呵，這個院子里十幾位姑娘聯合起來請的。

「你們昨晚見過的幾個都有參加，她們在『阿福槍店』有些分紅，相對比較寬裕。等會你們如果想去見識一下，我讓她們領路。」

那女孩這才發現不對，看著他，頗為詫異地說道：

外面的光芒透過四面玻璃窗，將內中的床鋪、桌子、板凳、紙張和簡易黑板都照得相當清晰。

「南姨，你知道附近有哪些『臨時老師』嗎？」

「對啊。我現在還年輕，還比較受歡迎，有挑選的餘地，收入也還穩定，再加上槍店的分紅，能支撐起請『臨時老師』的費用，再過個幾年，等到安安長大，能夠自己上課，誰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還有沒有現在這種狀態。我就想著吧，我先多學點，到時候再差也能自己教她。」谷常ｈttｐs://ｗｗw.hｅtuｂoｏｋ.coｍ•cｏm樂說起了自己的考慮。

在她眼裡，安如香是一個非常適合冒險和戰鬥的女性。

「我是自己拉客人，注意著點還好，可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有一天會像我姐姐那樣，她死的時候……」

「直到遇見守石，我才慢慢從那種狀態里擺脫，可能是我明白得太晚，他沒能等到……」

「很好，很耐心，懂得也很多。」那女孩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

南姨狐疑地打量起對面兩人：

「你們？」

蔣白棉邊爬樓梯，邊若有所思地問道：

「我之前一不小心有了個孩子，又捨不得把她打掉，就這麼生了下來。

南姨撩起鬢角垂落的髮絲：

出了房間，下至底層，商見曜和蔣白棉迎面碰到了「阿福槍店」的南姨。

那女孩的目光在商見曜和蔣白棉臉上掃過，愈發地疑惑。

「我們那趟，收穫還算豐厚，又只剩下兩個人，就乾脆各忙各的。

「快兩個月了。」

安如香本來冰冷淡漠的表情也出現了些許波動：

谷常樂的表情慢慢變得柔和，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起來：

「還有十分鐘呢。」這女士寒暄了一句后道，「谷常樂，你們昨晚見過的。」

「她半年前得了臟病，被趕了出來，自己找人治了一段時間也沒治好，沒多久就死了……

「她才兩歲，怎麼去？」谷常樂笑了，「我把她放在南姨那裡了。」

「我剛想出門看看。」蔣白棉笑著對外hetubook.com.com面的女士解釋道。

在這冰冷的室內，她略微有點發抖。

「我不想她將來和我一樣，總覺得能識字應該會好一點，能多一些機會。」

「安老師好。」

這麼聊天中，他們來到了五樓，進了一個靠巷子的，相對寬敞的房間。

她「職業習慣」發作，頗為好奇地問道：

「就不允許男的做皮肉生意嗎？」商見曜理直氣壯。

啪啪啪，商見曜也鼓起了掌。

「後來，那個組織被摧毀了，我僥倖逃脫，開始在灰土上流浪。

「我們這棟樓里就有一個。」

蔣白棉環顧了一圈，拉著商見曜坐到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旁邊。

「她，一位女士。」

南姨知趣地沒問究竟是為了什麼，笑著說道：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安如香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我本來只想當一周，找點事情做。」

「你來這裏上多久課了？」

「我就想，趁還有點錢，認認字，多學點東西，以後說不定有機會去市政大樓做文員，也能接點不用冒險的遺迹獵人任務，那樣就不用再做這一行了。」

「她不住這邊，每天下午兩點過來，上一個半小時的課。

「我們接了個調查任務，沒想到會遇到你。」

「結果喜歡上了這個職業？」商見曜同樣很感興趣地問道。

此時，已有七八個女性分別坐在凳子上、床鋪邊緣，低頭看著手中的紙張，小聲複習著之前學會的文字。

下午1點半到5點半是沒有電的。

「老師怎麼和*圖*書樣？」蔣白棉揣摩著問道。

「谷姐，你怎麼會想著湊錢請『臨時老師』？」

「但我給她們上課的時候，我發現她們看我的眼睛里，有光。」

商見曜隨即拆台：

而他們早已感應到有人過來，等在了門口。

或許是遇到了互相提供過幫助的熟人，她話多了一些，回憶般繼續說道：

「我是在一個殺手組織長大的，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新曆前面些年，這樣的組織不少。

她禮貌回答道：

「他住哪裡？」蔣白棉追問道。

「她一直說做這一行沒希望，怎麼都跳不出去，幾年下來說不定就得病死了，讓我不要學她。可有什麼辦法，總得先活下去吧？

曾經在「黑沼荒野」和沼澤1號遺迹遇到過的遺迹獵人安如香。

「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怎麼殺人，哪怕認字，也是為了殺人，一旦沒有了目標，就不知道該做什麼了，找不到，嗯，守石說的，存活的意義。

「怎麼會有男的？」

蔣白棉跟著望了過去，一時竟有點傻眼。

「出去聊。」

她沒有多問，嘆了口氣，回答起剛才的問題：

「好，我們先出去吃個午飯，快兩點了到我們房間找。」蔣白棉看了看商見曜摸著肚子的手，感激說道，「謝謝啊。」

「在頂樓，那裡陽光比較好。」

「你不也是？」蔣白棉微笑回應，「別人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就怕他們把野草城的天給捅破了。」

「你們要請『臨時老師』？」

安如香回頭看了眼臨時教室，平靜說道：

「htｔps://m•hｅｔｕｂｏｏk.coｍ•ｃｏm我朋友。」谷常樂忙介紹了一句。

來到這層樓的盡頭，蔣白棉率先說道：

「你解釋太多了。」

「驚喜嗎？」商見曜站了起來，熱情問道。

剛才那話說出去，了解內情的人誰信？

南姨接著說道：

「確實，野草城局勢相對安穩，識字是一個優勢。

她不知道「臨時老師」講課的地方叫什麼，只能用最常見的名詞來定義。

看了眼谷常樂脖子上似乎比昨晚艷麗了不少的花圍巾，蔣白棉快走兩步，與對方並肩而行。

從長相、穿著上看，都不像是文盲啊。

「然後你就這麼當下來了？」蔣白棉好奇問道。

「她」這個詞，南姨用的是紅河語，要不然沒法區分。

「你為什麼會想著湊錢請『臨時老師』？」

這女士是昨晚殺死尤金的人之一，眼睛很大，留著頭剛過耳朵的短髮，看起來既知性，又年輕，讓人難以準確地判斷年齡。

來的「臨時老師」居然是她認識的人。

「孩子已經去教室了？」

蔣白棉附和著道：

安如香沉默點頭，在學員們疑惑的目光里，走出了房間。

「是啊。」蔣白棉由衷贊同。

「他死後，我又有些找不到存活的意義了。

「我們主要是想了解這一行，看能不能接這方面的任務，遺迹獵人嘛，有任務能接，肯定都不願意錯過。」蔣白棉本能就編起了理由。

安如香神色一黯，旋即恢復了正常：

那女孩還要說點什麼，突然看見門口有人進來，於是站起身道：

「你們還挺鎮定的。」這位和*圖*書風姿綽約的女士目光隨意一掃，笑著寒暄道。

說到這裏，安如香沉默了好幾秒，然後才道：

蔣白棉橫了他一眼，倒也不是太煩惱，因為南姨明顯是不信她那番話語的。

她似乎已經完全忘記，昨晚剛幫南姨他們報了仇，就像這是一件過去很久很久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這時，商見曜插嘴道：

他們之前已對過口供，大家很有默契地就結束了這個話題，一方打算上樓，一方準備外出。

她這是報復商見曜之前的拆台。

這件事情是院子內做皮肉生意的女性聯合起來弄的，平時都沒有男人出現。

沒再穿軍綠色迷彩，一身黑色的安如香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回答。

那女孩模樣清秀，就是有點憔悴。

蔣白棉忙指著門外道：

等到對方告一段落，抬起了腦袋，蔣白棉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可能是第一次來的學生最關心的問題。

她是吳守石團隊的一員，從「舊調小組」這裏知道了吳守石屍體安放的地點。

「你是想自己學會了再教她？」

女孩停了下來，低下腦袋，轉而「笑」道：

蔣白棉知道南姨口裡的「姑娘」指的是專職或兼職做皮肉生意的女性。

谷常樂沒接這個話，轉過身體道：

這女孩裹著乾癟的白色棉襖，專註地看著上一堂課的筆記。

下午一點五十分，商見曜和蔣白棉的房門被人敲響了。

「我就不自我介紹了，要不然報個假名也沒什麼意思。你可以叫我大白。」蔣白棉自我嘲諷道，「他嘛，他沒名字，用『喂』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