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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不去當遺迹獵人，到北岸廢土討生活？

「那些工廠里的奴隸，大部分連三年都活不到！」

「恨，怎麼會不恨？

蔣白棉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道：

時間飛快流逝中，龍悅紅拿起一個輕薄塑料袋，將裏面裝的垃圾倒在了地上。

「我那時分到了不少農田，就在南郊，過了好幾年不錯的生活，直到那年天氣變化劇烈，糧食產量急劇下滑，元老院又不肯幫助我們……

蔣白棉轉念一想：

「可惜的是，那套衣服我不敢在金蘋果區和紅巨狼區賣，只能送到青橄欖區，但也換了整整5奧雷。

那是格納瓦拍下來的旗幟香煙照片。

他笑著說道：

某位貴族學習紅石集法醫花|花|公|子韋勒的作風，安慰別人的妻子，結果別人提前回家，將他堵在了屋裡。

「蓋德大廈、赫斯特公寓……放到第二順位，優先排查名單中的其他大樓。」她向白晨、龍悅紅、格納瓦下達了命令。

「就是這種幾乎不可能找出線索的地方，真『神父』才有可能大意。

商見曜津津有味地聽完，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他心中一喜，抬頭看了眼蔣白棉和商見曜，見他們沒有注意自己，忙擦了擦熏肉，將它塞入了口中。

這是旗幟香煙的煙頭！

「真是一件考驗耐心的事情。」龍悅紅差點用大海撈針來比喻。

「大衣，棉襖？」

「你沒在這幾個街區撿到這種煙頭？」

突然，他抬起腦袋，略顯痛苦地低https://m.hetubook.com.com吼道：

她說話的同時，手裡的動作一點都沒停。

結果旗幟香煙的顧客們自己都會狠抽幾口煙頭，才將它丟棄，加上沒什麼過濾作用無法攔下某些成分的短過濾嘴設計，殘餘味道幾乎為零。

「好。」龍悅紅忍著一點噁心，繼續起自己的工作。

那些裝入袋子、分門別類的垃圾相對比較順眼，可以讓他們高效率地檢查，而直接倒入桶中、種類紛繁複雜的垃圾混雜在了一塊，堆疊出了發酵的濕黏環境，有部分都已經腐爛，味道非常感人。

——作為非官方人員，他們翻找垃圾必須避開人多的時候，以免打草驚蛇，同時，又得搶在垃圾車運走這些垃圾前，要不然，垃圾們混在一起后，誰知道來自哪裡。

波森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你這個年紀，油箱里應該還有點油。」

蔣白棉頓時有點失望，確認般問了一句：

將噎住自己的食物徹底吞下去后，這名拾荒者抬起左手，擦了擦鬍鬚。

「這是旗幟香煙，它的過濾嘴又短又沒什麼用，抽起來幾乎沒有味道。」

蔣白棉注意到，他那隻手有輕微地、不自覺地顫動。

她準備用排除法。

阿爾法大樓，附屬垃圾房內。

蔣白棉靜靜聽完，和商見曜對視了一眼。

「那套衣服至少值50奧雷。」

……

「再後來，我沒法承擔債務，只能把田地賣給一位貴族老爺，自己進了城……」

「和*圖*書你們是在找什麼東西嗎？不用著急，還有好幾個小時垃圾車才來。」波森寬慰起新認識的朋友。

蔣白棉發現他的右手也有點問題，不是那麼靈便。

「嗯。」蔣白棉點了下頭，重新蹲下，將那隻橡皮手套戴好。

記下波森報的大樓名稱后，蔣白棉站起身來，走出垃圾房，于附近僻靜處拿出了對講機。

或許是這兩個人都沒搶自己發現的食物，屬於可以和平相處的類型，波森不再像之前那麼戒備，笑著說道：

蔣白棉當即追問道：

「那你怎麼成了，拾荒者？」蔣白棉好奇問道。

她正想說可以支付一點報酬，波森已認真看了看照片道：

「不不不。」波森搖晃起腦袋。

「對。」蔣白棉做出肯定的答覆。

「那個月過得真是美好啊……」

「你認識這種香煙嗎？」

波森表情變幻了幾下，微低腦袋，望著地面道：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最初城」的內部矛盾。

「這裏經常能發現點有趣的東西。

那堆垃圾里有好幾個短過濾嘴的煙頭。

「有一雙深藍色的襪子，一雙黑色的皮靴，一條絲綢內褲，一條黑色長褲，一件白色襯衣，一件黑色馬甲，一件黑色正裝，就是貴族老爺們最喜歡穿的那種，而且都還很新，沒有縫補的痕迹。」

「我以前抽過一些，垃圾房裡又經常有丟棄的舊報紙，上面登著各種香煙的廣告。」波森略帶自豪地說道，「我認識單詞的！」

他一www.hetubook.com.com邊說，一邊還用右手指了指。

「這聽起來有點古怪啊。」蔣白棉思緒一轉，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四十來歲，眼眸呈藍色，臉上滿是風霜的痕迹，嘴邊的淡黃鬍鬚又雜又亂，沾了不少碎屑和水珠。

他目光一掃間，眼神突然凝固。

「我曾經是我們營槍法最準的那個，立了很多功勞，後來在一次戰爭里，右小臂受了傷，動作不那麼靈活了，就離開了軍隊。

「你好像受過一定的教育？」

「發現債務利息高到無法承受的那天，我的左手就開始時不時顫抖幾下。

「那你是在哪裡撿到旗幟香煙煙頭的？」

做完這件事情，波森才笑道：

商見曜配合地回答道：

白晨側頭看了他一眼道：

波森剛要回應，卻發現了一個爛掉大半的蘋果。

這裏駐紮著大量的公司、商會，也有提供給職員們的公寓，原本不在他們今天的排查名單上，但之前蔣白棉通報的情況讓他們放棄了蓋德大廈和赫斯特公寓。

得到肯定的回復后，她收起對講機，回到了剛才那個垃圾房。

「抓緊時間，得趕在垃圾車來之前找完這裏。」

而這個時候，商見曜已經和波森相談甚歡。

或許是怕食物被搶走，他吃得狼吞虎咽，很快就噎住了自己。

聽到波森喝水的聲音，戴著防毒面具的蔣白棉回過頭來，望向了這位拾荒者。

「那你恨元老院不幫助你們嗎？

「沒有。」波森肯定地搖了搖頭。

「我是和圖書公民。」波森強調道，「曾經還加入過軍隊。」

白晨、龍悅紅同樣戴著防毒面具，和格納瓦一起翻找著各種垃圾。

蔣白棉故意追問道：

「是啊，我都能想象出一個愛情故事。

「我偶爾能從垃圾房裡發現一些煙頭，各個牌子的都有，只要它們還沒有被弄濕，我就會撿回去，找火點燃，狠狠吸那麼兩口，感受感受味道。

在這方面，格納瓦完全沒有任何不適。

「那你最近一周去過哪些大樓？」

波森仔細想了想：

「你抽過？」商見曜好奇問道。

波森打開一個皺巴巴的紙袋，發現裏面有一小塊燕麥麵包和粘上了灰塵的拇指大熏肉。

波森回想了一下：

不過，他是有經驗的拾荒者，熟練地取下了之前撿來的錫白色水壺，咕嚕喝了幾口。

他眼睛一亮，把它放入了自己帶來的亞麻口袋裡。

緊接著，他無視周圍複雜難聞的氣味，啃咬起那小塊燕麥麵包。

「那次是去青橄欖區賣撿來的各種東西，從港口經過時，在路上撿來的，我還挺期待的，結果……」

「恨那些貴族趁機提供高利貸，兼并你們的土地嗎？」

「你知道各種香煙牌子？」

波森一邊翻找著各種垃圾，尋找食物和有價值的物品，一邊呵呵笑道：

龍悅紅下意識抬頭，望向了垃圾房外，望向了那棟足足有二十七層高的阿爾法大樓。

「我兩隻手都沒法再用槍了……」

垃圾房內短暫的沉默后，商見曜認真問道：

「如果那天還能https://m.hetubook.com.com找到一些食物，填飽肚子，那就更美好了。」

「50？至少200！」波森反駁道。

聽到撿煙頭抽，蔣白棉眼睛一亮，耐著性子問道：

而那名妻子怕他留下的衣物、鞋子被丈夫發現，匆忙將它們裝入袋子，以倒垃圾的名義提了下去，扔進了垃圾房。

想了想，蔣白棉摘掉一隻手的橡膠手套，從衣兜里拿出了一張照片：

而後續，他要麼遇上了守在附近的隨從，要麼以被搶劫的名義找了治安官，或者順了別人晾曬的衣物。

他顧不得穿上衣物，爬出了窗戶，以「皇帝新衣」的狀態倉皇逃離。

「你，在問我？」

波森沉默了一下道：

和最初城市面上別的捲煙相比，旗幟香煙除了味道很沖，接近土煙，還以一個很短的起不到什麼作用的過濾嘴出名。

波森擰好水壺的蓋子，用左手指了指自己：

此時此刻，蔣白棉和商見曜正在從成堆的垃圾里翻找著可能存在的線索。

波森已經發現面前這兩個人目的和自己好像不太一樣，雙方看起來沒有競爭關係。

「蓋德大廈、赫斯特公寓……」

「胡姆、賈斯帕、帕里斯……一個又一個死去，才換回了那些土地，可最後還是到了戰爭里什麼風險都沒冒的貴族手裡。」

「我們這些公民，一批又一批死去，才有了現在的『最初城』，可他們只想剝奪我們的土地，把我們送去那些工廠！

「之前冬天的時候，我就找到了一袋裝在不透明袋子里的衣服，你們猜，都有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