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痛徹心扉
房間里靜悄悄。
宛如白色的花朵，開在微紅的霞光里。
他說得那麼小心翼翼。
「怎麼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來面試，瑞依真是越來越沒品位了。」
「不要走，米靜，不要離開我。」
我怔怔地望著曉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淺棕色的長發打著卷，紛紛揚揚灑滿腰間，健康的蜜色皮膚，張揚高傲的嘲笑，嫵媚如嬌艷的花朵，卻又狂野似夏末熱烈的颶風。
我指尖冰涼，呼吸困難，淚水剎那間濕潤了雙眼。
午後的空氣有些悶熱，我沿著街道，默默數著門牌號。
面對他的感情，我無能為力。
我獃獃地看著霍宇花白的鬢髮，他的目光中流露著的全是焦急與擔憂，那是我從未感受過的親情。
我若無其事地看看她，什麼話都沒說，轉身走開。
「不是這樣的，霍懌傑，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說話，良久。
聒噪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的聲音平淡無比，似乎一切都是一場遊戲，不值得任何人付出的遊戲。
我的聲音清冷而淡漠，像雪花緩緩飄落在寂靜的海洋里。
霍懌傑的眸漸漸黯淡。
長安街228號，瑞依國際時裝公司。
曉曉看著我，笑容清甜，彷彿聖潔的天使，在夕陽暖色的光芒里揚起雪白的羽翼。
「這次婚紗秀的主題是『公主傳說』，所以我想要找一個真正的公主來作為這次婚紗秀的首席模特，只是你們剛才的表現太讓我失望。」他的聲音不大，卻異常威嚴，「原本我決定取消面試，由主演過『公主日記』的當紅明星顏若萱作為這次的模特，但是非常幸運，在我失望的時候竟無意中發現了一個足以擔任真正公主的模特。」
離我最近的，是那個驕傲的淺棕色頭髮女孩，她抱起肩，不屑道：「她連一點名氣都沒有，憑什麼做首席模特。」
霍懌傑皺起眉：「不用你管。」
我彷彿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霍懌傑的聲音，瞬間刺透我的身體。
我對著曉曉微笑，笑容清澈如水，這樣的我似乎更像一個溫純平實的鄰家女子，可誰又能想到面前如此安靜透徹的女孩竟會是所謂的公主，驕傲，冷漠，毫無感情的公主。
霍懌傑緊緊環著我的腰，許久，許久，直到走廊里傳來嚴肅而略顯疲憊的聲音：「少爺還是不肯吃藥嗎？」
我真的很想為霍懌傑做些什麼。
米黃色的蓬蓬裙，星星般燦爛的眸子，公主般可愛。
骨骼似乎在隱隱作痛，心亂如麻。
我皺起眉，對曉曉說：「姐姐有點事情先去一下，你乖乖地待在這裏。」
我搖搖頭：「別理她們，給姐姐吹一首曲子好不好？」
我站在轉角，看著霍宇失望的表情，邁不開腳步。
人群頓時沸騰了，她們看著我，眼神複雜。
「你是同情我嗎？」他推開我，目光暗淡幽遠，「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要你的同情，我不需要。」
我的聲音迷離，像冬季里落英繽紛的城堡，寂寞無比。
有那麼一瞬間，我幾乎要回身抱住霍懌傑。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那個童年的我，同樣巧笑嫣然的臉龐，永遠毫無心機地過著自以為幸福的生活。
跟著琴聲，我在夕陽里舞蹈。
我無奈地點點頭。
「你和季惟軒，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霍宇突然僵在原地，他的表情尷尬不已。
我抬起眼，看向天空，雲朵猶如柔軟的潔白羽毛閃爍在湛藍色帷幕上，純靜而澄澈。
是的，他不相信我。
霍宇將葯碗遞給身後，管家正欲接住，我突然伸出手，接過原木質地的葯碗。
我狠狠壓住肆虐的心痛。
心痛得無法自抑。
何況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回答道：「下午五點。」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我，驚訝的，嫉妒的，羡慕的，形形色|色。
人群有些喧吵，眾多模特紛紛不滿道：
「既然你給不了任何人愛情，為什麼和他在一起，既然你不願被傷害，為什麼要去傷害他？」
我轉過身，想要離去，腳步卻異常沉重。
我有些驚怔地看著霍懌傑，他無動於衷地站在原地，沒有伸手去接。
她用食指勾著頭髮，輕蔑地看著我。
曉曉聽話地點點頭。
劇痛無比。
他是我的哥哥，他的父親曾經是我的父親，可他為了虛偽的金錢與權勢，傷害了我和母親。
「對不起，你知道嗎，曾經有人為了愛付出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卻是一世的悲哀。因為相信了愛，我失去了家庭，是什麼讓我從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變得如此冷漠，是所謂的愛。我不敢再相信，不敢再付出，季惟軒為我所做的一切，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可是感動不代表愛，承諾也說明不了未來。我失去了家庭，我不想再失去你。」
眾人倒吸一口氣，我聽到紛紛議論聲：「她居然是南錦庭的孫女南曉曉。」
我並沒有刻意去傷害他。
霍宇在一旁，手裡端著一碗中藥。裊裊的水汽混合著葯汁苦澀的氣味，讓我的嗅覺有些麻木。
我望著他，輕輕開口道，會。
他的聲音虛弱得彷彿在遙遠的天邊輕顫。
我輕輕蹲下身撫摩她濃密烏黑的頭髮，柔軟的髮絲在我指尖糾纏。
「把葯喝了。」霍宇勸道。
「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不是他。」
他的呼吸如此清晰，遊走在我意念邊緣，我感受到他的溫度，彷彿可以融化空氣，融化我堅如冰山的心。
「該不會人選早就已經內定了，才給我們說這些借口的吧。」
琴聲婉轉動人，帶著不染塵埃的純美，在靜謐的空氣里綻放無瑕笑顏。
我瞥了他一眼，淡然道：「董事長，我是為了霍懌傑，而不m.hetubook.com.com是為了錢，所以您沒必要急著和我談酬勞的問題，也沒有必要擔心我會反悔。」
霍懌傑點點頭，眼神驀地暗淡了下來。
「因公司臨時會議，請各模特在門外稍候。」
霍懌傑臉色蒼白，虛弱得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但他眼神仍舊堅定，彷彿有種信念燃燒在他周圍。
我有些意外，抬眼看著助理，他微笑著點點頭，我便跟著他走向那個男人，在玻璃門前靜靜站定。
一曲終了，良久，人們才從這場波光瀲灧的幻覺中驚醒。
這句話尖銳至極。我低下頭，不想讓霍懌傑看到我受傷的眼神。
我的臉色霎時蒼白如雪。
「米靜，你誰都不愛，你只愛你自己。」
我微微俯下身，輕聲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空氣里依然飄浮著濃重的中藥味，澀澀的，像一顆破碎的心被熬成藥汁。
一陣心酸。
樹蔭下，我看到我的樣子映在玻璃上，純白的棉布裙子，如雪的肌膚，嘴角漾起若有若無的笑容，清純無瑕。
儘管我恨霍宇，但我欠霍懌傑太多。
風徐徐吹過，我看到我的裙擺在空氣中一圈圈漾開。
我嘲弄地眯起眼睛，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公告牌。
眼前彷彿一片漆黑。
「霍懌傑，把葯喝了吧。」我靜靜看著霍懌傑，眼神淡定。
這次，就當是償還他為我而受過的傷害。
陽光透過茂密的樹枝，將斑駁的碎光灑滿一地。
男人蹲下身抱著她，笑容里滿是寵溺。
我微笑著看她：「你會吹口琴嗎？」
心口一抽，冰冷的血液似乎倒湧上頭頂，我的臉色霎時蒼白如紙。
我的腳步有些木然，理智在心中矛盾糾纏。
我漫不經心地偏過頭，瞥了她一眼。她身後的助理失態地驚呼了句「好漂亮」，引得眾多視線紛紛朝我看來。
我想，我已經沒有資格再關心他了，因為我給他的只有無盡的傷害。
冰冷的液體在身體里鬱郁遊走，覆滅一切。
每個字都深深嵌入我的身體，在血液里刻上劇烈的疼痛。
「明天什麼時候面試？」
霍宇僵住，他的手慢慢放下。
門前聚集著很多衣著時尚身材高挑的漂亮模特，各自的保鏢護在身後，撐著傘為她們遮擋住並不刺眼的陽光。
一直以為自己只當霍懌傑是純粹的朋友，那種可以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的好朋友，我可以為他傾其所有，付出一切，唯獨愛情。可突如其來的這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我一下子陷入迷茫，看不清自己。
我默默退在一旁。
男人仰起頭，一字一頓道：「憑她公主的氣質。」
我一愣，凍僵的心剎那間裂開道道縫隙，冰冷的血液頓時流遍全身。
我僵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
她停下腳步看我，眼睛忽閃忽閃。
霍宇看到我，愣了片刻，又將葯碗遞給霍懌傑。
霍宇回過頭，
ｈｅtubｏoｋ.ｃｏm•cｏm震驚地望著我，何況亦是一副驚詫的表情。我低下頭，徑直走出門外。
我的心一動，彷彿從她身上看到我丟失多年的純真。
血液在身體里安靜地流動，彷彿靜夜裡黑色的海洋，沒有人魚夜夜歌唱，沒有陽光溫暖普照，只是一片沉默而哀傷的絕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此刻的他是那麼陌生，彷彿生命中最重要的情感在血液里慢慢消散。
我怔在原地，耳膜轟轟作響。
霍宇無奈地嘆口氣：「不喝葯你的身體怎麼會好。」
不能去愛而已……
霍懌傑無力地靠在門上，臉色如空洞的雲團般蒼白，他的嘴角殘留著一絲淡淡的咖啡色藥液。我下意識的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拭去那抹葯漬。霍懌傑的表情似乎有些僵硬，我突然意識到這樣的舉動太過曖昧，我想收回手，卻被霍懌傑緊緊握住。他的手掌覆上我的手指，溫暖的，帶著些潮濕的霧氣。
笑容里沒有驚訝，沒有欣慰，只是淡漠至極，陌生得讓我心痛。
花園裡潔白如雪的薔薇在墨綠的枝葉里怒放，剛剛修剪過的草坪盈著晶瑩的露珠，空氣中凝結著青草純真的香氣，這純真絲絲縷縷滲入我的皮膚，將我冰冷的心刺得疼痛不已。
霍宇無奈地低下頭，從茶几上取了只雪茄。
我將目光轉向天花板上華麗的水晶吊燈，又重複道：「明天什麼時候面試？」
「會，」她的眼神亮起來，驀地又暗了下去，「可是那些姐姐不許。」
駐足觀看的行人將整個路口堵得水泄不通，每個人眼裡都是不可置信的驚嘆和艷羡。
我緊緊地抱著他，彷彿怕下一秒他就會突然消失一樣。
「等等。」霍宇叫住我，匆匆向我走來。
我看到他的眸光在漸漸黯然，漸漸失去光彩。
他的眸子深邃明亮，彷彿雪地里熠熠生輝的星星。
門口，傭人恭敬地拉開門。
天旋地轉。
她嘟著嘴巴，低下頭沿著牆邊走來，陽光灑在她身上，恍如天使在人間。
我呆站在原地，渾身冰冷。
霍懌傑蹙起眉，眼裡瀰漫深深的痛惜。
霍懌傑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他輕輕鬆開我，將門扭開，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
「米靜，如果不是因為你曾經受過的傷害，你會不會接受我？」
「小丫頭，舞再漂亮，也要配合你的琴聲啊。」
她固執地看我，花朵般的容顏映在心裏，溫馨無比。
圍觀的人更多了，人們靜靜地看著，彷彿沉浸在如詩如畫的夢境中。
霍宇神情複雜地看看我，等管家接過空碗，他轉過身，默默走下樓。
恍惚中眼前浮現起霍懌傑蒼白的容顏。
曉曉笑起來，稚嫩的表情里掩飾不住的得意。
「哪來的小孩，走遠點！」尖銳的聲音遠遠響起。
走廊天花板上嵌著的小巧而精緻的射燈散發出幽柔的燈光，和圖書將霍懌傑蒼白的面龐映得更加憔悴。
走下樓梯，客廳里正傳來談話聲：「婚紗秀在下周五就要舉辦了，時間很緊，公司要求明天必須選出最合適的模特，當然，在我心中的最佳人選還是貴公司的舞蹈老師米靜，只可惜她不願走秀，我這個人如果心裏有了絕佳的人選是不會退而求其次的，所以我退出了瑞依的選秀，現在一切由我們董事長全權負責，」何況靠在沙發上，神情似有遺憾，「明天的面試各模特公司的當紅模特都會參加，您也可以派出貴公司最優秀的模特來參加，但是我們董事長一向嚴格，如果沒有實力是不可能入選的，抱歉，我幫不了您了。」
可是……
「我愛你！」
「說了不用你管！」霍懌傑煩躁地喊道。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看到你我就心安了。」
「不嘛，姐姐這麼漂亮，跳舞一定很好看。」
「你說那麼多借口有什麼用。你是別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公主，你沒有愛別人的義務，更沒有理由為了安慰我編織這冠冕堂皇的借口，愛或者不愛，你說了算。」
我靠在牆上，淡淡望著遠處的夕陽。
「姐姐，你的舞跳得好漂亮呢。」曉曉望著我，聲音清澈甜美。
我慌忙抽出手，低下眼眸：「霍懌傑，我還有事要先走了，我會再來看你。」
她開心地說：「好啊，那我吹口琴，姐姐跳舞好不好？」
還有人想說什麼，突然一團米黃撲向男人的懷裡，清亮甜美的聲音軟軟響起：「爺爺。」
霍懌傑微怔。
霍懌傑澄凈的眸在蒼白的面孔上閃爍，他的睫毛微微顫抖，彷彿說出這句話需要極大的勇氣。
「怎麼可能！」
掌聲響起，驚得四周覓食的鳥兒惶恐飛散。
我的嘴角漾起淺淺的笑容，如櫻花純潔的花瓣，在層層疊疊的脈絡里燃成永恆的美麗。
「是啊，有本事讓她出來，讓我們看看真正的公主是什麼樣子。」
他的目光環顧一周，鎖定在一個人身上，身旁的助理連忙走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我站定，有陽光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折射出彩虹的影像。
我仰著臉看向巨大的落地玻璃，裏面倒映出一張趾高氣揚的面孔。
我點點頭：「我會準時去。」
我輕輕地笑了，在彩虹般悠揚澄凈的琴聲里，像擁有貴族血統的美麗精靈，綻放絕美的笑容。
她的表情驀然僵硬，愣了愣，回頭狠狠瞪了一眼助理。
霍懌傑不知情，可我知道，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我將葯碗遞給霍懌傑，他接過葯碗，面無表情地喝下苦澀的葯汁。
玻璃門被推開，從裏面走出幾個人來，周圍的模特匆忙湧向那個方向。
霍懌傑愣了片刻，又淡淡笑了。
不能去愛……
「原來是個賣藝的，」一個模特不屑地揮手趕她，「這可不是你來m.hetubook.com.com的地方，快走。」
真的就這樣走開嗎，真的，又要刻骨地傷害他一次嗎？
我有些驚慌失措，竟下意識地抱住他。
應該是準備要面試了吧，我看著漸晚的天色，站起身，門口開始嘈雜起來。
儘管心口像被烈火煎熬，我的表情卻始終淡定如月下零落入土的片片櫻花。
有那麼一剎那，我幾乎想要哭出聲來。
心如刀割。
他的身體僵住。
「什麼啊，讓我們等了這麼久居然說面試取消。」
風輕輕吹動我的發，晚霞灌滿我的長裙。
彷彿僅有的希望在黑暗中隱沒。
我的心被凍得僵硬，已然找不到生命的痕迹。
我真的不忍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可我給不了他快樂。
我不想這樣，真的不想，可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我轉身，沿著走廊朝樓梯走去。
心底一陣莫名的酸楚。
愣了愣，我又低下頭，在人群最後默然靜立。
我看向門口，一個六七歲的女孩子站在中央。
我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門的金屬把手，霍懌傑突然在身後抱住我，緊緊地。
「你把我當傻子嗎！」霍懌傑的聲音陡然拔高。
心痛霎時穿透身體，理智與情感糾纏不休。
我已對他傷害至深，再不奢望他能原諒我。
「對啊，既然這次時裝周的首席模特早已內定，還找我們來幹什麼！」
冷傲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像是在針對我。
南錦庭站起身，掃一眼人群，道：「你們也該看到了，剛才不少模特對曉曉的態度讓我非常失望，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擁有公主的氣質。」
可是，我又有什麼資格呢？
我與曉曉相視一笑。
我呆站在原地，睜著眼，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
他的步伐緩慢，像一個遲暮的老人，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彷彿被無形的手用力捏碎揉爛了，無法抑制的疼痛頓時洶湧溢出。
「跳舞啊，」我皺起眉，「還是算了吧。」
他揮揮手，所有人當場噤聲，我抬起頭，正迎上他投來的目光，似乎有讚賞隱含其中。
「我只想吹一會口琴，平時我都是在這裏吹口琴的。」女孩有些委屈。
「姐姐，你叫我曉曉就好了。」
我輕柔地轉身，翩躚如落花。
曉曉興奮地掏出口琴，鉑金色的口琴在陽光下光芒四綻。
可是我怎能對霍懌傑動心。
可他們怎會知道，眼前這個清新脫俗的天使，一轉眼，便可以幻化成冰冷淡漠的魔鬼，在自己寒酷的世界里漠視一切。
霍宇獃獃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只是……
純美的花瓣，即使凋落，即使瀕臨絕望，依舊是美得驚心動魄。
門口站著一個五十多歲衣著講究的男人，他鎮定自若，渾身散發著一種王者之氣。
口琴吹奏出清揚的音調，如乾淨純粹的蔚藍天空，將一切喧囂覆蓋。
說完又立刻回過神來，站起身直直望向我，驚駭無比。
我的聲音在寂靜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