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被你請客地球倒轉
豆蔻「嘻嘻」一笑，「沒轉正，我著急，忘說了，轉正事宜，以觀後效，以觀後效。」說完抓起挎包就走。
「剛才為什麼要逃？」他依然追問同一個問題。
基因突變也變不出八爪烏龜。羅星辰憋著笑，「小嘎嘣豆，你吃東西能不能淑女點？」
英特納叔叔是誰？她搜腸刮肚也沒找到關於這個人的歷史影像資料。
豆蔻一聽，如赦大罪，高興地跳了起來，要不是地球有吸引力，一準蹦到冥王星上去得瑟得瑟。
他看她一眼，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
「嗯。」她點點頭，紅星路上的一切她太熟悉了，每天從小區里出來進去必經此路。
豆蔻站直身體，拍拍沙塵，甩一下馬尾辮，「催什麼催？等著去投胎嗎？」
「噢？你讓我像林黛玉似的，一頓飯就吃一隻螃蟹腳呀？」豆蔻伸手又去拿基圍蝦。
「去，」羅星辰抱著赴湯蹈火的決心，爽快答應。
豆蔻懵了，水眸發直，不知所措。
李孟強「啪啪啪」連開三聽啤酒，拿起第四聽的時候，看到豆蔻停下腳步，並沒有轉身。
那眸光有點狠，像要玩命的架勢。看得豆蔻快心律不齊了。
他伸手開了音樂。
李孟強一直看著她走進紅星小區那片樓群，才開著Q7離開。他不想吃面，因為她的鞋子壞了……
無論遲到幾個鐘頭，現在去簽到，也不算翹班，她打起勇氣和精神，執著的去上班。
對方沉吟片刻，「能來一下海邊嗎？我在海邊喝多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年輕男子的聲音。
門衛大叔很吃驚，「豆蔻啊，這麼晚了，你來幹啥？」
「謝謝你開車載我回來，多少錢？」一本正經，彷彿偽裝的迷彩。
羅星辰勸說：「小嘎嘣豆，別吃了，再吃就得扶牆出去了，讓人笑話。」
今夜，是誰？
豆蔻滿嘴塞得都是食物，舌頭攪拌起來都困難。抓起手機一看，眉開眼笑，又有活了，是新世紀服務部打來的。
「三生石。」
豆蔻一怔，內心惶惶。深呼一口氣，大聲問：「李孟強，你，是從新世紀那裡要的號碼么？」
豆蔻一看，暈了。禮品盒上貼著地址是：紅星小區四單元4樓404室豆蔻收。
「我，我來上班，今天遲到了。」她紅著臉，低著頭，心想這遲到一詞也太牽強了吧？
他擁著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天在轉，地在旋，兩個腦瓜抵在一起的人兒就像八卦圖上的陰陽魚，在亘古洪荒的迷陣里，前途茫茫……
「我，我看著你吃就飽了。」羅星辰捏著一顆櫻桃放在唇邊，興味十足地看著豆蔻，這女孩一向食量驚人，可是她就是不胖，真是個奇迹。
「為什麼逃跑？」忍不住，還是問了。他彎腰拿起她的另一隻鞋，這隻鞋底沒有洞，和-圖-書磨得跟豆腐皮差不多，手指一搓，破了，再一搓，又一個洞……
她搖搖頭，沒有任何表情。
歌聲有點傷感，在兩個人的聽覺里恣意的飄，煽情，不是時候。
「李孟強，你個超級大混蛋！」豆蔻大聲罵了一句，掛斷電話。
「布穀——布穀——」手機又響。
那個人彷彿沒有聽到，一動不動。
秒殺，絕殺！丫頭，你還能活嗎？
「哎呦我勒個去，別說我啦，你看有多少女人看你吃不下飯吧。」豆蔻手裡拿著鴨子腿指著周圍畫了一個圈。
「您好，豆蔻小姐，有人想要你的聯繫電話，請問可以給他嗎？」
「不用大腦都知道，虧你還問？」他嗤之以鼻的樣子十分可氣、簡直侮辱她的智商。
心卻小的只能裝下你，
「山楂樹之戀，你看。」他指著窗外影院貼出來的海報，聲音有點興奮。
她把車停在香飄飄麵館前，「這家麵館很不錯，台灣風味。」一邊介紹一邊下車。
「不測風雲暗戀上你，亡羊補牢救自己！」她真恨剛才的豆蔻，那麼沒出息，任他的手臂緊緊擁抱，半點掙扎都沒有，太丟臉，太丟臉！
「哎我說，你注意安全啊——」他還是沒頭沒尾冒出這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怵然。
李孟強點點頭，「要不要一起吃？」
「喂——是你要代駕司機嗎？」豆蔻大聲喊著問。
「快點，該走了。」李孟強催促，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和剛才的「和藹可親」嘴臉判若兩人。
「沒有嗎？那在紅星路附近隨便找一家麵館。」
豆蔻拍拍肚子，調皮的一笑，「其實我才八分飽。」
「不用了，我吃過飯了。」
「去帝都還是新世紀？海上花園也可以。」羅星辰開著車，夕陽透過車窗在他臉上大手筆的描繪出一片瑰麗的緋紅。
豆蔻開著Q7上了高速公路，加大了油門。
比海遼闊的是天，
她也不客氣，接過錢，「謝謝」，這倆字客套到心虛，轉身逃之夭夭。今天真的很幸運，這裏離住的地方很近，大約300米的路程，憑著自己箭步如飛的速度，5分鐘就可以到家了。
依然是她開著Q7，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他毫不猶豫的打開第四聽，易拉罐特有的開罐聲被海風撕裂，飄散，不消幾秒。
這樣想著往三生石走去，忽然笑起來，都海葬了還能醒來嗎？
豆蔻個子不高，卻從來不|穿高跟鞋，也是有這個原因的。
「可以，可以。」豆蔻想也不想，凡是在酒店要她聯繫電話的人，都是喝酒了，請代駕。
他那裡知道，豆蔻每次給人家開車，回來的時候多半都趕不上公交車，只能跑步而歸，她捨不得打的。
第二天，和圖書豆蔻上班的時候，接到特殊任務。
是你
她也不想想，這一個月，跑了多少路，都快趕上二萬五千里長征了。
房東怕豆蔻也跑了，所以，租金少得可憐，一個月才500元。空著也是空著，不如租給豆蔻。
「李孟強，你神經病啊？」豆蔻氣得跺腳，「真崩潰！」
門衛大叔「哈哈哈」大笑，「丫頭你睡糊塗了吧，今天是周末。」
汽車喇叭聲，一聲接一聲，闖進豆蔻興奮的腦神經。回頭一看，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說什麼我聽不清。」對方的聲音提高了，帶著慵懶沒睡醒的強調兒。隨後傳來女人朦朧發嗲的挑逗嬉鬧聲，彷彿一層油膩膩的豬油糊滿了揚聲器。「哎呀，不要啦，來嘛……」。
「騙你我是八爪烏龜。」豆蔻抹一下嘴角的果醬，大眼睛一汪水似的純澈，語出驚人。
羅星辰一聲長嘆，以觀後效四個字多麼簡單卻又多麼漫長。想要說些什麼，小嘎嘣豆已經走到了門邊。搖搖頭，撇撇嘴，難以想象啊，吃了那麼多，肚子也不見鼓？羅星辰看著她苗條的小身段百思不得其解，這丫頭把東西吃哪去了？
您再來自助餐館。
他突然反手拉她入懷，腦門抵著腦門，「噓——」指尖點上她張成「O」字型的唇瓣，「別說話」。耳鬢廝磨般暖昧低啞，寧靜的雙瞳，秋水漣漪……
豆蔻一副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樣子，耷拉著小腦瓜到了公司大門口。要說老天成全人，不需要理由。
他修長的食指刮一下高聳的鼻樑，「嗤——」彷彿是笑，彷彿是嘆，彷彿是無奈。然後看向窗外，嘴角微陷，弧度很美，一絲淺笑。
「我一天沒吃東西了，這點東西也許只能墊個底兒。」豆蔻一邊吃一邊讓，「吃啊，吃啊，你怎麼不吃啊？吃不完罰錢你掏啊？」
哇塞，不會扣工資了，全勤狀元依然是我！這個興奮啊，甭提了。
「是啊，怎麼啦？」豆蔻攏一下劉海，白他一眼，「幹嘛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豆蔻上前幾步，嗅了嗅，「你沒喝酒！」
車子進了城，經過新華路的大影院時，李孟強說：「陪我看場電影吧。」
「是送回去，還是現在就拆開？」組長笑呵呵地問。
豆蔻心很亂，總想扭頭看他一眼，卻始終沒有勇氣，目不斜視，雙手緊握方向盤。
「咋啦？不行啊？全小區就這間房子租金便宜。」豆蔻仰著下巴，據理力爭般給組長上課，「怎麼是死呢？您學過樂理知識嗎？『4』在音樂簡譜里讀成『發』，我住的地方是發不是死。您這麼大的人說話還不靠譜？」
比天遼闊的是心。
看來不是他，他一宿都和那個女人混在一起，聽聲音好像現在還沒起來
和-圖-書，哪有時間給我買鞋？豆蔻啊，你真是白日做夢啊，揉揉發酸的鼻子頭，哼，姑奶奶再想你管你叫爹！
不知過了多久，豆蔻驀然驚醒，一把推開李孟強，起身就跑，腳步踉蹌，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李孟強搖頭嘆息，「去紅星路吧，我記得那裡有一家韓國拉麵館。」
放下電話，豆蔻接著吃。
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呆愣愣的足有20多分鐘，才撥過去。
夏天的八點多還不算黑，海面上灰藍一片，濤聲陣陣。沙灘上零星搭建著情侶帳篷。
「哈哈哈哈……」組長大笑，「這丫頭，這丫頭！」
羅星辰看著豆蔻，足足看了100多秒，一眼不眨，然後像怕聽錯了一般反問：「你說你請客？」
「來，小嘎嘣豆，上車。」他不記得啥時候給她起了外號，小嘎嘣豆，快樂的小嘎嘣豆。「今天請你看電影。」
「喂，李孟強，你醒醒，醒醒啦。」豆蔻拉著她的胳膊搖晃，大聲喊叫。
羅星辰狹長的丹鳳眼一下加寬，黑眸閃亮，「我轉正啦？不是備用的啦？」
她一踩油門，Q7飛出好遠。
豆蔻咧咧嘴，「看P電影啊，我一天沒吃飯了，看在以前都是你請客的份上，今天我請你。」拉開車門，大大方方坐進去。
「哦，那個地方比較遠，代駕費用高一些。」
35元一雙旅遊鞋，在地攤買的，還不到一個月，居然底子磨透了。鞋廠可真會糊弄人。
過了好半天，身邊靜悄悄，再無一點聲響。她偏偏頭，嚇一跳，那臭小子居然弓著身子躺在沙灘上睡了。
她趕緊囫圇吞棗般咽下嘴裏的東西，接聽電話。
「英特納，英特納……」她不停在心裏叼念著，「英特納雄奈爾就一定要實現！呦，國際歌啊？」豆蔻禁不住笑了，抱著禮品盒上了四樓，進了她的吉祥如意室。
她終於轉身，跑著回到他身邊，沒有一句話，頹然地坐在他腳邊的礁石上，抱著雙膝，下巴抵在兩個膝蓋中間，一動不動，彷彿融入海天一色的石雕，他挨著她坐下，一小口一小口呷著藍帶，不看她不看海閉著雙眼，聽取濤聲一片。
豆蔻一把奪過來，大聲說：「你吃飽了撐的呀，拿我鞋子玩？」急忙登在腳上，蹲在那裡系鞋帶。
「等等——」李孟強追上來，「豆蔻，你怎麼啦？」
「你真一天沒吃飯嗎？」羅星辰懷疑的看著她，她簡直就是飯桶的模樣，不過比飯桶曲線玲瓏多了。
豆蔻收回手，接電話：「您好，請問您有什麼事？」陌生號碼，她禮貌的問。
「不是不是，你秀色可餐。」羅星辰笑了笑，那神情分明就是看你吃一頓飯，一個月都會茶飯不思。
「120元。」她梗著小脖子，模樣恁好笑。
豆蔻遠遠地就看見三生石邊上坐著一個人，穿著雪白的衣服，海風吹ｈeｔuｂoｏk.cｏｍ.ｃom起他的頭髮，無比飄獵。
「哪有啦，能被小嘎嘣豆請客，地球倒轉了吧？」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層婉約的笑，這種冷峻型的男人，笑起來很別緻。
陪我共享一場華麗的孤獨？
寄件人落款是英特納叔叔。
李孟強站在旁邊看著她，可憐，心疼……
「多少都行。」
豆蔻是賭氣，懶得理他。
豆蔻看著他，覺得他痴心妄想的嘴臉簡直是傾國傾城。傾我所有也請你不起去那樣的五星級飯店。「還是去您再來吃自助餐吧。」
「剛剛有人要求特快專送一份禮物，豆蔻啊，你去正合適。」組長說著把禮盒放到桌上。
拿出手機，找到他的號碼，要不是昨天他打來要代駕，時至今日仍無從知曉。
那人站起來，慢慢轉身，夜幕低垂，面容猶似帶著薄紗，看不太清。可是，你能看清他的眼睛，那種眼神會讓你沉溺進去，爬不上來。
豆蔻走過去，站在他身後，「是你叫代駕司機嗎？」
豆蔻懶得和他磨嘴皮子，有那時間多吃幾口不虧本。
「我現在喝。」他彎腰從腳邊拿起一聽藍帶，「啪」的拉開，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空罐甩手丟進海里，這一連串的動作不超過一分鐘。他做這些的時候眼睛一直定在豆蔻臉上。
「豆蔻啊，你住的地方忒好啦，四單元4樓404室。」組長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放一起四個4，是個死啊，換地方吧。」
她努力地瞪大眼睛，不讓淚水流出來，囧，憤，悲！
羅星辰三分之一的身軀伸出車窗，正以一副看馬戲團猴子表演的神情觀摩她，見她突然收住的笑容定格的極其不自然，馬上坐回車裡。
羅星辰差點沒氣暈，你丫貪心拿這麼多，讓我吃，我吃完了就得呼叫120。大手一揮，「去吧，有事兒哥扛著。」
羅星辰不以為然，「拉風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有發瘋的女人轉不動眼球。」
豆蔻亂七八糟拿了一桌子，看得羅星辰眼花繚亂。「小嘎嘣豆啊，你吃得完嗎？吃不完要罰錢的。」
「不要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這樣耍人玩！」她轉身就走。
「靠，您再來？盼星星盼月亮盼到您再來，小嘎嘣豆，你葛朗台啊？」羅星辰就知道她請不起大飯店，可也不至於去吃自助餐啊。
「等著吧，40分鐘我會準時到。」豆蔻掛了電話。非常抱歉加拜託的說：「我有活了，不能陪你了，麻煩你把這些都吃完。」她指著端來還沒吃完的食物。
沉默，寂靜，心照不宣，相對無言。
「請問，請問是英特納叔叔嗎？」豆蔻忐忑地問，聲音很小，膽戰心驚。
他嘿嘿一笑，「我就是神經病，你能咋地？」
窩在他的臂彎里只剩心跳，呼吸都難，大腦缺氧，思維短路，整個人傻掉了。
豆m.ｈｅｔｕboｏk•cｏｍ.ｃｏｍ蔻終於扭過頭瞥了他一眼，「哪有韓國拉麵館？」
「玩不起，」她簡單的回答，「也傷不起。」
「您再來的東西都很實惠，價格也便宜，50元一個人。」豆蔻理直氣壯，「你別裝出一臉沒吃過家常菜的高級黑，我昨天晚上才掙80塊，請你還得搭上20呢，去不去？不去拉倒，我一個人買倆麵包一瓶礦泉水就OK了。」
豆蔻不理他，一直跑上海邊公路，脫下鞋子在路邊磕磕，倒掉裏面的沙子。鞋底陷進一顆小石子，摳出來，一個蛋黃大的窟窿——鞋底穿透了。
豆蔻乘公交車到外環線，又改乘小巴士，到了海邊已經是八點多了。
「布穀——布穀——」手機響。
「你在海邊什麼地方？」豆蔻問。
等我老了，和另一半就這樣睡在情侶帳篷里，一覺醒來，海葬了，依然手牽著手，不給兒女添麻煩。
「……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一直留在讓我哭泣的遠方，愛一直停在你曾愛我的那晚……什麼天荒地老，不到最後不能知道……」
想了又想，拿條手巾捂著鼻子，拆開盒子，裏面原來是一雙耐克女式運動鞋。鞋底鞋裡都是淺粉色，太漂亮了！豆蔻把鞋套在雙手上，在桌子上來回「走」。
對方過了半天才接，「喂，哪位？」
夠了。
「還是藍顏你最好。」豆蔻虛情假意的誇獎，一聽就是玄乎套。
她的吉祥如意原則就是租金少，同居的沒有。原來三個人同居一室，其她兩個女孩子情場，職場屢屢失敗，這房子成了罪魁禍首。正如組長所說，四單元4樓404室，連起來就是死死死死。所以，那兩個有遠見的女孩子幾乎是在同一天搬走了。
豆蔻把禮品盒放在桌子上，端詳了半天。定時炸彈嗎？我沒有讓誰費這個財力物力人力的重要性。迷|魂|葯嗎？聽說有一種迷|魂|葯聞到就神志不清，不法之徒常常會利用它騙財劫色。我的媽呀，不如在公司打開了。
「怎麼看著我吃你就飽了呀？我吃相有那麼噁心嗎？」
這裏的三生石不是西湖之畔的那一塊，也不是九仙山的那一尊，它是這個海邊的一塊礁石，紫檀色，突兀高聳。無論顏色和形狀都與其他的礁石不同。
興奮了好半天，神情一僵，難道是李孟強送的嗎？昨天他看到自己鞋子破洞了。
昨天，他還和那個女人肆無憚忌的親親我我，今天卻如此輕浮的勾引自己。李孟強，你個大流氓，大混蛋，大無賴，大色鬼……
豆蔻眨巴眨巴大眼睛，「送快遞是我的責任，不管是誰，我自己也不能例外。」她藏著鬼心眼，如果是件好禮物當然高興，要是什麼意外的東西，當著大家的面，豈不丟臉？
他拿出130元給她，「120緊急救護，不吉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