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弱肉強食
「不晚。」他上前扶住豆蔻，「不晚，你還活著。」
羅星辰趕緊接聽，以為是哪個酒鬼找代駕司機，卻原來是個女孩子的聲音：「豆蔻，聽說你住院了？」
她是怎樣的女孩，這一年裡，沒少接觸，從來沒聽她說過累，沒說過苦，更沒有翹過一天班遲過一天到。
「呵呵，強哥，你啥時候換的工作啊？貌似這不歸你管吧？是不是你女朋友哇？」
「呵呵，有這個意向，幫個忙吧。」
他凝望了一會兒，直起身，拿起豆蔻枕邊的手機，打開，在裏面插上手機追蹤器，重新安裝好，不消一分鐘。
「城市獵人第二部，在這個戲里，金娜娜姐姐改名字了，在中國這段戲里叫豆蔻，你記好了啊。」
「呀，拍戲啊，我可以嗎？你們拍什麼戲呢？」
「我只是想教訓一下她而已。」
豆蔻想回頭看看是誰，扭著脖子，努力迴轉……
這話夠埋汰人的，李孟強回來好幾天都悶悶不樂。「以後再去你不許走路扭腰，不許笑的蒙娜麗莎似的，不許一隻粘人的貓似的，不許……」
豆蔻本想拿點消炎止痛藥就回家，可是羅星辰不讓，押解著她做了全身檢查，確定沒什麼大礙，這才放心，堅持要她留在醫院輸液。
羅星辰皺著眉頭，仔細檢查豆蔻的傷，「你不是腳扭傷了嗎？怎麼在這裏被他們打？」
「我有那麼好看嗎？想不到在中國也有這麼多可愛的粉絲，呵呵。」李孟強忍住笑，故意眨眨眼睛。
「呃？」李孟強第一感覺就是她認錯人了，何不將錯就錯。既然豆蔻身邊的那個男人不願意告訴她在哪家醫院，肯定是有所顧慮，不如讓這個小蘿莉幫幫忙。
「啪」她的臉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一片紅手印瞬間浮現。
他苦笑，拿出手機，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撥了那串數字。
「布穀——布穀——」她的手機討厭的響了起來。
晃了晃，豆蔻站直身子，一縷鮮血刺眼地緩慢流下唇邊。看清了打自己的另有其人。那個在第206界國際藝術品展覽頒獎典禮上笑得跟蒙娜麗莎似的女人，那個在新世紀大酒店嬌滴滴風情萬種的女人，指著豆蔻的鼻子厲聲叫囂：「那天你打了我一巴掌，今天湧泉相報。」
這裏豪華，別緻。一頓普通的海鮮宴至少1000元。
「你還捅過馬蜂窩？哈哈哈，夠淘氣的。」羅星辰禁不住大笑，轉而憂心忡忡的說，「這一次比捅馬蜂窩嚴重哦。」
「我叫了120，一會兒該到了。組長，我先掛了，哎呦，疼死了。」她的演技不是一流的，可是疼痛的聲調蠻像的。
她在大街上溜達，買了一杯奶茶，一邊走一邊吸著吸管，吸得吱吱響。
李孟強心尖兒一顫，「你，還好嗎？」
「輸液？太浪費了吧，我小時候捅馬蜂窩臉都腫了也沒輸液，慢慢就好了。」豆蔻摸ｗwｗ.hetubook.cｏｍ•ｃｏｍ著兜里的小票票，面值小，數量少，住院不但要付藥費，還得掏床位費。
叫阿龍的男子揪著豆蔻的頭髮拳腳相加……
護士急忙拔了針頭，用指頭按著豆蔻的手背，以免出血。眼波的餘光卻看著李孟強。心想今天是怎麼了，好男人都圍著這堆牛糞轉？
豆蔻忽然不想去上班了，沒心情。
小蘿莉高高興興走了，也許等她長大了才會忽然發現今天給她簽名的根本就不是李民浩，而是一個偷走她美麗夢想的大騙子。
「你怎麼知道我腳扭傷？」豆蔻仰著發麵包似的臉，嘴角血跡斑斑。
即使是沒找到，童海也不依不饒讓他請客。於是兩個人去了離市區較遠的海上花園大酒店。
他長長地嘆息一聲，牆角的落地銅鐘響了12下。
目光掃過她的全身，躺在雪白被單下的身子，那麼單薄，那麼羸弱。
李孟強看了所有童海找出來的監控資料，沒有看到豆蔻被挨打了錄像。
「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保證不會出人命嗎？」
「好吧，去醫院看一下。」
李孟強打電話給豆蔻，得知她住院了，心急火燎想去看望，誰知各懷心腹事的羅星辰騙了他。
「你的牙也太過分了吧？」
「能來一趟嗎，我喝酒了。」對方說。
男子從兜里拿出筆，在白色的玻璃紗的裙擺上寫下「李民浩」三個字，然後拍拍她的頭，「去吧，快走吧。」
過了不到20分鐘，「布穀——布穀——」手機又響。
李孟強不說話，悶悶地吃，童海也聽出點什麼，不再出聲，兩個人默契地吃完。共花費1135元，李孟強買單。
「組長大人啊，我請假一天可以嗎？」她編著不上班的理由，「剛才上樓的時候腳扭了。」
「呃，」李孟強忽然想起是來叫護士換藥的，「麻煩哪位妹妹去給11室的病人換一下藥，輸液快沒了。」
「她今天不用輸液了嗎？」
房門有輕微響動，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大愛未成，私愛徒區區！
「是我先傷害她嗎？那天在新世紀是她先打了我一個嘴巴，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個窩囊氣。今天只不過是以牙還牙。」
「可以給我簽個名嗎？」女孩天真地問。
「阿龍，我們走。」羅綺麗咬牙切齒，狠瞪一眼半路殺出的程咬金，上了雪佛蘭，帶著阿龍風馳電掣般消失在車流之中。
「好的。」女孩點點頭。
也不知道是說打得比馬蜂蟄了嚴重還是那個羅綺麗比馬蜂厲害。
鼻青臉腫的豆蔻抬起頭來，禁不住笑了一下，「羅星辰，你來晚了。」
「原始部落」是一幫文藝小青年的活動場所，羅綺麗去過一回，就害怕了，再也不去。
「告訴我在哪家醫院，我就不打擾了。」對方不依不饒，非要知道。
價格高擋不住吃飯人，來的httｐs://wｗｗ•hetｕｂｏｏｋ•coｍ•cｏｍ都是有錢客。
親愛的，你幹嘛呢，和誰黑電話呢，不理我。
「也沒啥大事，就是一個女孩在上班路上被打了，打得很嚴重，肇事者逃跑了。」
沒想到，一出醫院大門，就碰上了那個小蘿莉，她總是跟著他，膽怯地靠近，忽閃著超萌的大眼睛問：「你是李民浩哥哥嗎？」
「嗯，是在這裏。」羅星辰抬頭，看到一個十分美麗的小蘿莉，精緻的小臉就像個芭比娃娃。「你，你是她朋友？」他有點不相信豆蔻會有這麼小的朋友。
太虧了！
送走了一步三回頭的護士，李孟強給豆蔻蓋好薄被，悄悄地離去。
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看著小區里那片草坪，草坪上有一盞柔和的燈，燈光米紅色，脈脈地籠罩著絨絨細草。李孟強看了許久，慢慢迴轉身，一眼瞥見地中間的巨大根雕。
羅星辰：「她不能代駕了。」
重新關好門，李孟強立在豆蔻的床邊，劍眉深鎖，是誰把你傷的這樣重？昨天好好的，今天早上還給我打過電話，怎麼不到半天時間就變成了這幅凄慘的模樣？
「出人命又如何，姑奶奶又不是沒做過！」
「警告你，她是我的人，以後不準動。」
「行，只要能幫我這個忙。」李孟強爽快的回答。掛了電話，發現有一條羅綺麗的簡訊——
「阿龍，你替我好好招待招待她。」說完，羅綺麗拍拍雙手，彷彿怕粘了髒東西，後退幾步，靠在雪佛蘭上，面帶聖母的慈祥，觀看著弱肉強食的一幕。
「嗯，謝謝你。」對方掛了電話。
上學的時候貪黑起早寒窗苦讀，上班了披星戴月風雨兼程，這是一個女孩子該有的的青春嗎？除了賺錢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是換季了，還穿著上個季節清倉甩賣的衣服。
羅星辰煩惱，喝醉酒的人真麻煩，「拜託你不要打電話來影響她休息好不好？」
童海毫不客氣，接過菜單，猛點：「這個，這個，這個也要，還有那個……再來一道八珍魚頭燙……」。
她甚至聽到一個大鬍子的年輕人說「強子，你從哪個廁所旮旯陶騰的稀世尤物，腰扭得像條大白蛆。」
「謝謝。」李孟強很客氣。
和童海分別，李孟強直接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她的位置依然在醫院，她騙不了他。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早和你說過，不是嗎？」
她總是愛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總是愛財，跳樓甩賣的處理品也討價還價。
「看見了，那個女的可不咋地，就算臉沒被打成發麵包也不見得是個美女。」
不去的原因是她到那裡簡直就像個傻瓜白痴，他們說著他們才懂的語言，他們看她的眼神活脫脫觀賞一個異類。
「你的戲份不多，就幾句台詞，」李孟強教給她說了幾遍，小女孩記性蠻好，https://m.hetubook.com.com迫不及待地「試鏡」了。
他找遍了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也沒找到豆蔻。
看看瓶子里的藥液快沒了，李孟強趕緊去護士值班室。
為了愛，放棄愛，慷慨激昂成大愛！
果然，羅綺麗回短息：我不去了，今晚和青青學十字綉。
「小妹妹認識我啊？」
男子非常漂亮的微笑了一下，「小妹妹，給你簽個名字，你就快走吧，這是拍攝現場。」
羅星辰：「住院了。」
過了半天，那邊迷迷糊糊的說：「太晚了，今天不能給你代駕了。」聲音那麼孱弱。
那裡很特別，走進去儼然海底世界，各種珊瑚形狀的間隔牆，水草樣的盆景植物，桌面是玻璃的，可以看到桌面下遊動的熱帶魚和氧氣機冒出來的氣泡泡。
藝術既是感情。
羅星辰往外走，不放心地交代：「還有，你要看住她的手別亂動。」
「呃，豆蔻睡著了，你是哪位？」羅星辰問。
不到十分鐘，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尋找過來，推開病房的門，探著頭問：「豆蔻是在這裏嗎？」
「哼，打狗看主人，給你個面子，以後別動我的乳酪。」
李孟強知道她不喜歡那裡的氛圍，所以假說在原始部落。
天堂鳥——自由，瀟洒，為愛而打拚的男孩。
「不用了，明天還有兩瓶，嗯……她是你什麼人呢？」護士偏著頭看李孟強，乍一看李民浩，再一看卻不是，他的眼睛比李民浩的更靜更精，看不看你你都會覺得他在注視你，這就是眼睛的魅力。
「嗯，謝謝民浩哥哥。」女孩把裙子下擺提起來，「哥哥就簽這裏吧，我一輩子都不會洗。」
「11病室的那個姑娘，她是被打傷的嗎？」李孟強問，心裏揪成一團，誰TM那麼狠，對著一個弱小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
李孟強默默不語，心事重重。頭靠在柔軟的海豚型的椅背上，閉目養神。
「強哥啊，這個有點難。」童海為難的說，「你遇上啥事了這麼急？」
羅星辰打橫抱起她，放進邁巴赫60。「我去公司找你，你同事說的，去你家找，門鈴按破了也沒人。我以為你去醫院了，這不，去醫院的路上遇到你了。」
豆蔻含著一口血沫子「噗——」的噴吐出去，她也冷笑，「下下輩子也不會爭你喜歡的賤男人，倒貼老娘都嫌臟。」
豆蔻啊，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你不再受傷害，我必須這樣做。
「住手！」一聲斷喝，聲到人也到。阿龍被掀翻在地，連遭數腳，嗷嗷慘叫，沒有還手的能力……
「可以，不過，」李孟強故意做出為難的表情，「我們在中國拍一場戲，原定的小演員生病了，你可不可以代替一下，然後，我給你簽名。」
羅星辰站起來，走過去，拍拍她的肩，「叔叔出去辦點事，你看著她輸液，如果瓶子里的藥水快沒了，一定要跑去找護士，我很快就回來ｈeｔubｏｏｋ•com•ｃｏｍ。」
「是啊，我是她鄰居，當然是好朋友啦。」女孩天真狡黠的笑了笑。
「她生病了嗎？什麼病？在哪家醫院？」
頹然的坐在地上，看著這件獲獎作品。獲獎了，一點都不高興。構思創作的過程是痛苦的。每天，每天，每天，著魔一樣自言自語：主啊，神啊，畢加索，神筆馬良，奧古斯特·羅丹……死丫頭魔咒一樣佔據著他的靈魂，他學著她的樣子嘟嘟囔囔日夜念經。
「你們，你們說她是被打的？」李孟強站在門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豆蔻是摔傷或者是被什麼給撞的。
「民浩哥哥你來啦！」小蘿莉高興，張開天使的翅膀就要撲過去。
「嘻嘻，」女孩笑，「李民浩誰不知道啊，韓國大帥哥，花樣美男。」
羅星辰怕她驚醒，便拿起來接聽。
話音剛落，四個護士同時站了起來，伸手拿桌上的記事本。其中一個稍微快點，抓起本子看，然後很禮貌的說：「11室豆蔻今天只有兩瓶液，都輸完了，我跟你去取針液瓶。」
忽然，「嘎」的一聲急剎車，一輛黑色的雪佛蘭停在豆蔻身邊。車門打開，一個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豆蔻的胳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雙手已經被反扣桎梏在身後，疼的要命。
女孩看著床上的豆蔻，伸手摸摸她的腫脹的臉，「化妝師還真厲害，畫的和真的一樣。嘻嘻，想不到城市獵人第二部還有在中國拍的劇情，真幸運，能親眼看到朴敏英姐姐和李民浩哥哥，遺憾，朴敏英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太丑啦。」她小手托著腮，大眼睛骨碌碌轉，「李民浩哥哥怎麼還不來呢？」
豆蔻出了家門，逛街去，難得天好心情也不錯。
「你算什麼東西？」一個女人惡狠狠地說，甩手又是一個耳光。
你得罪什麼人了嗎？他彎下身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她的青一塊紫一塊的「麵包臉」，心疼。可憐的女孩！
護士悄悄地在心裏奇怪，表哥看表妹的眼神那麼溫柔，氤氳著濃濃的情意。還真是不一般的表兄妹啊。
李孟強回了一條：
杜秋的聲音結束了這個話題，隨後他們又聊了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看來他們不僅認識，而且熟識。
羅星辰開著車，不時看一眼旁邊的女孩，她現在的樣子一點也不好看，簡直是個爛冬瓜，卻非常想吻她，吻去她的痛苦，吻去她的疲勞。
李孟強笑了笑，「她是我表妹。」
「我腳根本沒扭傷，忽然想給自己放一天假，太累了。」她吶吶的說，抹一下嘴角，痛苦的閉上眼睛。
「你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羅綺麗的聲音有點生硬。
「扭得嚴重嗎？」組長關切地問。
羅星辰走了，輕輕帶上門。
值班室里有四個護士在八卦。一個說：「你們不知道，11病房的那個男護理太帥了。我去給輸液的時候，扎了好和-圖-書幾下才扎正確，手都不聽使喚了。」
「怎麼，你真喜歡上她了嗎？心疼了是嗎？」
「我是她好朋友。她在哪家醫院啊，我去看看她。」對方女孩十分關切的詢問。
掛了電話，她高高興興穿上耐克鞋，不大不小正合適。英特納叔叔到底是誰呢？連我穿多大的鞋都知道。「你是英特納——，我是雄奈爾——，我們一定會相見——」她拉著長聲唱著《國際歌》的改版變調曲，心情異常興奮。
「噢，知道啦。」女孩擺擺手，彷彿不耐煩他的嘮叨。
對方：「啊？她怎麼了？」
一個圓圓臉的護士說：「聽說是在路上糟了壞人。」
「在中醫藥大學附屬醫院。」羅星辰不耐煩，隨便說了一家醫院，不耐煩的掛了。
一個杜秋似的聲音說：「希望你以後別傷害她。」
那個護士跟著李孟強來到11病室，多虧來得及時，再晚一點點，空氣就進血管了。
「親愛的，別生氣啦，下回不去給你丟人顯眼了好不好？」
李孟強和童海鑽進一堵月牙形的珊瑚包間，剛坐好，穿著海螺式裙裝的服務生便送來食譜。
想起來都覺得好笑。
離開醫院，他直接給在交警大隊工作的朋友童海打電話，「儘快把今天上午各條路上的監控錄像調出來，整理一下，我馬上過去。」
「嗯，我記好了。」小女孩真興奮。
李孟強不語，聽著那丫頭掛斷了電話，一片盲音……
「好吧，幫你這個忙，不過，你得請我吃飯。」
「以後也不要動我的嘎嘣豆，哈哈哈……」
「我在家睡覺呢，你半夜發哪門子神經，以後不要隨便打擾姐姐的安寧，記住了嗎？」對方女孩有點生氣的說。
豆蔻輸著液睡著了。
到了醫院，羅星辰想抱她去門診，她拒絕了，「我腳沒傷，可以自己走。」
豆蔻做出痛苦的聲調，「疼死了。」
四個護士齊齊的瞪大了眼睛，剛說那個陪著來的是個美男，怎麼又來個李民浩？八隻眼睛八道射線肆無忌憚看了個眼飽心癢，這才有人弱弱的問：「你說的是哪個病人？」
她的眼神讓人聯想到熱帶叢林里劇毒蟒蛇的幽瞳，不寒而慄。「和我羅綺麗爭，下輩子也別想！」甩手又是一掌。
李孟強長的確實有些像李民浩，甚至比電視里的李民浩更漂亮。難怪那個小蘿莉信以為真。
忽然聽到身後羅綺麗的聲音，隔著一人多高的珊瑚牆，李孟強還是縮了縮身子，本能的貼向裡邊，怕被發現。
李孟強長出一口氣，回了一個字：乖。
羅綺麗暗咬后槽牙：「跟老娘裝B，哪天露出真面目嚇死你們幾個青頭楞。」轉而嘆息，若不是真的愛上了李孟強，才懶得浪費精力裝純良。
和一幫哥們討論藝術問題，你來不？我們都在原始部落。
「在第一人民醫院外科。」羅星辰說，「既然你是她朋友，就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