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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汽車特有的剎閘聲，一輛改裝的奧拓快樂王子停在豆蔻身邊，車門打開，李孟強探出身子問：「丫頭，你怎麼在這裏？」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豆蔻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110打個電話吧，這種醉酒的傢伙最怕警察，警察一來，立刻醒酒。

她傷心，灰心，感覺特挫敗。轉身回了裏面的小房間，沒有關門，關不關也沒什麼大用，他想進來就是上了鐵將軍也沒用，人家大神有萬能鑰匙。

服務員走過來問，「您買衣服？」

妒忌在誰心裏生根都不是件好事。

豆蔻直起身，笑了一下，「我和領導來工作，我現在在名揚花城工作，是JXF的分號。」

李孟強終於眨了一下眼眸，嘆息道：「我自問對你是忠誠的。」

李孟強上下打量一下豆蔻，「沒吃虧吧？」

過了足足三分鐘，誰也沒動誰也沒說話，滴答滴答，豆蔻能聽到李孟強腕上那塊西鐵城錶針走動的聲音，那聲音細小的幾乎沒有。

豆蔻看著他一身西部牛仔的裝束，超級贊，這傢伙穿啥都好看。他沒戴帽子，卻拿出一隻墨鏡，戴好，對著後視鏡照了照。轉身進了燈火通明的大樓。

「早。」他簡單回答，還擺了一擺手。接下來，他大聲宣布，今年十一市政廣場要設計鮮花陣營。已經接下了這個案子，大家一起想點子，爭取設計出與往年不同的風格。因為十一期間要迎接國家藝術團的巡迴演出。

豆蔻點點頭，「我不會打，你知道的。」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他淫笑著，雙眼放光，「爺爺我想泡妞了，兜里沒錢還想吃這口，你說我想幹啥？」

豆蔻上了車，發現這個半新不舊的烏龜殼裡面特別舒坦。她是見識過好車的人，代駕了這麼久，什麼車基本都見識過。看這車裡面的設計，一定是經過工程師手指的。

羅星辰果然在視察，兩層樓的工作區，他「認真」地走馬觀花一遍。在樓梯口看到豆蔻，他彷彿不認識，面孔嚴肅。

李孟強不敢動，不知如何是好，心跳漸漸加速，從她溫熱的後背傳導過來她的心音，與自己的節奏錯亂成一片。

豆蔻嚇傻了，這人根本就沒有喝醉。「你，你要幹什麼？」

「我告訴你，再敢打豆蔻的主意，別說我翻臉。」羅星辰冷硬的面孔更加陰冷，甩手給那男子一個嘴巴，那男子被打得一個趔趄，他卻不敢後退，搖晃了幾下，重新站好。

那位男子掏出車鑰匙遞給豆蔻，「送我去桃園寺六區。」

裏面有三個人：羅綺麗，羅星辰，還有一個男子耷拉著腦袋，唯唯諾諾垂著雙臂，站在那裡像個軟皮蛋。

他暖昧一笑，「那是必須的，對付你這種頑固程序，不超級點早被隔離粉碎了。」

豆蔻看著手腕上的黑曜石，獃獃地失神。昨夜鬧騰了大半個夜晚，疲憊不堪。更是不堪的便是自己居然妥協了，沒有攆他滾蛋。

「你瘋啦？」羅星辰氣憤。

那男子一把推開她，「等會兒，爺爺找套子。」

兩隻手指勾到一起，她看著他，板著臉命令：「你，快叫娘！」

李孟強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一下，彷彿是找警察號碼，可是看了幾眼后，他卻把手機裝回衣兜，「上來，我去幫你找回來。」

「算了，人家正常情況下說句話你也吃和_圖_書醋？」羅星辰對著羅綺麗溫和一笑。

「你說得對，」她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就算做生意，也要講誠信。」

「叫你油嘴滑舌，叫你沒理狡辯理！」豆蔻手禁錮著動彈不得，雙腳撲騰著踢他，「就知道你一肚子彎彎繞。」

豆蔻遲疑了一下，趕緊跪在地上，掀起衣服，俯身看他的腰部。

「給了好，下次再用不難。」她笑著拉起他，「陪我吃早點好不好？」這樣說時，身子還跟著扭了扭。

「好好想想，你家到底住哪裡？」真愁人，豆蔻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

羅綺麗也不示弱，「不讓我毀也成，你毀，你不是喜歡她嗎？你辦了她，拍照給我。」

李孟強見她沒反抗，又湊近一些。兩個人貼的很近，很緊，溫暖蔓延，昏昏睡意襲來。她被他摟在懷裡，像個受氣的孩子，鼓著腮幫子撅著嘴，慢慢地失去了意思，進入夢鄉。

「地球都看出來了，我能不知道？」宇文輝發現今天話漸多，不是自己的風格，趕緊換了面孔，「過去，拉尺子。」

「啪」的打過去，手掌一陣疼痛，豆蔻驚醒，發現自己手掌拍在鐵床上，疼的直抖落爪。

「我很想買，特別想買，可是我錢包丟了！」豆蔻咆哮，抓扯著頭髮，直跺腳，然後在服務員的白眼裡昂首挺胸出了商場。

宇文輝撇撇嘴，「幹活，你賣毛萌？」

「你這麼年輕，做半個娘可以不？」他狡黠地眨眨眼，一絲陰謀就要得逞。

豆蔻接過鑰匙，幫著服務員一起將男子塞入停在邊上的凱迪拉克。

羅綺麗陰陽怪氣，「你要是不想讓我出手，你自己動手。我可不想再看見她和李孟強有半點瓜葛，哪怕是說一句話。」

上司來了，除了巡查還有什麼事？

「準備四塊五毛錢幹嘛？」豆蔻犯傻。

豆蔻想也沒想，「可以。」她永遠算計不過李孟強。

豆蔻趕緊躬身點頭，欲施大禮，「羅總早。」

他含情淺笑，暖暖地望著她，唇齒微動，「娘——子！」一聲輕喚，猶似黃梅戲中董永的腔調。

那男子拿刀逼著豆蔻的脖子，「爺爺不要和你誠意，脫衣服讓爺爺欣賞欣賞就行了！」

「那個啥，你不脫衣服嗎？」豆蔻滿不在乎的問，仰著邪惡的笑臉，「你這刀最好遠點，要是不小心碰出血了，滴你身上可就糗大了。」

時光流逝，她終於翻臉無情，果斷的轉身兔子蹬鷹。李孟強沒有躲閃，心甘情願被她踹了一腳。

那男子打一個酒嗝，「沒有宣武門嗎？那就是在午朝門。」

李孟強在客廳立了五分鐘，果斷也進了小房間。「丫頭，我想和你一起睡。」

李孟強從門縫往裡看，不覺吃了一驚。

她在服裝架之間來回走了幾圈，不敢輕易出去，害怕那個傢伙藏在外面哪個角落。還是先打個電話吧，讓羅星辰來接自己。此刻，她忽然想起羅星辰，在最為難的時候想到誰，說明誰在心裏的位置重要，這話是柳絮同志說的。

她吃了一包煮拉麵，然後換衣服去上班。

李孟強敏捷地抬手擒住她的手腕，臉上洋溢著一片得意，「是不是賴皮，你聽我解釋。娘對孩子是偉大無私的，傾盡畢生心血毫無怨言，此為娘。子是我的孩子需要我來無私奉獻關心呵護的，此為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古人云，一個老婆半個娘。所以有娘子之稱。你，一半是我娘一半是我子。」

「鬆開啦，我看看。」豆蔻著急心切，一把拿開他的手，趴下身子觀看——這個姿勢，很像一隻小兔子。

男子還真聽話，刀子稍稍遠了一點，「快脫！爺爺沒空和你婆婆媽媽。」

去名揚花城不算遠，十分鐘就到了。在花城門外，她看到熟悉的邁巴赫60停在那裡。略一愣，加快腳步走過去。

她沒反抗，因為此時反抗絕對無效，聽柳絮說，在床上千萬別反抗男人，否則會激發他們潛在的征服欲。

就在她剛按下兩個1的時候，那個酒鬼忽然一把奪過她的手機，陰森森獰笑不已，「趕緊把車開出市區！」他的手裡已經握著一把明晃晃的彈簧刀。

李孟強微笑了一下，「我也準備四塊五毛錢，咱倆去領證，天長地久，我們合起來是九塊，久久在一塊。」

李孟強偷眼看她，得意的笑容慢慢變成痴痴的貪婪。她的紅色碎花小衫和牛仔褲之間露出美好的腰姿。她的腰增之則太肥，減之則太瘦，恰到好處，柔韌而美好。

李孟強走過去，靠近房門。房門居然沒有關嚴實，可能是覺得不會有人來這裏吧，所以裏面的人毫無防備。

這傢伙，彷彿把人給OOXX了要負責一般。豆蔻輕輕笑起來，隨手攥成團，扔進紙簍。信他不如信自己。

過了十分鐘，車子停在近郊的一所大樓前。豆蔻往外一看，這裏一水的高轎，排了長長兩大隊。多虧這個烏龜殼體積夠迷你，否則沒處停放。

「我自問對你是沒有理由懷疑的，因為我和你根本就毫無瓜葛。」豆蔻笑了一下，雙手撐地，坐了起來。五指當梳，擄一把長發，瀟洒的一甩，「李孟強，你該走了吧？」

「套你個八爪烏龜啊，沒誠意。」豆蔻顯出十分不樂意的樣子，梗著脖頸，嘴撇的跟瓢似的。。

起身，趿拉著人字拖來到桌邊，那上面有李孟強留下的小字條：丫頭，我走了，也許以後還會遇到讓你更難以接受的狀況，但是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我會娶你，只要你給我時間。

他看了一下表，「都幾點了？我早就吃過了，在醫院附近的小餐館吃的麵條。」

「可是，人家想要你陪著。」她撒嬌。

男子打起瞌睡，彷彿沒聽到豆蔻的話。

不攆他走，他卻自己走了，人都是這麼怪的動物嗎？他走了，她心裏居然小小地失落了一回。

宇文輝很特別，長發披肩，拉的那個直，絲絲光亮。一身黑色小款式皮裝，袖口露出雪白雪白的襯衫蓋住了手背。白衣領立起來，擋住了下巴。高鼻樑高顴骨，留著細密的小鬍子。

「丫頭，讓我走可以，答應做我女朋友。」他賴皮地說。

「丫頭，我不會欺負你。」他委曲求全地側卧而躺，伸手摟住她，「給點抓手，要不然我會掉下去。」

李孟強鬆開禁錮著她的手，站起身，筆直地站在那裡，雙手背在後面，目光直視正前方，淡定十足地說：「就這麼定了，等我幾個月，然後你準備四塊五毛錢。」

當她來到浮力大酒店，看到一名服務員攙著一名醉酒的傢伙正等在台階前。「您好，我是代駕司機，請問是要給這位先生開車嗎？」

「沒有，我m•het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說我有艾滋病。」豆蔻覺得自己蠻聰明的，「我想報警，找回手機。」

豆蔻連喊好幾聲：「快給老娘抓小羊去！」

「你在裏面等著，別下來，我去去就來，如果超過兩小時，你就先開車回家去。」李孟強下了車，啪的關了車門。

在三樓的樓梯口緩解了半天，她才下樓，東張西望，小耗子一樣來到一樓。也終於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家大型服裝超市。看裏面的布局和服裝，絕對夠一流檔次。

李孟強進了大樓，直接乘電梯上了最頂層，在電梯里，他把衣領立了起來，摸摸皮帶上的硬邦邦的東西，瞳孔里射出兩道閃電。

豆蔻一摸身上，糟了，手機不見了。剛才逃命……想起來了，手機被那個男子給搶過去了。完了，完了！豆蔻急的團團轉。

「我不反悔。」她乾脆地回答。

豆蔻非常從容地解扣子，一顆，兩顆，三顆……突然，她推開車門，跳下去，飛快地逃跑了。

豆蔻把車停在路邊回頭問：「先生你好好想想，咱這城裡沒有宣武門。」

車子速度飛快，平穩無聲。精良的裝備！

他就像一個溫柔的暴徒，輕易地入侵了她的心，駐紮在裏面，要多理直氣壯就有多理直氣壯。夢裡，她拿平底鍋打他，他眼淚嘩嘩變成了灰太狼。她大吼：快給老娘抓小羊去！

「拽你大爺！文人迂腐。」豆蔻感覺自己腦瓜頂上騰騰地冒青煙，一股焦糊味。

所謂市政廣場，就是市政府門前的大廣場。

男子開著車在後面緊追。豆蔻靈機一動，跑進附近的商場，飛快的上了三樓，回頭看看，那傢伙沒有追過來，這才長出一口氣，這個時候，她才來得及害怕，才來得及崩潰。

他話語不多，只是對豆蔻招一下手，就跨上摩托車，單腿支著地面，「上來。」

她攥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嘎吱吱直響。看到李孟強走過來，她立刻溫婉地露出迷人的笑靨：「強——」拉著長長的尾音，山歌一樣甜。

征服欲代表著要被那樣的危險。她害怕被那樣，那樣了誰負責？

「那可不行，我老婆不讓我……住那種地方，多晚都得回家去簽……到……」男子說話舌頭打卷，磕巴。

「我不是君子，是女子。」豆蔻氣急了，大聲說，「如果你能快些消失，我願意當小人。」

豆蔻舉起了拳頭，「你耍賴！」，拳頭下落，毫不留情。

豆蔻仰頭看看大樓，那上面有個牌子，寫的是英文，她拼了半天也沒認出是啥意思。大約是個香港的什麼玩意吧，她想。全文她只認識HongKong一詞。

望著他深黑不見底的眼眸，她的眼圈卻開始泛紅，可她仍倔強地笑著，絲毫也不迴避他的目光。

豆蔻齜牙一樂，「做你娘我答應。」

她急忙低頭假裝幹活，眼角餘光停在李孟強身上移不開。

蜷縮在小床上，欲哭無淚。

「真好笑？」她輕聲開口，「我眼睜睜看著你萬眾矚目地吻了別的女人，到頭來你還是忠誠的，我是多疑的？」

豆蔻皺眉，「先生，要不這樣吧，我先把您送回富麗大酒店，那裡也有住宿的地方。」

「我路過，」羅綺麗一直保持微笑，「你怎麼到這裏來啦？」她想，看你有何話說。

她不動，也不理，彷彿沒聽見。他走過去，伸手將她推向裏面。單和*圖*書人床本來就不大，再擠上一個1.80m的大男人，實在是難以承受之重。鐵床吱吱呀呀，彷彿下一刻就要散架子。

他知道她在防範自己。今天早上接到父親的電話，來政府大院辦點事。沒想到她會追來，這個地方不是聲色娛樂場所，她還是不放心。

這一腳正踹在他的肚子上，雖然沒用多大的力量，他還是倒下了，一動不動，瞪著寧靜深遠的雙眸看著豆蔻。這個時候，他居然如此瞭然平靜。靜的彷彿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靜的彷彿那一腳踹在別人身上。

羅綺麗看起來很生氣，「她是我剋星，我預感到了。她不早一日消失，我就鬧心一天。」

特么的，倒霉，多虧姑奶奶膽大心細，否則，此刻說不定保留了20年的清白之身就毀了。更說不定被分解了……

18層大樓的東邊，走廊盡頭，有一間包房亮著白晝一樣的燈光。是整個第18層唯一亮著燈光的房間。

「是嗎？我也有艾滋病。」那男子興奮地說，抓著豆蔻衣服的手卻鬆了松。

「我知道，就是想告訴你一下。」他說完轉身走了。白色連帽子休閑夾克，下面是深藍色運動褲，這樣一身打扮在豆蔻看來很舒服，離自己很近。不像昨天那一身金光閃閃的行頭，像秀場里的男模。所以一直目送著他的背影。

李孟強拉起她的手，「我朋友在這裏工作。」他指了一下宇文輝，「他，我朋友。正好看到那丫頭，上次代駕的錢還沒給，所以這次還了。」

他的手捂著不放，齜牙咧嘴，一副摔殘了的痛苦表情。

她的目送，引來一場災難。

「可是，丫頭，」他的目光鎖著她的眼，「我做到了對你的忠誠你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泫然欲滴的腔調那般委屈。

豆蔻和原名揚花城的設計師宇文輝被派去市中心廣場實地考察策劃。

豆蔻悲哀地發現，無論自己說什麼，他都能順口接下去，而且無比發揚光大。他都可以把「娘」發揚光大成「娘子」，真是個天才啊。

「嗯。」他點一下頭，看到她腕上的手鏈依然帶著，有點小開心，悄然一笑，「我走了，忘了告訴你，我手機還用139開頭的那個。」

當天晚上十點多，豆蔻快進入夢鄉的時候，接到來自富麗大酒店的電話，說是有要代駕司機。

「綺麗！」李孟強驚訝不已，「你怎麼到這裏來了？」他明知道她是跟著追蹤器過來的。昨晚離開豆蔻是早晨6點，他急忙開車回了市人民醫院，在牆上取下追蹤器放回駕駛座底下。

「好的，先生您要去哪裡？」豆蔻問。

豆蔻吐吐舌頭，「真羞死人，我賣萌你都知道？」

「拉鉤。」

豆蔻小跑過去，認真地拉軟尺，畫計劃……一抬頭，看到市政府大院里走出兩個人，一個是李孟強，另一個是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

「拉鉤。」

「丫頭，」許是她倔強的態度，讓他面色變得嚴肅，「就算我們是在做生意，也要講誠信吧。」

李孟強簡單問了一下那個男子的模樣，就不再說話，目光深海一樣莫測。

他點一下她的鼻子，「好好好，你吃我看著。」說完拉著她上了Q7風馳而去。

原始衝動，他翻身覆蓋了她。她跪在地上的身體明顯一弓……他也被自己嚇傻了，就那樣四肢撐地，腹部貼著她的腰……

「你這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臉皮也巨厚了吧？」豆蔻感覺自己和他在一起，永遠甘拜下風，打不過他也說不過他。「你就是一超級木馬。」

李孟強和那個富態的中年人在市政府大門口說了一會兒話，然後獨自走出來，穿過廣場的時候，腳步停下來，停在離豆蔻大約三步遠的地方。

服務員職業性地微笑，「是的，這位先生喝高了，要代駕司機。」

羅綺麗找到市政廣場的時候正看到李孟強和豆蔻說話，不偏不倚，看到他對她悄然莞爾，看到她目送他依依不捨。其實，豆蔻根本沒有依依不捨的成分，只是覺得今天李孟強的衣服好看。凡此種種，在羅綺麗眼裡就成了依依不捨的神情。

新華路在城區北面，不是很遠。豆蔻開著車還沒走出一公里，那男子就說「我記錯了，我家在宣武門。」

「丫頭？你來這裏做什麼？」他還是看見了她。

他高興地一躍而起，「你別反悔。」

豆蔻也看著他，他就躺在她身邊，碎發有一絲亂，嘴唇緊抿，一眼不眨的看著她。

豆蔻伸手搭在他肩上，「天作之合，我們以後就在一起吧。」說著探過頭去，就要親吻。

豆蔻一看是李孟強，雖然不是危難之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可畢竟看到一個可以尋求幫助的人。「我，別提了。十點多有一個要代駕的酒鬼，在富麗大酒店上的車，結果是一個清醒的色狼，我想報警，他搶了我手機，然後我逃出來，手機還在他手裡呢。」

「哦？然後你就派小九子去冒充喝高了，讓她代駕？你就可以不經過我的同意私自毀了她？」羅星辰厲聲質問。

她吃了一驚，甩手，掙不脫。

他迷迷糊糊，朦朧著雙眼，翻身滾落，這一下，從旁邊搭接的椅子上翻過去，摔在地上，疼的「哎呦」一聲低吟，眉心糾結，捂著后腰，爬不起來。

豆蔻看著他們親昵的小動作，看著他們一起遠去，忽然覺得秋天的陽光很白很白，白亮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兩個人來到市政廣場的時候，正好是上午九點多，秋日的暖陽，格外明麗。豆蔻歡呼：「太陽你早！」

陽光暖暖地照在薄被上，被子里一片溫熱。扭頭看身邊，空空如也。李孟強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的時候給她蓋好被子，把那串烏金黑曜石的手鏈悄悄系在她的手腕上。

豆蔻抱著設計圖紙和軟尺，坐在摩托上，伸手抓著他的衣服，從來沒坐過摩托，害怕的要命。一路風馳電掣，超級拉風。

「哎呦，哈哈哈……」豆蔻滿臉風情，笑的要多蕩漾有多蕩漾，「姐姐我好久沒嘗葷腥了。，正好也喜好這一口。唉，奈何自從檢查出艾滋病，就沒人敢和我來往了。」

豆蔻不記得自己給富麗大酒店留過名片。不過也沒關係，也許是給過自己忙忘了。因此，她匆忙的穿好衣服趕往富麗大酒店。

豆蔻出了商廈，抱著雙肩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回憶那個男子的相貌，大不了報警去。

李孟強笑著躲閃，「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帶這麼蠻不講理的。丫頭，丫頭，唉——別踢啊，都拉鉤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娘子。」

這就是一種情結吧，多少次告訴自己和他沒關係，可是當他出現，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李孟強故作吃驚，「孔老先生說什麼來的？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