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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現在你只是做前台接待，可以說你對於這個崗位來說是毫無經驗的新人……不過，既然蘇總監覺得你不錯，可以試用，那就先留下來吧！」

現在，我們只需要穩穩地走好腳下的路，不要別人的扶持，就相當不錯了。

王小姐告訴我，大家都稱呼歐陽燕為歐陽姐，她是公司里年齡最大資歷最老的女人，甚至比總監蘇飛揚的資格還要老。

躊躇半天，王小姐彷彿才下決心一般告誡我：「歐陽姐是公司的前輩，如果脾氣不好，說話語氣沖的話，你也不要和她頂嘴。你的前任就是得罪了她，才不得不離開公司的。」

比如：不許與公司內部的人談戀愛，否則請自動離開一位；下級必須服從上級的決定，不能擅自越權跳過直接上司向更高層反映事情，否則即使事情成功，也要扣罰獎金1000-10000元不等；創意部人員必須每月有新的策劃和方案，否則扣罰獎金；公司內部活動，無特殊情況所有人不得缺席；一個月遲到3次或請假天數超過3日，自動離職……

我想了想，說：「那你等等，我替你問問。」

我立起來，微笑著問：「先生，您找誰？」

她訓斥的聲音不大，可是整個辦公室大廳都十分安靜，所以所有人都聽到了ｈｔtｐs://ｍ•ｈｅtｕbook•ｃｏｍ•ｃｏm她的聲音。

王小姐指了指辦公室，轉身離去。

他向我走來，躊躇地拿出一份報紙：「請問，這裡是不是招聘文案策劃？」

「您好，我是新來員工楊……」

我是新人，不敢馬虎，門口稍微有點動靜就得立起來。

「招聘已經結束了。你可以直接打發走他。這麼一點小事情都不知道如何應付嗎？」歐陽姐繼續訓斥。

他向電梯門口走去，電梯門開了，他已經抬出了一條腿，忽然又收了回來，急切地奔向我，問：「那麼，請問我可以應聘保安的工作嗎？」

不過，除此之外，「星海岸」的員工薪水和福利都算不錯的——我這個最低級員工例外，薪水最低，福利要試用期滿了以後才會擁有。

我們這一代人，生下來就彷彿被父母寄予了厚望（養父母也同樣給予了我厚望），在我們剛能站起來的時候，就要我們去走；在我們能夠走路的時候又希望我們能跑。可是並不是人人都可以做「超人」的，平凡的還是大多數。

「謝謝你。」安陸對我說，「我去了很多家公司，你是唯一對我微笑的人。」

這時，電梯門一響，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孩，看他身上不夠檔次的西裝和有些畏縮的表htｔps://ｗwｗ.heｔｕbooｋ•ｃｏｍ.ｃｏｍ情，我就知道他可能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

我低下頭來，作為新人，我能怎麼樣呢？連反對的眼神都不可以有。而且，也許確實是我擅離崗位了。

歐陽姐說：「你怎麼擅離自己的崗位？如果這個時候有大客戶來了，沒有人接待，你怎麼擔待得起？」

歐陽姐沉默了片刻，說：「人家找不找得到工作關你什麼事情？別忘了你自己的工作還懸著呢！」她頓了一頓，說：「我們現在只缺一個負責公司安全的保安，月薪和你一樣，其他人都不要了。明白了嗎？」

哼，他是一心想要我安穩做他的私人生活助理，給他當傭人。想得倒美，再苦再累的活兒也比當一個低三下四的傭人要強。

我走進大廳，找到人力資源部的王小姐和她說了這件事情。王小姐說：「這個招聘早已結束了，你看時間都過期了，你去打發走他吧！」

「對不起不是逃避錯誤的法寶。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先打內部電話溝通，每個人的位置上都有一個編號，小冊子上都附了的。回去好好看清楚，背下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迫不及待地離開崗位？」

「楊如意，你的資料我都看了，你以前沒有做過前台接待？」

安陸，24歲，畢業於某大學新聞系，ｈｔｔｐs://ｍ•hetｕbｏoｋ.cｏｍ.ｃoｍ曾做過某房產公司的文案策劃……

「對不起。」

我一愣，趕緊走了出去。關上門。然後輕輕地敲了一下。

他有些失望，黝黑的臉龐上滴滿了汗水。我很同情他，我和他一樣，緊張的時候就會莫名其妙地出汗。

我瞥了一眼某個角落，只見蘇飛揚正拿著一疊文件向會議室的方向走去。他幸災樂禍地看了我一眼，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向前走去。

「請敲門！」頭也不抬的女人硬邦邦地丟出這三個字。

歐陽姐遞給我一本冊子，說：「這裡有公司的一些規定，你好好看看。還有，明天你換件襯衣，這件襯衣太影響公司的形象了。」

我苦笑，也許他和我一樣，被逼無奈，只要有個落腳的地方就滿足了。

我點點頭，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歉意地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這個年輕人。

他把他的簡歷遞給我。

那套季候風的套裝穿到我身上還算合體，只是裏面配的白色襯衣是我以前的舊衣服，一看就不夠檔次，王小姐掃了一眼襯衣沒有說什麼。她帶著我去見了行政主管歐陽燕。

我坐了下來，敲開電腦，主頁是公司的網站。

半個小時以後，安陸成了我的新同事，換上了保安的制服，領了本小冊子，站在電梯口。

忽然間，內心不再惶恐不安。也許現在很多年輕人https://m.hetubook.com.com和我一樣，為了一份工作而拼，只求能夠糊口，先把大而空的理想放在一邊。

我接過報紙，認真看了一遍，確定無疑是公司發布的招聘廣告。禮貌地說：「您請等等。」

我按照小冊子上的編號，給王小姐打了電話。

看來，在如今這年代，做花|花|公|子也是需要資本的。

我郝然：「其實今天也是我第一天上班。」

可是，以我的經驗我知道，要求越嚴厲的公司員工越有對付的政策。

我定了定神，輕輕推開行政辦公室的門……

上午已經有不少員工在我這裏登記出門辦事了。然後就沒有回來，估計是翹班了。

「進來。」

我趕緊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口，恰好遇到手端咖啡杯，穿著白色絲質襯衣的蘇飛揚，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我，他低聲問：「滋味不好受吧？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這次我仔細地流浪起公司網頁熟悉公司的情況。原來我們公司竟然做了如此許多耳熟能詳的電視、平面、路牌超大廣告，其中許多作品創意竟然出自蘇飛揚之手。唉，真想不到，這個花|花|公|子還有點工作實力，我還以為他只懂泡妞呢！

我應了一聲，轉身就走，結果遇到了上司歐陽姐。

公司的小冊子上竟然有N條雷人的規定。

我應了一聲，心想原來最後還是蘇飛揚拍的板我才能留下的。現在找個工作www.hetubook.com.com怎麼就那麼難呢？

我白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茬，抬起頭，做意氣風髮狀，衝到了我的崗位上。

我的崗位說白了就是迎賓，只是因為公司頗具規模，所以迎賓台也裝潢得頗氣派。一個半月型的迎賓台，一把椅子，還有一台電話，感謝上帝，有一台電腦！

我們互相打量著對方，歐陽姐穿了一身製作考究的銀灰色套裙，頭髮盤起，化了淡妝，看上去三十七八的年紀，容貌一般但是氣質不凡，她的眼角有細長的魚尾紋，眼神十分鋒利。她也掃了我的襯衣一眼，嘴角不禁流露淡淡的鄙夷之色。

我走進去，有些羞澀地說：「對不起，我性急了。歐陽姐，我是新進員工楊如意，請你以後多多關照。」

我鼓起勇氣說：「我因為剛來，不了解情況。再說，我看他人很誠懇的，現在找份工作很不容易。」

他笑起來，牙齒雪白髮亮。他不算英俊，但是臉盤輪廓分明，是一個清爽的男孩。

我感激地點點頭，望著王小姐面無表情的臉，心想這個人在她堅硬的外殼下有一顆善良的心，以後一定要多和她溝通。

我接過小冊子，在歐陽姐凌厲的氣場下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她卻已經低下頭來：「好了，現在你可以去你的位置上了。」

「是的，但是我做過文秘、行政……」

我低聲說：「有個年輕男孩來應聘策劃和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