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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斷西藏

作者:摩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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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看見你的臉

第十章 看見你的臉

「昨晚跟我上海的同學打電話提起你。」
藍山說:我不知道,也許回,也許不,你會記得我嗎?
羊卓雍錯,我真的被她的美征服了。濃霧下的聖湖就像含羞的姑娘,嬌好的玉容深藏在如薄紗般的白霧下。佇立在半山腰處俯瞰羊卓雍錯時,除了濃霧一無所見,探前一步便會發覺已置身於如夢似幻的世界中。當一縷陽光穿透濃霧照射在波瀾不驚的湖面上,濃霧似開場前的帷幕般悄無聲息地散去。不到片刻,清澈的湖水、巍峨的雪山、如洗的藍天融為一體。
時間在悄悄的流逝,我完全沉浸在這美麗之中。雪山,湖水,藍天,這裏的一切都有生命的,只是我生在俗世的肉眼看不到他們而已。不知何時,從何處一陣笛聲若隱若現的傳來,感染到心底深處,莫名的讓人凄涼起來。突然發現,身邊的散兵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
「你呢,散兵。」小鷗又問散兵。
他不再堅持,一直沉默地跟在我身後:「摩卡,你這樣做只會讓我更喜歡你,你是個懂得為別人節省的女孩。」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野外是不能住了,我們只好返回到附近的小鎮上找到一間旅社,打算先將就一晚,明早再游羊卓雍錯。
回到拉薩市的時間已是子夜兩點。送走了小墟和小鷗,我跟散兵和海濤又找了一間帶浴室的賓館想美美的睡上一覺。西藏的條件很艱苦,只有在拉薩洗澡還方便些。所以無論如何回到拉薩一定要先沖個涼再說。
直覺告訴我小墟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所以我不住地問他問題。
「你也不錯啊,細心又信守承諾,我喜歡守信的人。」我將洗好的衣服遞給散兵,他用力的將濕衣服里的水分擰乾。
當我將這個故事講完時,眾人點頭。
小墟被這樣寒冷的天氣凍壞了,上車後身體依舊在不停地發抖,我們找出一件厚一點的外套幫他披上后,臉上才漸有些暖色。
大家繼續閑聊,從上海北京的繁華聊到海南的天涯海角,小鷗說她的朋友曾去過天涯海角,卻沒想到如此著名的景區竟然只是兩塊石頭,一塊刻著天涯,一塊刻著海角。我笑,能想起在那兩塊石頭上刻字的人一定是個智者,世界這麼大,誰能說清哪裡是天涯,哪裡是海角。從天涯出發,轉了一圈再回來,便是到了海角,而且,人的心就在天涯,停泊的港灣就是海角啊。
「我知道,所以我想讓你做我的女朋友,給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機會。」從散兵的焦急中我看出來他是認真的。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她故意逗你,很不錯的款式。」散兵拉住海濤說出他的意見。
知道了小墟是廣東韶關人,我忍不住跟他講起廣東話,小墟聽說我來自深圳也很高興,他已經快一年沒回過廣東了。與小墟閑聊了一陣后,我被他的執著感動了,想不到在我們享受都市的安逸生活時,還有這樣的勇者特立獨行地生活著。
「不好,你不是想去上海發展嗎?」我走過來也疊衣服。
我猛然睜開眼,與他四目相對,一種光輝籠罩,我們相互看著,對方臉上閃動著一種金色,我知道那是神的光輝。在這裏,我們每個人都是它的子民,沐浴著它的光輝,感受著它的氣息。
「我想讓你以身相許。」散兵一臉壞壞的笑,我的提問正中他的下懷。
天氣突然降溫了,我們各自找出外套穿了一層又一層卻還是冷得哆嗦成一團。
「少來啦,我又不是什麼美女,你同學怎麼說?」我很想知道他同學的看法,會不會象琛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晚上,我坐在賓館的床上打開筆記本,藍山要回家鄉了,摩卡問他:你還回陽朔嗎?
海子的這首《春暖花開》我在大學時候就迷戀不已,想不到在這裏散兵將原詩中的「我」換成了「我們」。我終於明白,當一個人遇到自己心愛的那一半時,就會變得那麼容易滿足,他的幸福觀也會隨之改變。
他還說:「西藏https://m.hetubook.com.com的每一個湖都是聖湖。都是未經污染的。他們視水為神聖的。」
「從羊卓雍錯回來,這段路程已經走了六天了。」小墟笑笑回答。
「是我那個上海同學,他說這次西藏之行像是一個種桃樹的農民。」散兵把手機收起來,不給我看簡訊的內容,我暗自猜測,他們男孩子間一定又開葷笑話了。
「你想要什麼?」我說完這句話時,便知道上了當。
小鷗則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說;「散兵是個懂得品茶的男孩,更是懂得品味生活的人,摩卡,恭喜你。」
當我雙手接過茶杯時,白族老媽媽開始站在一旁講解。
「第一道茶代表了人的前半生,充滿苦難曲折。」
小鷗告訴我們,小墟是一個人從川藏線一路徒步走過來的,剛進藏時在新聞媒體中有過不小的轟動,當時小鷗也趕去採訪,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他們卻成了好朋友。
「這種生活很美,你的想法真浪漫,可是找一個真心相愛的人卻很難。」小鷗被我的描述吸引了。
我才放下電話散兵的手機又響起,他看了看號碼:「是我那個上海同學的,肯定是問我們兩個怎麼樣了。」
我走進房間,翻出一堆這幾天的臟衣服然後去敲海濤和散兵的門:「我要洗衣服了,你們有沒有臟衣服需要幫忙。」
「一苦,二甜,三回味,是茶的名稱,也是做人的道理。人生如同飲茶,第一口與最後一口的味道自是不同的,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懂得生活的人,在哪裡都能沖得出好茶。」散兵抒發著他的感慨,引得我連連點頭。
「不要,你既然把目標定在上海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想你的決定因為我而改變,或者12月我去北京交稿后再到上海找你。」說完之後連我自己都驚呆了,我竟然願意為他去上海。
「我喜歡第三道茶。」被老人一語點破禪機,我心想發明這三道茶的人一定是個閱歷豐富之人。
海濤對我揮了揮拳頭,又無奈的對散兵搖搖頭:「兄弟,女孩子不能太寵的。」說完去交款了。
「哈,你們兩個想到一會兒去了,真的有緣哦。」小鷗異樣地笑著,聲音怪怪的拿我們取笑。
「喜歡嗎?我買給你。」散兵拿出錢包準備付錢了。
「摩卡,你看我買到了什麼?」散兵將水壺放好,跑到我身邊,匆匆去拿把口袋撐得鼓鼓的東西。
「她說了,不跟你說,讓我什麼都別跟你講。」散兵在電話里學著我的語氣將我的話轉達給他同學。想必是又在電話里挨糗,他將手機放在耳邊不住的大笑。
「好啊,告訴我你想去哪裡?」散兵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溫柔。
散兵拉著我走到一個滿是象牙飾物的專櫃前,很快看中了一小顆白色精雕細琢的象牙。
10月19日。
「如果你突然消失了,我就去你生活的城市裡找你,一年找不到,我就找十年,十年再找不到你,那就用這十年來學會忘記。」散兵說完去晒衣服了,我低頭看著浸泡在水裡的臟衣服,無語,這算是誓言嗎?
向羊卓雍錯行進的路上,小鷗問我最近小說寫得怎麼樣,我告訴她這兩天沒靈感,隻字未動。

「當然,你要是不相信這次旅行結束后我就跟你一起回深圳,至於上海的東西可以讓我同學寄過來。」他說得一本正經,看來並非剛剛決定。
「等這次旅行結束后我去深圳找你好嗎?」
於是,他一讀便沉默了幾個小時。
小鷗已站在陽台頂伸開雙手迎接我們的到來,並熱情地介紹她的兩位報社同事小劉和前峰。
「不,你不配那項鏈。」話言剛落,海濤便撲過來要捉我,我哈哈大笑著躲閃到散兵後面。
我們無聊地坐在小飯店等候,小鷗問我:「你在深圳生活了那麼久,能否說說你最嚮往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呢?」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車行至羊卓雍錯時已將天黑。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片荒涼的草地和*圖*書準備扎帳篷,勇勝指著不遠處一對藍色的亮光說道:快看,那是什麼。
「壞蛋。」我隨手抓起手中的糖果向他拋去,他靈活地閃開,我追上去再拋糖果,兩個人在草原上嬉笑成一團。
快到傍晚時,散兵將筆記本還給我,我發現桌面多了一個文檔的快捷方式,打開來看,只有四個字:我喜歡你。
當一片晚霞出現在湖的那一端時,我和散兵都再沒有說話,天地是一片藍,在這空蕪的世界里,好象只剩下我們兩人。我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散兵的臉,是他?難道我苦苦尋覓一直在尋找的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他嗎?難道我不停的行走,其實就是在尋找屬於我的愛嗎?
「你願意為我去深圳?」我不相信地望著他。
「是什麼?」我好奇地等待著。
「海濤,你的理想生活是什麼?」我轉過臉去問海濤。
啟程回拉薩時天色已晚,一群老外騎著摩托車正往羊卓雍錯行進,擦肩而過時勇勝和海濤向他們揮手:扎西德勒。我們也跟著在車裡揮手,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是狼!」小鷗喊了出來。
「你覺得怎麼樣?」他手裡拿著那顆精緻的象牙轉過身來問我。
「項鏈不配我?」海濤問。
他又說:「傳說,喇嘛教徒問釋迦牟尼:『我們要拿什麼來供奉你?』釋迦牟尼說:『西藏只有水是聖潔的,就拿水來供奉我吧!』」
好久沒有睡過床鋪,直到早上十點太陽高照時我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中午時散兵過來敲門,他提議要請客,今天大家再美美地吃上一頓。
「小墟,你這是從哪裡來?」
眾人也笑我,寫小說的人就是浪漫,兩塊石頭也能說得如此經典,散兵一直沒有說話,他那深情的眼神盯得我有些心慌意亂。
生命是何等的神奇,一個月前我曾拍打著電視機希望能再看到羊卓雍錯一眼的渴望,現在羊卓雍錯就在我的面前。我現在的心情確實是異常興奮,心中的收穫的喜悅溢於言表,收穫了夢想,更收穫了愛情。
「我正想換個新工作,深圳,上海都是我的目標,去深圳發展也不錯啊,至少可以和你在一起。」
「沒問題,讓他上車吧。」車內的人馬上表示歡迎,在這個自然決定一切的地方,人與人沒有了距離。
半個小時后,散兵背著我沿羊卓雍錯畔邊行走,無數的岌岌草毛絨絨地散開,整個秋天的西藏草原,吹瘦了一季的風情。我將頭忱在他寬寬的肩膀上,看著彷彿在跟我們一起行走的羊卓雍錯、雪山。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閉上眼睛可以聽到神靈的呼喚,睜開眼可以看到天際間的美景,睜眼,閉眼,同樣的不想錯過,同樣的不舍。
「第三道茶代表了人的老年,回首往事感慨萬千。」
摩卡望著遠方,幽幽地說:我會記得你,也會在這裏等,一年等不到,就等十年,如果十年的光陰都等不到你回來,那麼我就用這十年來學會忘記。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10月20日
「要我幫忙嗎?」他終於說話了。
「摩卡?」
「HI,摩卡,又見到你們。」小墟也開心地笑了,從那晚相識起他已經把我們當成朋友。
我們按小鷗所指的地址來到大昭寺附近,散兵突然說他想在八角街買些禮品帶回去,我跟海濤便陪同他走進一家又一家紀念品店。
散兵也為羊卓雍錯的美讚歎著。
「還有更美的傳說呢。」散兵接著又說。「傳說中的羊卓雍錯是一個仙女下凡人間后變成的。很久以前這裏只是個泉眼,附近住著一家富人,家中的傭人叫達娃。一天達娃在泉邊救起了一條小金魚,小金魚變成一位美麗的姑娘並送給達娃一件寶貝。主人發現后,硬要達娃帶他到泉邊尋找寶貝和姑娘。沒達到目的,富人就要將達娃推進泉眼淹死和-圖-書。此時姑娘出現了,並變成無邊的波濤向富人襲來。富人得到報應,從此這裏形成了一泓碧藍清澈、妖嬈無比的湖泊。」
一苦二甜三回味?我放下茶杯抬起頭去看老人。
天,我真的沒有想到,散兵鼓鼓的口袋裡裝的竟然是糖,當他用雙手把奶糖給我看時,還忍不住喜滋滋的告訴我:「想不到羊卓雍錯邊上還有糖果賣,一塊錢可以買二十五塊哩。」
夜色越來越暗,時間已是晚上九點。勇勝打開汽車裡的音樂與海濤聊天,說我們距離拉薩還有很遠的路程,回到拉薩時想必已是子夜時分。
我笑著聽散兵講述羊卓雍錯,完全沉浸在幸福之中。
整個下午,我都沉浸在散兵的故事里,著迷一般站在湖邊,一直到太陽也快下沉到湖底。
散兵聽到我們的談話便湊過來問我可否拜讀一下我的最新小說,我打開筆記本,找出正在進行中的小說給他看。
前峰說他對這些事也只是道途聽說,常聽人講在墨脫地區有些藏民下蠱,也就所謂的一些細菌藏在指甲中,在給客人倒茶時,趁其不備將菌抖落在茶杯中,客人喝下后便會身體不適,快則幾個月,慢則幾年就會發病而死。聽了前峰的下蠱茶,我也來了興趣,給大家講起雲南之行的三道茶:
「摩卡,我是真的想送一件禮物給你。」走出幾步,散兵固執地想拉我回去。
我們將告訴每一個人
如果這是誓言,那麼我希望它美麗經年。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我的神經突然緊張起來,忽然發現散兵的答案對我來說其實很重要。
「我?呵,我覺得摩卡的一句話我很喜歡,過一種沉澱的生活。我大學畢業后一直在北京飄,最想要的也是到一個城市,找一個相愛的人過上安定的生活。」
「想拿什麼謝我?」我的興奮早在散兵意料之中。
他說:「英國人在入侵西藏的時候,就被這個湖給迷住了。」
「說我認識了一個咖啡美女,正好是我喜歡的類型呀。」
「聽著散兵,這個東西太貴重我無法接受,而且我不想讓你為我花一分錢。」我認真地告訴散兵,他賺錢不容易,我不想浪費一分一毫。
「不太配。」我打量著海濤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西藏這是什麼鬼天氣嘛,白天熱得要死,晚上冷得要命。」我萎縮在吉普車的後座忍不住抱怨這鬼氣候。
「我覺得你是個優點很多的女孩子。」散兵沒有動依舊站在旁邊和我聊天。
恍惚之間,我曾有一種前世來過的感覺。聽來過的朋友們說,只有感受過死亡的寧靜才能體會生命的可貴。也許只有這裏,當人站立在天地之間,回首喧嘩城市時一切才顯得那麼渺小而微不足道。
我們有一棟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可是11月20日是我的生日,我想跟你一起過。」散兵嘆了口氣說想想我們再過幾天就分開了,真不知下次什麼時候再見。
故事中的人甜蜜,寫故事的人溫馨,只是那時候的我絲毫沒有想到,突然離去的那個人不是我,而是散兵,我要忘記他的時間不是十年,而是,漫長的一生……
「買給我?」我大吃一驚,不由分說地從散兵手裡搶過象牙掛墜還給售貨員,拉著他便往門外走。
「你是11月20日?我是21日的,我們的生日只差一天哦。」這真是太巧了,我們同樣感到意外。
「呀,小墟?」我開心地叫著揚琴演奏者的名字,是小墟,一頭凌亂的長發披肩而下,想不到會在這裏再遇見他。
「散兵,你就這樣永遠的背著我走下去好不好?」我伏在散兵的背上,幽幽地說道。
天,我們居然被一條狼盯了很久。荒郊野外是惡狼聚集最多的地方,如果我們將帳篷扎在這裏很可能在半夜時受到狼群的攻擊。
「散兵,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我,那又會怎麼樣呢?」我對這種從天而降的愛https://m.hetubook•com.com情並沒有幾分把握,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們可不可以擠一下帶他一起走?」距拉薩的路程還有幾百里,天色已晚,小鷗不忍心見他的朋友在寒風中繼續趕路,轉回頭問我們可不可以讓小墟搭車一起走。
小鷗的話引起了我的深思,想了一會兒,我告訴她:「其實我總是覺得人一旦離開了家鄉就像掉了的牙齒,再裝回去時已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從此過客不是過客,故鄉不是故鄉,在深圳三年來我最想過的是一種穩定的,可以沉澱下來的生活,找個真心相愛的人一起努力,他忙他的事業,我寫我的小說,每年在他休假時我們相伴同游,去一些特別的地方,看山,看水,看風景。」
我是頭腦開始飛速的旋轉,知道他熾熱的目光就停留在我的頭頂,我低下頭自言自語:「我們在西藏相逢,也會在西藏分手,這個旅程結束后又會回到各自生活的城市開始奔波,我都不知道你還會不會記得我。」
「做我女朋友吧。」散兵突然冒出一句。
前峰是專寫西藏民俗風情的寫手,他的作品常常被《西藏民俗》雜誌發表,我們的話題自然多了起來,其實從雲南一路走過來,我始終對下蠱茶的傳說比較感興趣,所以便問起前峰有沒有真正的走近過養蠱人家。
老人笑了說,孩子,你不覺得人生的道理就像這三杯茶一樣,又苦又甜又值得回味嗎?
在雲南大理金棱島的一間白族民居內,一位身穿民族服飾的老媽媽攔住我問我是否要嘗嘗本地的三道茶。我問三道茶是什麼意思,她不說話,只管讓我先坐下,然後端上來三個空杯子,在杯子中將茶水泡好,再一杯杯舉過頭頂,端給我。
趕了一天的路,晚餐當然要吃得好些。大家入住一個極其簡陋的招待所后,我和散兵、海濤、小鷗四人拿著在集市上買的雞塊到路邊的小飯店請人加工。由於高原的特殊氣候,一般的水只能燒至八十度,所以如果想把雞肉煮爛,必須長時間用高壓鍋以明火燉之。
告訴他們我們的幸福
那枚掛墜用天然象牙雕刻而成的一個佛像栩栩如生。我知道玉有一半雕功一半玉之說,以對玉的了解從這枚象牙的雕功和成色來看,它也算是上品了。
羊卓雍錯與那木錯、瑪旁雍錯並稱西藏三大聖湖。
「喂,你們兩個也要注意一下我的感覺嘛。」海濤終於忍不住敲著桌子笑著表示他的不滿。
坐在我旁邊的散兵從背包中拿出一件大大的棉外套幫我披在身上:「多穿點,我這件外套還是比較保暖的。」
散兵一直站在我身後看我洗衣服。我讓他回去休息,他固執地搖頭。
小鷗只有三天的假期,我們必須在十九日晚上回到拉薩市區,所以大家在天黑前急匆匆地開始往回趕。
「誰的信息,這麼好笑。」我湊過去問。
「沒說什麼,只是說我今年走了桃花運。」他的同學說的話一定不止這麼多,散兵想起他同學時又忍不住大笑。正在這時,他手機簡訊響起,散兵看過之後依舊大笑不止。
從明天起,做一對幸福的人
轉山的隊伍里有年邁的老嫗,走路不穩的孩童,甚至還有在襁褓中的嬰兒,他們被其父母背在身上也參与了轉山。人們專註於行走,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連走路的腳步也是沉默著的。我猜不透,在這漫長的沉默不語中他們心底想的是什麼呢,車內也出奇的靜,車內的人也被轉山人凝重的神情感染了。
臨出門前,看到窗外昨晚洗的衣服早已干透,我請散兵幫忙把那些衣服收拾好,他坐在床頭一邊疊衣服一邊跟我聊天。
「帶我去海南看那兩塊石,天涯和海角。」
我想起這幾天走的都是山路,中國電信覆蓋網路鞭長莫及,琛一定是聯絡不到我才會急成這個樣子。
從每一層的長廊中走過,我們被畫中的那種美麗的自然風情所吸引,散兵和海濤在和-圖-書看畫的時候忍不住拍照。忽然一陣美妙的揚琴聲將我的目光吸引過去。
伴著散兵的抒情,羊卓雍錯漸漸被晚霞的餘暉浸透,一抹火燒雲貼著羊卓雍錯漸漸褪去,我們轉過身去被那抹殘紅的美驚呆了。
我們坐在車裡,看見外面轉山的人陸續多了起來。轉山的人們個個面容友善,透著安詳平和的神情。因為心中有佛,儘管歷經艱苦的長途跋涉,有的鞋幫磨穿了,有的褲角走破了,他們的臉上卻依然充滿幸福詳和的表情。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是呀,騎車走過很多城市了。」
「那就是緣分,你跑不掉了,以後過生日的時候不管你在哪個城市我都去找你,我們一起慶祝。」散兵說這句話時一臉的喜悅。
喂馬,劈柴,週遊世界
「你是懷舊的人。」老人慈祥地拍拍我的手。
「第二道茶代表了人的後半生,伴著甜蜜溫馨。」
「不許跟他說,什麼都別跟他講。」我笑著警告散兵。
我也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對不起,對不起,去山區了沒信號,昨天剛回到拉薩。」我知道琛是關心我的,生怕我出什麼意外,連連在電話里給她賠不是。見我沒什麼事琛也放心了,她讓我一定在月底趕回深圳,然後接我一起去北京。
「你經常騎自行車這樣旅行?」
小鷗打來電話她正在大昭寺旁參加一個在西藏畫家的聚會,讓我們無論如何要去看看。反正下午沒事,也不妨去湊個熱鬧。走出小餐廳時,我跑到水果攤挑了一隻最大的柚子分成三份與海濤和散兵邊走邊吃。
正說話間,小鷗突然大叫停車,說路邊騎車的一個男孩子很象她一個朋友。我們把車停在路邊,不一會兒看見一個衣著單薄的年輕男孩騎著腳踏車從後面趕上來,寒風中他被凍得瑟瑟發抖。
在一個擺滿飾物的精品店裡,海濤相中了一款藏銀的護身符,戴在脖子上喜歡得不得了。
「洗衣服本是女孩子做的事,你去休息。」我不給他接近盆里的臟衣服的機會。
「對不起,對不起。」我和散兵含著笑輪流地為海濤不停夾菜。
「小墟!!」小鷗叫著他的名字走下車去,看樣子兩個遇見老朋友的人都很高興。
「那我帶你找個地方隱居起來,然後兩個人過一種沉澱的生活。是不是就像這樣:
「嗯?」
「怎麼樣?」海濤徵詢我們的意見。
汽車開近了羊卓雍錯,當我看到只一眼便令我迷醉的羊卓雍錯時,心中竟然一下子有種強烈的滿足感。
「提我?提我做什麼。」
「快走。」勇勝說完便跳上車子準備發動,我們也被嚇了個半死,飛快地鑽進車子逃離這是非之地。
我不好意思地臉紅了,想刪除,又捨不得。就這樣存在電腦里吧,心裏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我把奶糖接過來時更是感動,他是什麼時候注意到我已經吃完了最後一塊糖的?儘管這裏的糖果沒有都市裡的精緻,但是卻更加讓我激動不已。
正詫異間,遠處散兵的身影漸漸進入我的視線,他正跑得滿頭大汗,看到了我便開心地晃起手裡的水壺向我示意他的滿載而歸。雪山,碧湖,笛聲,散兵,此時此景如畫一般定格在我的記憶里,如夢似真。
「很漂亮,就是價錢貴了點。」我也喜歡這種精緻小巧的飾物,既好看,又能避邪。只是掛墜上的標籤有些讓人無法接受,人民幣800元。
我們在布達拉宮廣場附近找到一間小餐館,正吃飯時琛打來電話:「我靠,摩卡你夠歷害的,失蹤了好幾天呢,我就快貼大畫報登尋人啟事了!」琛在電話里又開始罵人,看樣子是氣壞了。
「先忙事業再成家。」海濤笑了,他的想法我早猜到了,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個意氣風發的男孩兒。
我們找到了小鷗說的地方,在大昭寺後面的一間酒吧閣樓里。順著小閣樓走上陽台可以看到樓道里掛滿了一些現代畫家的油畫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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