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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我從此孤獨終老

作者:蓮花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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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亂成一鍋粥

第二十八章 亂成一鍋粥

我們站著,中間只有半米的距離,呼出來的氣微熱地貼著對方的臉,卻彷彿還是遠隔山水重洋的感覺。牛郎和織女的愛情只能是傳說,現實中,相隔萬里的情侶,怎能抵得了相思,怎能抵得了距離的消磨?時間會帶走一切,就像我忘了朱葉生,愛上了另一個男人。終有一天,我們會習慣沒有彼此,習慣身邊換了他人。
小凝子也說:「老了吧,知道堅持沒用了吧,不當飯吃,不當暖氣片用,還總是倔個脾氣追求什麼真愛!」
我又一次跌進他懷裡,為這樣的承諾而傾倒。可是瞬間,他一轉折,說:「但是,我父母不想讓我來中國。」我抬起睫毛看著他,對未來充滿了擔憂。他安慰著說:「跟我一起回國,我們一起說服我爸媽,我想他們會同意的。」
于維維喘著氣,惡狠狠地說:「姑奶奶我懷孕了!」
怪我自私。我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高我一頭的兩位男士,幽幽吐出一些話:「朱葉生先生,我們已經分手了,Daniel才是我的選擇。你們以前是朋友,我不想因為我的原因讓你們彼此尷尬。朱葉生,以後我的身份就是你兄弟的女朋友。」
于維維這邊還一頭霧水的時候,趙曉東找上門來要和小凝子單獨談談,小凝子非拉著我們一起旁聽。
我呸了一句,順利個屁呀!朱葉生死纏爛打,Daniel又隨時可能走,我不比兩位姐姐好到哪裡去。
一段刻骨的恥辱被最在意的人挑出來,不是蝕骨的痛,也是痛不欲生的糾葛。
「凝子……都是我不好,你原諒我吧!」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噴出一粒米飯。Daniel看著我,一臉的莫名其妙。尷尬的氣氛更濃了。都怪朱葉生,講什麼笑話!我只好默默地收拾殘局,心裏在想,Daniel不懂中國笑話,即使他中文說得再流暢,也還是不懂文字的內涵。看我和朱葉生這麼配合,他心裏一定又要多想了。
朱葉生賴在我家了,怎麼攆也不走,我越發火他就越來勁。每天一大早他就咣咣咣敲門,敲得鄰居總問我「你家門鈴是不是壞了」。到後來,只要一聽到敲門聲我就條件反射地跑過去開門,都快練成凌波微步了。他拎著菜和早點過來,一日三餐全包了,完全漠視我的存在。
難道……他要來看我了?我才反應過來,滿心歡喜地說:「Daniel,你不會要飛回來吧?」
「Daniel,飯快好了,一起吃吧!」朱葉生說。
Daniel顯得很高興,抱著我,柔軟的頭髮溫柔地貼在我的臉上。
小凝子和于維維像兩個落難姐妹,就差抱頭痛哭了。我看了一眼Daniel,他點點頭,我萬分愧疚地送他出去。
「如果沒話說,你可以走了。」小凝子沒好氣地說。
「豆子……」
我們約在一家韓國料理店見面。我們剛坐下,陶剛就來了,表情極其不屑。我和小凝子小心翼翼地攙著于維維坐下,給她換了白開水,懷孕期間什麼茶啊,氣體飲料啊都不准她喝,比自己生孩子都寶貝。水太燙,于維維喝的時候嗆了一下,跑去洗手間https://www.hetubook.com.com嘔吐。小凝子跟了過去,我看到陶剛有些緊張卻故作鎮定。
我伸出手,鼓勵她們。小凝子和于維維也伸出手來,我們三個一起鼓勁。
于維維交代我把離婚協議交給陶剛,他猶豫著,不敢下筆。
我勸著:「親愛的,別哭了,身體是自己的。回頭我找老趙說說,不能和死人過一輩子啊!」
于維維惡狠狠地抱怨:「女人怎麼那麼命苦!沒孩子的時候,男人說你不會生,有了孩子就說不是自己的,說你不要臉。這些事怎麼偏偏都給我遇上了?我真想不通!女人的『壞』都是被男人逼的!」
我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過著無恥的飯來張口的生活。
于維維和小凝子目送Daniel離去,臨走還贈送一句:「誰讓我們不順心呢,看不得你們倆卿卿我我。」
天啊!Daniel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提著行李箱,就站在我面前,站在我家門口。他的笑容,狡黠的壞笑,似陽光純凈的笑容,我淪陷了。我撲過去抱住他,這是我第一次這麼主動地撲進他懷裡,不再是他霸道地將我一把摟住。
「當著Daniel的面,我們說清楚。」我拉著他來到Daniel面前。面對這兩個男人,一個是我曾經的愛人,一個是我現在的所愛,有些話真的不想說出來,卻又不得不果斷和絕情。如果非要傷害一個人,我只能傷害朱葉生了。
不明白什麼?愛越深恨越濃嗎?我不明白為什麼男人犯錯那麼輕易就能原諒自己,卻無法原諒女人不小心犯下的錯。
小凝子氣得一跺腳,眼一紅,帶著哭腔說:「你就不能有一次順著我嗎?哪怕騙騙我,讓我心裏好受一點兒。」
門鈴響起,聽慣了粗暴的咣咣敲門聲,這悅耳的鈴聲彷彿一位有禮有節的紳士。
「于……」
忽然,于維維抬起頭,站好,走到陶剛面前,質問:「和你結婚後,我找過男人嗎?沒有吧。我們離婚後,你敢說你沒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過嗎?不敢吧!為什麼你可以一個一個換著來,我不能為了生存作出自己的選擇,還要被你鄙視?」
「老於,你再考慮一下,畢竟孩子是無辜的,不能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我說。
這麼露骨的話我還是第一次說。
他緊皺眉頭,捧著我的小臉,充滿憐愛和心疼地看著我,半天才說:「我辭職,跟你來中國。」
開門看到了于維維,她氣呼呼地闖進來,邊走邊說:「我要離婚!這次誰也別勸我,我離定了!求我我也不回去了!」
我們把男人罵了個遍,最後還是一聲嘆息。日子還要過,女人還需要男人,辦法還是要想。
小凝子攙著于維維站在陶剛身後,于維維眼神充滿了疑問,她近乎絕望地說:「你相信孩子不是你的對不對?」
原來小凝子的生活真如她所說,幸福是借了別人的光——還是個死人。我顧不得Daniel,勸起小凝子。
「于維維之所以有今天,是誰造成的?她一個沒問題的人,被你們逼著吃中藥,去醫院跟回家一樣頻繁。她那麼愛你才會作踐和_圖_書自己,只有這樣才能忘了你,你知道嗎?這個孩子不是別人的,是你陶剛的!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孩子身上流淌著你的血液!不過我真替孩子感到恥辱,一出生就染上了你污濁的血。就算于維維想和你好我都不答應!就算我們兩姐妹成老剩女,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這種人渣!我看不起你!」
醫生也說陶剛雖然有不育症,但是並不是說完全不可能懷孕。但是陶剛死活認定孩子不是他的,懷疑于維維復婚就是因為懷了別人的野種。
「陶剛,你真渾蛋!」
「你不知道,我們家每次吃飯都給他前妻擺一副碗筷。家裡還有一個佛龕,專門用來給他前妻燒香,屋裡都是煙味,他是早請示,晚報告。有一天我竟然聽到他對木牌說,和我那個是因為把我當成她了。你說我惡不噁心?我一直以為他壓力大,年紀也大了,對這方面要求不強烈,哪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我死了算了,怎麼攤上這些事?」
我猛地喊了一聲,朱葉生冷不丁地停下來,水龍頭還嘩啦啦地流著水。他們兩個齊刷刷看著我。我屏住呼吸,腦子飛速轉了一圈,才走過去搶過朱葉生手裡的碗,刷起來,笑嘻嘻地對他說:「你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刷碗呢?」
Daniel眉頭緊鎖,沒有像從前一樣用下巴抵著我的頭髮,撫摸我柔順的長發。他推開我,對我說:「豆子,我的工作可能調不過來。我在爭取,但是公司不放人。」
幾個人坐下來,小凝子不依不饒地追問:「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麼位置?是你前妻的替身還是別的什麼?」
看著朱葉生把Daniel的行李箱接過去提到客廳,然後又跑到廚房繼續做菜,我和Daniel面面相覷,尷尬極了。本來沒有的事,被朱葉生這麼一說,我都感覺我們之間有什麼了。Daniel尷尬地杵在門口。
收斂,收斂。
「姑奶奶,你們這是怎麼了?」我頭要爆炸了,家裡成了問題窩。
于維維一個踉蹌,若不是小凝子在身邊,恐怕早已倒下。
小凝子也說:「你是生不出孩子,我生了女兒不照樣被踹?好不容易遇上個好男人,還心有所屬,屬的還是個死人。啊,呸,怪我說錯話了,您可別怪我,我只是實話實說!」小凝子雙手合十,神神道道地念著,似乎老趙的前妻陰魂不散,就在小凝子身邊繞啊繞。
「豆子,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
原來,于維維帶著陶剛來無錫檢查不育問題,結果到了醫院于維維一直噁心,懷疑早上油條吃多了。陶剛還嘮叨她最近胃口越來越大,讓她順便做個檢查,誰知結果出來是兩條杠。于維維高興,陶剛卻拿著兩條杠臉拉得比驢還長,半天才幽幽吐出兩個字「誰的」。
有一次,我找到陶剛,希望他能懂得於維維對他的愛。可是我失敗了,男人對女人的貞潔看得相當重要。你可以交三五個男朋友,卻不能做一次別人的二奶。
面對陶剛無休止的質疑和羞辱,我替于維維感到不值。有時候,愛錯一個人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證明。
他一臉茫和-圖-書然地問:「怎麼了?」
「我……我……」趙曉東又結巴起來。
醫院里,醫生開了點兒安胎藥,說孕婦不能太激動。母子連心,母親情緒太激動,就算尚是胎兒的孩子也會感覺到。這種母子連心,是任何男人都不能理解的吧。于維維撫摸著肚子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和藹,都要溫柔。
「你又上了哪個江湖騙子的當?你以為你是哈利·波特,騎著掃把就能飛起來?還是你成了孫悟空,一個跟頭十萬八千里?」
「那我們呢?」彷彿無限傷感,一直擔心的跨國戀終於出現問題了。
于維維搖搖頭,說:「他知道我和劉凱的事,你們以為我還回得去嗎?就算他不介意,我也忘不了,何況他的態度讓我真的心冷。原來是我太異想天開,是我太笨了。這婚,根本不該復!」
終於有一天,朱葉生在廚房忙得熱火朝天,我無恥地躺在沙發上看昆德拉的《玩笑》。這時,來了一個電話,是Daniel。我瞄了一眼朱葉生,躲進卧室關上房門和Daniel互訴相思。
「你愛她嗎?別說以前,現在。」
趙曉東緊鎖著眉頭,魚尾紋明顯增多了,嘴角抽了幾下欲言又止,終於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已經分不清你和她了。一開始是因為你們很像,我把你當成她。自從你離開后,我每天想的都是你。我也不知道我心裏的人到底是你還是她。不要逼我好不好,我們不能像從前一樣嗎?我還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Daniel遲疑地喊著我的名字,帶著質問和委屈。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給人當二奶的時候,你怎麼不拉著她?孩子?我是不育患者,這不是笑話嗎?我的女人懷了別人的孩子,你還要我照顧,我心裏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我們三個各倒各的苦水,好像在開「比慘」大會,看誰的遭遇最慘,最後還能頒個安慰獎。
不管于維維怎麼解釋,陶剛就是不相信。
我問她準備怎麼辦。
「好事啊!」
「豆子,誰啊?」
我看到于維維眉頭緊鎖,捂著肚子,不住地抽搐,吐了一地。
兩個女人分別向我抱怨,同時對我愛情豐收感到羡慕嫉妒恨。
朱葉生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豆子,我明白,不過,我不會放棄。你們沒有結婚,我還有追求你的權利。Daniel,你別介意,我們公平競爭。」朱葉生拍了拍Daniel的肩膀,解下圍裙,放在我手裡,就走了。
「我是心疼老於,你懂什麼啊!一個女人自己帶孩子多不容易。再說你一懷孕,新工作怎麼辦?不工作誰養你?做女人容易嗎?」
「別著急,有話慢慢說,兩口子有什麼不能說開的。」于維維拉著趙曉東和小凝子坐下來。我暗自覺得我這種沒結過婚的人,遇到家庭問題時反應還真慢,這才想起來,端茶倒水去。
陶剛顯然沒料到于維維表情這麼嚴肅,口氣冷如冰。他無法理直氣壯地說「是」,卻還是在於維維的逼問下,說出絕情的「是」。
我「啊」了一聲,吐出心中不快。生活還得過,我們得打起精神,於是,我說:和-圖-書「姐妹們,爭取自己的幸福,不管什麼困難,我們一起度過!」
「你是她的閨蜜,我知道你會這麼說。請你們也站在我的立場上想想。我媽那麼想要孫子,要是讓她知道好不容易盼來的孫子是別人的孩子,她會瘋了!在沒有證明孩子就是我的之前,我不會讓母親知道于維維懷孕的事。」
忽然,朱葉生說:「怎麼都不說話?我來給你們講個笑話吧!說某女長期夢想穿越為絕世美女,某日終於穿越,發現自己成為一古代女子,急切間攬鏡自照,真箇是眉黛青山,雙瞳剪水。正心癢難耐之際,忽見一彪形大漢從樓梯邊探出頭來,眉頭緊鎖,喊道,『嫂嫂,下來,武松有句話說。』」
「聽說你們離婚後,你也交了三五個女朋友,在一起的應該也有兩三個吧!你和她又有什麼本質差別?都是和異性|交往。對方是否已結婚又怎樣?她至少沒在和你一起的時候背叛你。你們能復婚,說明彼此之間感情還很深。既然還有感情,你怎麼忍心拋下她們母子?那是你的孩子啊!」
我抬起頭,看著他,滿臉的心事。
「對,對,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做飯,你刷碗。你刷,你刷得乾淨。」聽朱葉生猛地這麼一說,我除了憤怒還有一點點傷感,畢竟往事成風。
趙曉東結結巴巴地說:「這……我……咱能回家說嗎?」
「離婚。」她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語氣是全部的失望和永遠的絕望。
當著其他女人的面,男人的面子總是很金貴,無法低下身段道歉挽留。趙曉東看著我和于維維,幾次張口又咽了回去。我看小凝子眼睛紅紅的,堵著一口氣想和死人一爭高低。
我內心翻江倒海,一百個想法里有九十九個都是凶兆。果然像老媽說的那樣,他父母不捨得讓他離開美國。一時間覺得就要失去他一樣,我不知道該怎麼挽回。
Daniel捏了一下我的小臉蛋,表情終於正常了,對我說:「我相信你。」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我學會變魔術了,可以把自己變到你面前。」
整個一頓飯,沉默得可怕。朱葉生和Daniel客氣得嚇人。
我們站著,他沒有張開懷抱,我也沒有走過去。距離那麼近,又那麼遠。
陶剛臉上的表情比女人痛經還難看,于維維越逼問,他的表情越豐富得嚇人,抽搐的肌肉讓人猜不到是因為愛還是恨。他終於吼出:「你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孩子是誰的你也比我清楚!」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于維維站在原地,身體不住地發抖。
小凝子哭哭啼啼地進了屋,向我哭訴:「我知道他對我好是因為對前妻愧疚,我不在意他對前妻感情那麼深,不介意做替身。可是趙曉東竟然把他前妻的骨灰放在我們枕頭下,每天枕著,多嚇人。我們每天在床上翻雲覆雨,他老婆看著。我……我……我怎麼這麼倒霉……」
「朱葉生!」
我終於和Daniel單獨在一起了,無盡的思念化為此刻的面面相對。也許是由於愧疚,我主動投進他的懷抱,說出了很少在他面前說的話:「好想你,終於見到你了和-圖-書。」
小凝子逼問:「當著豆子和老於的面,你說,你是繼續把我當成她的替身,還是把我當你現在的妻子?」
我拉了他一把,說:「他做什麼是他的事,我的心裏只有你。Daniel,你必須相信我。」
于維維是孕婦,當務之急是解決她的問題,於是我和小凝子決定,一起陪于維維找陶剛。
老於越發有母性了,眼神溫柔,舉止小心;小凝子越發敏感了,手機一響就以為是趙曉東;我越發現實了,想要妥協。
陶剛不假思索地說:「愛,但是接受不了她的過去。」
「不管你相不相信,畢竟你們在法律上還是夫妻。你作為一個男人,至少得照顧老於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你可以抱著孩子去做親子鑒定,是不是你的,科學會證明!」
一頓沒有硝煙的飯,卻處處彌散著煙霧。吃過飯,朱葉生收拾起碗筷,好像這裡是他家,那麼熟練,那麼不客氣。我看了一眼Daniel,他的臉色比剛才更難看,不,是尷尬。
于維維聽我說「好事」就呸了一口,說:「屁!陶剛懷疑不是他的!」
我驚訝地睜大眼睛。該說老趙是痴情還是死心眼兒呢?對一個人的痴情,竟是對另一個人的絕情。
忽然,門外響起咣咣咣的敲門聲。我跑過去開門,竟然看到一臉淚水的小凝子。我往她身後看了下,沒發現趙曉東。
朱葉生系著圍裙,拿著炒菜的鏟子,驚訝地看著摟在一起的Daniel和我。而Daniel的臉色立刻掉下來,我感到他的手自然地垂了下去。
于維維情緒激動,我和小凝子勸著,怕她動了胎氣,孩子要緊。她不管不顧,又問:「你認定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回答我!」
Daniel什麼話也沒說,表情極其不自然,彷彿覺得自己多餘一樣,杵在客廳。
小凝子關切地問:「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畢竟你現在還懷著孩子。」
「我不想簽,我要等維維生下孩子。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加倍對她們母子好。」
我氣急敗壞地喊:「朱葉生!」
還沒等我勸好小凝子,門又咣咣咣響起來。最近怎麼了?門鈴都沒人用了,每個人都心浮氣躁的。
Daniel說:「他不愛你,你為什麼不離婚?沒有愛情的婚姻勉強維持也不會幸福的。」
他苦笑著,對我說:「你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收斂了倔脾氣。以前鬧著,反抗著,死活要等朱葉生榮歸故里,做他美麗的新娘。如果倒退幾年,不知道我會不會像她們一樣,湊合著把自己嫁了——反正即使堅持下來,也沒個好。忽然想起巫啟賢那首老歌《太傻》中的一句歌詞:「只是為何當初你是不聽所有紛紛擾擾流言之中漫天風雨你會選擇了我,只是為何如今我們不顧一切追求真愛堅持底下苦盡甘來你會放棄了我。」年輕時我們不懂愛,憑空一天天自以為是地蹉跎歲月。經年累月後,我們懂得如何去愛,卻發現歲月已經經不起太長等待。
「朱葉生就是來做飯的,我們沒什麼,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結結巴巴地解釋著,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怎麼也解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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