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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的青春倉皇結

作者: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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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飆車啦少年

第十三章 飆車啦少年

等到周一陳北過來收取作業,我和寒非嘻嘻哈哈地給他一句:抱歉啊,忘了。陳北看著我們一臉的無辜和得意,突然地將一摞作業全摔到我們面前,大聲吼道:你們以為,一句忘了,就可以把心底的輕視與自私,全都乾淨抹殺了么?!我不是你們眼中的路痞,可以任你們戲弄!
至安說,小忘,看到那大片的楓葉林,我才相信,綠葉也會有綻放的時候呢!所以命運並不會偏愛任何一株植物,哪怕我們像楓葉一樣沒有開花的力量,可是當五彩繽紛的夏日走過,秋天卻給了我們怒放的色彩。
春天來的時候,校園裡似乎一瞬間,便像某個畫家筆下的紙,只是寥寥幾筆,便色彩斑斕、靈動非凡起來。班裡的女孩子,皆是愛美,春風還帶著點寒意,她們就都紛紛換上了露出小腿來的棉布裙。身材不好的小忘,從來不|穿裙子。
秋天來的時候,小忘收到一個來自北京的包裹。小忘一路懷抱著它,像環擁了一整個雲淡風清的金秋。打開來,火一樣紅的楓葉,便一下子將小忘的心,給團團燃燒住了。99片潔凈如洗的楓葉上,正面寫著小忘,背面則是至安。拿起一枚來,在陽光下看,四個字,便羞澀地重合到一塊去。小忘胖乎乎的娃娃臉,在這樣新鮮的色彩里,倐地紅了。
挑戰書是在QQ上下的,說,如果你能比過我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那麼,我們甘願此後陪你飆車,否則,我們依然形同陌路,互不打擾。陳北灰色的頭像沉寂了片刻,便閃爍起來,打開,依然只有面無表情的一句:一言為定。
但陳北的這封信,還是被我和寒非研究了一個星期,而後在陳北約定的要見面的周末,我們將這封信撕掉,又在網上留言給陳北說,好啊,周日8點立交橋下見哦,如果可以,記得帶上幾個美女。隨即我們便將陳北,像忽略一個撲面而來的飛蟲一樣,漫不經心地給忘記了。
這樣的比賽,此後竟是再沒有停下來。常常是一方勝了,另一方不服,繼續約了時間,展開PK。每個周末的市郊,總會有三個少年,樂此不疲地玩弄車技。有時候累了,還會躺在灑滿陽光的山坡上,眯起眼睛,在白雲下做一場小夢。
這樣走在校園裡,卻更是惹人注意。她常聽到有男生在走過時指點:這樣的小女生,用來做綠葉最是合適了。小忘偶爾會微微地難過,但也只是偶爾,很快她就會快樂起來。她想綠葉有什麼不好呢,哪一個春天,不是綠意蔥蘢,而後才有百花開呢?就像是柳絮,沒有人喜歡,可是有哪種花會有它們的逍遙和自由,能在淡淡花香里,盡情地飛翔,綻放,也盡情地奔跑?
是陳北先開的口:以後,你們可以繼續飆你們的車,我甘拜下風。手腳已是青紫的寒非,看我一眼,沒說話,卻是扶起車子,然後走到陳北身邊,說,讓我先載你回去。
幾天https://m.hetubook.com.com後一個跟陳北很鐵的女孩子,在路上攔住我們,開口便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接受陳北一起練習飆車?我哈哈大笑說,怎麼,陳北派你來威脅了么?女孩冷冷笑道:別以為你們一臉的高傲,就能掩得住心底的自卑,不過是些雕蟲小技,有什麼了不起,料定也比不過陳北的嫻熟車技!那天他等你們一天,實在是高看了你們!
陳北的父母,首先來干擾了這場美夢。他們不僅在我和寒非打電話約陳北出去飆車時,越俎代庖地替陳北撒謊說沒空;而且將陳北的山地車強行上了鎖,儘管我和寒非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成功將鎖撬開。
其實小忘早就明白,她只是一株不會開花的樹,是同樣不優秀的至安,用點點滴滴的愛與溫情,給了她一個能夠像雪花一樣,綻放到極致的秋天。她與他的年少時光,便這樣因為彼此,四季花開……
她的這一通大喊,即刻讓許多人的視線,蒼蠅一樣啪啪盯到我們滿是塵灰的臉上來。有一兩個路過的人,甚至幸災樂禍地白我們一眼,丟一句惡評道:可不就是將來的馬路痞子樣!我們是被人打擊慣了的,以為這次依然可以挺得住,直到陳北逃出來,三個人一如既往地在路上享受瘋狂飛馳的終極體驗;但卻是在這句外人的嘲諷里,一顆被密實的硬殼包裹住的心,突然地就掙裂開,露出鮮紅慘烈的血肉。
我和寒非都沒有想到,陳北會朝我們發如此大的火。本以為,他會不屑與我們飆車,就像每次排位置,優生們從來不肯與差生同桌,且千方百計地要擺脫掉他們一樣。可是陳北,他怎麼肯丟掉面子,與我們瘋狂?
三個人在暮色黃昏里,筋疲力盡地返身回去。夕陽溫柔地斜射在我們身上,秋日的風,已是微涼,宛如溪水,緩緩漫過我們傷痕纍纍的手臂,市區的繁華和喧鬧,離我們愈來愈近。可是,那一刻,我還是聽到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清晰地斷裂,消融。
我和寒非只是彼此對視了一眼,便飛身上車,對著陳北的父母,亦或是對著陳北,宣誓般地奮力喊一句:走啦走啦,再不來打擾啦!轉身離開的那個瞬間,我看見陳北從窗戶里,努力地探身出來,沒有說再見,卻是在唱歌,聽不清歌詞,但曲子里,卻是只有我們才懂的落寞和感傷。可是,又能怎樣呢,陳北,註定是不與我們同路的。
至安沒有如願考到大學里去,他沒有回去復讀,而是選擇了北京的一所職業學校,讀園林設計。小忘問他,北京的秋天裡,最漂亮的花是什麼呢?至安沒有回答,卻是在一個星期後,將爬山撿來的楓葉,寄給了小忘。閑來無事,小忘在陽台上翻揀這些楓葉,看著看著,她便微微笑起來。小忘想,為什麼偏偏是至安,會和自己一樣,喜歡這些在各個季節里,獨特綻和*圖*書放的花兒呢?是不是他們和這些花兒們一樣,儘管沒有濃郁的芳香,和妖嬈的身姿,可是在自己的季節里,卻用最動人的姿態,點綴了每一個過往?
陳北當然是屬於這種類型的尖子生,坐在中間最好的位置上,不只是上課聚焦了老師的視線,連課下,都要強行將老師霸佔了去。他基本上不和我們這群後排的差生們交往,即便是迫不得已有事要說,也是神情淡漠,語言簡潔,一副孤傲清高的模樣。
寒假很快到來,我和寒非又可以如往昔一樣,在呼嘯的寒風和飛揚的雪花里,盡情領略不一般的飆車時刻,那種恣意的快樂,飛翔的真實,速度的超凡,讓我們暫時將那些不快的過往,連同陳北,一起凍成那屋檐下晶瑩閃爍的冰凌,在陽光下遠遠地看過去,反而忘了那些黯淡,覺得真美。
是誰先唱的歌,忘記了,只是感覺又像是回到了那半年前的明亮時光。雪后的天空,是純凈的淺藍色,而我們的歌聲,則穿越明凈的淺藍,直抵那最溫情最動人的內核。陳北說,寒非,加速啊,讓我和孟凡體驗一種加速度的飛翔。寒非果真開始提速,而陳北,則情不自禁地伸展開左臂;倒坐在後面的我,看見陳北投在雪地上的影子,感觸到寒非後背傳達過來的溫度,突然地心內感動,無比堅定地,將自己的右臂,伸出去。那一刻,我聽到雪地上的大鳥,高叫著振翅飛向無垠的長空……
這樣的幾句話,一下子便激起了我和寒非的鬥志,士可以殺,但不可以辱。況且,是被我們向來視為敵對分子的陳北。
寒非的車子,在第二天,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家的樓下。什麼也不必說,其實我們都明白,它為什麼會突然地消失,又安靜地回來。就像是我們三個人的情誼,不過是拐了一個彎,在下一個路口處,又照例可以安然重逢。
小忘便覺得委屈,為什麼一定要形體柔美的植物才有權利開花呢?峻峭硬朗的鳳尾絲蘭,不僅會用自己永不消褪的綠色,點綴整個四季;而且它還會有白玉蘭一樣堅實的花瓣,在色彩流轉的盛夏里,特立獨行地一一綻放。它是花中的樹,樹中的花,正是兼具了二者的柔情和不羈,它才會在盛夏里,給曾經對它漠視的路人,一次不小的驚訝。
將陳北送至門口,我們轉身要離去的時候,陳北突然輕聲說道:謝謝。而寒非,則頭也不回地高聲丟給他一句:這麼輕易就想結束比賽,算什麼好漢,等你好了,我們繼續PK,好好練吧,兄弟,爭取與我們打個平局!
有一天雪后,我又拉了寒非去飆車。行至一家超市時,兩個人落了鎖去買水,只不過是片刻工夫,寒非的車子,就莫明其妙地被人盜了去。正在咒罵之時,聽到身後有人招呼,回頭便看到了陳北。有一剎那的難過和憂傷,從心底浮起,但隨即便奚落道:還不快回家學習去,和_圖_書否則錯過了北大,你爸媽可是會恨我們一輩子的哦。陳北的臉,微微地紅了,但即刻厚了臉皮笑道:既然這樣,不妨送我一程,讓我早點回家為爹媽拼前程去。
比賽的地點,選在一個有山坡、廢棄的鐵路及其許多天然障礙的郊區。沒有歡呼,沒有喝彩,沒有觀眾,三個人高馬大的17歲男生,在這個人煙荒蕪的市郊,展開了一場激烈但卻無聲無息的爭鬥。
小忘失望地回頭看過去,滿地的柳絮,像海上劃開來的浪花,一路飛旋著延伸下去。可是這樣的速度,她還是跑丟了至安。
這樣暈眩的感覺,小忘卻是一次次地迷戀。她一直以為,自己只有看到漫天雪花開的時候,一顆心,才會跟著歡喜且芬芳;是有一天,她在校園裡碰到高一級的至安,抱了厚厚的書與她擦肩而過,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時,小忘的心,突然地一陣欣喜又一陣失落。
小忘因此便只喜歡柳絮。她堅持說柳絮是春天會奔跑的花,身邊的人哈哈笑她,她便急,說,不信你們看啊。小忘就在校園裡飛快地跑起來,滿地雲一樣的柳絮,竟真的像是接到了小忘的命令,一起貼著地面快速地陪她奔跑。就連半空里的漫不經心飄著的柳絮,也跟著她行動起來。小忘覺得自己像是百花里的一隻蜜蜂,只有她飛來的時候,這些花兒,才有了吐露芳香的動力和熱情。
三個人就這樣略略尷尬地坐上了同一輛車子,寒非掌車,陳北在前,我在後。車輪在柔軟靜寂的雪地上,壓下一道深深的印痕,像是那條在我們心裏,生出的裂紋。來往的行人,無不側目而視,神情里的微笑,竟是寬厚溫暖的;甚至,有點滴的羡慕,一種對可以放縱青春的懷念和渴望。
至安在信里,問小忘,一年後的你,會考到哪個城市裡去呢?小忘這次沒有將答案隱藏在心裏,她很快地回復至安,只要有花開的城市,任何一個,小忘都會喜歡;因為,生命最繁盛的鳳尾絲蘭,就是從來不挑剔季節的哦。
這是她從沒有想到過的,一年多的暗戀,他還沒有認識她,便已經結束,可是卻在心裏,留下如此溫暖素淡的芳香。
小忘在這個被楓葉染紅了的秋天裡,開始用功。沒有人知道小忘的心裏,有怎樣的花兒在悄悄地綻放。小忘知道以自己的成績,是沒有希望考入大學的;可是小忘還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努力,不是為了討師長們的歡心,也不是要和誰競爭什麼,小忘只是記住了至安的話。
青色果——記得那時我們都很傻。
至安其實是這所中學里,很普通的一個男生。可是在小忘的心裏,他卻是勝過那些因為成績或是體育,而驕傲到對素樸的小忘總是不屑一顧的男生。他們在昏黃的路燈下,踩著旱冰鞋,嗖地一下從小忘身邊穿梭而過。偶爾他們會故意蠻橫地將小忘撞倒,卻是只哈哈大笑著,頭也不回地繼續飛快地https://www.hetubook.com.com朝前趕。這樣摔了幾次后,小忘便記住了至安。其實早該認識他的,這個與她共走一程路的男生,遇到路上有摔倒的人,總會迅速跳下車來,給出一隻手的關愛。沒有多少的言語,但這樣的小小的幫助,足以讓人覺得溫暖。小忘的心,就是這樣,被笑容和暖的至安,給結實地充溢住了的。
為什麼小忘就不能招人喜歡呢,雖然她個子不高,又有些胖,不能穿秀氣的衣裙;可是小忘能寫漂亮的毛筆字,文筆,也是優美,這足以讓許多女孩子羡慕她呢!至安在信里,不是也說,在春天的柳絮里忘情奔跑的小忘,有任何女孩子都不能相比的可愛在么?
也只有小忘喜歡鳳尾絲蘭,這種花有劍麻一樣硬且尖的葉子,四季常青,只有到六月的時候,才會悄無聲息地自厚厚一叢里,亮出劍一樣的一枝來。這枝的上面,不久就會有白色的花苞,一路旋轉地開上去,不張揚,但卻是有素常的花兒都沒有的清爽和優雅。每一個經過的人,在看到鳳尾絲蘭的時候,都會大聲地高叫:這原來是株會開花的植物!
生活似乎一瞬間,就變得五彩斑斕,絢麗多姿。再不會把陳北當成不同道的敵人,他在我和寒非的眼裡,不過是一個可以嘻笑打鬧的兄弟,一個沒有城府亦可以為我們保守秘密的朋友,一個在中午睡夢中常被我們吵醒,只為看某個美女的死黨。陳北,他竟是可以與我們兩個班痞,結為同僚,這無論如何,都像是一個夢吧。
小忘覺得,這有點像她自己,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綠葉,所以當至安寫來的一封信,被人無意中窺去的時候,才有人驚呼:小忘原來也是一個招人喜歡的女孩子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小忘喜歡在第四盞路燈下,稍稍地停上片刻。有同學經過,看她昂著腦袋,痴痴地看路燈下飛舞的雪花,便笑著沖她嚷:小忘,這麼冷的天,你還有這樣的浪漫情懷,不會是借口等某個男生送你回家去吧?小忘在她們的嬉鬧里,並不爭辯,只是安靜地看那些雪花,在燈光的輝映里,將美麗的花瓣綻放到最美。那一片燈光,像是一個絢爛的舞台,小忘的心,在千萬朵雪花里,悄無聲息地跟著旋轉。這樣一圈圈地旋轉著,直到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嗨,一塊回家吧?小忘的心,就在一聲呼喚里,停下來,跟著那個眯眼微笑的男生向前走。可是,那麼長的時間轉下來,它早已是暈眩了。
小忘即便在之後的三天里,幾次碰到了至安,都沒能鼓足了勇氣,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他。那個周末,班裡也組織了同樣的活動,只是與至安他們去不同的地方。小忘早早地將背包塞得滿滿的,但那天來臨的時候,她卻撒了謊,說不舒服,偷偷溜掉了。等到班裡的學生都走光了,她便飛快地背起書包跑下樓去。她跑得那麼快,身後的柳絮,都追不上了。可還是錯過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高三的隊伍,早已經沒了蹤影。
小忘的四季花開。
有一次我們在樓下大呼小叫讓陳北下樓時,他媽媽氣沖沖地就探出頭來,高聲喊道:我們家陳北是要考北大的,不像你們,以後在街頭小巷廝混;你們來請教問題可以,如果再這樣帶我們陳北往斜路上走,別怪我沒打招呼就上報你們老師!
單輪前行,山坡俯衝,金雞獨立,白鶴亮翅,諸種自創來的花樣,閱兵般地倔強展示給彼此。每一個動作里,都透著固執,漫著硝煙,帶著不服。每一次摔倒,也都會即刻翻身而起,將那疼痛和瘀青,塵灰一樣,轉身淡忘在風中。終於在最後的飛車一局裡,陳北的車無意中墜入一個坑裡去,連人帶車,一起被摔出去很遠,不僅車胎報廢,人,也站立不起來。陳北,就這樣,敗給了我和寒非。
小忘最喜歡下雪天,儘管下了晚自習,騎車回家總是被摔,但她還是喜歡。她覺得能躺在一朵朵盛開到極致的花兒上,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而且,如果沒有幾次雪花里的深情一卧,她怎麼能夠幸運地遇到至安?
小忘這樣固執地證明下來,便沒有人跟她爭辯。但是她碰到至安的次數,卻是多起來。有一天,至安塞給她一張紙條。小忘紅著臉打開來,見上面寫著:周末學校里給高三的學生組織春遊,你要不要來?
在陳北加入我和寒非的「二人幫」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對成績牛氣人也驕傲的男生,不屑一顧的。
那封信,是在鳳尾絲蘭花開的時候,送到小忘的手裡的。那時候的至安,已經結束了高考,他站在經常遇到小忘的第四盞路燈下,等小忘騎車慢慢過來。這是第一次,至安主動地等她。兩個皆是平凡的少年,在他們最初相識的路燈下,彼此對望了片刻,終於微微笑出來,道一聲:嗨,你好!
這樣的變化,終於讓小忘意識到,自己迷戀的,原來並不是這個冬天一場場的雪,而是一朵朵雪花,在半空里一路綻放時,她可以有理由,享受一個掌心,片刻的溫情。
而我和寒非,言行舉止里則全是玩世不恭,喜歡看人打架,亦從不吝惜力氣參予其中。看到美女經過,從來都是大呼小叫加跟蹤盯梢。如果碰巧被老師看到,也無絲毫的懼怕,大不了寫份檢討,規矩兩天了事;而這對一路被師長們打擊慣了的我們來說,簡直像是吃飯塞了牙縫般,只需一個小小的牙籤,便可輕鬆搞定。所以,當陳北故作鎮定地將一封信,放到我和寒非的面前,而後表情奇怪地轉身走開之後,我們是先來了一陣稀奇古怪的笑聲給他的。
陳北的信里,只有一句話,說,周末我要和你們一起練習飆車。語氣里透著他習以為常的冷淡和輕慢,他把我們當成了他手下的士卒。可是,陳北忘了,我們是兩個道上的陌生人;他在自己的領域里,可以縱橫飛馳,可是到了我們這裏,沒有人再把他視為要時刻尊崇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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