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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個日本女生

作者:抗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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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在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韓銘果然是僱人傷害葉子的人。他想借刀殺人,一來讓別人以為是他前妻乾的,正好找借口和她離婚;二來又故意在咖啡廳里誘導我,讓我將懷疑的矛頭指向了阿麗。看來他還是不了解葉子這個女人,以為這樣就可以嚇退她,正好讓早有奸|情的阿麗投懷送抱。可惜葉子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她是一個性格堅毅的女人,認準了一個理,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皺眉頭。所以葉子誤以為是韓銘的老婆對她下毒手之後,反而堅定了她要和韓銘在一起的決心,這一點是韓銘沒有料到的。至於阿麗,她只不過是韓銘布局中的一個棋子,她也一直認為是韓銘的老婆傷害了葉子。難怪當初葉子受傷的時候,我在醫院裏面看到阿麗有點魂不守舍,還把茶水灑落在我的褲子上,現在想起來,果然是她心中有鬼。
我想聯繫葉子的家人,但從她的手機裏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和家庭有關的信息,總共保存的聯繫號碼不過二十個左右。我問了一下阿麗,阿麗說葉子一直是一個人住,其他的情況她也不太了解。我把西哥,瘋子、阿麗都召集起來,大家一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制定了輪流照顧葉子的計劃。但後來這個計劃被醫生否定掉,醫生說醫院有專門的護士照顧類似病人,我們只要出護理費就可以,然後別忘記抽空多來看看。如果哪一天病人醒來,醫院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還好那天我讓葉子去上訴,如果不是說韓銘的前妻一直騷擾,阻止葉子和韓銘結婚登記的腳步,估計葉子是不會去上訴的。而上訴的結果就是讓真相大白,導致葉子直接從四樓飛身而下,就這樣不省人事地躺到了重診室病床上。葉子這個女人,即使是絕望到自我毀滅,寧願選擇這麼殘忍的方式,也不會用安眠藥讓自己安靜地離開,這就是真正的她。我心裏很後悔,早知道這樣,我當初絕對不會讓她去上訴,寧願她永遠握著韓銘送給她的那隻塑料玫瑰花,幸福地生活在夢中。晒衣架的兩次阻擋,讓葉子撿回了一條命,但脊椎的粉碎性骨折同時也無情地剝奪了她再站起來的權力。
我只聽說過死皮賴臉的男生,女生像阿麗這樣的,我倒真是頭次見到。我搖搖頭,遺憾地說:「西哥,這樣事情我從沒碰到過啊,還真不知道怎麼幫你。阿麗是不是因為葉子的事情受刺|激了,存心報復男人啊?」西哥在客廳裏面不停地走來走去,問我:「那她怎麼就不報復你呢?」我說西哥你別著急,坐下再說,你這樣晃來晃去的晃得我頭暈,一點思路也沒了。西哥唉聲嘆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急著讓我趕快想辦法。我一拍大腿,大聲道:「有了!」西哥好似在懸崖邊緣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吹鬍子瞪眼道:「快說快說,急煞老夫也!」「搬家!」我為自己想到這個好辦法感到激動無比,還故意提高了音量。西哥聽到我嘴裏吐出搬家兩個字,整個人像泄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上,指著我道:「就知道你這智商,還停留在高中時代,搬家鳥用啊?我公司她都知道,難道我也辭職不成?你快點想,等下阿麗就要過來了,要是知道我們兩個在這裏商量怎麼對付她,她又要自殘了。」我驚訝道:「沒那麼嚴重吧?」西哥道:「你是沒有嘗過苦膽不知道苦膽的苦,老子上次就是一泡尿憋得急了,給她晚開了會兒門,結果她一進屋就陰沉著臉,像個菩薩,說再這樣對她,她就割腕給我和-圖-書看。」聽著西哥說這些,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看來女人還真不是好惹的。
日子慢慢恢復了平靜,只是心裏多了一份沉重的牽挂。我只要一有空,就會去醫院看看葉子,給她說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雖然她聽不到,但我一直奢望她總有一天會聽到。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才發現當初希望她不要醒來的想法很殘忍,哪怕葉子醒來只能一輩子躺著,但有我們經常陪她,總比她永遠這樣不知不覺的好。
吃完飯,浩浩去廚房收拾,瘋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剔牙。我說難怪你說話老漏風,就是剔牙剔多了的緣故。瘋子朝我看了看道:「不懂了吧,牙縫寬是個好事,接吻的時候透氣,不會憋得慌,不信啊,你問問浩浩。」廚房裡面的浩浩呵呵地笑個不停,撒嬌道:「瘋子你害臊不害臊啊,你再這樣噁心人家不理你了。」我一看瘋子和浩浩打情罵俏的架勢,趕快在沙發上坐穩,免得被他們肉麻得暈倒就不合算了。
周一在西哥家睡過了頭,匆忙趕到公司,正碰到瘋子在走廊里抽煙。
正當我睡不著的時候,西哥電話來了,催命一樣,一直催著我趕快過去。我不知道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過看他憂心忡忡的,估計大多是為了女人的事情。我推開西哥的房門,他正在悶頭抽煙。看我到了,好像遇到了救星,說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我等來了。我問什麼事情,還有你西哥不能擺平的。西哥一臉愁容,說現在被阿麗套牢了。我說你一向不都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嗎?怎麼會被阿麗那個小丫頭套牢呢。西哥說你不知道,這次不是衣袖,是沾了水的棉襖,甩都甩不掉,鬧心啊。我讓西哥別急,慢慢說。
浩浩看到我來了,馬上接過我手裡的蛋糕,說要趕快藏起來。我不解,她說蕭然還沒有回來,等下給她一個驚喜。
我不明白老天為什麼要對葉子這麼殘忍,如果這種痛苦可以嫁接,我會毫不猶豫地替葉子默默承受這一切。我這個人,做事衝動,而且喜歡把過錯遷怒於別人。排山倒海的悲憤讓我將矛頭指向了身旁的阿麗。西哥看出我眼中的怒火,趕忙把阿麗拉在他身後,表情嚴肅地對我說,你是不是男人,關鍵時刻老是不能克服自己的情緒,阿麗也是受害者,關她個鳥事啊。我惡狠狠地指著阿麗,對西哥道:「葉子是她的好朋友,她還在中間瞎攪和,不然葉子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西哥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問我道:「那蕭然呢,她也是小珍的好朋友,你自己呢,和韓銘那個垃圾又有什麼區別?」我朝西哥怒吼道:「那不一樣,我已經跟小珍說了我無法等她兩年!」我話剛說完,西哥突然一拳,直接打在了我臉上,輕蔑地說:「你當初那麼對小珍,現在就這麼容易地推脫得乾乾淨淨?」我抹了抹嘴角滲出的鮮血,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葉子,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不顧一切地捏緊拳頭朝西哥沖了過去。聞訊而來的保安很快就把我和西哥拉到一邊,帶頭的一個衝著我們叫:「人都半死不活了,你們兩個大男人還有心思在這裏干仗?有本事你們到外面打,警棍和砍刀都不缺,還免費。」我本來因為葉子這樣了心裏就特不好受,加上剛才打架又吃了虧,心裏就更加窩火,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眼淚還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這是我第二次為葉子流淚,第一次是因為她和韓銘在賓館裏面帶給我的莫大羞辱。
西哥說自從那次和阿麗發生了超www•hetubook•com.com友誼關係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塊狗皮膏藥,天天粘著他,長得帥,這隻能怪爹爹媽媽,不是我西哥的錯啊,我告訴她,西哥我不是好東西,是浴場的常客,小妹個個都認識,可阿麗還是死腦筋,說只要和我在一起,她都不在乎。我打斷西哥的話,說你不見她不就行了嗎。西哥說你說得倒是容易,現在我這裏小區保安哪個不認識她?她還和保安說懷了我的娃兒,不能激動,激動就容易流產,這樣一來,那個保安敢攔她?我點燃手中的香煙,對西哥道:「那你就躲在家裡不吱聲,電話也不要接不就安靜了嗎。」西哥哭喪著臉道:「我的親哥哥哦,都是你害死我了,早知道阿麗這樣,當初我是死也不願意犧牲色相幫你查葉子那個事情的。她現在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說只要我不接電話不開門,她就從我樓頂上跳下去。我現在只得把她當菩薩一樣供奉著,生怕她衝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我西哥第二天肯定得上報紙。」
瘋子叫住我:「老抗,過兩個禮拜蕭然生日,要慶祝一下不?」我笑道:「行啊,到時候我買個大蛋糕過去,你和浩浩帶條鱸魚,買點排骨和牛肉,我們自己做頓生日大餐!」瘋子道:「行!再整一瓶紅酒,搞點氣氛。」「還得買兩斤韭菜。」我補充道。「對!壯陽!」瘋子呵呵地笑道。
凌晨一點多的時候,西哥搖搖晃晃蓬鬆著頭髮從卧室出來,活活把我推醒,說要陪我抽根煙。我打了個哈欠道:「你怎麼啦,兩個多小時搞成這樣子,也太拚命了吧?」西哥無精打采地也打了個哈欠,對我道:「你他媽不知道,她就是一台菲利普榨汁機,還是多功能的那種!」
「一失足,千古恨啊!」西哥長嘆一聲,接著道,「女人,還是洋子這樣的好,不給男人任何壓力,也沒有任何要求,就純粹為了喜歡在一起。」我笑道:「那當然,尤其是適合西哥你這樣的男人。」我想了想,接著道:「西哥,要不你和阿麗的家人談談?」西哥說這不管用,阿麗是單親家庭,只有一個老娘,上次電話剛通,我沒哭她老人家倒先哭了,說她一輩子不容易,就阿麗這麼個獨生女兒,希望我能好好待她,你說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啥?我一句話沒說,直接把電話掛了,痛苦啊,無盡的痛苦啊,何時才是盡頭!西哥悲憤之情溢於言表。我說西哥,真是苦了你了,人說悲憤出詩人,我現在還真信了。我想到剛才西哥前面提到的洋子,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不由興奮地大叫一聲:「西哥西哥,這下真有了!」
西哥小聲問我究竟咋辦。我說還能咋辦,你儘快寫個申請去西安辦事處唄,實在不行,就安排兩個禮拜出差,阿麗這邊怕我,我天天帶著她去看葉子,我要像她對你一樣,天天粘著她,讓她看到我就頭疼,時間一長,她對你就會冷靜下來的,到時你回上海看看情況再說,再說了,只要你時刻跟我屁股後頭,她就是有屁也得乖乖憋回去!
西哥遞交了去西安辦事處的申請,但上頭沒批,所以他就安排了兩個禮拜去四川出差。我想他應該會去看看洋子的,但我沒有打電話問他。這兩個禮拜我的任務就是天天纏著阿麗,每天阿麗下班的時候,我總會站在她公司樓下等她,然後拉著她一起去看葉子。我這個人是人來熟,沒幾天跟阿麗一起下班的幾個同事都認識了我。他們笑著問我是不是在追阿麗,我說是的,追了很久了,儘管阿麗一直hetubook.com.com否認,但我仍然在她同事面前添油加醋說了很多和阿麗無中生有的事,這讓阿麗很苦惱。有幾次她說太累了,不想和我一起去看葉子,我就死皮賴臉地跟著她,她到哪兒我就到哪兒,差點搞得她崩潰了。阿麗打了110,警察叔叔一看情形,以為是男女朋友鬧彆扭,氣得警察叔叔吹鬍子瞪眼睛,臨走時批評她,說她沒有公德心,浪費警力,還說要是110每天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全民皆兵也不夠。我也開始當狗皮膏藥,整天貼著她,十分鐘一個簡訊息,一小時一個電話,搞得她手機都不敢看,一聽到鈴聲就緊張。反正我是狠下了心,喊著我是無賴我怕誰的口號,不搞得她心神不寧絕不罷休。人就是這樣,很多事情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自己不覺得,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切身體會到箇中滋味,從而有所醒悟。
西哥起身走到我的跟前,拿起茶杯道:「來來來,加滿加滿,今天啤酒沒有了,西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多謝你幫我照顧阿麗。」我將茶杯移到一邊,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再喝下去,膀胱都要爆了。」
西哥打開房門,立刻將笑容堆積到英俊的臉上,迎接阿麗的到來。阿麗進屋之後看到我坐在沙發上,稍微收斂了點,比西哥描述的好了很多。我心裏暗想,這個女人不去做演員真是浪費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以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來她的心理陰暗呢,掩飾工夫也做的忒到位了。
我讓西哥又給我倒了一杯水,貓一樣舔了一口,抬頭問西哥:「西哥,你去西安辦事處常駐的事情怎麼樣了?」西哥和阿麗兩個人同時一愣。西哥是何等人物,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趕忙介面嘆道:「那是那是,估計快的話下個禮拜就要動身了,其實我真的不想去,公司上頭壓著實在沒有辦法,做人難啊,做個好人更難。」我笑了笑介面道:「應該是做個種馬難,做個要負責任的種馬更難吧。」阿麗斜著眼驚訝地問西哥:「你要去西安常駐?那日本女孩兒懷了你孩子?」西哥一臉為難的樣子,回答道:「不是……哦,是……不,不是……唉,我自個兒都暈了!」阿麗慍怒道:「到底是怎麼的嗎?」我看阿麗一眼,阿麗立刻表情緩和了許多,我摸了摸後腦勺,滿不在乎道:「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西哥不是個好東西,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告你,一年前,就有過幾個小屁股抱著他腿叫他爸爸!」阿麗尷尬地看著我,皮笑肉不笑。西哥見我給他解圍,都快|感動得淚光閃閃了。我起身到西哥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道:「去吧,去看看洋子,這裏你不用擔心,阿麗呢,我會幫你照顧,以後正好探望葉子有阿麗陪著,我也沒那麼孤單,葉子她肯定也高興。」西哥雙手緊握我的右手,熱淚滿眶道:「行,有你照顧,我忒放心了!」我故作高姿態,回頭問阿麗:「阿麗,你說對吧?葉子怎麼說也是你好姐妹啊,我不擔心別的,就擔心萬一哪天她走了,怕她還不甘心啊。」阿麗不自在地道:「你,你就別說了,我咋感覺挺那麼……」西哥介面道:「恐怖!」
我趕到蕭然和浩浩的住所時,瘋子正和浩浩在客廳里看電視。瘋子問葉子好點了沒有,我情緒低落地說還是老樣子,不省人事。瘋子勸我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是天意,也許哪天葉子一下就醒來了也說不定。我苦笑道:「希望如此吧。」我問怎麼沒有看到蕭然,還沒有回來嗎。浩浩指了指蕭然的房https://www•hetubook•com.com間,小聲道:「她在裏面,最近好像有什麼心事,但問她她什麼也不肯說。」我又問有沒有小珍的消息,浩浩說沒有。瘋子說你還想著她就打個電話給她啊。我說我打了很多次,電話通了,但一直沒有人接,可能小珍已經把我忘記了。就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了浩浩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一瞬即逝。女人的心,海底的針,我也沒有多往心裏去,也許她是暗地裡在嘲笑我吧。
西哥看我像個孩子一樣哭了,似乎有點過意不去,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肩膀道:「老子不就是多踹了幾腳嗎?誰讓我個頭比你大呢,大男人的也不至於哭成這個鳥樣吧?」我知道西哥在逗我笑,但我實在笑不出來,擦了擦眼淚對西哥道:「西哥,我心裏真的特難受,葉子還這麼年輕,以後怎麼辦?」
蕭然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我特意到她們大學附近的蛋糕店看了看,最後選了一個12寸的琪司蛋糕,然後提著蛋糕直奔她們所在的小區。瘋子儼然成了她們空間的男主人,吃喝拉撒全都耗在她們這裏了。我推開房門的時候,瘋子正撅著個大屁股在賣力地拖地板。浩浩就在一邊看著他,然後小手指指這裏,說不幹凈,小手指指那裡,說還要再拖一下。瘋子總是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怨言。看來戀愛中的男人不但是最愚蠢的,還是最勤勞的。
我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把所有的菜處理好,然後為了減輕瘋子的工作強度,還大發善心清理了一下廚房。又等了一個小時,蕭然還沒回來。我有點不耐煩,讓浩浩打電話給她。浩浩掛了電話,一臉失望地對我和瘋子說,不好意思,蕭然說晚上有事情,不回來吃飯了,讓我們先吃。我一聽說蕭然不回來吃飯,頓時心頭不爽,感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忒難受,於是一把將鍋鏟扔到水槽里,脫下圍裙,坐到客廳沙發上抽悶煙。
我正要把這個絕妙的主意說給扯長了脖子的西哥聽,突然有人敲門。「西哥,我知道你在裏面,快開門!」阿麗的聲音如同寒冬臘月的冷風,一下從門縫裡鑽了進來。
醫生告訴我們,葉子的蘇醒時間還不確定,有可能明天就醒了,也可能一直醒不了。我心裏真的希望葉子一直醒不了,這樣至少她不用再痛苦。晚上,我讓西哥和阿麗先回去休息,大家抽時間輪流照看葉子。夜深人靜的時候,病房裡面只剩下我和葉子兩個人。我俯下身去,用自己的臉貼在葉子的手上,因為長時間的輸液,葉子的手冰涼冰涼。我心裏默默地祈禱,上帝啊,如果能讓葉子康復,我願意斷送自己一生的幸福甚至是自己這條微不足道的小命。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直起身,脫下我左手手腕上帶著我體溫的玉鐲,戴在了葉子的手腕上。
抽完幾根煙,蕭然還沒回來。瘋子不幹了,說再這樣餓下去,不餓死才怪。我說那就不要搞什麼驚喜了,我們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通通吃光,一點一滴也別剩下。我提議把蛋糕也拿出來吃了,浩浩做了個鬼臉,堅決不同意,說還是等蕭然回來一起吃的好。
我推開蕭然的房門,她正在用QQ和人聊天。蕭然看到我進來,有一絲慌亂,朝我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關了QQ。我感覺有點累,就在她床上躺了下來。我問道:「什麼事,對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蕭然道:「沒有事啊,剛剛無聊和幾個網友聊天。」我也懶得追問,畢竟每個人都有權力擁有自己的隱私。我說我好累啊,想好好睡一覺。隔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和_圖_書問蕭然:「小珍有沒有和你聯繫?」蕭然幫我按摩的手停了下來,問我道:「你這樣問就不怕我傷心?」我沉默片刻道:「對不起,以後不會再問了。」蕭然嘆了口氣道:「小珍一直沒有來電話,而且她香港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可能學習太忙。」我心裏有點窩火,說哪怕再忙接個電話都沒有時間嗎,胡扯。蕭然不再說話,繼續幫我按摩。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蕭然的手機響了,但她一直不接。我說你怎麼不接電話,她支支吾吾說這個號碼很陌生,可能人家打錯了。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我正準備再次進入夢鄉時,蕭然的電話又響了,我正要翻身,她接了電話:「嗯,對不起,你打錯了。」說完,蕭然就把電話掛了。我問道:「幹嗎呢?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蕭然急忙道:「沒有,真的沒有。」我心裏隱隱不快,覺得蕭然還是對我隱瞞了什麼,只是她不想說,我也不想為難她而已。
我和西哥火速趕到醫院的時候,阿麗正守在葉子的病床前。葉子身上連接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儀器,雙目緊閉,讓我內心一陣絞疼。「怎麼回事兒?韓銘知道嗎?」我問阿麗。阿麗咬牙切齒道:「那個雜碎,正在局子裏面獃著呢,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他還有臉來,葉子搞成這樣,都是他害的!」
吃完晚飯,我問西哥我是不是有點多餘,起身就要走。西哥連忙給我不停地使眼色,說阿麗你又不是不認識,回家也是睡,還不如就睡這邊算了。我當然不會扔下西哥一個人不管,他這麼一說,正好給我台階讓我留下來。阿麗對我沒有興趣,反而因為葉子的事情有些怕我,所以我對她不用像西哥對她那樣馬首是瞻。阿麗挽著西哥的手說要早點休息,我打岔道:「這麼早就休息個鳥啊,讓西哥陪我多看會兒電視。」阿麗聽我這麼一說,哪怕滿腔怒火,也只能憋在心裡頭,因為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因為我去跳樓。我回頭看了看西哥,他眼神中充滿對我的感激之情。我覺得好笑,想想西哥這種採花高手也有認栽的時候,果真是應了一句話,一物降一物。西哥發覺我和阿麗之間的這種微妙關係后,立刻明白了我註定是他的救星,所以對我大獻殷勤,端茶遞煙什麼的,忙得屁顛屁顛的。我知道了自己對阿麗的威懾力之後,自然就多了一分拯救西哥出苦海的決心。我沒事找事總是提到葉子,這讓阿麗對我更加心有餘悸,看到她不敢正視我的那副窘樣,我心裏暗自好笑。
我看了一下手錶,連續劇都放完快半個小時了,蕭然還沒有回來,就忍不住給她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而且背景音樂很嘈雜,雖然聲音比較小,但明顯是迴避之後才有的效果。我問蕭然,這麼晚了還不回來,在哪裡呢。蕭然說和幾個同學聚會,等下就好,快了。我說既然同學聚會,怎麼沒有叫浩浩一起呢,還害得我們三個等你老半天,餓得胃都抽筋了。蕭然說是以前的高中同學,所以就沒有叫浩浩。我說那等下我來接你吧,告訴我你在哪個位置。蕭然沒有回答,手機仍然通著,一陣嘩啦嘩啦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背景音樂的音量也一會大一會小。我立馬判斷出蕭然肯定是在酒吧或KTV之類的場所,而且喝了不少酒,在衛生間吐了,所以背景音樂音量也隨著衛生間的開門關門而時大時小。我掛了電話,心裏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感覺蕭然並沒有和我說真話,加上我眼皮還不停地跳,這個兆頭更不好,不由得心裏一陣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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