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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個日本女生

作者:抗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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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再呆下去,西哥真的要和我翻臉了,還是等他安靜下來再說吧。於是我和洋子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醫院。小珍今晚和大學同學聚會,不知道回家了沒有,所以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她。電話通了,小珍顯得很興奮,說他們一幫人正在吃飯。我說不要玩得太瘋,你們早點回家。小珍笑笑道:「不要啊,他們都說我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今天一定要我請客,吃完飯了就去通宵唱歌。」我點頭道:「好好好,只要你開心就行,對了,西哥這邊事情處理完了,我今晚還是睡你那裡吧。」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緊張地問西哥:「哭聲停了多久了?」西哥說:「大概半個小時吧,你問這個幹嗎?」我頓了頓道:「你說阿麗會不會想不開啊?她可是有前科的人,你是不是態度太強硬了點?」西哥根本不相信,抑揚頓挫反問我道:「她一臉的慾望,怎麼捨得去死?不至於的,最多是哭累了中途休息。」我提醒西哥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人命關天啊。」西哥聽到「人命關天」四個字,被我說得有點緊張,問我:「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催促道:「你趕快看看屋裡面的動靜。」西哥焦急道:「看鳥啊,我這個門一點縫都沒有。」我猶豫片刻,對西哥道:「門上有玻璃啊,從那裡看。」西哥道:「他大爺的,是毛玻璃啊,不透明的,看了也白看。」情況緊急,我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於是告訴西哥:「玻璃和窗戶邊框結合的地方有個小縫隙,你從那裡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屋裡面的情況。」西哥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成神仙了啊,連那個地方有條縫隙都知道?」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呵呵,當然知道,本來是準備偷看你和洋子的現場直播,但現在情況緊急,只好將功補過了。」西哥罵道:「孫子你有種,等老子把這事情處理完了再找你算賬。」說完,西哥就掛了電話。
上車了,師傅問去哪個醫院,西哥對我說還是去上次洋子去的那個醫院吧。我說這樣不好吧,醫生總是看著我們兩個抱住女人往那裡跑,遲早會以為我們兩個是犯罪團伙有預謀地作案。西哥說,少唧唧歪歪,就這個醫院最近,師傅拜託快點,15分鐘內送到,我給雙倍價錢。師傅說,你們安全帶戴好就行了。說完,一腳油門到底,車子如同離弦之箭沖了出去。
下班后,西哥和洋子一起在外面吃了晚飯,然後回到家裡。洋子給西哥講她在姑父工廠裏面實習寫論文的趣聞,說好多人都幫她,可惜她自己的中文太差了,有好多詞彙都不能理解,所以鬧了很多笑話。可惜洋子的表達能力還是欠缺了點,說了一大通,西哥實在聽不出來哪裡好笑。只不過西哥還是笑得前俯後仰:「哈哈哈,這也算笑話?」
我打了個電話給西哥,問西哥到家見到阿麗了沒有。西哥說剛才罵了她一個狗血噴頭,讓她滾,她倒是好了,現在呆在卧室裏面不出來,還真的死皮賴臉不走了。我心裏多了一個心眼,說這麼長時間了還在哭啊?西哥說現在好像沒哭了,可能哭累了,管她呢,老子就不相信她在卧室呆一輩子不出來。
因為卧室房門是實木的,所以要踹開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讓我懷疑電影裏面那些FBI哥哥一腳就踹開敵人厚實房門的真實性。我讓西哥休息會,然後自己去廚房找了一把榔頭,對著鎖頭一陣猛敲。這個時候西哥電話響了,他做了個手勢讓我暫停。西哥把手機開了免提,焦急地問道:「洋子,你看到什麼情況了沒有,護城河和周圍的樹叢中多找找看啊。」洋子答道:「西哥,我找了好幾遍了,可什麼也沒有啊,那我再找找看吧。」我示意西哥安靜,然後問洋子:「洋子,你幫我看看護城河附近https://m.hetubook.com•com有沒有其他人?」洋子說:「就有幾個帶著小孩子散步的媽媽,其他的好像沒有。」我哦了一聲,說明白了,就讓西哥掛了電話。
我,西哥,洋子三個人坐在走廊椅子上面等。洋子突然問:「既然西哥不喜歡阿麗,為什麼阿麗還要這樣做呢?」我和西哥都沒有回答她,因為不知道怎麼回答她,覺得她的問題有邏輯錯誤。我突然想到口袋裡面阿麗留下那封差點成了遺書的書信,於是拿了出來和西哥一起看,才看到一半,我不禁大驚失色。
西哥陰沉著臉看完這封信,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發獃。我把信折好,然後塞到西哥的口袋裡。洋子從西哥口袋把信拿了出來,仔細認真地看了一遍,然後抬頭對西哥道:「西哥,看來阿麗真的很愛你。」我懷疑洋子根本沒有看懂這封信,所以我反問她:「你從哪裡看出來阿麗真的愛西哥?」洋子一本正經地道:「只看一句話就知道了。」我疑惑道:「哪一句?」洋子指著信說:「就是最後一句啊,自殺行為,與西哥無關。」我說這還不是很正常的一句話啊,她是怕連累西哥。洋子笑笑說:「你不懂女人的心,阿麗在最後一刻,知道自己要離開了,心裏所想的肯定是她最愛的人,而且這個至愛的人佔據了她全部腦海,所以她最後一句申明沒有寫成:自殺行為,與其他人無關。」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西哥和洋子說道:「總算是有驚無險。」西哥擦了擦額頭的汗,虛弱無力道:「這次要多虧洋子,不然阿麗血流完了,我們兩個還在沙發上抽煙,傻鳥一樣等她開門。以後你就別在我面前分析任何問題了,就算我西哥求你了,行不,你不是福爾摩斯,我也不是華生。」我感到特委屈,但考慮到自己剛才確實差點扯上蓄意謀殺罪了,所以只能忍氣吞聲由得西哥一頓鄙視。
既然是洋子打電話給我,說明西哥肯定是焦頭爛額了。我問洋子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洋子說西哥從縫裡面看了,房間裏面根本沒人,他現在在狠命踹門,要不你趕快過來吧。我心裏一驚,估計阿麗是跳樓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早知如此,真不該把醫院看到的事情告訴西哥。我衝到街上,叫了一輛車,一路催師傅加油門,心裏亂成一團麻似的,找不到任何方向。下了車,我像袋鼠一樣蹦蹦跳跳地飛奔到七樓,衝進了西哥的老巢。
聽了洋子的一番解釋,我恍然大悟。我看了看身旁的西哥,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像一支標槍一樣扎在走廊中間。我嘆了一口氣道:「唉,都是我不好,西哥你要怪就怪我吧,別一句話都不說,搞得大家心裏都難受。」西哥問我道:「你不是說那天你在醫院聽到她叫媽媽了嗎?」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門兒道:「是啊,不過我是在會診室外面聽的,走廊本來就吵,所以我只聽了一個大概加估計。現在看來,那天阿麗叫的是周媽媽。」西哥氣得直哆嗦,連連搖頭,然後指著我道:「你,趕快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老子看著你就來氣。」洋子也起身拉了拉西哥的手,讓西哥不要生氣,反正阿麗都這樣了,怪我也沒有用了。我心裏想,這關鍵時刻,國際友人還是還蠻熱愛和平的。
西哥和洋子兩個人正開心的時候,阿麗推門進來了。西哥站起身來,雙目似電盯著阿麗。阿麗覺得有點反常,問西哥:「怎麼啦,把我當敵人似的?」西哥滿臉鄙夷,冷笑道:「把你當敵人是抬舉你了,你不但是敵人,還是小人。我今天要清理門戶,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給你三分鐘的時間,把你的行頭收拾好,馬上滾出我家,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阿麗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措手https://m.hetubook.com.com不及,反問西哥:「究竟怎麼了,即使讓我走也至少有個緣由吧?」洋子也在一旁問西哥:「你為什麼突然生氣,對阿麗這樣不禮貌?」西哥沒有搭理洋子,仍然惡狠狠地盯著阿麗道:「沒長耳朵嗎?趁我沒有用掃把掃你之前,你趕快滾!」阿麗這個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看著西哥道:「你不說個緣由,你就是用刀砍我,我也不會走的。」西哥怒火中燒,將手中香煙頭狠命扔在地上,指著阿麗道:「你這個騙子,為了博得別人的同情,居然用老媽的生死開玩笑,良心被狗吃了是吧?我不想再看到你,快滾!」阿麗一臉委屈道:「我什麼時候騙你了?我媽真的去世不久。」說完這句,她的淚水奪眶而出。西哥怒道:「你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張藝謀的損失,裝啊,你繼續裝。」阿麗哭著問西哥:「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喜歡我、信任我嗎?」
推開衛生間的房門,伴隨著一聲驚叫,蕭然出現在我的面前。她正在擦沐浴露,看到我突然出現在浴室門口,驚訝得手中的沐浴露都掉在了地板上。我和她就這樣對視了幾秒種,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動。稍後,我問蕭然,你怎麼沒有和小珍一起參加大學同學聚會?蕭然紅著臉說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就沒有去。我沒有再說話。小珍的美是那種自然的活潑和可愛,讓人不忍心去碰她。至於浩浩的美,是來自與生俱來的純真,會讓人莫明地感動。但蕭然的美,是讓人驚艷的那種。蕭然扭過頭去,然後對著我輕輕說:「麻煩你出去。」但此時的我,雙腳已經不聽使喚,反而朝蕭然走了過去。正在這時,突然門鈴響了,我和蕭然吃驚不小。蕭然逃離了我的懷抱,顯得很驚慌,看著我道:「完了,肯定是小珍和浩浩回來了。」我儘力讓自己冷靜,說不可能啊,我打過電話問她,她說今晚唱歌唱通宵的。何況她們就是回來也會自己開門的,這麼晚了不會按門鈴。我不敢開浴室的門,只有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動靜。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門鈴停下來之後,我馬上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我趕忙從西哥衣櫃裏面翻出一件襯衣,用袖子在阿麗手腕上繞了三圈,然後狠命地紮緊,抬頭對西哥道:「愣著幹嗎,趕快送醫院。」西哥一把抱起阿麗,心情沉痛地奔出了房門。我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那張信紙,也來不及看,一把塞在衣兜里,拉著洋子的手風風火火朝西哥跟了上去。
西哥越看她演戲越氣憤,大聲喝道:「我會喜歡你?那是因為看到你可憐才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喜歡,是施捨,懂嗎,是施捨!」阿麗終於痛哭流涕,問西哥:「難道你和我上床也是違心的?」西哥冷靜地回答:「不錯,你明白就好。」阿麗抬起頭,紅著眼圈看著西哥,一字一句地問:「你憑什麼懷疑我,難道我在你的心裏真的那麼卑鄙無恥嗎?雖然我曾經糾纏過你,但那是我一時糊塗,鬼迷心竅,以為那樣就可以擁有你。可是後來,經過了一些事情,我不是改變了嗎?」西哥冷冷一笑:「是改變了,變得更加無恥狠毒了。」西哥儘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勸誡道:「阿麗,你不用再裝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你在醫院裏面陪你媽看病的事情,不要以為別人不知道。俗話說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阿麗極度失望,哭著解釋道:「西哥,你誤會了!她不是我親生的媽媽,真的不是!」西哥有點不耐煩,朝阿麗吼道:「編啊,你繼續編,不過是讓你回自己家裡去編,因為我正式宣布,老子鐵石心腸了,絕不會再給你編造理由的權利了,只給你一個字,滾!」阿麗傷心欲絕道:「我知道和*圖*書現在怎麼說你都不相信,但是……」話沒有說完,阿麗就衝進了卧室。西哥以為她去清理她的衣服,結果沒有想到,砰的一聲,她把門關上了。西哥趕緊衝過去,發現門已經被反鎖,怎麼叫阿麗她就是不開,只是在裏面哭。西哥用力踹了踹門,對著裏面的阿麗吼道:「你就別浪費眼淚了,老子現在不吃這一套,早已吃了個秤砣鐵了心了!」西哥看阿麗不理會他,於是接著道:「明白了嗎?鐵了心,這次完全鐵了!」
西哥,李敖有一句話:解釋是沒必要的,敵人不相信你的解釋,朋友無須你的解釋。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經把我當成過朋友,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走後,有兩個小小的要求,一是希望你能夠幫我照顧我隔壁鄰居的周媽媽,她是我媽媽的好友,對待我如同親生女兒。她有一個養子,去了國外再也沒有回來,一直孤單一人生活。周媽媽患有糖尿病,需要定期到醫院注射胰島素,她手腳不靈活,所以希望你能陪她。第二個要求就是希望你有空的時候能夠到我躺著的地方看看我,對了,別忘了帶鮮花,因為我認識你這麼久,你從來沒有給我送過花。西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還討厭我,但這些仍然無法阻止我內心那份卑微的愛情,和你相處的日子是我這輩子最幸福最開心的時光,我多麼希望可以永遠那樣下去。洋子是個好女人,其實我心裏一直很妒忌她,為什麼她可以得到你無微不至的愛,而我所得到的卻只是你給我的憐憫和施捨呢?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感覺,同為女人,我現在只是希望洋子不再是你身邊的過客。西哥,你不能想象你今天所說的話對我有多大的傷害,它讓我僅存的一絲幻想瞬間破滅,而且還不給我任何死灰復燃的契機。因為你沒有給我任何申辯的機會,就毫不猶豫地給我判了死刑。也許是自己太傻,一直一廂情願,總希望會得到你的愛,但直到今天,我發現自己錯了,錯得義無反顧。最後,我想告訴你,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你能真正地愛我一回。阿麗絕筆。申明:自殺行為,與西哥無關。
關於阿麗的事情,我感到很內疚,但我又沒有辦法彌補我的過錯。我就一個人木偶一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無視擦肩而過的燈紅酒綠,更無心留意近在咫尺的喧囂浮華。直到走累了,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晚上11點了,於是攔了一輛車直奔小珍的住處。我打開房門,進了屋,發現燈沒關,客廳的電視也沒有關,音量還開得老大,可能是她們怕小偷故意玩的空城計。一個人也好,安安靜靜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天氣本來就燥熱,而且還走了太多的路,所以身上衣服都濕透了。我關掉電視,脫下襯衣和長褲扔到沙發上,準備好好沖個涼,舒坦一下。
我看著阿麗帶著老太太走進了會診室,於是我悄悄走到離會診室門口很近的地方,耳朵緊緊貼著牆面聽裏面的人說話。這時,坐在椅子上排隊的一個阿姨開始三八婆一樣唧唧喳喳,說醫院也太小氣了,冷氣開了跟沒開一樣,感覺來醫院不是看病,是來洗桑拿的。她一眼看到了我,可能感覺我的行為有點奇怪,於是跟旁邊一起的人打招呼,指著我嘮叨:「快看,你看那個小夥子,都熱得受不了,把頭貼到牆上涼快去了。」我懶得理會她,繼續貼著牆,想聽出點什麼噱頭,但走廊里實在太吵,所以聽得很不清楚,不過還是隱隱約約聽到阿麗叫那個老太太媽。我頭一下子大了,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居然被一個小女人給玩了。我壓住心中的憤怒,轉身離開了醫院。走出醫院大門,我急忙給西哥打了個電話,把剛才遇到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西哥更是火冒三丈,大聲嚷道:和圖書「等她再來我這裏,看老子怎麼收拾她!」
果然是阿麗!旁邊攙扶著的老太太會是誰呢,難道是阿麗她媽媽?我想如果是這樣,那阿麗也太齷齪了點,居然用她母親的生死來博得別人的同情和憐憫。我不敢貿然靠近,距離她們大概十米左右的地方看著她們一起在窗口挂號。等她們離開后,我趕緊跑到她們挂號的窗口問醫院的阿姨:「阿姨您好,我想問問剛剛掛腦科的那位小姐,旁邊的是她媽媽嗎?」阿姨一抬頭,看了看我,極不耐煩地回答道:「我咋知道?要查戶口你去派出所問啊,問我幹嗎,沒看到這窗口排著這麼多人嗎?小夥子不學好,還學人家當私家偵探調查人家隱私是吧?去去去,別妨礙我工作,來,後面的跟上來,快點快點。」阿姨的火氣大,嗓門更大,惹得排隊的人個個都朝我看,一臉鄙夷的目光,有幾個打抱不平的也跟著瞎起鬨。我真不甘心受這個阿姨的鳥氣,但考慮到眾怒不可犯,何況還要跟蹤阿麗,所以就忍了,權當她更年期綜合症複發吧。
五分鐘不到,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是洋子。
我回到醫院門口的站頭,看到了正在等我的小珍。小珍問我什麼事情,我說看到了一個老朋友,想確認一下。小珍哦了一聲,就不再多問。我和小珍在棒約翰裏面吃完了午餐,就一起逛街陪她買衣服。在一家專賣店看到一條黑色的短裙,小珍試穿了一下,非常合身。我正要和營業員說打包,小珍立馬拉著我的手說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我說這裙子不是很好嗎,我看你也蠻喜歡的樣子啊,幹嗎不買?我有點奇怪地問她。這時,營業員跑上來湊熱鬧,一臉笑容地說:「是啊,小姐,這個裙子是最新的款式,剛剛推出來,原價要2800元,但今天周末有促銷,打九折,真的很合算。」我心頭暗暗一驚,這還合算啊,整條短裙只能遮住腰部到大腿的位置,居然開價2800元,打九折和不打折有個鳥區別啊。只要小珍喜歡,我倒是不會在乎錢,只要我能拿得出的,肯定是毫不猶豫。明知道被宰,但我還是堅持要買下來,可小珍連連對營業員說不要不要,然後拖著我的手要走,還說不聽她的話她就要生我的氣了。我看她很認真的樣子,只好跟著她走出了專賣店。
到了醫院,醫生看了一下傷勢,說要馬上送進急診室輸血搶救。我拉著大夫的手,懇求他一定要救活她,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大夫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個小夥子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傷了她的心,害得人家割腕自殺?不過你放心,死不了,輸血完了多休養幾天照樣活蹦亂跳的。我和西哥鬆了一口氣,只要人在,什麼都好說。西哥良心發現,也和大夫說好話,說一看大夫的樣子就知道是再世華佗,還承認是他不好才導致阿麗割腕自殺。大夫瞪了西哥一眼道:「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趕快去辦手續,交押金。」然後回頭指著我說:「你還比較斯文,說是你乾的,我還真不相信。」我陪著笑,伸出大拇指道:「那是,那是,大夫英明,實在是英明。」
我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香煙,開始悠閑地吞吐。西哥拽著我的手臂,一邊拖我一邊叫:「是讓你孫子來抽煙的嗎?幹活幹活,快點把門搞開。」我胸有成竹的樣子,朝西哥擺手,示意他別急,慢條斯理道:「西哥,不用費這力氣了,門是踹不開了,電影裏面那些FBI踹的都是紙板,你還真當真了。阿麗就在房間裏面,肯定沒有跳樓,也沒有割腕,你放心。」西哥猴急道:「你別老當自己是神仙,除了會在我家窗戶上挖縫偷窺你還能幹點啥?」我開始教育西哥:「西哥,你動動腦子,其一,如果阿麗真的跳樓了,肯定是掉到你樓後面的護城河裡,她又不是跳水運動員,所以落水的hetubook•com.com聲響足夠驚動一樓二樓正在吃晚飯的人家,而且河邊上還有人散步,這樣一來,按照國人的習性,立馬有忒多的人開始圍觀,到現在早已是里三層外三層了。其二,你房間裏面又沒有利器,要是割腕,肯定得砸碎檯燈罩什麼的,請問西哥你有沒有聽到這類聲音?」西哥聽我這麼一分析,也不急了,呵呵一樂,也靠著沙發開始抽煙,一臉敬佩地望著我:「有道理有道理,等抽完這支香煙再好好勸勸阿麗,讓她開門。」
洋子也被突如其來的這一幕驚呆了,等到阿麗進了卧室,她才走到西哥的身後,從西哥身後緊緊抱住他,讓西哥不要生氣了,說他剛才生氣的樣子好可怕。洋子的安慰讓西哥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坐在沙發上拚命抽煙。
我也為自己這個精彩的推理得意得不得了,使喚西哥道:「去,給老子拿罐啤酒來。」西哥屁顛屁顛地跑去開冰箱,還回頭說:「好的好的,應該孝敬一下您老人家。」這個時候洋子回來了,還是女人細心,她指著房門下面的縫隙處一聲尖叫,把我和西哥嚇了一大跳。我和西哥回頭朝門縫處一看,頓時頭暈目眩,是鮮血,從房間裏面滲透出來剛剛蔓延到門縫處,不仔細還真不會注意。我和西哥不約而同地朝門上的窗戶看了看,上面還留著殘餘的幾塊玻璃,特別扎眼。西哥朝我吼道:「你瞎分析什麼東西,還砸檯燈罩呢,血都留光了,老子還傻兮兮的幫你拿啤酒。」說完,西哥將啤酒狠狠砸在地上,然後衝過去瘋了一樣地踹門。我愣了一下,安慰西哥道:「你別生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純屬意外。」隨後,我也衝上去和西哥一起狠命踹門。人在極度興奮或極度驚恐的狀態下,所蘊藏的潛力是出乎意料的,加上事先門上的鎖頭又被我猛敲了一陣,所以門終究還是被踹開了,由於力量較大,鎖扣直接飛落,撞到了卧室的牆上。阿麗果然是躺在靠門的位置,隨著門被踹開,她整個人也在地上翻滾了好幾次才停下來,手腕上鮮血汩汩地流個不停。
我勸小珍道:「錢不是節省出來的,是賺出來的,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買?」小珍一本正經地答道:「因為我覺得這個裙子不值這個價格,你等著看,再過三個月,肯定打對摺。」我白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那是的,再等一年,肯定打一折。」小珍看我不高興的樣子,推推我的肩膀說:「你是不是生氣啦,人家是幫你節約嘛。」我一把抓住小珍的雙手,故意裝作很激動的樣子道:「小珍,你越是懂事,俺越是喜歡你。」小珍呵呵一樂,指著我說:「知道你在諷刺我,哈哈,不過還是不許生氣,我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了。」我微微一笑道:「好,聽你的,幫我節約我當然開心。」
我進屋的時候,西哥剛剛砸碎門上的玻璃。西哥見我到了,對我發牢騷道:「這門挺結實的,踹了半天也紋絲不動。」說完西哥從窗戶往房間裏面看了看,想伸頭進去,可惜鋼筋之間的距離不夠寬。「跳樓了,肯定跳樓了!」西哥從凳子上跳下來對我說。「洋子呢,她去哪裡了?」我問西哥。西哥喘氣道:「我讓她跑到樓房後面的護城河找找看,但現在還沒有回我電話。」我急了,對西哥道:「這下麻煩大了,真跳樓了啊?」西哥氣喘吁吁道:「少廢話,趕快幫忙想想怎麼把門弄開,沒看到我怕縫裡看不清楚把窗戶都砸了,屋裡頭鬼影子都沒一個,就是床頭柜上面多了一張書信紙。」我兩手一攤,唉聲嘆氣道:「這下真完了,遺書都留好了,呈堂證供正好用得著,你是主謀,我是同謀,一起完蛋!還好有瘋子給咱們送飯。」頓了頓,我接著道:「要不現在報案還來得及,至少可以落個寬大處理。」西哥怒罵道:「報個鳥案啊,你還嫌我麻煩不夠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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