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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你浮生

作者:未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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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噩夢難散 四

第二章 噩夢難散

安心自然連連點頭,又詢問了一些關於新遊戲的問題,小俊爸爸耐心地替她解答。兩人相談甚歡時,一個高大的黑影悄無聲息地籠了過來。
風暖聽清了溫言的話,也倒抽了一口冷氣。溫言勸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在這兒守著呢,先看看那人的目的再說吧!」
說著,她將徐瑞卿拉進了吳靈兒的房間。
不怪徐瑞卿會覺得奇怪,她因為身體不太好的原因,鮮露面于大眾前,便是上流社會許多人也未必認得她。
安斯莫的心情不太好,因為他的臉也很黑。他身邊跟著的那幾個孩子不停地說著什麼,他慢慢走著,抿著唇一概不搭理。
吳夫人牽著婚紗的長擺興奮地說道:「親家,你看漂亮嗎?特別定做的,花了六個月時間呢。你看這上面的碎鑽,是設計師一顆一顆縫上去的。我們靈兒穿上它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對不對?」
「你是這家店的老闆?」那貴婦人開口說話,看得出她已經放低了姿態,然而那頤指氣使的做派仍然顯露無遺。
溫言冷眼一瞪:「你以為誰都可以像你這麼任性啊?我待會兒還約了人談事情,喝多了怎麼談?」
徐瑞卿趕到吳家,吳靈兒迎上來,親熱地喊了一聲伯母,將她迎進屋。徐瑞卿見她神色尚好,稍微放了心,隨她一道進了屋。
溫言的確陪著她在喝酒,鑒於這人不醉不休的架勢,他們喝酒的地點只能在家裡。當然,溫言是這麼想的,大白天的,丟人丟在家裡就好了。他四肢舒展地坐在沙發里,晃著紅酒杯,淡淡瞥一眼已經差不多了的安心,「什麼?」
孩子們齊刷刷地應了聲「好」。安斯莫撇撇嘴角,低聲罵了句「笨蛋」,明亮的眼睛里卻帶著不自覺的飛揚的笑意。
沈墨一手勒住她的腰,一手掐著她的下巴,本就黑的臉色更黑了:「你最好給我收斂點,別忘了你已經跟我簽了結婚協議,別忘了我才是小莫的爸爸。這麼水性楊花,你也不怕小莫看見了?」
派頭十足的沈夫人,即沈墨的母親徐瑞卿女士聞言愣了一下,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溫言:「你知道我?」
徐瑞卿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也不及細想,便被拉到那一襲純美潔白的婚紗面前。
小莫又不是蠢小孩,沈墨想在他面前表演什麼都是徒勞啦,哼!
徐瑞卿一擊未中,又被溫言威脅嘲笑了一番,火氣不言而喻。她上了車便催司機到公司,一路衝到公司,卻被告知沈墨不在,打他手機,竟也處於通而不接的狀態,頓時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在一旁給鮮花澆水的小貝沒有眼力地插口道:「安心是我們店老闆娘……」
安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說這孩子今天抽的是什麼風呢?還是說今天就是個抽風日,沈墨抽他也抽?
沈墨本就漆黑的瞳孔一收,愈發深邃,迎著小俊爸爸的目光一字一頓充滿壓迫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什麼?她已經結過婚了?」貴婦人顯然被嚇了一跳,尖聲叫道。
安心被沈墨拉著,落在他們身後一步。她的神色似茫然又似困惑,然而當沈墨回過頭去看她時,卻在她面上看到了濃濃的愧疚與不安。
那群孩子被安心尖利的語氣嚇了一跳。其實不光那群孩子被嚇到了,沈墨也微怔了一下,隨即起身,抓住那隻指著他的手指,慢慢地將她整隻手都收在了自己的手心,拇指指腹安撫似的在她手背上不疾不徐、不輕不重地畫圈。
「我十分贊同。」溫言笑,「我家安安是好女孩,你盡可以放和-圖-書心。不過你家公子嘛,倒真是令人放心不下呢!聽說沈吳兩家好事將近了,那麼我在此預賀令公子新婚大喜。」
他說著,起身牽過小莫,另一隻手拉了愣在一旁眼角緋紅的安心,欲走,又忽然停下來,沖那群仍看著他們的孩子說道:「記住我的名字,代我問候你們的父母,好嗎?」
所以,果然是父子?
沈墨仍是瞭然地笑,然後肯定道:「你是故意的。」
「你能代表她?」徐瑞卿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然而這人十分清楚她的底細,並且言語奇怪,彷彿對她多年前曾找過安心的事十分清楚。這本是極隱秘的事,她當時對安心的身份調查得十分清楚,卻沒有任何提及這個男人的資料。
「嗯。」安心用力點頭。真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溫言總是在。
安心終於遲鈍地插話進來:「小莫你故意做了什麼事啊?」
吳家的京信銀行遍布A城,在銀行界中有自己的口碑,也是銀行界的佼佼者,與沈家有多年的業務來往。自從沈墨與吳靈兒訂婚後,那吳家的銀行就相當於是沈家的私人銀庫一樣。
沈墨卻已經放開了鉗制她下巴的手,冷冷道:「小莫出來了,你要他知道我們在吵架嗎?」
安心拿不準,只好焦急地等著。
安心僵住,獃獃地看著來人。那人眼裡有恰到好處的專註,恰到好處的深情,彷彿是真的情深意切的模樣。安心驀地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推開他,怒目而對:「你有病啊?誰跟你說好了?」
小俊爸爸是單身男人,他第一回見到送小莫來上學的安心時就頗有好感。無奈他天性靦腆,這麼久了還只停留在與安心探討各種遊戲心得的階段。當然他懂得投其所好,安心亦很樂於與他聊天,一聽到有新的遊戲,雙眼立刻就亮了:「真的呀?那太好了,但可不可以給我兩個賬號?」
安心嚴肅起來,半轉過身盯著安斯莫:「老實交代。」語氣卻一點兒都不嚴厲——你能奢望一張娃娃臉擺出什麼嚴厲的表情來?
安心從前常常說溫言是變態,便是因為他有這過目不忘的好本領。所以時隔多年,他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嗯,還過得去。」安心是未婚媽媽,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但很多家長都喜歡她,因為她樂觀開朗、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為人又甚是和善可親,「小俊爸爸工作也挺順利的吧?」
「這一杯,依然敬你,能認識你,是最好的事情。」
她的高聲嚇到了小貝,花灑「啪」的一聲掉到地上。他正想說話,被溫言用眼神制止住。
安心氣得眼睛都紅了:「誰沒爸爸了?誰說我們小莫沒有爸爸?我們小莫才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他就是小莫的爸爸。」安心指著沈墨大聲說道。
安心呆了下,這個動作……每當她生氣害怕或者心情不爽時,他也是這樣安撫她的。
她以前總粗線條地認為,小莫在學校深受老師的喜愛,他又那麼聰明,同學們一定不會欺負他。她從來沒有擔心過,卻也從沒有想過,沒有爸爸的小莫在學校里是如何被同學嘲笑和排擠的。
小莫沒有抬頭,只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什麼?」安斯莫縮了縮脖子,眨眨眼睛,試圖擺出一副無辜相來。他是小孩子,在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能借到刀殺人,他為什麼不要呢?
「就憑這家小花店?」徐瑞卿聽似平和的語氣中帶著不難察覺的輕蔑。
安心卻忍不住心酸,小莫在學校里被同學欺負,她這個當媽的不但什麼都做不了,還一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所察。她又眼見他對沈墨明顯的好感與興奮,才驚覺,不管在她面前表現得有多麼成熟懂事的小莫,到底還只是個孩子而已。
「叔叔,你真的是安斯莫的爸爸嗎?」一名小男孩好奇地問道。
「放手放手,都叫你放手了……」安心暴跳如雷,然而又掙脫不了,瞧見別的家長齊刷刷看過來的視線,不由心虛,忙停止掙扎,壓低了聲音,「姓沈的,你到底想幹什麼啊?」
對於安心這般粗魯放肆的對待,沈墨竟然沒有生氣,只淡淡地斜睨了一頭霧水看著他們的小俊爸爸,微微一笑,重又伸手將安心捉回自己懷裡:「好了,都鬧這麼久了還氣呢?」
那貴婦人看著溫言,保養得極好的精緻面容微有不耐煩,微抬的下巴呈現高傲的弧度。溫言想,這趾高氣揚的神態倒與當年一般無二。他無聲地勾出一抹冷笑,冷聲道:「我就是。」
親昵的神態,親密的舉止,寵溺的口氣,立刻將自己的身份昭告了。雖然目前他的身份僅僅是小莫的爸爸,但能獲得這種身份的男人全世界也就他一個而已,所以其他有企圖的男人,還是趁早死心吧。
「渾蛋,你……」
安斯莫飛快地沖沈墨眨眼,又吐了吐舌頭,他小小年紀便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此番動作倒顯得他孩子氣十足了,「我哪有故意做什麼事啊?」
安心睡了小半天,溫言出去了又回來了。她懶洋洋地下去幫忙,卻很是恍惚,酒還沒醒的模樣:客人要九朵紅玫瑰,她數了又數,最後給人包了八朵;客人需要的是鬱金香,她轉身去挑睡蓮……
溫言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伸手按住她拿著酒瓶的手,盯著她波光瀲灧的大眼睛,輕嘆一聲,眼裡有掩不住的疼惜:「行了,睡會兒吧!什麼都別怕,我在呢!」
安心提前到學校接安斯莫,剛從公交車上下來便看見學校對面那輛眼熟的黑色商務車。她撇撇嘴,收回目光,權當沒有看見。
貴婦人雙眉緊皺:「這店主不是名叫安心的女子嗎?」
「啊?」安心愣住,小莫的朋友?他在開玩笑嗎?小莫什麼時候有朋友了?
他那哪是在走啊?分明是在挪,那麼一點距離,五分鐘了他都還沒挪到他們面前。
徐瑞卿猶疑了一下才道:「我想跟安心當面談。」
安心趁機扳開腰間的大手,學他一樣冷笑道:「怎麼?你以為小莫會相信我們正在相親相愛嗎?」
沈墨氣場全勝,在小俊爸爸眼睜睜的無可奈何的注視下將安心鎖在懷裡帶到另一邊去了。
「當然。」溫言咧齒一笑,然而眼裡卻無半分笑意,寒光閃閃,「你有事直說吧。」
徐瑞卿審視地看著溫言,他知道她是誰,卻無半分懼意與敬意,略帶睥睨與嘲諷的姿態,令她不敢小看他,言語間自然也就客氣了下來,「既然你說你能代表她,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她不要再纏著我的兒子。至於那個孩子,我們沈家可以讓他認祖歸宗,但只一點,安心再不能與他見面。」
「溫言,咱們李白說過,那什麼……」安心雙頰酡紅,兩眼迷離地捏著酒杯,湊近了盯著裡頭的暗紅色液體,紅酒的香醇溢滿了整個房間。
溫言頭疼地按住她:「算了,你還是回樓上再睡會兒吧!」
徐瑞卿的目光也被高貴華麗的婚紗吸引住了,一邊點頭一邊道:「真的很美,靈兒穿上一定非常漂亮……」
溫言伸手將小貝撥到身後,他個頭極高,又站得近了,便有一股居高臨下的俯視的意味,「沈m.hetubook•com.com夫人這回要見她,又是因為什麼事呢?」
距離放學還有一段時間,校門口已經有許多像安心這樣前來接自家孩子的家長了。有認識安心的一名男家長擠到她身邊,與她熟稔地打招呼:「小莫媽媽,今天很早啊。」
「想來咱們是有志一同了。既然這樣,你管好你的安安,我看好我的兒子,互不打擾,如何?」徐瑞卿說話很慢,意態優雅,然而額角青筋直跳。
車子滑出老遠,安心還在糾結父愛這個問題。
沈墨卻不再理會她,往前走了兩步。安心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目光在洶湧而出的孩子們中掃視。
電話響了起來,溫言走過去接起來,是風暖的聲音:「阿言,我才看到報道,安安跟小莫沒事吧?」
「原來如此啊。」沈墨笑,愈發親切,「你爸爸叫什麼名字?」
「你……你真的是安斯莫的爸爸?」還有小孩表示懷疑。
但奇怪的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小朋友依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彷彿是在嘲笑小莫?
他們不是小莫的朋友,他們只是不相信沒有爸爸的小莫原來是有爸爸的。
吳靈兒站在一邊,靜靜地略顯羞澀地微笑著。那是作為準嫁娘該有的期待與喜悅,然而眼底深處卻是不可撼動的勢在必得的堅定與陰鬱,與她柔美的外表並不相符。
「我……」壓迫感太強,小俊爸爸下意識地做了幾個吞咽動作,說不出話來。
倒是沈墨似乎瞧出了點什麼來,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好奇圍觀他們的小男孩們,伸手摸了摸小莫的腦袋:「小莫,他們都是你的同學?」
她正兀自氣著,吳家夫人打了電話來,說是要與她商量婚禮的細節。她忙壓下火氣,立刻趕到吳家。
她仰起頭,杯里的液體一飲而盡,迷離的眼裡幾乎要滴出水來。
溫言習慣性地伸手揉著額角:「他們現在已經搬到那個男人那邊了。」
安斯莫冷冷地哼了聲,抬眼看了眼看似和藹的沈墨。
愛發獃這個毛病,現在仍是沒有變。
風暖又叮囑了幾句才掛電話,溫言放下電話,抬頭便見小貝與一貴婦模樣的女人在花店外說話。溫言晃眼一看,便認出了那個女人。
當然,並不是說安斯莫若是不聰明他就不喜歡了,他想,即便小莫同她一樣他仍會很開心的,「你是故意的吧?」
安心氣得發抖,雖然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態度是因為什麼,但他這種哄小孩的沒有誠意的輕視語氣讓她覺得受了辱,「誰鬧了?誰跟你鬧了?你誰啊?我不認識你,你快點放開我……」
吳靈兒淡淡一笑,用一種極乖巧的眼神看著她:「伯母不要擔心,我上午去找阿墨了。對於婚禮,他說沒有意見,全憑我做主就好。」
沈墨不看她張牙舞爪的樣子,淡淡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別讓小莫的朋友們看了笑話,讓小莫覺得丟臉。」
安心縮了縮脖子,也是,這世界上,大約只有溫言能縱容她的任性,「那你……別喝了,我喝就好。這一杯敬你,沒有你,我和小莫也活不到今天。」
她一個,小莫一個。
「嗯。」小俊爸爸點點頭,「對了,最近我們公司出了一款新遊戲,現在正在內測,我能拿到免費的賬號,你要不要試試看?」
「她現在不在。」溫言面不改色地撒謊。
沈墨抓住了重點:「你爸爸怎麼知道小莫入學資料上沒有填爸爸的名字?」
徐瑞卿因為心裏有事,面上雖裝作興緻高昂的模樣,然而精神狀態卻不怎麼好,悄悄拉住吳靈兒問道:「靈兒,沈墨找過你沒有?」
小莫未滿六歲和_圖_書,在一群八九歲的孩子中個頭特別矮也是正常的。
沈墨低頭瞧著那對小莫敵意最深的孩子,淡淡笑道:「小朋友,全校的人都說我們小莫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溫言不急不慢地走過去,在那貴婦人略顯驚詫的注視下,淡淡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小俊爸爸看著安心大眼發亮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模樣,當然立刻打包票:「沒問題,我明天給你好嗎?」
安斯莫問得很直白,沈墨笑了,眼角餘光看見副駕駛座上的安心仍茫然沒回過神來的模樣,心想不管怎麼樣,他都該感謝她,給了他一個這樣聰明的兒子。
安斯莫悶悶地搶先道:「他爸爸是我們班主任。」
「她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貴婦人似乎氣得不輕,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安斯莫雖然還是個孩子,方才沈墨跟那群孩子那一番看似毫無意義的談話,他卻很清楚沈墨是什麼打算。他心裏高興,對沈墨便沒有之前那樣冷口冷麵了,甚至還仰頭沖他笑了笑,被他牽著也極為自然的模樣。
安心發誓那傢伙明明看見她了,也順便看見了她身邊的沈墨。但他那張小臉還是黑得要命,並且隱約透著不耐煩。
還不等沈墨問他爸爸是怎麼知道的,那孩子便嘎嘣脆地宣布了答案:「我爸爸是一家大公司的經理哦!他說安斯莫是私生子,不可能會被認回去啦。私生子不就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嗎?」
安心瞪他:「不錯。」
那人似極熟悉安心,問道:「店裡的生意還好吧?」
「安安那個笨蛋已經跟人簽了結婚協議了。」溫言說著,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幸好此時同學們都散得差不多了,安斯莫以龜速挪到安心面前,喊了聲「安安」便低著頭不說話了。
雖然都是清一色的校服,卻並不難發現人群中的安斯莫小朋友。他就像沈墨一樣,有種天生存在的氣場,即便走在他身邊的那幾個小孩都比他高出不少,安心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憑什麼就不是沈夫人你該關心的了。小莫是安安生的,是我們養大的,與你們沈家沒有任何關係,我希望沈夫人能夠明白這一點。你們不打攪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令你們有所困擾。畢竟,我們只是平民百姓,論臉面,還是沈家的更好看些。」溫言漫不經心一席話,卻暗藏著機鋒。
因而,徐瑞卿不得不謹慎面對。
小孩子什麼事情都好攀比,又見沈墨並沒有生氣的模樣,另一個小孩子也湊了上來:「我爸爸也知道的。」
溫言站著沒動,只靜靜想著這人前來的目的。其實也沒什麼好猜測的,大約與多年前那一次一樣的目的。他聽見小貝在門口咋咋呼呼地叫道:「老闆,有人找。」
那孩子立刻自豪起來,神氣十足地說道:「我爸爸是學校的老師,他當然知道啦!」
「這位先生,小莫媽媽已經說了她不認識你,請你放開她。」小俊爸爸勇敢上前,欲要英雄救美。
「這一杯,還是敬你,沒有你,我和小莫也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生活。」
安心很快就發現了,小莫確實不對勁兒。
「怎麼?我同小莫長得不像嗎?」沈墨蹲下身,將小莫的身體轉了半圈,一同面對那群孩子,一大一小兩張臉,出奇地相似。
「沈氏集團董事長沈光珉的夫人、總經理沈墨的母親,如果這算知道的話,那麼,很明顯我知道你。」溫言諷刺意味十足地勾了勾薄唇,意興闌珊地隨她防備一般地打量,「你找安心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對我說。」
沈墨冷笑:「打擾了你的好事?」
她以前想m•hetubook•com.com告訴小莫關於他父親的事情,小莫並不聽,她便以為小莫不需要父愛……溫言對他再好,終歸不是他的父親。溫言的愛,跟父愛是不一樣的吧?
風暖是律師,在C市小有名氣。
安心恍恍惚惚地點頭,恍恍惚惚地上樓,手裡還捏著方才挑的那一支睡蓮。溫言搖搖頭,招呼小貝一起幫忙。
安心直覺抬頭,一隻手搭在她肩頭,用力收緊,將她整個人攬進懷裡,耳邊響起低沉的男聲,略帶低啞的嗓音,帶著溫柔,還有潮濕的誘惑:「怎麼自己過來了?不是說好我過去接你的嗎?」
「你這話挺有意思。」溫言笑,懶懶地掀了掀眼皮,「你該叫你的兒子不要糾纏我家安安。至於小莫就不勞你們沈家費心了,我跟安安還養得起。」
安心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收斂點?她幹什麼了需要收斂?水性楊花?他在說他自己嗎?
安斯莫在後座上,有些亢奮地向前傾身,抱著身前的座椅椅背問沈墨:「你會怎麼對付他們?」
安心沖他禮貌地笑:「小俊爸爸也很早呢。」
風韻猶存的吳夫人也迎了出來,笑眯眯地拉著徐瑞卿的手,興奮道:「親家,快來看看,靈兒的禮服今早從巴黎空運過來了,你幫我們靈兒參考一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改的。」
沈墨鬆開安心的手,蹲下來將小莫摟在身前,「我叫沈墨,是小莫的爸爸。我從來不說謊,不信你們可以回去問你們的父母,相信他們對我都不陌生。不早了,我們要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去吧!」
「對……對啊。」那孩子被安心嚇到,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瞥一眼沒做聲的小莫,下一瞬間又挺起了小胸膛,「我爸爸也說安斯莫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他的入學資料上都沒有填他爸爸的名字……」
「啊?!」風暖大驚,「那人動作未免也太快了吧,他怎麼想的呀?不會真的讓安心跟小莫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著他吧?要我幫忙嗎?這官司雖然很難打,但全力一搏也許還有生機……」
安心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忙清了清嗓子,伸手拉了安斯莫的手,驚訝地發現居然被她拉到了——這小子三歲之後再不肯被她牽手了啊——安心對於他此番這般的合作而再度驚訝了。
他頓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徐瑞卿,意味深長:「如果,真的有婚禮的話。」
「李白說『白日放歌須縱酒』啊,還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還說『將進酒,杯莫停』……所以你,不要停啊。」安心晃悠悠地站起身,盯著溫言只晃著卻不喝的酒杯,「快喝快喝。」
他這樣問的時候,眼角餘光淡淡地瞥了眼漲紅了臉發獃的安心。
「你們好。」沈墨微笑著同那群孩子打招呼,「我們家小莫年紀小,在學校里多虧了大家對他的幫助和照顧。」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我知道你姓沈,可是安斯莫跟他媽媽姓安啊,全校的人都知道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另一名孩子不滿地反駁,瞥眼看向小莫的眼神充滿了敵意,「所以你在騙我們對不對?你們只是長得像,根本沒有一點關係對不對?安斯莫也根本就沒有爸爸對不對?你是他花錢租來騙我們的對不對?」
就是打擾了她的好事,人家正談論著最新遊戲的最新裝備呢,他突然出現,她還有很多沒問明白呢。這麼沒禮貌地帶她走,要是小俊爸爸反悔了,那賬號他不給了可怎麼辦?
沈墨於是很輕易地套到了那孩子父親的名字,漆黑的眼眸里幽芒一現,「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爸爸,就說明天安斯莫的爸爸請他們喝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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