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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愛

作者: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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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唱腔身段

第十四章 唱腔身段

南溪想肖弦肯定是要押符清泉贏的,便笑笑說:「我聽紀晨陽說他大學時參加過校隊。」
南溪被肖弦如此直白的回答給堵住,剛肖弦說符清泉最近「意氣風發」,她不說南溪還未意識到,她這麼一提,南溪倒明白過來:符清泉在她搬家前後兩天心情小小地低落了一下,馬上又恢復過來,應該……是和肖弦有關吧?
紀晨陽回過身笑道:「我做了半天苦力,當然是南溪做啦,怎麼樣,她手藝如何?」
可肖弦卻說她回杭州只是短住。
顯然符清泉和紀晨陽是這裏的常客,剛在門口刷了卡,還未到球場,立刻就有經理前來迎接:「符總紀少今天幾個鍾?人都安排好了……」南溪馬上見識到什麼叫「人都安排好了」,網球場里一色的二十齣頭的女孩,齊整整的橙色網球裙,看著便覺賞心悅目,謂之「沙世十二釵」。紀晨陽微微變臉,好在經理知趣,見是二男二女來,便向那群女孩說:「你們先看符總和紀少打兩盤,學習學習!」
想破腦殼也想不明白,前些天他也過來的,每次面色陰沉糾結,好像誰收了貨不肯結賬似的。
「南溪你記不記得那棵樹?」符清泉忽然問道,南溪一愣,似乎明了他的意思,又不敢確定,遲疑問道,「樹怎麼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南溪開始不明白肖弦今天到底是幹嘛來了,斟酌良久后她問:「弦寶你平時一直這麼忙嗎?」
「不如我們賭另一樣吧?」
南溪點點頭,打開箱子看看,恰是她最近想要細看的幾本關於唱腔身段的書,還有幾位前輩行家的《長生殿》的VCD。她驚異於符清泉居然連她最近要看什麼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再抬頭一瞅,卻見符清泉神態輕鬆,全不像才和她鬧得那麼僵的樣子。也不曉得是因為紀晨陽在他要裝裝樣子,還是最近幾天他有愧於心,所以凡事忍讓。南溪不情不願地跟他道了謝,客套式的問了一句:「你晚飯吃過沒?」紀晨陽一邊清點收拾買回來的東西,一邊也問:「我們準備做飯吃,你要不要也來點?」
網球場是原址,一點沒挪位,只稍稍翻新,連同原來圍場處遮天蔽日的法國梧桐,仍堅定不移地佇在原地。
「這個自戀狂!」
氣得南溪直掐手心,那個惱羞成怒,那個悔恨交加!早知道當年就不偷那點懶了,幹嘛每天中午都猴猴地跑到符家去吃飯呢!果然是吃人嘴軟,吃多了符清泉做的菜,如今只會切土豆棒了,淚奔!
南溪漲得滿臉通紅,腿部力量……南溪臉上登時熱起來,這個弦寶,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
「可不是!你別以為阿粵就好到哪裡去,他年頭到年頭都炒這麼幾樣,」紀晨陽掰著指頭數,「周一西芹炒牛肉,周二西芹炒羊肉,周三西芹炒豬肉;周四到周六,把西芹換成西蘭花重頭再炒一遍;周日實在撐不住了,我們就去下館子!阿粵回國的時候,從香港轉機,老殷當時在香港出差,招待他吃了一碗炒河粉。後來老殷跟我說,他走遍香港,都沒吃過那麼難吃的炒河粉,m.hetubook.com.com阿粵居然吃得都快哭了,說大半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河粉!」
南溪一口水險些噴出來。
話音未落,南溪就氣鼓鼓地從書房裡衝出來:「喂,你別看不起人好不好?我是沒你那麼會做啊,好歹我也有幾樣拿手菜,能填飽肚子好不好?」
聽肖弦這麼一說,南溪也不好再打攪她,平下心來看符清泉和紀晨陽上場打球。符清泉基本功甚為紮實,紀晨陽實力亦不弱,回球極其悍猛,兩人廝殺正酣時,忽聽肖弦插話問:「南溪我記得你以前羽毛球也挺強的吧?」
回程的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直到要上樓,紀晨陽提著重重的幾個大袋子,南溪說要幫忙,才打破這無言的尷尬。等開了門,才赫然發覺符清泉極悠閑地坐在沙發上,看到兩人回來,指著地上的一個大箱子笑笑:「南溪的書都還放在家裡,我猜有些你最近要看,所以幫你捎過來。」
說起鍾教授,倒也是位奇人,他京昆雙修,在唱腔上有很深厚的崑腔功底,又能融入其他劇種的發聲特點,使得自己的唱腔達到一種圓潤貫通的境地。他主攻冠生戲,研習社請他過來,主要就是為社裡沒有老道能鎮台的大冠生人選(唐明皇屬大冠生,楊玉環屬閨門旦)。這次研習社要公演《長生殿》的消息傳出后,據說社裡天天接到鍾教授在各地的粉絲來電,詢問公演日期,如何訂票等等,很是鼓舞了社長原本忽上忽下的士氣。
符清泉也不忙著接話,只在茶几上堆著的幾袋菜里撥弄清點:「小排、山藥……燉湯?青椒、土豆……又是你那個拿手菜青椒土豆絲吧?」
在他提起那棵樹的時候,南溪心底早就砰砰然動起來。
南溪沉默著不說話,符清泉已坐到她身邊,輕輕言道:「你十歲時在我額頭這裏,十一歲的時候在眉毛,十二歲差不多一樣高,十三歲你又只到我額頭……」符清泉沒再說下去,他們都記得的,十四歲時南溪的身高齊他的鼻樑,十五歲時是唇線,十六歲時是下巴,十七歲時仍是那裡。
「追什麼?」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了。」
「有嗎?」南溪狐疑地瞅瞅肖弦,又往往對場的符清泉,「我怎麼沒覺得?」
符清泉煲上一罐排骨山藥湯,淘米蒸飯,炒好一盤青椒土豆絲,最後拿生抽涼拌了一盤黃瓜。一冷一熱一湯,卻是色香味都佔全了。
符清泉被他這麼一說,猛地一轉臉,就跟那武俠小說里形容的武林高手似的,「雙目精光陡現」,鋒利的目光從紀晨陽面上冷冷劃過:「你才是彎的,你子孫後代都是彎的!」
「你哥也參加過校隊,」肖弦貓過腦袋笑道,「不過是校足球隊。」
「為什麼?」
「南溪不是說你……」紀晨陽本想點到即止,無奈心中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八卦兮兮地湊到跟前,「不過你口味也挺奇特的,阿粵原來跟我說,多懷疑你是彎的!」
符清泉停住熱身的動作,支著腰望著遠遠的一顆梧桐樹,怔忡許久后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你每年生和-圖-書日前後來的時候,都會在那棵樹上刻下自己的身高,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用刨子吧,別切了?」
雖說這些天來符清泉偶有示好的舉動,看起來很像是要好好彌補她一番的模樣,可他這幾年來早養就了一副暴君脾氣,在公司里他自然一言九鼎,回到家裡來也說一不二,指望他轉性,還不如指望中彩票來得爽快些。
南溪警戒地縮縮身子,順手貓起自己的水瓶,咕嚕咕嚕地喝水,這樣心裏感覺安全些:「賭什麼?」
後來,便固定在了那裡。
南溪躊躇許久,終於鼓起勇氣問:「那……你這次回杭州,是短住還是準備長期……」
「阿粵這小子!」符清泉邊聽邊搖頭,隨後便問起紀晨陽和阿粵一起搞的公司的事情。原本紀家父母是想培養兒子走由商致仕的路子,但紀晨陽又覺得那些大的成型公司人事複雜,又欠缺技術創新,總體來說活力不足,不適合自己。所以剛回國時很是閑晃了一陣子,跟著符清泉四處走訪創業型民企,又聯繫原來的同學舊友,想自己踏踏實實做點事業出來。正巧他的那位師兄阿粵,原來是學電信的,這幾年著手搞手機研發,也恰恰被公司里老一輩的叔伯們束手束腳,想另組一隊人馬來單幹這一塊。這下兩人便一拍即合,阿粵那邊出核心技術團隊,聯合紀晨陽在蘇州工業園批了快地,建工廠搞生產。紀晨陽因在這方面剛起步,所以也常常來找符清泉問計,符清泉交代他幾項要著重注意的環節,尤其是產品臨出產時更是關鍵,起步期尤其要親力親為,若第一批產品不能在市場上引起足夠的反響,則以後的路就難走了。
「最近準備更新大框架,比較麻煩,」肖弦隨口答道,意識到南溪可能不懂,旋即笑笑說,「就是一IT民工,掙賣白菜的錢,操賣白粉的心!」
「NoPro!」
紀晨陽立刻表態,向南溪示好:「我站在你這邊。」
「那你也不能怪我,這都阿粵說的!」
紀晨陽愣了半天後問:「還沒追上?」
「嘿嘿,嘿嘿。」肖弦嘿笑兩聲,又沒聲了。
「你哥教的?」
周末約好打網球的地方是西湖邊一處娛樂會所,原來是個體育活動中心,後來被人買下來改建。蓋了幾棟高樓,挖了幾片深池,再招些年輕服務員,於是搖身一變就成了所謂的高檔娛樂會所,掛牌叫「沙世」,取「一沙一世界」之意。
符清泉的眼神愈加高深莫測起來:「南溪跟你說的?」
這回符清泉終於聽明白紀晨陽的弦外之音了,敢情這小樣是嫌他這個電燈泡功率太強,已經開始委婉地趕人了是吧?河還沒過呢,就已經想著拆「大舅子」這座橋了?抽丫的!
「嗯。」
「目前都比較順利吧,場地定好了,時間定在中秋之前,最後一場是八月十五那天,現在好像已經開始準備宣傳訂票了。」
本來約好的是雙打,肖弦臨時接到電話,指著場邊的網球裙說:「你們先隨便找一個湊雙打吧,我處理幾份郵件。」說著她掏出筆記本噼里啪啦地忙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南溪看看場邊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孩,頓覺意興闌珊,也說自己不想動。符清泉遂提議先和紀晨陽單挑。二人便先到更衣室換好運動衣褲,挑了場地,馬上有網球裙女孩送礦泉水過來。符清泉手一伸,南溪便很自然地遞了瓶水過去,方遞出去她心裏便暗自後悔。她的網球全是符清泉教的,小時候正是在這個體育場,她體力堅持不到兩盤就要下來,坐在場邊看符清泉和別人打,等他下場,她就把準備好的毛巾和礦泉水遞上去。
早年符清泉比她高,每每要長她兩寸,到青春期女孩發育總比男孩要早些,有一年南溪險些趕上符清泉,滿以為第二年刻身高的時候能超過他。沒想到第二年符清泉喉嚨上鼓起凸凸的喉結,唇邊生出茸茸的鬍鬚,連個頭也蹭蹭地長起來,刻身高時又高出南溪二寸多,她為此在家裡打了好幾天的滾,還鬧著要去買電視里廣告的「增高鞋」。
南溪撇撇嘴,肖弦又賊兮兮地說:「不過足球隊好啊,足球隊比網球隊的好。」
南溪這回真被肖弦勾住,也壓低腦袋問:「什麼秘密?」
「幸好南溪跟我說,你是因為『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所以憂鬱了很久。」
符清泉嘿嘿兩聲:「我對你的勇氣表示無上的敬意。」
問了兩句,肖弦忽然又沒聲了。
南溪有點替符清泉不值。
紀晨陽眼見南溪投向符清泉的目光已咻咻咻地帶點仇視的意思了,心裏暗覺不妙,猜測吃完晚上這頓飯要相當冒一些風險。果然就聽符清泉掂著兩顆土豆問他:「誒,你見過跟手指那麼細的土豆絲兒嗎?」紀晨陽努力忍住笑,南溪衝過來,一把搶過兩顆土豆,又伸手比劃說:「就算是手指,那也是小拇指好不好?」紀晨陽心中哀嘆一聲,對這餐飯的標準,立刻從色香味俱全降低到……不知道那手指頭粗細的土豆絲,或者說土豆棒,能炒熟不?
然而符清泉還是來得太勤了一些,先是南溪私下裡問紀晨陽,符清泉最近公司是否很閑?南溪都這麼問了,紀晨陽也就有了底氣,很旁敲側擊地問符清泉:「最近肖弦很忙?我看你很無聊的樣子。」
符清泉眼睛眯得細細的,若有所思地問:「你們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我也這麼覺得,不追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符清泉撐著下巴,又摸摸鼻子,「要不這樣吧,周末我找肖弦出來,大家一起去打球怎麼樣?」
那今天心情這麼好,說不定就是誰結賬了吧……南溪默默地想。
肖弦笑得很色情,一般女人是很難笑得讓南溪覺得色情的,偏偏肖弦就有這個功力:「網球主要是手部力量,足球嘛,那是腿部力量。」
肖弦瞥向她的目光神思莫測,半晌后她唇邊堆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你賭誰贏?」
「差不多吧,一年也有三五天閑的時候。」
南溪對這些事並不太懂,只坐在一旁默默吃飯靜靜聽。不知為什麼,她覺得符清泉今天心情特別好,那種溢於言表的,發自於心的歡欣,不自覺間便流露于舉止言談。
和*圖*書「我給你切算了吧!」
關心完紀晨陽后,符清泉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南溪身上:「研習社的《長生殿》,公演準備得怎麼樣?」
只是沒想到符清泉也對鍾教授這麼熟悉,南溪不過略提了幾句,他便就鍾教授的崑曲造詣大大讚賞了一番,叫南溪摸不著頭腦。
肖弦抬起頭來,驚詫莫名地盯著她,半晌才好笑道:「出差啊,我媽都死了我還回來幹嘛?」
符清泉想也不想,極不屑的口氣說:「我相信除了阿粵你們剩下所有的人都只會做番茄炒雞蛋。」
而原本在研習社裡打蔫似的南溪,也因為鍾教授被特聘來當老師,備加振奮起來。以前她老琢磨著練好幾齣戲,能轉到外地的大劇團去,現在也猶豫起來,若鍾教授能一直留在此地教學,還真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呢。
南溪心裏卻悶悶的,她一向知道肖弦是很女強人的,強到令許多男人自愧不如。這樣的女人,大概一般男人是輕易不敢動念頭的,只有比她更強、更強的男人,能讓她心甘情願、俯首帖耳吧?
南溪瞅瞅符清泉,總覺得他還有些話沒說出來,又猜不透徹,轉臉見肖弦正埋頭在筆記本電腦里,好奇問道:「弦寶你有這麼忙嗎?」
符清泉通過發球局拿下第一盤,6比5的比分,很有些勉強,大概是因為紀晨陽拼殺太猛的緣故;第二盤開局符清泉便順暢許多,兩次破發更是酣暢淋漓,南溪又聽肖弦說:「你覺不覺得你哥今天特別意氣風發?」
其實,他們平日里也量身高,南溪總掩耳盜鈴地不肯相信自己會比符清泉矮,以為到生日那天,人的年齡猛地就多了一歲,連個子也會突的一下蹭出幾厘米來。雖然這僅僅只是她一個美好的「夢想」,然而真到了破滅的那一天,南溪還是抑鬱了好些天,才接受自己以後都不可能長得比符清泉更高這個事實。
「活該。」
「他還說什麼了?」
「呃……因為我看你最近比較閑,所以找南溪打聽了一下。」
肖弦頭也不抬:「最近一天只睡四個小時。」
她思索良久,終於找出一個話題來和肖弦談:「不如我們賭今天誰贏吧?」
符清泉得意地接過土豆,那刀工極其利落瀟洒,三下五除二便把兩顆土豆切成細細的絲兒。再往水裡那麼一泡,洗掉黏著的澱粉,立刻就堆成一盤澄黃透亮的小山包,一條條的比刨出來的那種軟塌塌的絲兒要硬挺許多。符清泉端起盤子向紀晨陽和南溪展示了一番,極得意地笑笑:「所以,機器永遠不能徹底取代手工的地位。」
符清泉也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瞥向紀晨陽:「我眼光還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吧?」
「有一年,我失戀,回來碰到你哥,我說符清泉啊我失戀了,你哥說我還沒戀過就失了;我說你們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要不湊合湊合就將就著過吧?你哥瞅瞅我說我看成,那要不就湊合湊合吧……然後我們就……」
往後符清泉來得越發殷勤,但凡他來,紀晨陽一定也跟著,說符清泉的菜做得比家裡的廚子好得多。符清泉不止本幫菜做得好,還勇於挑戰西餐,有一www.hetubook.com.com回做法國菜,一道鵝肝醬煎鮮貝吃得紀晨陽直呼自己的舌頭又回來了。因為在外面那幾年實在沒吃到什麼好吃的,回來后各式名店一頓惡補,卻不及符清泉的手藝如此正本清源。
「那你現在都做些什麼?」
「一般般吧。」
南溪懊喪得不行,只盼著符清泉沒發現她這條件反射的舉動,不料一抬眼,正遇到符清泉似笑非笑的眼神,肆無忌憚地朝她飄來。
符清泉邊聽邊點頭,又問南溪最近跟鍾教授學戲有什麼心得,南溪雖奇怪他怎麼突然對自己學曲的事感冒起來,卻仍照實答了一遍。
都是極簡單的菜式,卻吃得紀晨陽讚不絕口,直說越簡單的菜越見功力:「你當初為啥不跟著阿粵出國呢,我們那會兒可慘了,逢年過節的時候,說每人做一盤自己拿手的菜,湊一桌年夜飯。結果你知道怎麼著?」
提議用刨子的是紀晨陽,準備乾脆自己上場的是符清泉。南溪按著土豆還沒下刀,斜眼瞥見紀晨陽一手伸著刨子,好像很害怕的模樣;向左一瞥是符清泉,已經開始挽襯衫袖子了。南溪心裏那個氣呀,恨不得自己立時化成神刀手,手起刀落便能把一顆土豆嘩嘩嘩刨成一堆細絲兒。偏偏她心裏很明白自己的實力,臉往下一垮,刀往案板上一拍,土豆往符清泉手上一塞:「你做算了!」
彷彿歲月的長河裡,時光曾在這裏凝結。
紀晨陽和符清泉對談話結果均感到很滿意。
肖弦臉色越發神秘:「我說真的,我看他那樣子像內分泌失調……我跟你說個秘密?」
肖弦壓低聲音:「你哥是不是功能障礙?」
紀晨陽很鄙夷地斜睨著他:「阿粵說,當初跟你一起踢球,可多大一新生小mm去給你加油了。可惜你都不鳥她們,也沒交女朋友,隊內盛傳你取向不正常,阿粵聽到這些傳聞的時候嚇趴了,因為你老跟他一起去游泳啊包房看球什麼的,他生怕你是看上他了……」
「好!」肖弦拍著桌子叫了一句,南溪的視線這才移回球場,原來符清泉險些被紀晨陽絕殺,正死裡逃生奪回主動,得分后極得意地朝場邊揚揚球拍,一副英雄凱旋的模樣。
「這可不能怪阿粵,其實我也懷疑過。」
南溪對符清泉拆台的行為十分不滿,偏偏他今天興緻高昂,除掉西裝和紀晨陽兩人一起堵在廚房口。她剛洗好土豆,擱到砧板上,兩人便一左一右地問:
符清泉的目光在紀晨陽來回奔波的身影上梭巡良久,而後很神清氣爽地說:「沒吃,不過……」他瞥向南溪的眼神極之懷疑,「你做還是南溪做?」
「Shit!」紀晨陽登時翻臉,「你這比罵人全家是彎的還狠!」
「我無不無聊關肖弦什麼事?」
「雖然現代社會大家對離過婚的女人仍有一定的成見,不過如果你真的……」紀晨陽又很為難地搖搖頭,「當然你的審美是比較獨特,不過你放心,」紀晨陽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會支持你的!但是呢,你不能光對著我們鬱悶啊,你得主動出擊,放膽去追,總還有50%的機會,你不追,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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