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眉抓耳撓腮地蹲在馬桶板上思考許久，從洗手間出來就接到聖旨說老董宣召。
「哇靠！你怎麼了？」
何心眉很尷尬：「不是故意的，不是——」她悄悄把衣服往下扯，「你、你不起來？」
……
心眉手上被塞了個手機。
「聽多了，我麻木了，不打算理的。」
「是。」
心眉想象安誠證劵新上任的帥哥宋總鼻子上拖條白尾巴昂首挺胸目不斜視行走在18層寫字樓里，「噗——」
電話又響，她無奈。
真要拎著屁股去挨揍？心眉哭喪著臉下車。
「你給我添的麻煩足夠多了，不差再多一件。」她聽到的是笑聲？「行了，別皺鼻子了。交給我，你正常上班。」
「嘿嘿。」心眉乾笑。
他點頭，「下班我給你電話。」
「給我裝！」宋書愚咬牙切齒。
「——原來已經住一起了。」
她訕笑：「是突然信號不好啊！你忙我不打擾了。」她想想又猶豫：「就是問問你，今天買什麼好？」
宋書愚看見一雙肉掌忽地橫飛而至，他只來得及痛呼一聲，鼻子再次受重創，接著臉被遮了一半，肉乎乎一團重重壓上
ｍ.ｈｅｔubooｋ.ｃom.cｏｍ來，正磨磨唧唧從他身上翻過去，命|根|子幾乎被團肉壓斷。他氣急敗壞，雙手往前一探也顧不得抓的是她的腰還是屁股，大吼說：「你輕點，壓斷了我……」砰一聲悶響，握實的兩團肉脫手，眼前突然光亮。她第一反應是低頭捂住衣服前襟，很好，上半身包裹得很嚴實。問題是：當裙子穿的棉T全部卷腰上了。嗚嗚，小胖腿……
宋書愚指尖輕叩方向盤。
「算了，就這樣回公司吧。」
「喂？喂？能不能說大聲點？喂？廁所信號就是差！」按掉。
宋書愚早醒了，雙目炯炯看著她。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一邊鼻子塞了條白色物體，紙巾？
老董撲個空，雙手畫個圈在空中用力揮舞，「小宋剛才給我電話，約了時間整個組聚聚，順便聊聊最近的股票行情。最重要的是，他說我們晚報是市民之口舌，在本市影響力巨大，今年明年安誠的——」他眼圈發紅，估計是想及年後被大總編一頓痛扁的悲慘與光輝的前路：「嗚嗚嗚，我老董終於熬出頭，也能光榮一把了。」
www.hetubook.com.com「控制控制。」她呼一下爬起來，頭也不回往門口狂奔，「松鼠魚，我……上……班……去……了……」
「小何，」看老董的架勢是想來個熊抱，心眉馬上往後閃。
有幾個版本，心眉心想。讓人信服的一個版本是東大學生何心眉在校期間師生戀，肚子大了好幾次，好在父母是東大人，所以真相被壓下來，直到工作后兩人關係曝光，才有知情人痛心疾首出來指證一切；一個版本是實習生小何早在財經組時就假借工作之便，對當時安誠幕後的掌舵宋書愚百般糾纏，甚至不惜犧牲色相，非常令人費解的是，高知宋竟然品味獨特，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宋書愚指指鼻子里一條新捲紙，瓮聲問：「叫我怎麼見人？」
心眉欲哭無淚，杜姐要存奶粉錢，老董夫人要預備退休金，小范要攢老婆本……她不是中國人民很行，不是金手指啊。還有，說了無數遍了，老宋真不是她男人！
他一說話，白紙條就跟著抖動。心眉竭力維持和他同樣的嚴肅表情，嘴角一抽一抽說：「那我上班去了。」
「你睡覺不和圖書老實，一拳砸到我鼻子上。」宋書愚很無奈。
宋書愚看看表又仰脖子，「你做好心理準備，八點前不好，今天晚上記得拎著屁股來見我。」
心眉腦門上懸一滴斗大的汗。
「我賠笑笑得臉僵肉抽筋，還要怎麼樣？松鼠魚，你抓我胸——我也沒罵你。」
宋書愚半仰著脖子，「沒有。」
「有什麼？就是個大胸脯，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
「小何挺有福氣。左看右看看不出厲害在哪，不聲不響的讓所有人吃一驚——」
她睜眼、張嘴……
洗手間里，水聲過後是副刊吳小姐的聲音：「社裡都知道，安誠的副董，新老大。」
「你知道星期一的盤口多重要。」
「最近股市牛氣衝天，幫我問問你男人，今天買什麼？」
一陣沉默，心眉還在竊笑，門突然被打開，說話那兩人一前一後站她面前，也是一愣。
「等等。鼻子好了，還是冰塊有效。」
這麼好說話不知道又會想什麼法子來折騰她。苦悶啊！
「何姐好福氣。」實習生曉婭滿懷悵然。
「笨蛋，再有這樣的全推我身上，叫他們直接找我。」
宋書愚瞪她一眼，和*圖*書她氣勢頓時弱下來，囁嚅說：「到公司就好了。再不好就在停車場里坐到好為止。」
車到報社門口，她拿了包不放心又問：「好了沒有？」
「那……那怎麼辦？不行先去醫院？」她為難。
宋書愚木著臉斜她一眼。
「……又是同事？」
心眉吸氣。
「何心眉——」
宋書愚目注紅燈。
過了一會，她悄悄問：「好了沒有？」
呃？今年的實習生曉婭？心眉收回推門的手。
何心眉被震撼了！我也有讓男人飈鼻血的巨大能量？
「好了就行，那我也鬆口氣了。」哦也！今天晚上回自己家！
重新回到主車道的宋書愚取出鼻子里的白紙。死小孩，他邊罵邊笑。
心眉挺挺胸笑著看那兩個囧著臉與她擦胸而過。
「鼻粘膜太薄不是我的錯。」她揉揉自己鼻子，「嚇到我也不是你的錯。算了，扯平了。」
「沒有。」
「還知道打電話問候我？」宋書愚語氣頗滿意：「你等等。」
「就是他啊，聽說好久了，我的天，我一直以為是個禿頂大肚皮的老頭子，我的天，一朵鮮花……」
杜姐一把抓住她，「先別上廁所，幫我打個電話m.hetubook.com.com。」
「杜姐，謝啦。」
「那、那……」
心眉捶胸，死了，把這樁給忘了。「你忙就算了，拜拜。」
「早上送何姐來的是XC90啊，好帥！車裡的那個更帥！」
嗚嗚嗚，何心眉與老董執手相看淚眼：老董，你知道我犧牲有多大？
宋書愚抹把臉，滿手鼻血，罪魁禍首甩著一頭亂蓬蓬的長發正往前爬。
何心眉在睜開眼睛之前計劃有兩種應變方案：A老宋醒了，那就禮貌地「今天天氣哈哈哈」，然後保持嚴肅去刷牙；B老宋沒醒，趕快收拾包袱溜號，以後有關於昨晚的一切一切都是幻覺。
「不麻煩你嗎？」
杜姐打開水龍頭：「謝啥，就是瞧她不順眼。」
「不過、是八點之後的事。我損失的光輝形象，這筆我們怎麼算？」
「老宋？」
「嘿嘿。」她繼續乾笑。
心眉的目光被對面的物體吸引住。
心眉準備推門進去，聽見洗手間里一聲撞門聲，然後是杜姐的冷笑：「流口水的趕快攢錢，爹媽沒給好本錢，現在不是還能後天改造嘛？」
「老宋，你你你你你豎帳篷，你流鼻血，你你控制住獸|欲啊。」
老宋的目光粘在她的小胖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