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換衣服。」
「去你的！又拿我開涮，繼續說你的。」心眉想發飆了。
「有我熱？」他握著她的手壓在滾燙那一處。
「寶寶。」宋書愚逗弄的笑聲傳來，心眉一驚，再看看身後，爸爸半個身子欠過來，更是一驚。
宋書愚乾咳兩聲，她沒心思搭理。
她握緊小拳頭。「當和尚？哼哼，你以前有女朋友，當和尚也是酒肉和尚。有幾個？和我說說。」
「我去接電話，一會出來主動和爸爸交代。」
「你聽見了？」
他睜眼，她可憐兮兮的樣子。
「好，以後每天甜言蜜語地灌。」他頻頻點頭。
堅決不認賬！
「睡覺。」他把她從牆邊挖回懷裡。
「何老師。」
心眉鬆開他下巴，兇巴巴問：「以後不許這樣排揎我知道不？不許說我胖說我笨，不許說些亂七八糟的打擊我。談戀愛象你這樣的談法很失敗！」
「你欺負人，我腿疼你還壓著我。」
「松鼠魚……」
「stop！stop！別扯淡了，睡覺。」
「沒有。不舒服、有點吃味。」
他補充：「這裏隔音不好，不能淋漓盡致的發揮，等回家……」
「你的小嘴象五月的櫻桃，手臂象一截截洗乾淨了的蓮藕……」
他眼睛離她的只有幾寸，灼灼而視，「太監？」
「嗯？」
「問過，他不捨得離開媽媽和妹妹。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的權利，別人沒法干涉。」
「放不下的是你，十年為人守活寡。」
「好好。」他投降。「去到第一天就想回家，語言半通不通和*圖*書，飲食不習慣，最重要的是和我媽很多年不見，客氣得象外人。繼父還不錯，高地人，紅臉龐大嗓門，心眼很實在。可還是想回家，哪怕天天被小五胖揍也比在那窮鄉僻野里喂馬好。」
「……太可惜了。」她嘆氣。
心眉想吐。
他含著她半邊唇瓣悶聲說：「就親一口。」爪子已經不聽話地搭上她胸口。
「又耍滑頭！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我不知道你的，這對我不公平。」
心眉鬆口氣。
何爸爸終於把老腰扳直了。
「我媽去哪了？」
「寶寶……」
他揚揚眉，「不光我，葉老四也聽見了，我差點挨揍。」
「我、我知道你不是太監，你很強很壯，你是宇宙超能量無敵腎鬥士，你、有了你，就等於有了三鞭酒五鞭湯，你就是那陽痿中的匯仁腎寶，看見你就看見性福的希望……」
「……然後？」
「過去的事說來做什麼。」
心眉翻白眼，越老越小，老爸還會撒嬌？
「是。」
「太熱了，擠在一起。」
「是啊，沒想到何老師也在。呵呵。」
「睡了？」
宋書愚很是頭疼：「正常點的應該都能感覺到我這幾年心裏裝的是誰。」
「估計去你舅家了。出來！」
「為什麼我感覺不到？」她來了興趣。
他低頭親在她眼皮上：「我也喜歡你的，不過別再挑逗我了，當和尚的定力很差。」
山裡溫差大，入了夜山風涼颼颼的。宋書愚扯扯被子攏住她，她繼續往他懷裡拱。他全身一僵，用腿壓著她的。
hetubook.com.com「……」
心眉老老實實走出來：「爸爸。」
心眉癟著嘴，耷拉著腦袋跟宋書愚上車，趴在後座上望著小眉和葉慎暉越來越小，消失不見。
心眉望空嗟嘆：老木頭樁子幾百個眼，媽你被矇騙了幾十年！
「我冷。」
「來不及了——」
……
宋書愚母親離婚後舍下他負笈重洋，七十年代末第一代公派留學生，在異國的遭遇與處境現在這一代難以想象。流離輾轉，從美到英，再嫁后回國接兒子，那時宋書愚已經儼然是個青澀少年。
他諱莫如深的就是這麼平淡的故事？心眉壓根不相信。「就沒有開始過？」
「不知道的時候問個不停，知道了心裏又放不下，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我見過用無名指挖鼻屎的，小指也有，可第一次見用大拇指的。來給我瞧瞧，鼻孔究竟有多大。」
「沒想到這麼巧的事我也巧遇上了，呵呵呵。」
「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睡覺。十年前的事，別想了。」他手掌緩緩撫著她的背脊至上而下。
「心眉，」宋書愚一臉專註情深：「你的眼睛象天上的星星。」
「哦，到家了到家了。行李不多還要麻煩你專程送我們……不用客氣，自己人嘛！」
「沒然後。她要的我給不起，很多很多的愛很多很多的錢，我只是個窮學生。睡覺了。」
心眉離開貴西那天，眼淚汪汪和小眉說：「不如你和老宋結婚好不？我把他讓給你，他人看起來混賬，其實還是不錯的和_圖_書。那樣你就能搬回濟城了。」
「我有了你誰也看不上眼，肉乎乎香噴噴的象才出籠的新鮮包子，嘰嘰喳喳象房檐上的禿尾巴鳥，別捂我的嘴，我今天的甜言蜜語才開始。」
他埋在她頸窩裡笑，「放了你。」
晚上八點多到濟城。暴雨剛過，機場里滿滿的全是人。百無聊賴地在傳送帶邊站著等行李，心眉忽地臉一白，躲在宋書愚背後，揪著他衣服小聲說：「別回頭別回頭。你仔細看看，四十五分方向，那個鬼鬼祟祟望過來的老男人……」
「你大腦搭線方式和別人不一樣。哎哎，說不過就咬人？」
「把我讓給人？」他開始秋後算賬。
何心眉囧了，隨即瞪大眼：「你在哪裡聽過這句話？」
雖然還有問題，但是今天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心眉比較滿意。
「趁你媽不在和爸爸聊聊。」
「嘿嘿。」心眉乾笑，開始猛搖尾巴：「松鼠魚，那是因為你好啊，我和小眉十幾年姐妹，不是好東西我會鄭重推薦嗎？」
「我們到家了一切很順利謝謝你一路的照顧我爸爸說也謝謝你送我們回來家裡沒人煮飯我們吃泡麵改天請你在外面吃飯。就這樣，沒有了。」
「小宋。」
心眉象燒到手，忽地抽開。
她小心地確認：「有我不？」
她汗完又汗，不甘心地問還有一個是誰。
「為什麼不把小山帶回去？找個好老師教幾年，說不準又是一個莫奈梵高。」
「我收拾行李。」
她聽見警告，馬上乖乖不動。
「寶寶，出來。」
他臨和-圖-書走時去濟城看父親，順便代外公探望舊時同窗，也就是心眉的爺爺。那是他第一次見到小胖妹。想起當時情景，仍掩不住笑。
好冷啊……
「床塌了，別擠過來。」心眉背抵著牆沒處躲，「你小聲點——嗚——」
「笨蛋，總算聰明了一次。」
「是啊，沒想到宋老師也在。呵呵。」她偷偷扯宋書愚的衣角。「好巧啊。」
「寶寶，你也在機場？」何爸爸語氣驚訝、表情一點不驚訝，目光在兩人間巡迴搜索。
「那我們以後就這樣兩地分居？」
裝！你還裝！心眉無辜地眨眼：「爸爸，我們才從貴西小眉那裡回來。你不是昨天就到家的嗎？」她去貴西前老爸就去外省開會去了。
「我還是睡不著。老宋，你睡了?」
「小宋啊——」
「松鼠魚……」
他揚揚眉，「這麼幼稚低能的情話我用別人教？繼續，我還沒說完。你的臉盤象初升的明月——」
「心眉？哦，你等等。寶寶來接電話。」
「松鼠魚？」
小眉蚊香眼：「說什麼呢？」
她硬著頭皮出去，接過電話走去另一邊，「喂？」
「你們這是……」鐳射光還在繼續掃視，宋書愚還在繼續傻笑。
她暈頭轉向，舌尖試探地輕觸他的，被他咬住，手指搓揉得她渾身發軟。她嗚嗚地在他嘴裏發不出聲，許久后，「松鼠魚——」她大口呼吸，然後梗住了，抵著她小腹的物體堅硬如杵。
「那個人……」
他也嘆氣：「睡吧。」
「兩個。」
「想知道什麼？」
她象只肉乎乎軟乎乎的蟲子在ｈｔtps://ｍ•hｅtｕbｏｏk•ｃoｍ.com他懷裡不停翻滾，他能睡著才怪！
想知道的太多了，心眉小心肝突突跳，重點，找重點！「你喜歡的人有幾個？」
心眉跳腳。「你掩護我先閃，行李回頭來拿好不好？」
「嗯？」
她繼續聳鼻子嗅嗅：「真的。」
「是不是我爸爸？」心眉不敢探頭細看。
「松鼠魚，你是想哄我高興起來是不是？」
心眉又吸氣。
何爸爸明顯抬高了音量，聽得心眉頭皮發麻。有手機不打，打家裡電話什麼意思？！
他無奈：這傢伙多動症兼打了興奮劑？
「有事耽擱了一天。」何爸爸炯炯有神：「你媽媽說你一個去貴西。」
「你別跟小豬似的亂拱，我保證把腿放下來。」他悶聲說。
他停頓好久好久才說：「她在其他人那裡尋求物質，和我在一起滿足精神……最難堪的是，我容忍她同時進行，直到有一天忍不下去。」
他無聲而笑。
他冷哼，她幫他順毛：「有了你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小眉好氣又好笑：「我回濟城一定會去看你，還有，婚期定了給我電話，我一定去。」
宋書愚望過去。
母親的新家到底不是自己的，宋書愚從十八歲開始沒用過繼父一份錢。高爾夫球場當球童，餐館當跑堂……攢夠了機票錢與生活費悄悄回國，接著就認識生命里第一個讓他發熱發亮的女人。
他抓著她後腦勺的頭髮：「腦子裡裝的什麼？不喜歡你的話我們現在在做什麼？我雖然是男人，也有男人的貞操。」
「爸爸你笑得象個老色狼！」
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