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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魚，怎麼辦？才分開我就想你了。」

「你去死！」伴著耳邊的悶笑心眉憤怒地掐斷電話。

心眉聽她媽說話忒難聽，露出半張小臉，「媽，不關他的事，是我——」

「受委屈的是我，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睡覺，說多了我火氣又往上冒。」

「師母，確切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心眉，我也沒法說。只知道找盡機會和她一起，哪怕是說說閑話。年齡大很多，不光是你們的顧慮，也是我的。我看著她讀書工作，看著她一次次相親，心裏不是滋味也忍著，因為明白自己不是最好的對象。可我能保證，我不是最優秀的人選，但是能盡全力給她需要的一切，物質感情，全部。」

她點頭，「不同意的話我們私奔！」那麼浪漫的愛情橋段現實社會可沒多少人有機會嘗試，心眉頓時星星眼。

何爸爸眉開眼笑，被老婆瞪一眼，立馬正色咳嗽了一聲。何媽媽冷著臉，目光從茶几上看花紋明顯是一對的杯子移向何心眉腳上大紅的流氓兔拖鞋，心眉悄悄縮腳。

「早叫你和媽媽坦白，我還答應了今晚上找找準確位置的。忍忍，我們三個一起忍。」他曖昧地笑。

一牆之隔，那對老的也在說悄悄話。

「你媽媽要打要罵隨她，提什麼要求我滿盤接下來，還能怎樣？打死我了當寡婦的是她閨女。」他含住她粉嘟嘟的唇瓣，一通狂吻，「不管是誰捅破的，我都謝謝了。指望你這隻鴕鳥，結婚還不等明年去？」

「不要！」她跳起來，「茅坑在豬圈邊，滿坑的蛆，我這十天憋得快爆膀胱你知不知道？」

「去你的，叫你老二滾一邊去。」色狼，道貌岸然的和hetubook.com.com她媽說那段話，就只會欺負她！「你和我媽說的那些是真心的？」

「每個字都是真的。」

「老常，我們先出去，有事坐下來協商解決。」爸爸在勸。

「嘿嘿。」

「屁股還疼？我揉揉。」

「到牙齒掉光光的時候。」

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腳？心眉雙手握拳掩住嘴，可憐巴巴望住宋書愚。松鼠魚，對不起。

「老常，這下可放心了？」

心眉感激地看他一眼，她媽脾氣她再清楚不過，只要服個軟，一切好說。

「租個房子掩人耳目，專門騙媽媽用的是不是？下了飛機打電話來騙爸爸媽媽說回報社加班，你加班加到男人……」她媽氣得打顫，拿眼睛狠狠刮宋書愚一眼，像是恨不能刮掉他一層皮，「不是擔心你打電話去報社問，還不知道你扯謊說鬼話，不是你爸爸堅持找去你租的房子還不知道你有……連你對門的鄰居阿姨都知道你們同居，我這當媽的反而被蒙在鼓裡。我生你養你我養個冤家專門和自己慪氣！」

他哈哈笑，渾沒當回事。

心眉媽寒著臉好一會不說話，氣氛緊張壓抑。心眉惴惴不安地往宋書愚身邊蹭蹭，他握住她的手，這才發現他手心微汗，原來和她一般忐忑。

一喊爺爺，心眉媽立刻住手，氣得整個人發抖。「爺爺要是還在，打死你也沒二話。」話是這樣說，手上拖鞋已經飛了出去。

宋書愚回望她，眼裡是安撫的意味。

爸爸！心眉譴責的眼神掃射過去，何爸爸老僧入定，眼觀鼻鼻觀心置身事外。

「沒——」心眉在她媽目光籠罩中說不出完整的話。

「小宋，師母不是信不過你hetubook.com.com。以前你做心眉老師時，我也總教導她要尊師重道。你大她八九歲，幾乎長了一輩，吃的鹽比她吃的米還多。社會閱歷人生經驗，哪一樣也比她透。我們家這個寶貝疙瘩被人慣得缺心少肺，識人不清摔跟頭更是家常便飯。她缺心眼瞞著我們當父母的，你不能這樣。我們兩家三代前就認識，你們這一輩，少說也有十年八年了。你和心眉，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喜歡她？為什麼之前我一點風聲沒聽過？別怪師母質疑，我這當媽的確實放心不下。」

宋書愚正正色，喊了聲「師母」。

「……你喜歡也要看我喜不喜歡。等你老了丑了，我踢掉你換小白臉去。」

「……難怪你和秦大耗子好，你們就是臭味相投臭不要臉！」

「彆氣了，我還有句話沒說完，『何心眉，我猜你牙齒掉光光的時候，一顆心還跟孩子似的裝滿愛，我想我會喜歡到底』。」

「婚前在一起是我不對，但我沒有半點不良的用心。我和心眉有結婚的意願和計劃，我很誠意地請你們同意心眉嫁給我。」

她媽從宋書愚鄭重其事的臉龐望向小兩口相握的手，「這個星期天上來家裡吃飯。」又轉向心眉，兇巴巴說：「租的房子明天給我退了搬回來。結了婚隨便你們怎麼瘋！」

身邊正襟危坐的宋書愚接著她的話繼續說：「師母，心眉和我沒有欺騙你們的意思，我們確實有結婚的計劃，本來打算上個月登門拜訪二位，可她忙著出差，計劃拖延到這個月。今天讓你們難堪擔心，都是我不對，婚前……是我自制力不夠，要罵罵我，是我不對。」

心眉撅著屁股在被子底www.hetubook.com.com下瑟瑟發抖。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一次挨打是讀小學時，爸媽省錢給她買了架鋼琴，結果她沒那天分，爸爸同事幾家的孩子唯一被老師勸退的就是她。她媽嫌丟人，把她關房間里一頓好打。今天這樣被媽媽抓到，更是丟人。心眉想不出這事怎麼收場，恨不能在床底下挖個坑鑽進去。

「小宋，我們心眉可是潔身自好的好姑娘，今天看你們這樣，我這當媽的被嚇了一跳。你是有事業有人生經驗的人，師母不兜圈子說話，你對我們家心眉，有幾分誠意？」

心眉悶頭聽著，暗自腹誹：這不就是罵松鼠魚老牛吃嫩草嗎？說來說去不過是嫌他老。聽到最後一句心裏不由一驚，想起故意誤導她媽的那段話——「媽，個人生活的選擇，和大眾倫理觀點不同又不是什麼罪過。」

「等了一個月總算是瞅准一次機會抓到現行，我這丈母娘不給個下馬威滅滅宋家那小子銳氣，將來他還不把我們寶貝疙瘩吃得死死的？你看他多會說話？『能給心眉需要的全部，物質感情。』瞅准了我們當父母的心理，物質精神兩手抓。比那些滿嘴情情愛愛的毛頭小子姦猾多了。臭丫頭缺心眼，我這當媽的潑了命給她，她當我棒打鴛鴦毀她好姻緣，之前你看她那眼神，看我跟看仇人似的。下輩子再不生閨女了，有男人不要媽。還有你，白臉我做，紅臉你做，撿了一輩子便宜！」

「不是有閑話說他有那種癖好嗎？不行，我要問問咱閨女，那可是一輩子的性福。」

爸爸張大嘴，滿臉震驚；宋書愚光著上身赤腳站著，眼裡情緒複雜，鬱悶惱火，然後是什麼？有趣？他朝她呶呶嘴和圖書，心眉低頭一看。偶賣糕的！睡衣被他解開的兩粒扣子下乳|溝深陷，赤條條兩隻腿懸在床沿。

心眉露出淚汪汪兩隻眼：「媽媽，我知錯了。」

……

「老何，你說宋書愚是不是真對我們閨女好？」

「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他幫她扣上衣扣，在她臉上印一記。「這不省了你開口嗎？」

「我當不起你師母，不認識這種白眼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搞女人搞到熟人面前——」

他聲音低沉，在她心底嗡嗡作響。「有效期有多久？」

「哎呦哎呦！」隔著層被子一點不疼。心眉大呼小叫，「爸爸救命！救命！」小時候的無賴脾性又發作，遇上她媽發火喊爺爺是萬試萬靈：「爺爺，眉眉想你了。嗚嗚，爺爺！」

他好笑：「行，我們私奔去貴西。我種地，你放牛。」

「最近。」心眉癟嘴說。

……

「別看你爸爸，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你老實和媽媽說同居多久了？」

「何老師。師母。」宋書愚恭恭敬敬奉茶。

「什麼好處？」

過來拉住媽媽的兩個人表情心眉看不見，爸爸已經先笑起來說：「寶寶，我和你媽媽在外面等，穿好衣服出來說話。」

「可我沒想過是這樣的情形。松鼠魚，我媽會不會棒打鴛鴦？」她苦著臉，慘兮兮的：「一定是喬筱雪說的，我就知道她沒好心，誰知道還說了什麼？」

「不會。抬抬屁股，」他拿睡褲幫她套上。「應該不是她，對她有什麼好處？等會你少說話，我和你媽談。」

「嗚嗚，害我屁股挨揍，不管是誰我咒他以後吃方便麵沒調味包。」

「哼，就會說好聽話。真結婚十年八年審美疲勞之後，轉身就把那些話給忘了。」

和*圖*書六隻眼齊唰唰釘牢宋書愚，一貫鎮定自如的他頗有些尷尬。

果然她媽臉色好看了少許，上上下下打量宋書愚的功夫，心眉瞥見爸爸對她擠眼，不由大怒，瞪過去：看你攪和的！

電話追過來：「生氣了？」

「行，先生個女兒，再生個小白臉。一兒一女湊個好字。」

心眉媽哼一聲，轉身對上宋書愚赤條條上身，眉毛一擰，再次重重哼一聲，「全部穿好了衣服出來說話。」

跟在龍捲風一樣衝進來的媽媽身後的還有心眉爸爸和宋書愚。

媽媽看見她的瞬間變身噴火龍，心眉方圓一米的位置在她目光下似乎即將化為焦炭。她媽喊了聲「你這孩子」撲過來，心眉扯起被子捂住頭。「媽，你在做夢！你夢遊了！你看見的不是真的！」

「哼！」

嘻嘻哈哈鬧成一團時，「你們兩個，打算睡一覺才出來？」心眉媽媽在門外咆哮。

「松鼠魚，你就不擔心？」

「寶寶好才是真的好，我們受點委屈有什麼？」

「同居多久了？」

「我就是個牛命，你就是個豬命！」

「笑什麼，一邊去。」

宋書愚看她跟鴕鳥似的把腦袋埋在被子里，屁股翹老高，越來越感覺有趣，嘴角不由綻開一抹笑意。心眉媽有火發不出，看他笑更是添堵，「你出去，我教訓自家女兒外人走開。」

這一打，身後兩個再次急忙上前拉。

話還沒說完，心眉媽媽抄起地上宋書愚的拖鞋沖她屁股一記記狠拍：「女生外向，被人佔盡了便宜，還幫人說話，你知不知羞？」

「呼……呼……」

「不要。」

「知道嗎？不娶天仙老婆有一樣好處。」

「就是壓根沒有審美疲勞的可能性。從來沒美過，哪有疲勞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