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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哄我呀

作者:顧南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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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西區明家?」語調慵懶,好似漫不經心,宋辭專註地給他的女人擦手。
宋辭突然有點後悔,他應該背著他的女人教訓人的。
出了昱品,外面正下著小雨,夾雜著冰子打下,宋辭怕阮江西冷著,脫下外套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
丁小卉不以為然極了:「這種小演員用來炒作的道聽途說你也信,小四,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誰說不是呢,明紹輝不過是調戲了一句,便落得這幅下場,而阮江西三言兩語,就終止了這場災難。
不見一分力道,斯文優雅地……砸中了明紹輝的頭。
宋辭抓著她的手,放進大衣的口袋裡,又將圍巾往上拉,遮住阮江西的臉,把她整個人抱進懷裡,說:「我平常不喜歡這麼暴戾的處事方法。」他解釋,「剛才是沒忍住。」
宋辭又道:「陰著來,神不知鬼不覺最省事。」
她應他:「好。」
宋辭笑出了聲,阮江西突然撒手,然後懊惱地撇開頭,往被子里鑽了鑽,不敢看宋辭了。
阮江西不曾抬眸,就著自己的碟子,盛了一碗湯,放在了宋辭的座位上,然後抬頭:「你是什麼人?」
唇色發白,臉色通紅,額頭髮汗,看來病得不輕。朱醫生一番查看,回頭請示宋辭:「可能要先給阮小姐做個檢查。」
謝培敏小聲嘀咕了一句:「宋辭對他女人,簡直寵得喪心病狂。」
宋辭給阮江西取下帽子和大衣,又理了理她額前的發,說:「給我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
宋應容跳腳,跟上去衝著宋辭的背影嚷嚷:「你這不孝子孫,我可是長輩,長輩!」
幾人心裏都有了計較,無一不心驚肉跳,卻只見宋辭目無旁人,在阮江西身側落座,板著臉訓她:「不準喝這麼冰的東西。」
只是,劉經理千算萬算,還是出了紕漏。這昱品是謝家的產業,在謝家的地盤上佔了謝三少預定的位子,這位小爺,自然是不答應的,便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去瞧一瞧究竟,這幫人,都是**,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宋辭冷若冰霜,沉聲勒令:「別來打擾我們。」
負責招待的男人,正是昱品的代理經理,平日里見多了Y市的達官貴人,十分懂得分寸:「少多事,好好伺候著就是了。」
一旁看著的人都看傻了。
阮江西搖頭。
「要碰到她嗎?」
「部長,宋家惹不得啊。」副部長有點擔憂,這Y市就這麼點大,軍事權利,宋家基本一家獨大,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阮江西是個尊敬長輩的好姑娘,停下腳步,對宋辭說:「她是姑姑,我們要尊老。」
既然如此,那還擔心個毛,不就是發個燒嘛,人生在世,誰還沒個小病小痛,多大點事。
男人十分意外,來昱品就餐的都是Y市的富貴人家,來這吃火鍋的倒是寥寥無幾。
宋辭停下動作,拂過阮江西的臉:「如果你還是害羞,那我也脫掉。」
偏偏,宋辭出去接了個電話,是醫院打來的,他似乎刻意迴避。阮江西沒了食慾,放下筷子,安安靜靜地等在包間里。
「宋少不也是宋家的人嗎?」副部長搞不明白,「有區別嗎?」
阮江西笑著應:「我下次注意。」
王部長笑著打了一陣太極,然後笑呵呵:「首長,我是個遵紀守法的軍人,絕不不放過一個不守法的兵。」又說些有的沒的,「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平常人鬧鬧也就算了,明家那小子可是軍人之後,將來指不定就是要指派到那個軍事崗位上的,這一點點歪風邪氣都不能助長的,讓他進去受受教育也好。」
這麼一鬧,她倒忘了難受,只覺得紅酒微醺,有些醉人,宋辭的手很輕,拂過她的身體,涼涼的,很舒服,卻有些癢。
用秦特助的話說:對不起有用,要拳頭幹什麼?
「宋少,您來了。」出來迎接的男人西裝革履,一看便是身居高位,對宋辭卻格外恭敬,「許久不見,有失遠迎,還請宋少見諒。」男人稍稍抬眼,只瞧了一眼,看不清宋少懷裡女人的模樣。
楚隊長只有感嘆的命:「誒!什麼世道!」
宋謙修老首長黑著臉,一個電話打到Y市的憲兵司令部,大致意思是,都是幾個年輕人鬧著玩,無傷大雅之類的。
出了包廂,服務員就耐不住好奇了:「劉經理,那姑娘是誰啊?居然能讓宋少這麼寶貝。」
「嗯。」
阮江西看著宋辭,不說話,用力地抱著他的腰。如果知道,有一天會這麼心疼他,她一定早一點來到他身邊。
「沒有。」她眉頭擰得很緊,「會出人命的。」她看著宋辭,有些擔憂。
宋辭遲疑了一下,轉身攬住阮江西的肩,輕聲問她:「吃和-圖-書飽了嗎?」
真是簡單又粗暴的理由,楚立人竟否決不了,嘆氣:「走吧,去明家走一趟。」
這一行人,各個都是金鳳凰窩裡出來的。
阮江西抬頭:「宋辭,你什麼時候離開Y市的?」
宋辭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涼涼的吻落下,他說:「不想和一堆陌生人生活。」
「人就是宋少讓人抓的。」
宋辭,確實為了阮江西,有些喪心病狂了。
這Y市,除卻宋辭,確實也沒有哪個膽大包天敢稱為宋少了。
明紹輝心下一驚,更慌了:「明,明紹輝。」
還好,基本的常識還在。
這簡直,目無法紀!
宋辭起身,抬腳,狠狠踹向明紹輝。
阮江西只是皺皺眉,並未睜眼,宋辭將手心覆在她額頭,觸手的溫度,滾燙滾燙的。
宋辭冷冷話音剛落,隨即,修長的手指,拿起阮江西只喝了幾口的那杯冷飲,一口飲盡,輕舔嘴角,晃了晃高腳杯,他抬眸,將手中的杯子扔出去。
若不是怕外面的人吵著他女人睡覺,宋辭才不會開門。
宋辭離開Y市多年,大概,這群年輕公子哥還不知道宋辭的規矩。
痛她所痛,這種滋味,他再也不想嘗了。
「可是那個貴賓間,三少已經訂了。」
明紹輝凌晨就下了獄,是Y市憲兵部的王部長親自審的,擺明了不讓明家搞特殊化,總之,這號子,明紹輝是蹲定了,這黨和人民的教育也是要做的,至於怎麼教育,看宋辭指示咯。
「哦,還有衣服。」
宋辭沉著的臉,沒有絲毫緩和,看著護士將針頭扎進阮江西的手背上,眉頭就皺得更緊了,冷冷瞪著扎針的護士:「你輕點!」
「跟我的女人是不是要玩大點?」
朱醫生無語了,覺得這宋少這獨佔心理也實在太過了一點,簡直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有點頭疼了,把護士叫到一邊,囑咐了各種事項,然後迴避。
「請問現在就點餐嗎?」男人不敢怠慢,親自招待,遞上菜單,「我們餐廳主打中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為宋少推薦幾道。」
一直站在最後面的女人突然開口:「小四,你說的是哪個宋少?」
哈,這是被嫌棄了?被拋棄了?
「長得還有幾分姿色。」
男人連忙收回視線,低下頭:「是。」
發燒?發燒了找醫生啊!秦江委婉地表示:「宋少,我也不是萬能的啊。」就算他手再長,也伸不到Y市去啊。
宋少這是幾個意思啊?就把大傢伙晾著看他寵女人?謝培曜幾人面面相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劉經理搖搖頭:「錫南國際的手伸得長著呢,這Y市,誰做主可不是明面上就能講得清的,你還太年輕。」吩咐,「總之記住,裏面那兩位可都是貴賓中的貴賓,仔細伺候就是了。」
在場幾人,表情各個慌張失措,一時沒了主意。
秦江打了個哈欠:「那等著吧。」
朱醫生心裏忽上忽下的,有種難以按捺的膽戰心驚,他進醫院的時間並不長,沒有和宋辭打過照面,只是時常聽軍醫院的前輩們談起這位,大抵就是說這位如何如何兇殘,如何如何無法無天,如何如何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把整個軍區給收入囊中了,總之,簡而概括,一句話:血雨腥風。
朱醫生又哆嗦了一下,覺得宋辭一開口,他更冷了,不敢耽擱,示意了宋辭,這就吩咐帶來的小護士準備看診,也不敢太冒犯,就著燈光查看了一下床上的病人。
好個冷清的人兒!
宋辭年少時,在Y市也是隻手遮天的人物,倒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麼遷就過。一旁侍候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平日不太關注娛樂新聞,只覺得宋少懷裡的女人面熟得很。
宋辭大概是心疼懷了,心情有點煩躁,把醫生護士趕出去之後,一個電話打到了特種大隊,言簡意賅,就一句話:「把西區明家,明紹輝,給我送進軍事大牢蹲幾天。」
至於謝家,宋辭只說不記得了。不過顯然,謝家是認識宋辭的。
明紹輝完全被宋辭這番無關痛癢的冷言冷語搞虛了,小聲應道:「是。」
有做檢查不用碰到病人的嗎?朱醫生立馬明白宋辭的意思了,解釋:「就是量量體溫,測測血壓,聽聽脈搏之類的。」
宋辭的別墅在郊區,等到住所的時候,已經夜深了,阮江西窩在宋辭懷裡睡著了,暈暈沉沉的。
秦江耳朵都快被震聾了,可是,他無計可施啊:「宋少,這、這——」
秦江一個打挺:「怎麼了?」
「我不知道怎麼辦。」
「十七歲。」
親了親阮江西滾燙的臉:「乖,忍耐一下,醫生已經在路上了。」將她安置在自己懷裡,取了酒瓶,https://m•hetubook.com•com整個倒進一隻琉璃的碗里,又將毛巾浸在碗里,放了幾塊冰塊。
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你天王老子啊!楚立人抓了一把頭髮:「這個暴君!」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不**律不講禮貌嗎?楚立人真特么想把宋辭告上去,可是仔細一想,他上頭,上頭的上頭,貌似都要看宋辭的臉色做事。
「是啊,要擦,全身都要擦!」
「……」
「你餓了太久,先喝點粥暖胃。」宋辭報了幾個菜名后,牽起阮江西的手,眉頭蹙了,「手怎麼還這麼涼?」他低頭,用臉暖了暖她的手,又放進懷裡捂著。
「老婆,你這是什麼偏方,我以前發燒你怎麼沒給我用過。」秦江對他家老婆的大人的偏方是很懷疑的。
哼,這事說大說小還不是宋辭一句話,明家再怎麼歪風邪氣也比不上宋辭。
不是吧,這昱品可是謝家的產業啊,這謝家,在Y市也是排得上名的名門望族。
宋辭還是很慌,完全不知所措的樣子,聽語氣,又急又怕。
然後,秦江把他家還有三天就預產期的老婆叫醒,交代了一下宋少家的急事,老婆大人不僅沒有半點被吵醒的怨言,還十分得振奮:「宋少,我這有個偏方,鐵定管用。」
宋辭將她的手放在臉上摩挲,拂過她眉間的褶皺:「傻瓜,有什麼好心疼的,在你出現之前,我還不懂什麼是孤單。」
「咔噠!」
他拂了拂她的臉,才發現她出了一身冷汗,宋辭立刻慌了手腳:「乖,睜開眼看看我。」
不慌不亂,處之泰然,阮江西甚至不曾與予絲毫情緒,眼眸,無波無瀾,好似深秋的深井,寂靜卻寒涼。
進來的人,並非宋辭,三五個年輕男女,穿著打扮都十分華貴,似乎有些詫異,審視了好一番,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仰頭對著阮江西吹了一聲口哨:「喲,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人物呢,居然是個嬌滴滴的姑娘。」
她發燒了。
這真是一起由發燒引起的命案啊!
空杯落地,四分五裂,明紹輝的腦袋上,立刻起了一片紅痕,血絲緩緩滲出,明紹輝一摸腦袋,熱乎乎一片,滿手心的血,頓時紅了眼,往前一步,正要說什麼,卻被謝培曜拉住了,對宋辭稍稍欠身:「宋少,紹輝平日里雖然混,但也不是不懂規矩的,這一次是誤會,你給我幾分面子,我替他道個歉,還請別跟他一般計較。」
宋辭手上的動作停住,放下湯匙,起身,點漆的眸,光影沉沉,看向明紹輝:「你把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視線,看都看丁小卉一眼。
她沉默許久,伸出手,摟住宋辭的脖子。
明紹輝?喲,這小子要遭罪了。
阮江西乖乖聽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醫生才風塵僕僕地趕來宋辭的住所,醫生是北軍區的軍醫,四十上下的年紀,顯然是來得匆忙,連外套都沒有穿,還穿著單薄的白大褂,整個人都凍僵了,哆嗦著。
宋辭的動作很輕,她覺得痒痒的,鼻尖都是紅酒的氣息,微醺,阮江西乖乖不動,任宋辭的指腹偶爾擦過她的臉,說:「我不想白來一趟。」
朱醫生想了一下:「常規檢查。」
電話里,宋辭語調急促,很慌。
阮江西將圍巾往下扯了扯,露出小臉,對宋辭笑笑:「我第一次見你動手。」
「咣——」
不等電話那邊說話,宋應容掛了電話,她要去慰勞慰勞她受傷的胃。
第二天一早,宋謙修與唐婉來訪。
外面天氣正下冰雹,很冷,宋辭直接將人晾在了門外,足足半個小時,外面天氣冰天雪地的,宋謙修一把年紀了,簡直受罪。
他的話,沒有半點玩笑,宋辭是認真的。
楚隊長就納悶了:「明家的人怎麼惹你了?」明家怎麼說,也是一區霸主啊,就這麼隨隨便便弄進去?抓人得**不是,得講理不是,就算都不講,要抓明家的人,這拘留申請總得要吧。楚立人就問了,「明家人犯什麼事了,這抓人總要有個由頭吧,有證據嗎?有——」
宋辭置若罔聞,連眼神都沒給謝培曜一個,轉頭對阮江西說:「閉眼。」
阮江西放下才抿了幾口的冷飲:「我只喝了一點點。」
頓時,哀嚎慘叫聲,震耳欲聾。只是一屋子人,誰也不敢上前制止。
「三哥,這姑娘我認得,是個藝人,最近風頭很盛,聽說是宋少家的。」
尊老?真是補了一把無形的刀呀,宋應容痛心疾首極了:「江西,我才二十五歲,花一樣的年紀,你居然說我老,你這話太傷我心了。」
「還想吃什麼?」宋辭問身側的人兒。
十七歲,那時候的宋辭,大概還是個孤寂的少年,沒有記和-圖-書憶,沒有朋友,孑然一身。
「說過的話,要負責任。」
阮江西笑:「好。」
「不留痕迹地處置乾淨。」
這說話的,便是謝家的三少爺謝培曜,Y市東部軍區謝司令最寵愛的孫子,在這Y市,也是數一數二的貴公子。
宋老首長只問:「放不放人?」
這架勢,真搞得跟古代給皇帝的老婆看診一下。
宋辭側頭,親了親阮江西裸|露在外的手腕,將被子拉高,整個把她裹住:「以後再也不要生病了,江西,我很心疼。」
Y市是軍政區,而宋家軍勢,獨佔七分,再者,宋家,以宋辭最為深不可測。
明紹輝顯然在家就挨揍了的,一張臉青青紫紫,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碰都沒碰一下。」
宋辭抓住她的手,黑瞳影沉沉的,仿若映了一汪井底月,唇邊,似乎染了笑:「我都看過了,不用害羞。」
宋辭又給他女人盛了一小碗湯,忽然抬眸:「你叫什麼?」
秦太太明顯很激動,挺著個十個月大的肚子在床上翻滾:「嗷嗚,脫|光擦身什麼的最有愛了,激|情燃燒的歲月啊——」突然,就一聲哀嚎,「啊!」
秦江伺候宋老闆七年有餘,這還是第一次見宋辭如此束手無策,想必,阮江西這一病,宋辭失魂落魄沒了理智。
宋辭就著阮江西的勺子,喝她剩下的湯,一口一口慢條斯理,動作優雅極了。
「一點點也不許,萬一生病怎麼辦?」
宋辭滿腦子,只剩這一個認知,所有常識與鎮定全部消失殆盡,只剩慌張與害怕。
宋辭冷冷睨著地上痛得直不起腰的男人:「我都沒捨得說她一句,你居然罵她。」
「那我們回家。」給阮江西將外套穿好,又用圍巾遮住她半張臉,這才摟著她的腰離開,瞧都不瞧一眼屋子裡那一群膽戰心驚的人。
許久的怔忡過後,宋辭將客房的被子拿過來,將阮江西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躺在她旁邊,將她緊緊抱進懷裡。
明紹輝被踹倒在地,捂著腹部慘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臉色紙白沒有一點血色。
再說遠在Y市的宋少大人,極其不鎮定地掛了電話,雖然很不想相信那種偏方,還是很慌地去了酒窖翻出了一瓶價格最昂貴的酒。
老首長都開口了,這要是別的事,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可是——
沉默了稍許,宋辭卻問他身邊的女人:「還要嗎?」
來之前,院長特意交代,小心伺候這位大爺,以及,大爺的女人。
朱醫生已經第三次保證了:「宋少,阮小姐真沒什麼大問題,退了燒睡一覺就沒事了。」
阮江西怔了一下,看著宋辭近在咫尺的黑瞳,偏開了臉,直到解到第三顆扣子,阮江西抓著宋辭的手,軟軟地喊:「宋辭。」臉頰,越發紅得發燙。
氣氛,忽然便冷凝了。
「什麼檢查?」
語氣,像是討好,十分溫柔。
宋辭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唇,便將毛巾放下,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去解她睡衣的扣子。
「你哪有我家女神身子嬌貴,用得起這麼貴的偏方嗎?」張彎彎同志表示出了一種嫌棄的姿態。
阮江西怔了:「……」
一句話,好似染了窗外冬日的寒,陰冷刺骨至極。
王部長摩挲著下巴,高深莫測:「你還太嫩了。」
宋辭反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蹭了蹭:「乖,別動。」他將浸在紅酒里的毛巾擰乾,擦了擦她的脖子,「酒精可以退燒。」沿著往下,去解她的第四顆扣子。
明紹輝下意識往後趔趄了一下,口齒結巴,瞳孔放大:「宋、宋少。」
剛才?剛才他說了什麼?明紹輝一經回憶,立刻便緊張了,舌頭都打結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宋少的人。」見宋辭臉色絲毫沒有緩和,明紹輝膽戰心驚極了,見謝培曜使了個眼色,這才面向阮江西,躬身道歉,「對不起,剛才是我失禮了。」
果然,特種大隊直接扣人了,簡直是明目張胆打宋家和明家的臉。
她被燒得暈暈乎乎的腦袋,立刻驚醒了,抱住宋辭的腰,未經思忖脫口而出:「你給我脫,只脫我的。」
他的女人,有時候真是太不聽話了!宋辭惱她:「那就趕快好起來,不然我明天就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小劉同志高度總結了一下:「部長說了,財大氣粗!」
她滿頭的汗,兩頰因為持續不退的高溫,泛著紅暈,眯著眼,阮江西搖頭:「還好。」
男人穿著淺藍色的襯衫,雙手插在休閑西褲的口袋裡,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語氣,十分玩世不恭,帶了幾分戲弄。
傳聞宋辭迷上了一個女藝人,神魂顛倒也不為過,竟不想,傳聞竟有不及而無過之。
宋謙修一進門,就壓不住m•hetubook.com•com火氣:「那個女人現在在哪裡?」
睡衣下,不著寸縷,阮江西終歸是害羞,伸出一截白皙的皓腕,不安地扯著宋辭的衣角:「我自己來。」說著,用另一隻手去擋住胸前。
「江西。」
阮江西有點窘迫,不知如何是好。卻是宋辭抱著她往外走,說:「她倚老賣老,我們走,餓久了會胃疼,我帶你去吃飯。」
宋應容總結成了一句話:「也就是說你家這小子動了我侄媳婦?」
前半夜軍事法堂的傳召書就送去了明家,後半夜,明家當家的就帶著明紹輝去了北軍區宋家負荊請罪,堂堂一區首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懺悔自己沒把兒子教好,懺悔自己對不起黨和人民的栽培。
車停在了最繁華的地帶,聽司機師傅介紹,昱品是Y市最高消費的餐飲地,據說是謝家的產業。
宋辭把毛巾放在阮江西手上,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江西。」
誒,真是不讓人安生,這才來Y市多久,就要大動肝火了。
男人這才看清宋少懷裡女人的容貌,雖不是傾國傾城,但氣質清雅娟秀,十分耐看。
丟了一個嫌惡的眼神,還帶點警告,宋辭攬著阮江西直接繞過宋應容就走了。
宋老首長掛了電話,不,是摔了電話。
「嗯。」
「那宋家誰說了算?」副部長想了想,「這Y市的軍事,不是一直都是宋老在管嗎?」
宋辭幾乎怒吼過來:「我等不了,立刻想辦法!」
開口附和的男人個子不高,生得白凈,一雙細長的丹鳳眼細細打量裏面的女人,倒是驚訝這個女人處變不驚,連姿勢都沒有換一個。
阮江西抓著衣服,不放手,眼眸轉動,似乎不知道看哪。
「三少?」劉經理壓低嗓音,「就是謝家老爺來了,也得給宋辭騰地。」
「別擔心,」她伸手,摟著宋辭的脖子,蹭了蹭他心口,「我沒事。」
抱著她,片刻,宋辭將毛巾取出,擰乾:「我會早點帶你回去,這裏太冷,廣告回去取景。」撫著阮江西的下巴,給她擦臉。
不過,好在阮江西只是有些發燒,沒有感染肺炎,也沒有其他的併發症,餵了退燒藥,吊兩瓶水就沒什麼事了。
燈光太暖,她又有些昏昏欲睡了,耳邊,似乎宋辭在輕喃:「江西,你真要我的命。」
「嘟嘟嘟嘟……」
宋辭並沒有看菜單:「火鍋,湯要熬久一點,不要放辣。」
宋家本家的一家子都被鬧醒了,聽明家人懺悔了十幾分鐘,才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得脫掉!」
丁小卉猶豫了許久,說:「宋少,你回來了,自從你去H市,我們這群人好多年沒聚過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給你接風洗塵。」語氣討好,刻意放軟了聲調,有著女孩子獨有的嬌俏。
阮江西伸出手,輕輕拂著宋辭的下巴:「為什麼會離開?」
宋辭此人,手段當真狠辣,要怎樣的權勢滔天,才會這樣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宋辭要抓人,宋家要放人,這是搞一市兩制?副部長被弄暈了。
「宋少。」
清凌凌的聲音打斷了男女的談論,平而靜氣:「請你們出去。」
「都可以。」阮江西把菜單推給宋辭,「你幫我點。」
怎麼可能還好,宋辭見了她這幅樣子,心疼得一塌糊塗的。
明紹輝兩眼一翻,直接暈過去了。
「當然是全部脫掉,一件都不能剩!」
安排的包廂在二樓最里側,裝修十分復古,沉香木的桌椅,附庸風雅,一看便是供貴賓玩樂的場所。
阮江西啊,擔心的可不是那條人命,是她的宋辭呢。
宋辭只沉吟了幾秒:「讓女護士來,你迴避。」說完,半蹲在床邊,將床上的人兒整個擋住。
謝培曜等人,表情都傻了,明紹輝連嚎叫聲都停了,隱忍著,整個人蜷在地上發抖。
謝培曜怔愣了一下,倒是身側的男人嗤笑了一聲:「三哥,他居然問你是誰?這Y市居然還有人不認識你。」男人來了興趣,眼神灼熱了幾分,睃視,「這姑娘倒是個新鮮的。」
「用酒精給江西擦身。」
宋辭怒氣未消,拿起桌上的酒瓶子便要砸過去,一隻小手纏住了他的手臂,回頭,阮江西皺著眉,搖搖頭:「可以了。」
宋辭撫平她蹙著的眉,旁若無人地解釋給他家江西聽:「不會弄死,我頂多弄殘他。」
「媒體都這麼說——」
小劉同志湊過來:「楚隊,怎麼了?」
王部長非常抱歉:「宋老,這事實在不好辦吶。」
自始至終,阮江西都置若罔聞,懶得應付。
女人容貌秀美,穿著淺粉的淑女裙,正是丁氏銀行家的小幺,被喚作小四的,是謝培曜的堂弟,謝培敏。
錫南國際還真是隻手遮天吶。
「劉經理,強龍不m.hetubook.com.com壓地頭蛇呀。」
掛了電話,秦氏張彎彎同志就倒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
「我家江西會不會出什麼事?」電話那邊的宋辭突然放軟了聲音,秦江很不習慣,「秦江,我有點慌,你快想想辦法。」
然而,沒有一個人敢置喙一句,唯獨,阮江西拉著宋辭的手,搖頭:「不要,會很麻煩的。」
「她發燒了。」
然後,秦江就慌了,心情好比剛才的宋辭,只覺得天快要塌下來了。
劉護士可是軍醫院資歷最老扎針最穩的護士好嗎?
將阮江西抱起來,讓她靠著自己,宋辭摸摸她的頭:「很難受嗎?」
這趟差事,真不好跑。
「姑娘,難道沒人告訴你這間房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的?」男人語氣含笑,似乎刻意調侃逗弄,只是眼神,免不了有幾分輕視的意味。
「嚇著你了?」宋辭放下酒瓶子,將阮江西攬進懷裡,拍著她的肩,哄著她。
「快給她退燒。」
「用什麼酒啊?當然是最貴的了。」
宋應容不懷疑,那要真碰了,哪止這點事兒,打了個哈且,沒什麼興趣看熱鬧,洗洗睡吧,這事一點懸念也沒有,明家就算鬧到了宋家,也沒誰能治得住宋辭。
「好像是,」張彎彎同志抱著肚子,「要生了。」
「在想什麼?」
宋辭對Y市沒有一點記憶,直接叫了輛車,吩咐司機:「去可以吃火鍋的地方,要最貴的。」
阮江西笑吟吟地問:「那你平時喜歡用什麼方法?」
謝小四又道:「Y市還有哪個宋少,北軍區宋家。」
王部長將電話放下,眸中精光很亮:「宋少更惹不得。」
宋應容胃疼了,吃了四個小時冷風,又加上宋辭這番冷言冷語,她的胃,抽痛抽痛,痛得無以復加!看著前頭走遠的兩個傢伙,宋應容捂著自己的胃,拿出電話做彙報:「老爺子,宋辭讓我告訴你和大嫂,別找他女人的麻煩。」
王部長搖搖頭,說了一個名字:「宋辭。」
宋辭的格鬥術,曾經在特種大隊,不逢敵手,這一腳,宋辭用了十分力道,專攻軟肋,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
宋謙修身居高位多年,大概第一次這麼讓人打臉。
這位穿著淺藍色襯衫的公子哥,同樣出身軍政世家明家,明首長四十來歲才得了這一個兒子,平日里慣得不像話,明紹輝在Y市,一直都是個惹不得的主。
他回答的時候,並未有絲毫情緒,好似置身事外。
雖說是訓斥,語氣,哪有半點責怪,溫柔哄勸居多。
楚立人的話還沒說話,宋辭就掛了,一句解釋都沒有。
阮江西偎著宋辭眯了一小會兒,若有所思著。
等到人走遠了,謝培曜才將地上的明紹輝扶起來,只說了一句話:「這件事,還沒完,宋辭做事情向來不喜歡善罷甘休。」
秦江指條明路:「叫醫生了嗎?」
不就是發個燒嗎?宋少至於搞得跟天塌下來似的嗎?秦江脫口而出:「先別慌,鎮定!」
「還不快去。」宋辭語氣冷了。
楚立人很惆悵,很不解氣:「宋辭早就不在軍界混了,我憑什麼還要給他做牛做馬。」
明紹輝添了幾分興緻:「還挺個性,管他誰家的,反正是出來賣的,我還沒見過這麼冷清乾淨的『女藝人』。」細長的眸灼亮,絲毫不掩飾他獵艷之意,走近,對著阮江西微微抬起下巴,「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興趣陪小爺玩玩?」
宋辭這也管得太嚴了,碰都不讓碰一下。
這才是宋辭慣用的手段,阮江西啞然失笑。
「但多少讓我吃了火鍋再回去呀,我可是餓著肚子等了四個小時啊。」
一行男女猛地回頭,只見宋辭背光站在門側,一雙墨黑的瞳,灼灼光華,竟美得叫人不敢直視。
「真乖。」俯身,宋辭親了親阮江西微涼的嘴角,眸光,融滿了寵溺。
如此言簡意賅,叫阮江西愣了一下。
「快點上菜。」宋辭冷冷一眼掃去,「把空調開高一點。」
男人立馬去安排了。
「……」秦江突然覺得他老婆追星這個事情很嚴重,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家庭和諧關係了,「睡吧。」背著身,躺在里側,不想跟他老婆交流了。
北軍區宋家,最數宋辭惹不得,家裡的長輩曾不止一次告誡過,宋辭啊,就是個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
門被推開,阮江西抬頭,眸中暈染的溫柔,轉瞬即逝。
「好,我給你脫。」
司機師傅愣了好久,才發動引擎。
宋辭將她放在了床上,喚了幾聲她都未醒。宋辭給她脫了外套和鞋子:「江西,醒醒。」
秦江接到宋辭電話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剛把老婆哄睡,正困著呢,就被宋辭的電話驚醒了,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秦江表示不滿:「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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