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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桑：【為什麼？】

蔣主任見她不作聲，在旁邊小聲地提醒：「徐醫生，徐醫生。」

齊小桑：【為什麼要分手？】

是真的美，從骨相里透出來、不止於皮囊的那種美，一顰一簇都像畫在畫里的那種美，溫柔、寧靜、古典……總之就是很美，王川河也不是沒見過美人，但這樣特別的沒見過。

齊小桑：【雖然是二手的，但是是你送的呀】

何來是高近視：「到。」

她話落，掌聲響起來。

戎黎朝ppt的方向，用手指點了點。

不知道，渣男要變心都不需要理由，非要找理由也不是沒有，比如吃餃子不放醋、吃拉麵居然放香菜、上廁所還要人陪之類的，這樣的他也能找出很多。

中間又點了十幾個名字。

手機屏幕上是個微信二維碼。

因為你吃餃子不放醋，吃拉麵居然放香菜，上廁所還要人陪。

「梅文。」

王川河扭頭看戎黎：「？？？？？」這語氣、眼神、問題都怪怪的，彷彿要把他舅怎麼樣似的，就有點莫名其妙。

有大胆的男同學問她：「徐醫生，有問題可以微信找你嗎？」

學生們嗷嗷叫。

齊小桑：【為什麼？】

他想去虹橋醫院，他對徐醫生一見鍾情了。

他走到講台，把書放下，嗓子是一副好嗓子，就是太不近人情：「先點個到。」

為什麼倦了？

「徐放。」

「徐醫生，」提問的還是wwｗ.ｈｅｔｕbｏok.coｍ•cｏｍ男同學，坐在後排，看上去就是弔兒郎當的類型，「你有男朋友嗎？」

她禮貌地搖了搖頭。

她淺笑莞爾，介紹說：「這是我先生。」

王川河左邊的哥們兒也湊來問：「結婚有學分加嗎？」

ppt翻到最後一頁。

搭話的哥們兒挺詫異：「工商管理也要來聽醫學院的講座？」莫不是學校要增加入座率？他一眼掃過去……都坐滿了，完全不用啊。

齊雙雙是梨花捲：「到。」

她耐心又好脾氣：「可以。」

堂姐同款表情。

後排的兩個女同學明顯震驚了。

居然用了感嘆號，他這個網紅女朋友平時還是挺乖巧懂事的，從來不會用感嘆號，看來是真的急了。

學生們一起叫喚起鬨，其中叫喚得最凶就有王川河。

「卧槽！」這句忘了降低音量，四周的眼睛都看過來，王川河趕緊裝作認真地看了看ppt，等四周的人不再注意他了，他才問戎黎，「兄弟你結婚了？」

她站在幕布的旁邊，投影儀里的半束光打在她肩上，裏面胭脂色的裙擺長過了風衣，裙子一層紗一層綢，紗是鴉青色的紗，綢是胭脂色的綢，裙擺尾端用竹青色的綉線綉了藤蔓與葉子。

齊小桑：【當然需要！】

戎黎眼角餘光掠過去，帶著一抔涼意：「有。」

後面還有一條語音，估計是甜言蜜語。徐放和_圖_書沒有點開，突然就有點倦了。

徐檀兮把翻頁筆放下，沒有坐著，她站在電腦前：「以上是今天講座的全部內容。」她後退一步，微微一彎腰，落落大方，「謝謝。」

徐放：【微笑】

齊小桑：【為什麼要分手？】

果然，要理由。

坐旁邊的室友小聲接了句腔：「虹橋醫院哪有那麼好進。」

虹橋醫院是南城最好的私立醫院，待遇比很多公立醫院還好，很多學醫的學生都想進。

徐放：【斷貨了，這是二手的】

徐放：【微笑】

「主、肺動脈的缺損、壓力差決定了分流量，可能會形成雙向分流——」徐檀兮講到中途，突然停下。

女同學問戎黎：「能不能掃個微信？」

「不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徐放：【不要就丟掉】

「帥哥，」他小聲跟戎黎搭話，「你哪個專業的？我在醫學院好像沒見過你。」

齊小桑：【你喜歡上別人了？】

齊小桑：【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嗎？】

齊小桑：【哭泣】【哭泣】【哭泣】

無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齊小桑：【你是不是對我厭倦了？】

齊小桑：【你跟我說，我可以改啊】

戎黎沒有理，看著講台前的徐檀兮，看著從她米色圍巾里露出來的那枚戒指。

這時，後排的女同學遞過來一個手機。

編輯完，徐放又刪了，覺得這三個理由應該沒辦法讓網紅女朋和_圖_書友變得洒脫。

大部分學生都聽得很認真，也有小部分聽不進去內容，因為看臉去了。

「那能問私人問題嗎？」

王川河信誓旦旦：「我舅在虹橋醫院內科，走點關係肯定能進。」

堂姐同款表情。

戎黎回：「工商管理的。」

他自個兒是個很爽快的人，以前的女朋友要跟他分手，他從來不問為什麼，幾千字的分手理由他都不看的，回個「哦」就行了，做人要洒脫一點，要往前看，不要糾結過往。

這時，不知是哪位女同學回了句：「是工商管理系的容老師。」

戎黎有兩節小課，十點結束。

王川河露出「有也不怕哥更優秀」般迷之自信的表情：「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也正常，不過這年頭吧，分手就跟換襪子似的。」

「陳寶珠。」

徐放：【微笑】

徐放：【我們分手吧】

齊小桑：【謝謝親愛的，我很喜歡】

「嗯。」

他站到她身側，幫她把資料收好，放進包里。她外套的衣擺上沾到了粉筆灰，他很自然地彎下腰去，用衣袖擦了擦。

堂姐同款表情。

徐放：【哦】

除了堂姐，堂姐發的微信表情很可愛。

戎黎起身，走到講台：「都結束了嗎？」

有病！神經病！渣男！直男癌！el、lv、hers、ach、gui、burberry……忍！

戎黎右手放在桌上，手指輕輕敲了敲：「結婚了。」

她和圖書看見戎黎了，他在看她。

戎黎嗯了聲，瞧了一眼放在課桌上的本子。本子的側面寫了名字——王川河。

第一排的四隻整齊地撐著下巴，等著被念名字。

他改天買幾個包。

戎黎旁邊坐了個男生，個子很高，太高，脖子還長，像長頸鹿，他戴著眼鏡，相貌還算斯文。

顯然，他的網紅女朋友不是個洒脫的人，微信一條一條連著蹦過來，跟機關槍似的。

冷不丁地——

陳寶珠是黑長直：「到。」

她語速偏慢，嗓音微微有些清冷，教室里很安靜，她輕聲細語，溫文柔雅，如春風過耳。

後面是一張包包的圖片，還有三個哭泣的表情包。

女同學看向他的手。

徐檀兮這才翻了一頁，繼續講ppt上的內容：「如果沒有及時治療，pda患者會因為肺高壓，造成全心衰，多數會死於eisennger綜合症……」

剛剛問有沒有男朋友的那位男同學吹了聲口哨，不嫌事大：「不介紹一下啊？」

他還是再想想理由吧，或者再買了個包堵住她的嘴，平時他打遊戲不理她的時候，過後都是用包解決的。

要微信的女同學旁邊的女同學害羞地把頭藏進枕在桌上的臂彎里。

醫學院比較遠，步行要十多分鐘，徐檀兮提前把開講座的教室號發給他了，他到那裡的時候，沒剩幾個空位置，他從後門進去，在倒數第三排坐下。

網紅女朋友這時https://www.hetubook.com.com發來微信，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講台，然後才打開微信，藏在課桌下面偷偷摸摸地看。

「何來。」

他回復：【分手還需要理由？】

徐檀兮沒有回答。

男生有幾個缺勤的，女生沒有，不僅沒有，還多了很多。

戎黎沒接話。

「無癥狀的話，建議學齡前，有癥狀要立馬手術。另外，早產嬰兒的矯治問題要看動脈導管的閉合程度。」

梅文是綠棉襖：「到。」

就有點煩。

齊小桑：【我哪裡做得不好？】

他的手骨很修長、偏纖細，膚色冷白，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上面有小小的月牙，漂亮得像藝術品。

齊小桑：「……」

發表情好煩。

「同學。」

戎黎眼睛里已經在開始結冰了：「他們不會分手。」

這個直男癌最近沒怎麼翹課，難得呢。

徐放是直男癌：「到。」

他目前代課的班級是大二的工商管理。

哥們兒話挺多：「這女醫生漂亮吧？」

王川河瞥他：「說得好像你知道似的，結婚了還能離呢。」他看著講台上的美人，開始幻想，「等我畢業了，我就去虹橋醫院實習，運氣好的話，沒準還能分到徐醫生的科室。」

戎黎牽著徐檀兮，準備帶她走。

看來，真正要微信的是這位了。

ppt上貼了微信。

「齊雙雙。」

齊小桑：【包包有划痕】

王川河轉著筆，看著講台上的美人。

「你舅叫什麼？」

徐放：【那先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