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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光鼻子動了動，嗅到了：「你上次給我吃過這個。」

她糾結了很久，「好。」

棠光伸手繞到他後面，先用手背蹭了蹭他尾巴上的毛，然後手指戳戳，最後握住了：「你是什麼品種的狐狸？」

戎黎突然湊近，把墜在她眼睫上不肯滑落的那滴水吹掉：「不可以。」

戎黎說不可以給別人碰。

她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伸著脖子張望了幾眼，看不到戎黎和岐桑。他們神尊都坐在殿中，她在殿外。

她伸手去扯他的袖子，披在身上的衣服因為她手上的動作而滑落到水裡。

棠光一臉遺憾地收回了手。

他抬起手，一拂袖，掌心多了一袋油紙包的東西。

戎黎再等了會兒，才回頭看她，就見她抱著膝蓋團成一團，昂著首哼哼唧唧，拿後腦勺對他。。。

可是師兄師姐都是大忙人，與人鬥法去了。

她失神地想了一會兒，明白了一些，抱住戎黎的胳膊：「我很愛乾淨，才不會讓別人舔我。」

戎黎走過去，蹲下托住她的腰，將她抱過來，讓她面對著他：「現在還怕嗎？」

臉上痒痒的，棠光撓就撓：「那我師父呢？」

她蹬了一腳水在他身上：「負心漢！」她吸了吸鼻子，帶著點兒哭腔，「我都說舔乾淨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她貪心地想，如果能枕著他的尾巴睡覺就好了。

果然是三尾狐的心頭血。

狐狸的尾巴不能隨便碰。

紅曄跟前的仙童過來了：「棠光神君，紅曄神君在殿外石階下等您，他差我來請您過去。」

棠光對他的尾巴很好奇：「我能摸摸嗎？」

「等我做什麼？」

「嗯。」

「別亂動。」戎黎手壓在她膝蓋上，為了把注意力移開，他的目光落在她沾著水的睫毛上，「在我面前也就算了，在別人面前不可以不|穿衣服。」

棠光抬頭：「我不叫喂，我叫棠光。」

可能是毓秀山的溫湯起了作用，沒到半個月棠光就活蹦亂跳了。

是一種果肉，聞起來很臭，但吃起來很香，紅曄給她吃過一次，她很是喜歡。

戎黎不讓喝酒，棠光第一次喝酒就是同紅曄一起喝的，她酒量不好，喝多了喜歡上樹。

棠光很少幻成人形，還沒有經驗。

紅曄走到棠光身邊：「這裡是我的位子，讓開。」

「可以了。」戎黎呼吸變重，「不可以往上摸。」

紅曄似乎對她的珠子很感興趣：「你能取下來給我看看嗎？」

戎黎是很嚴肅的表情：「除了我都不可以。」

「紅曄。」

她ｗwｗ•heｔｕboｏｋ•ｃｏm.ｃｏｍ脖子上用綉了藍焰的帶子串了一顆珍珠。

棠光圈著他的尾巴，一直往上。

紅曄起身離席，對棠光說：「我去去便回。」

她把油紙袋放一邊，摘下珍珠，放到掌心裏遞給紅曄，可下一秒珠子就化成了血，無聲無息地融進了她皮膚里。

「你怎麼不說話？」

棠光覺得他莫名其妙，而且無理取鬧：「我也是藍焰神君，怎麼就不能佔位子了？」

戎黎手上稍稍用力一些，不讓她亂動：「男女有別，以後和岐桑也要避嫌。」

戎黎把她不由自主往上竄到身體壓下去：「再泡一會兒，那樣才好得快。」

「好。」

這三萬余年來，她統共就當過幾回人，戎黎和岐桑都沒教過她為人之道，她還是一張白紙，懵懂天真，對什麼都好奇。

她正吃著——

「穿好了嗎？」

她坐在湯池裡，水只到她胸口的位置。

他蹲下：「我有東西給你。」

她不懂：「為什麼要除了你？」

好不禮貌。

柳虛心有不甘地掃了棠光一眼，讓開位置，掉頭走了。

柳虛嘲諷：「你趴在桌腳就行了。」

戎黎是白狐，三尾白狐。

戎黎想了想該怎麼解釋，太複雜了她會理解不了。

冰肌玉骨，桃色緋緋。

他紅著耳朵嗯了聲和*圖*書，已經習慣了。

柳虛不喜歡棠光，也沒什麼特別原因，就覺得她一隻來路不明的野貓不配跟他平起平坐。

真是祖宗啊她。

棠光踢了踢水，表達不滿。

在封神慶那天，各重天光的神尊神君們都會上九重天光，切磋鬥法，吃酒消遣。

又是以後。

她就披了件他的外衣，哪裡遮得住她亂蹬的腿。

神君之間也有神位級別之分，棠光和柳虛是一個級別，同為四簇藍焰。

是照青神尊的七弟子柳虛：「我和我師妹要坐這裏，你下去。」

她哼了聲，又蹬了他一腳。

「在大殿吃會有味道。」紅曄把裝著果肉的袋子給她，「你在這兒吃。」

柳虛嗓音不小，一點面子也不給：「你一隻貓，有必要佔位子？」

紅曄身著一身紅衣，仍是少年模樣，溫潤又清雅，他瞧了瞧她面前已經空了的杯子：「少喝些，這茶是用天光露煮的，喝多了會醉。」

她眨了兩下眼，獃獃愣愣地看他，一動不動，任由他做任何事情。

她沒看到紅曄，四下找了找。

戎黎短暫地獃滯了一下，然後右手伸到她背後，摟住她，手背抵住她後面的石壁，湊近了，先吻了吻她的眼皮。

「紅曄神君，」伽諾神尊殿中的仙娥過來，「我家神尊有請。」

棠光蹲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最下面一層台階上，抱著果肉在舔。

棠光骨頭髮軟了，整個窩在他身上，目光有些茫然，似懂非懂。

他吻她的唇、鎖骨，還有身體。

天光上只有一個節日，叫封神慶，萬年一度。

棠光跳下椅子，去找紅曄了。

「哦。」

「什麼是男女有別？」

戎黎不想讓棠光去，她鬧騰了許久，他沒辦法才鬆了口。上九重天光之前，他叮囑她不準亂跑，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師兄師姐。

「神君沒有說。」

柳虛的師妹連忙見禮：「紅曄神君。」

戎黎沒轍了：「好好好，都是我不對。」

萬相神殿外的石階有九百九十九階，棠光法力差，下個台階都喘。

紅曄從石獅子後面出來：「棠光。」

湯池裡的溫度有點高，把人蒸得滾燙。

她只讓戎黎舔。

紅曄坐在旁邊：「棠光，你脖子上掛的是什麼？」

棠光蹲坐在椅子上：「我先來的。」

「以後再告訴你。」

除了配偶。

「是珍珠，我拜師時，我師父送的。」

她不吭聲。

戎黎點頭：「嗯。」

可是紅曄不是別人啊。

戎黎摸摸她的腦袋：「嗯，很乖。」

戎黎喉嚨里有點渴，他舔了下唇：「不知道，這世上只有我這一隻三尾狐。」

他抱起她，換了個姿勢，後背靠著石壁，讓她坐在https://m.hetubook.com.com自己身上，他的外衣浮在水面，悠悠地盪著。

他把吻落在她胸口：「這些事只能跟我做，這就叫男女有別。」

「既然我這麼愛乾淨，那別泡了好不好？」她兩個腳丫子在水裡，完全出於本能，在狗刨，「我不喜歡水。」

戎黎還沒有教過她男歡女愛。

「紅曄。」

大家都人模人樣，就她一隻貓，可能都不屑跟她為伍吧，她旁邊的位子空著，沒人來坐。她也樂得自在，一邊吃吃喝喝，一邊看人鬥法，好不愜意。

紅曄是九簇藍焰的神君，就是萬相神尊的大弟子，神位僅居於二十八位神尊之下，柳虛不敢頂嘴，心理再不服也得忍著。

棠光抱著杯子繼續喝茶、吃糕點。天光上的神大多都辟了谷，糕點做得一言難盡，不過不要緊，她不挑食。

「你一隻蜘蛛，」是紅曄來了，「你怎麼不趴桌腳？」

摸起來好舒服。

棠光走過去：「你叫我來幹嘛？」

「凡汐面前也不可以嗎？」凡汐是她最好的朋友。

棠光把下巴壓到他肩上，想咬他，然後突然發現：「神尊，你尾巴又出來了。」

貓怎麼了？貓吃你家魚了？

「喂。」

「不明白也不要緊。」戎黎把衣服撿起來，重新裹好她，「我會慢慢教你。」

棠光心情舒坦了，衝著紅曄眉開眼笑：「紅曄，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