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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高柔理看不懂，她就誠實說：「左右兩邊的點都對稱了，除了右邊往下數第三顆。」她還補充了一下，「這個點很突兀，它可能有自己想法。」

很年輕，也很俊朗。

公司流傳著這麼一個說法，何冀北可能以後會入獄，那六爺一定會去劫獄。

「王哥，總經辦只招了我一個人嗎？」

就她傻了吧唧地說：「有加班工資就接受，沒有就算了，白乾不可能。」

白瑩領著她上前：「這是總經辦新來的同事。」

等冷靜下來，她才反應過來他剛剛在戳什麼。

「工作會用到的軟體it的同事都已經安裝好了，我們公司主營電子業，每一台電腦都會遠程數據備份，所以最好不要用公司的電腦做其他的事情。」

第一件，電子產業只是lys電子的一部分，公司有另外的主營業務，在三十八層，有專門通往的電梯，上去需要輸入指紋，普通員工沒有許可權。

不是一般的高。

第二件，那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隨意出入何冀北辦公室的男人是戎六爺，lys電子真正的掌舵人。

這麼高薪的工作居然還離職，愛錢如命的高柔理不理解。

對方面無表情地回復了三個字：「何冀北。」

「四。」

別人回答都是專業對口、對行政工作感興趣、能學到很多、能積累人脈、看好lys和圖書的前景……諸如此類的假話。

最後一堂課的時候，白瑩跟她說：「明天周末，去把頭髮拉直了，上班最好不要披頭散髮，另外盡量中分。」

最後的問題是：「你對這幅畫有什麼看法？不一定是工作上的，可以暢所欲言。」

「你頭髮歪了。」

高柔理猛地站起來：「何、何總。」

「三。」

這是高柔理對他的第一印象

這一周里，高柔理聽說了三件事：

飯廳左邊隔出了一張床的位置，床頭與牆之間只能放一個衣櫃，整個空間用一塊布隔開，那就是她的「房間」。

高柔理一緊張，手太快，按了防狼棒的開關，一下把他電暈了。

「那還看？」

「三。」

何冀北頂著一張不苟言笑的冰山臉，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禁慾氣息撲面而來。

她扶他上了車。

「二。」

高柔理覺得她撒謊了，估計是被何冀北封了口，真正的原因應該是何冀北有問題，可能他是個色批。

別人的標準答案可以總結為一句話：接受，沉迷拼搏不可自拔。。

肩膀突然被一根手指戳中。

戳得很用力，用力到不像調情。

「四。」

高柔理回了聲：「何總。」

左邊四個，右邊五個，沒對稱。

上班時間，她正想著——

「我回來了。」

就她老實回答：「因為工資很高m•ｈｅｔuboｏｋ•coｍ.ｃｏm。」

之後是為期一周的新人培訓，和其他部門的培訓有一點不一樣，她多了一項形象管理，給她做培訓的是何總的現任隨行秘書，白瑩。

面試官的第三個問題：「能接受加班嗎？有時候可能會沒有周末時間。」

老王高深莫測地說：「你面試的這個職位不單單隻看專業能力。」

「恭喜你高小姐，你被錄取了。」

她防狼棒都帶上了，在會所外面等了快一個小時，何冀北才出來。

最後一個問題之前，面試官打開ppt，給了她三分鐘看一幅畫。

「何總。」

高柔理：「……」

她媽在看電視：「飯在廚房，吃完了把碗洗一下。」

周一，白瑩帶高柔理去見何總。

她並不記得那天何總來過。當然，她不知道老王全程開著手機面試。

白瑩是個很知性的女人：「哪一點不明白？」

他開始數數，數一下就在她左邊肩膀上戳一下。

她下班后，直奔理髮店，把羊毛卷拉直了，回到家八點多。

「何總喜歡一切對稱的事物，同樣的道理，他不喜歡一切錯位的東西。」

除了上三十八層，何總平時都在十六樓辦公。

飯廳是半開放式的，她一眼能看到餐桌，桌上四個盤子，只剩了幾根菜葉子和湯湯水水。

高柔理覺得不可思議：「我記得跟和-圖-書我一起來面試的還有兩個帝都大學的，他們怎麼沒選上？」

高柔理跟著白瑩也叫了一句何總。

第三件，白瑩離職是因為受不了何冀北的強迫症和高強度的工作量。

又過了一個月，lancy李也要離職。

高柔理沒反應過來：「啊？」

有次晚上十二點，selena齊孩子發燒，讓高柔理去幫她接一下何冀北。

分明滿屏都是圓點點，怎麼就還涉及到了公司的一體化發展趨勢呢？

沉默寡言，很有距離感。

別人說的是各種突顯口才的論點。

她規規矩矩地介紹自己：「你好何總，我叫高柔理。」

「二。」

高柔理當時想，這個何總好奇怪。

她回答：「想賺錢買房子。」

——戳她t恤上印花。

果然如她所料，一上車何冀北就把她按在了車座上，她立馬摸到防狼棒。

她當然不敢叫老王。

高柔理私下問了她原因，她說工作太沒日沒夜，她男朋友有意見了。

「高秘書？」

「五。」

他身體軟下去，一頭栽在她肩膀上。

然後他就盯著她的肩膀看，身子晃晃悠悠，像要摔倒。

白瑩領她去了辦公的位置。

面試官應該也有自己的想法吧。

白瑩又說：「我下下周離職，你如果還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總經辦的lancy李。」

又過了一周，白瑩離職了，lm.hetubook.com.comancy李成了何冀北的隨行秘書，何冀北直接和lancy李對接，lancy李還要管著總經辦的三個秘書。

錫北國際那時候剛分家，最有「錢」途的就是lys電子。她是二流大學三流專業畢業，當時根本不抱希望，所以在面試的時候過於誠實。

她內心是抗拒的，但selena齊是她的直屬上司，她不能拒絕。

他從筆筒里取了一支筆，把她的一縷劉海撥到右邊，然後放下筆：「冒犯了。」

一周后，高柔理接到了他的電話。

高柔理讀書讀得早，二十歲大學畢業，面試的第一份工作是lys總經辦的行政秘書。

「哦。」

高柔理敢肯定，何冀北一定是色批，人模狗樣！衣冠禽獸！

對面老闆椅上的男人抬頭。

對稱強迫是一種病，但那時候高柔理還不知道何冀北病得有多嚴重。

何冀北按著她手臂，眼神直愣愣的，像要把她的肩膀盯出個洞。

高柔理以為聽錯了：「啊？」

他一身酒氣，眼睛濕潤的樣子和平時宛如兩個人，他皺著眉說：「右邊多了一個。」

「為什麼要盡量中分？」

「一。」

這是高柔理對他的第二印象。

這個說法其實暗含了三件事，公司或許有黑色產業，何冀北是明面上的負責人，戎六爺跟他關係好，並且什麼都敢做。

白瑩最後再囑咐一件事：wｗw.hｅｔｕｂoｏｋ•ｃｏm•ｃoｍ「另外還有一點很重要，何總有對稱強迫，要時刻注意你工位上的整齊。」

她當時想，她應該有過人的地方吧。

頭頂傳來聲音：「高秘書。」

別人的規劃都是在工作上的各種藍圖。

面試官的第二個問題：「未來五年有什麼規劃？」

心裏問候，她臉上恭敬：「何總，我送你回去吧。」

面試官問她：「為什麼來應徵這個職位？」

lancy李離職之後，總經辦的selena齊成了何冀北的隨行秘書。

怪不得要盡量梳中分。

她是人間清醒，工作就是為了錢。

他在她左邊肩膀戳了四下之後，頭歪到右邊，繼續戳她的右邊肩膀，並且接著數數。

「一。」

她周一去公司報道，和其他部門的新人一起，負責新人培訓的正好是那天面試她的那位男士，大家都叫他老王。

老王說：「你是何總挑的，他自然有他的標準。」

還看！禽獸！

他應該是喝多了，走路走不直，歪歪扭扭地走到了她面前，睜大眼看了她幾秒。

老王是人力資源部的，對誰都笑眯眯：「對啊，就你一個人合格。」

高柔理也是入職之後才知道總經辦為什麼有那麼多秘書，因為和何冀北有工作對接的隨行秘書換得太勤了。

她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忍耐力，莫不是老王慧眼識珠？

透過門能看到廚房的水池，池子里堆滿了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