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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王為夫

作者:海青拿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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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遠途

第二十二章 遠途

打定主意,初華不再出聲。
初華聽著這話,臉拉下來,希望破滅。
「是我兄長托你來救我的?」初華問。
窗外的光照已經黯淡,元煜正與車外的人說話,只聽得外面一個高興的聲音道,「稟殿下,我家大王已駕臨清淵,特命小人前來迎接殿下入城!」
初華看著他,馬車外面透入些淡淡的陽光,落在元煜的臉上,眉目平靜而英氣,帶著些不可測的深沉。
元煜道:「如此,孤甚欣慰。」說罷,讓田彬整隊,列作儀仗,隨來人入城。
「你叫田彬?」間隙時,初華走到田彬旁邊,瞅著他問。
初華眨眨眼,忽然明白過來他什麼意思,登時又面紅大怒,「你再說一遍!!」
田彬一愣,不由地瞥向元煜那邊,忽然發現他正瞥過來。
初華心虛,嘴硬,「什麼愧不愧疚,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看過我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可是女子,有名節。」
「正是。」田彬道,「小人乃朔北軍都尉。」
初華仔細思考了一下,這位朔北王的事,不是她這種小蝦米能摻和的,謝不謝,人情不人情的,還是不提為妙。
「這……算是。」
「公子。」田彬想了好一會才找到合適的稱呼,賠笑道,「真的不行,那車裡的都是輜重之物,殿下嚴令不得擅動。公子要實在想去,可與殿下說一說。」
睿華原來也和圖書知道他們是親人,他承認了。
額頭不禁冒汗,雖說小別怡情,難免乾柴烈火什麼的,可這光天化日,殿下也真是太放肆太大胆了……
「……我幫人,是有代價的。」
初華吃飽喝足,百無聊賴,瞌睡蟲便又鑽了出來,靠在車壁上,漸漸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她被一些話語聲吵醒,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躺在了褥子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被。
「你……」她耳根發熱,瞪起眼睛,「你欺負人!」
初華算了一下,第二回。
「大王。」內侍上前向清河王行禮,稟道,「朔北王已至宮前。」
清淵?初華爬起來,她記得這是清河國與齊國交界的城邑,這是已經到了清河國了。
換馬車?
「你以為我怎知曉你在齊國。」元煜道,「你那兄長,都告訴我了。」
「這些從人,也都是你的手下?」
當然,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馬車裡傳來些異常的響動,似乎有什麼人在撞到了車板。
他這是救自己第幾回呢?
元煜看她一眼,神色萬年不破般的淡定,好像初華看到的是別人。
「中山王比我等早出發兩日,應當到了。」只聽元煜道。
她將那薄被看了看,不禁朝元煜瞥去,他給自己蓋的么?
「昨夜。」
初華好奇地從帘子里往外望,不禁心中讚歎。
「女子?」元煜朝她胸https://m.hetubook•com.com上瞅了瞅,疑惑道:「什麼女子?」
「運貨無妨,能坐人就行。」
初華的目的一向單純,報了仇,睿華也平安,便是皆大歡喜。
中間,一位老者灰發鶴氅,手持拂塵,好個仙風道骨。
元煜看著她一臉詫異的神色,突然覺得自己挺享受跟她過招的感覺。明明心思外露都寫在小臉上,卻猶不自知,還時不時露出尖爪,活像一隻野貓。
「我兄長在何處?他到了么?」初華迫不及待地問。
田彬巨汗,這小子真賴上自己了。這算得什麼事?鬧彆扭了?可不像啊,方才明明那麼熱鬧……
「欺負人欺負人,你只會說這句么?」他合起書,「我早被你看光了,我說過什麼?」
元煜也不管她,又自顧地翻著書。
田彬看著她悻悻的背影,鬆口氣,幸好……
兄長?初華聽到這二字,心像被什麼觸了一下,忙問:「中山王對你說,他是我兄長?」
重新上路的時候,初華安分地坐在馬車的一角,離元煜遠遠的。
「嗯?」元煜看看她,未回答,卻意味深長道,「我覺得,你對我說話總喜歡漏掉稱呼。」
「誰換的?」初華急忙問。

初華的心忽而提起,昨夜?她可記得那群人都是男人,那……
清河國雖不如齊國大,卻也是一方藩國。清河王在清和*圖*書淵城中有行宮,元煜一行人的車馬穿城而過,徑直過了宮門,直到一座殿前停下。
車旁的侍衛們都露出不解之色,田彬神色訕訕,礙於眾人目光逼迫,片刻,靠近馬車,輕咳一聲,「殿下,可出了何事?」
腦門冷鋒過境,田彬忙道:「只怕不可,那車是運貨的。」
初華目光一亮,那些小心思頓時拋到九霄雲外,露出了笑容。
「田都尉,」初華笑眯眯,「我看你這裏還有一輛馬車,讓我坐進去可好?」
清河王愣了一下,隨即眉毛衡器,將手裡的拂塵當棍子,沖沖朝元煜走過去:「豎子!你竟敢學你父皇斷袖!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說來,元煜這夥人的食物挺對初華的胃口,新鮮的麥餅,烤得外脆里軟,初華聞著味道,口水就流到了肚子里。大概是許久沒有進食,初華餓壞了,一連吃了三四個,引得旁人側目。
初華面紅耳赤,這色賊,還敢拿她女扮男裝的事來消遣!
呃?田彬忙露出討好的笑,頷首,「正是。」
還未到近前,忽然,他看到元煜身後,一個面貌秀美的少年也跟著下來,臉上還帶著些慵懶的睡意。
清河王望著那車上下來的人,露出優雅的微笑,一抖拂塵,親自上前去迎。
田彬窘然,再瞥瞥四周探頭探腦的人,若無其事地咳幾聲。
馬車仍轔轔奔著,她不像元煜那樣拿著一本書和圖書便能看個沒完,便下意識地去找小囊,搗鼓那些小物什。出乎意料,她的小囊,完好地掛在腰間,正待取下,初華忽然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不是原來那一身了。
初華對元煜的擒拿本事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方才幾次被他反著胳膊貼地按倒,幸好沒人看著,否則臉都丟光了。剛下了車,她就自覺地跳開,離那煞神遠遠的。
第一回,她還了,就是說,自己如今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如果在加上睿華……
「你不願就算了。」她嘟噥道,不情不願地走開。
「嗯。」元煜奇怪地看她,「怎麼了?」
「無事。」元煜的聲音淡淡傳來,未幾,又是「咚」一聲。
初華不禁笑起來,心底如釋重負。
「謝謝。」她瞥瞥元煜,權衡再三,還是覺得應當道謝才對。
「愧疚么?」他問。
元煜一愣,片刻,額頭青筋暴了一下。
這人態度不錯,初華寬了心,問,「你是朔北王的侍衛吧?」
想了想,似乎真是這樣。說來怪事,朔北王這個人,說他好吧,他卻對自己並不太客氣,數次招惹她;說不好呢,他真的沒害過她,相反,還幫過她。也許是因為這些,初華也總是搞不清到底要如何對他,在他面前,就連最簡單的客套也裝不起來。
「我的衣服,何時換的?」初華問。
「我……」初華被他這麼一提,她好不容易忘記的甘棠宮www.hetubook.com•com泉池那一幕又被勾了回來,兼著當面被揭穿,熱氣登時燒到了脖子根。「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的氣勢明顯矮了一大截,囁嚅道,「而且,那時你也沒打招呼……」
初華一愣,眨眨眼,補充道:「殿下。」
「嗯。」元煜仍然看著書,似乎全然沒聽到。
只見內侍皆著青衣,宮人皆著月白深衣,捧香持花,從殿台上列隊而下。
「也是,也不是。」元煜看著她歡喜的樣子,意味深長。
許是要趕路,車馬只偶爾停下來,果脯吃的是糗糧,歇息一會,又立刻趕路。
她想起昨晚,自己殺了齊王的時候,濺了滿身血。想到那場面,她就忍不住噁心。
耳畔彷彿又響起了那時的話語。
初華不再追問,她已經大致猜出來了。元煜跟那個大王子相熟,又一起出現,當然不可能是為了救她。齊國兩個王子的爭鬥,初華聽宮人提起過,如今,齊王死了,二王子也死了,看看誰是獲益者,就能想到元煜去齊國做了什麼。至於他為什麼要幫睿華,那也很簡單,睿華是中山王,中山國與朔北臨近,元煜若能夠幫他復國,于自己是大大的好處。
不過,還有另一個問題——
「你……」初華看著他,狐疑又猶豫。
呃?初華愣住。
元煜瞥瞥她,目光忽而玩味,「誰換的不是一樣,反正都是男子。」
元煜也不管她,讓從人給她送去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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