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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王為夫

作者:海青拿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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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奪國(上)

第二十六章 奪國(上)

「中山國就十三萬兵力,這是要把所有人都扔過來么?」徐衡失笑,「哪有這樣打仗的,誰出的餿主意!」
「……聽說,大王就在朔北王軍中,朔北王是要為大王複位而來……」

王太后眯著眼睛,心滿意足地望著床邊搖曳的燭火。聽說齊王葷素不忌,最愛折磨人,睿華臨死之前,不知過得如何?
朔北王進攻中山國的消息,猶如一記驚雷,在人心惶惶的國都中炸開。
哦,確切地說,是打仗。
「自當如此。」他淡淡道。
宮人們害怕得縮成一團,連聲求饒。
安頓下來之後,初華原以為元煜會攻城。
「誰知道?聽說那時丞相帶回的屍體,燒得面目全非,天知道那是不是大王。」

諸侯勢大,朝廷疲弱,皇帝又與掌握了重兵的朔北王鬧翻,是天下人共知的事。諸國謀反,這正是董氏的好時機。睿華本是擺設,能換來大批的軍械,他們掌握的力量便更加壯大。
「王太后,丞相!」這一次,鍾司馬沒有讓內侍稟報,在殿外著急地說,「朔北軍從北面突襲我國,已攻陷靈丘、廣昌,正往和_圖_書靈壽而來!」
待得終於見到那傳說中的大軍的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了樂邑,距中山國的都城靈壽,只有二百里。
但到了黎明時分,二人又被匆匆的敲門聲吵醒。
元煜似乎聽到了有趣的事:「大王不想血刃?」
敬王曾有意讓他任丞相,可是後來朝廷對藩國的政策漸漸收緊,丞相由朝廷委派,故而並未成事。不過,作為補償,敬王讓董寬的女兒當了兒媳,也就是如今的王太后。敬王晏駕的時候,董氏已經成為了中山國最有權勢的家族,族人把持軍政,深為桓王忌憚。
王太后看他一眼,點點頭。
「去辦吧。」王太后淡淡道,徑自而去。
王太后的母家董氏,世代侍奉中山王,是中山國最有名望的貴族之一。自睿華的曾祖父惠王當政開始,董氏逐漸勢大。王太后的父親董寬,是桓王的太傅,深得桓王的父親敬王信賴。
「求援使者已經發出去了。」馮暨道,「常山國、趙國都是結了盟的,他們即刻就會來援;梁、吳等國雖遠些,也不會坐視不理。」
「不,我去。」睿華卻道。
內侍答道,「www.hetubook.com.com傳謠者,殺無赦。」
睿華望著那城上,沉默片刻,道,「那些守城之人,雖為當下之敵,卻是孤的子民。」
元煜頷首,看向睿華,「如今樂邑屯守重兵,靈壽必然空虛。孤分一支兵馬,隨大王從獸道繞過樂邑,直取靈壽。大王奪回王宮,昭告天下,無異於釜底抽薪。」
樂邑佔據山險而為城,有高牆深池。朔北軍一路勢如破竹,到了此地,陳兵城前,黑鴉鴉的一片。
「這幾個城邑,兵力本是不足。」王太后道,「我等手中可還有十二萬兵馬,若死守,必可撐到援軍來救。」
王太後面無表情,問內侍,「方才在殿上,頒定了安內之法,傳謠者當如何?」
馮暨在殿上與眾人商討對策,一直待到日暮時分。他見王太后露出疲憊之色,關切道,「臣送太后回宮吧。」
董寬唾了一口,罵道,「靠他們?朔北王昨日發兵,夜裡已經攻佔了靈丘!爾等收到消息時,又攻佔了惠城!」
當得知馮暨將中山王拿去跟齊王換軍械,董寬曾經大怒,罵他輕舉妄動。但王太后卻站出來,支持了馮暨。
「他和_圖_書們是想拖著,等待援軍。」元煜淡淡道,說罷,看向曹湛,「公台曾說過,樂邑西邊,有獸道可過山險?」
「爭戰豈可不血刃,」睿華道,「只是這些軍士之中,未必人人都是王太后的爪牙。」
「五萬足矣。」元煜的臉上自信滿滿,不多解釋,只命眾人加快趕路。
看到他們突然出現,宮人們驚得面如土色,忙伏跪在地。
她咬咬唇,道:「我與你一起去。」
他得到細作的情報,中山國已經將八萬大軍遣來了樂邑,並且這個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不料,元煜卻看看睿華,道,「孤若攻城,勢必血流成河,不知大王作何想?」
「……我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王……」他昨夜的話,彷彿還在耳邊。
「正是。」曹湛忙道,「在下年輕時,中山國曾生叛變,在下隨父親出樂邑奇襲叛軍,走的就是這獸道。」
他看看初華,目光堅韌,「眾人為孤而戰,孤若畏首畏尾,如何當王?」
一夜無夢。
元煜的策略很簡單。
睿華凝眉,正待說話,初華卻道,「我兄長不能去。」她看著元煜,道,「那獸道太險,我可代兄長前去。」
https://www.hetubook•com•com暨看向王太后。
「都是爾等生的事!」他訓斥道,「什麼軍械!什麼稱帝!無一成事,反而招來了朔北王!」
纏綿過後,身旁的人沉沉睡去。
王太後知道,這也是桓王不喜歡自己的原因之一。但是,她並非沒有維護過桓王。當他的父親看她生不出孩子,想往族中的女子塞入桓王後宮的時候,是她看出了桓王的怒氣,替他全力阻攔了父親。
「啊,不會吧……」
元煜來到的時候,朔北軍群情激昂。元煜一身行裝,縱馬飛馳入營,身姿如同一道閃電,而軍士們呼喝行禮的聲音,則宛如雷聲。
初華這輩子,見過打架,但是沒見過這麼多人打架。
見睿華變色,她理直氣壯,「我能自保,不會拖累你,且你我二人或可相互照應,事半功倍。」說著,她又看向元煜,「殿下也莫反對,我當初答應留下,可是在取回中山國之後。」
初華在後面望著,心情竟也跟著那些雄壯的聲音生出了些起伏。腦海中又出現了多年前的記憶,少年縱馬馳過原野,一樣的面容,一樣的矯健……
看到睿華消失得乾乾淨淨的時候,她十幾年來的怨憤一掃hetubook•com•com而空,只有暢快。
董寬看著她,片刻,沖沖地「哼」一聲,「只得如此。」
馮暨心中暗驚,與王太后對視一眼,往前緊走幾步,卻見是兩個點燈的宮人在廊下說著話。
「可是大王不是在洛陽遇難了么,怎又出來了?」
但最重要的原因,只有王太后自己知道。

元煜莞爾:「如此,孤倒有一良策,只是要辛苦大王一趟。」
夕陽將宮室染上一層桔紅的顏色,晚鴉在樹上聽著,叫聲教人煩躁。馮暨見王太后皺眉,正要命人驅走,忽然聽到前方拐角處,有人議論之聲傳來。
初華還想反對,看著他的眼神,卻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得到了什麼?想到那個賤人,王太后的心便如墜冰窟。她的出身中山國最高貴的世家,是一國的王后,竟要替那賤人養兒子。
國丈董寬匆匆趕到王宮,大發雷霆。
中山國等人聽了,都知道這是良策。只是,要睿華孤身深入,卻是太險了些。想到此,面面相覷。
元煜看著她,笑意清冷。
「五萬?」初華皺眉,「王太后那邊可有十幾萬。」
他們剛從清河國出發,傳報便到了,說五萬大軍已經到了中山國的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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