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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謝過告退，抱著桂花匣子出了燕晴宮，已禁不住地嘆氣。

碧落恭謹道：「是，碧落必將夫人的話帶到。」

或者，她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步步為營。

張夫人微笑：「哦，那便好好養著吧，宮人們有想不到的地方，或紫宸宮裡缺了什麼，只管來告訴我，我自會安排。」

碧落搖頭，斟字琢句道：「沖哥和夫人，都是喜靜不喜動的，每日只與碧落品茶論酒，賞花看景，很少提及不相干的事。」

這一次，碧落羞和_圖_書紅了臉，卻不敢再應了。

碧落低聲應了，忽聽苻堅加了一句：「朕喜歡看你穿那樣的衣裳。」

碧落抬頭，很明朗的天空，湛藍如海，半絲浮雲俱無，看來著實是個好天氣。

張夫人一揚袖，一旁的宮女捧來一隻大匣子，送到碧落跟前。

碧落忙笑迎過去：「姐姐有事？」

「不用了。」話猶未完，苻堅已含笑打斷：「這樣便很好。以後……你不要穿這些花花綠綠的衣裳，還穿那素青或其他淡色的ｍ.hｅtuｂoｏｋ.cｏm•ｃoｍ衣裳吧！」

慕容夫人身體雖是弱了些，但也沒什麼病。只是她生性好靜，甚少出紫宸宮，更不喜與其他宮妃來往，常託病不出，故而倒給了人一個體弱多病的印象，似與那常年纏綿病榻的蔡夫人差不多了。

「不言……」苻堅收回了那讓碧落驚懼的眸光，呢喃般輕輕道：「那是桃李夫人的閨名哦……」

碧落聽苻堅喚過這個名字，苻堅幾乎一路追，一路焦急地喚著這個名字：「陛下似https://www.hetubook.com.com乎……將我認作了一個叫不言的夫人。」

苻堅笑了起來：「好個不相干的事！看來你的性子，比他們還安靜，所以他們才懶得和你提這些事。」

「慕容妹妹近日身體好點沒？」張夫人含笑所問的第一句話便是這個。

把心捏著手掌里，準備為昨天的闖宮再次磕頭認罪，碧落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緊一緊袖子，她正要趕回紫宸宮換衣裳時，忽見張夫人的貼身宮女趕來：「啊，碧落姑娘，果然還和_圖_書在這裏！」

碧落惶恐道：「嗯……碧落的確太過閉塞……日後一定多多出去走動，多學些東西……」

苻堅和張夫人，今天似乎在輪流驚嚇她；不然，就是她自己心懷鬼胎，才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桃李夫人？

碧落鬆一口氣，急忙退出時，只覺背脊的汗水，已將小衣浸得濕透了，冷風吹來，不由地打了個哆嗦。

苻堅神色愈和：「鳳皇和清河沒告訴你，桃李夫人是誰么？」

所以，碧落只得敷衍道：「還是那樣子，只要靜靜養著，氣色和-圖-書便好多了。」

那宮女笑道：「夫人請你過去呢！」

碧落一臉茫然。

可從凌晨到現在，她似乎還沒能安生，感覺自己莫名其妙闖到了一個她根本不了解的世界中，身周一片大霧茫茫，不知是步步危機，還是步步希望。

張夫人笑道：「這是益州才送上來的當年桂花，都是曬制乾淨的，也是個散寒破結的好東西，帶回去給慕容妹妹泡茶或做糕點罷！」

好在苻堅再沒說別的，揮手讓她出去，瞧模樣，心情已是很好，絕不會再追究她昨日犯駕闖宮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