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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尋芳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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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莫相逢,柔情總成空(一)

第114章 莫相逢,柔情總成空(一)

或者應該說,有蕭寶溶的權勢地位,才有文墨公主的尊榮,離了蕭寶溶,我不過是個任人欺負的可憐女子罷了。
但我至少已明白,蕭寶溶還是最疼我的三哥,與我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什麼都是假的么?」身後忽然有人冷冷淡淡地問。
他還說,他會一輩子待我好;
我並不懂棋,縱橫的棋局在我看不過是滿天的星斗繚亂,並無多少章法可循。
我還說,要帶他回家,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既然不再抱怨他,又不知他和母親這麼久在商議著什麼,便盼著他快些回來和我說說話,順便問問可不可以和他一起下山回府去。山上雖涼快些,到底寂寞,我又沒了以往那拿著下人當箭靶子的玩樂心情,更覺呆不下去了。
我心緒愈發煩亂,想起蕭寶溶的難處,我的委屈倒覺少了許多,可卻不由為蕭寶溶和我們的未來擔心起來,不由喃喃地問https://m•hetubook.com.com道:「那麼依先生之見,我目前應當如何?」
哪怕到逼不得已時,我當真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和蕭彥那樁荒誕的親事。
我轉念想著,帶上七八名侍衛特特去查探,倒像是巴不得要見他,跟他賠罪似的。
如果不是他,我將永遠是魏營中那個低聲下氣的寶墨姑娘,行屍走肉般夜夜忍受仇人的凌|辱,再怎麼切齒痛恨,也等不到我想要的天明。
小惜等人應了,拿了茵席鋪在山石旁供我跪坐,又將周圍打量一番,確認沒什麼危險,方才退了出去。
「公主便是惠王最親近的家人,公主任性,將會令惠王如鯁在喉,咽之不下,坐立難安。請恕在下直言,公主如今所為,著實令親者痛,而仇者快。」
當初,那個眉目秀致美好的少年,便曾莫名其妙地失了心,在這裏徘徊等待,只為想弄清,當和-圖-書我知道他在等待時,會不會出來找他;他也曾怕我生氣了不再理他,在這裏等了整整一夜,淋了一身的雨。
「家宅不寧?」
撇一撇嘴,我嘀咕道:「誰說我要去上清寺了?我不過想到那邊竹林里坐坐罷了。你們去把我的琴搬來,趁著這會子天氣涼快,我到那邊林子里彈會兒琴。」
超越自己身份所許下的海誓山盟,原來只是天邊的流霞,連美麗也不過一瞬。
生死,愛情,幸福,都不過是上位者手中可以隨意撥弄的玩物;拆分零割的痛苦,不過是上位者感慨欣賞的笑話。
只有權勢是真的,只有擁有權勢地位,才能左右別人的生死,否則,就註定只能為別人所左右。
我不甘心,真不甘心。
自以為珍貴的一切,不論是家世還是愛情,原來都是只畫了美妙風景的薄紙,經不起那朝來寒雨晚來風,頃刻便破了,顯出不堪入目的一和_圖_書地敗絮。
我發誓,我們所有的失去,都將是為了擁有。
前提是,蕭寶溶依舊是最疼我的三哥,給我一個終將自由的承諾。
端木歡顏覺出我語氣柔軟下來,微微笑道:「蕭彥手提數萬雄兵駐于京畿附近,譬如虎狼伺于門前,加上惠王府家宅不寧,他怎能不憔悴?」
「惠王視公主如珠似寶,讓公主淪落到魏人手中受辱,已是他畢生憾事,早對公主心疼之極,又哪裡捨得公主再為自己未來擔憂難過?便寧願公主有個可怨之人,還可稍稍紓解心中憤懣。」他笑了笑:「至於我,若是前幾天在公主氣頭上解釋,公主能這麼平心靜氣地聽著么?」
了無節奏地勾動著琴弦,我低低地笑:「什麼都是假的!什麼都是假的!」
是什麼時候起,我和蕭寶溶都已失去了抉擇的權利,不得不聽從命運的擺布,隨波逐流地生活下去?
我說,他不許和別的女子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起,否則,我不要他。
這塊山石……
他曾擁抱著我,在這裏倚坐著,親吻著,對著竹海青山,說著我們以為真的可以實現的海誓山盟。
我自知脾氣一向暴躁,撐著額默然良久,問道:「剛你見到我三哥了么?聽說他憔悴了些。」
小惜道:「這會子已經不早了,山路難行,何況王爺只怕也快回來了,公主就再等一會兒吧!」

坐于琴邊,我用手指緩緩滑過眼前山石,悵然而嘆。
站在院門前向上清寺的方向望了許久,還不見蕭寶溶的身影,我便想走過去瞧瞧。
小惜等人但聽得我想學琴學畫什麼的,一嚮應得飛快,聞聲立刻奔回去,拿了七弦琴過來,伴著我走入竹林,左右一打量,將琴放到了一處特地安放的平整山石上。
小惜見我神色異常,已急急問道:「公主,怎麼了?」
我勉強笑道:「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https://www.hetubook•com.com都到林外去守著,如果三哥來了,就過來告訴我。」
而我,忽然便沒了彈那《梅花三弄》表明自己有多麼堅強無懼的心情。
我見著那山石,再回眸將四下一望,心底猛地一抽搐,如某處瘡口驀地給挖開了般疼痛起來。
我慢慢立起身來,望著傍晚依舊燦金熾熱的陽光,許久,才說道:「我想,我應該懂了吧?我不會離開三哥,我會幫著他,哪怕……」
天色將暮,蕭寶溶還未回到別院來。
她們也多心了,這片竹林就在別院外,林外石徑每日有侍從來來去去,何況整個山頭早已封住,哪裡會有外人闖入?
端木歡顏摸索著將一枚棋子落下,低聲道:「在下也不知應該如何。在下只知,若公主不能與惠王一心,就如這盤棋局,本來勝負未分的雙方,因為白子自堵棋眼,自亂陣腳,給予了黑棋可乘之機,立時處於必敗之局。」
他說,我不許和別的男子在一起,否則,他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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