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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搭住，那隻手開始有些顫意，漸漸有力，將我的肩胛骨牢牢扣在掌中，似乎再一加力，便可將我的肩骨生生捏碎。

「阿墨，為什麼不回頭看我？」

肩頭傳來的疼痛讓我意識到這當真不是一個夢，我不成音調地喚了聲「阿頊」，轉過頭，張開雙臂，猛地攬住那結實有力的腰線，投到他的懷中。

我一顆心隨著他的話語，幾乎在迸跳出來胸膛，差不多想連聲點頭，說一萬遍的好了。

我卻已覺不出疼痛，只是渾渾沌沌地自問，是錯覺么？是幻聽么？那個聲音，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裏！

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我們在一起，正是天經地義的事。

依舊是那聲和_圖_書音，強自壓抑的低沉，帶了危險的溫柔，讓我透不過氣，卻再止不住淚水。

身後已聞得略嫌粗重的呼吸聲，溫熱濕潤的鼻息，近在咫尺地撲在脖頸間，讓我只想回頭，回頭看看來的是不是他；偏又不敢回頭，只怕回過頭來，便驚破了瞬間的七彩幻夢。

阿頊垂頭，看了一眼我被揉弄得半敞的衣衫，以及他自己散開的衣帶，眼底霧氣更濃，忽然輕輕一笑，柔聲道：「阿墨，我帶你回大魏好不好？我家在那裡也算是大戶人家，會一輩子衣食無憂，快快樂樂。」

他是我喜歡的阿頊。

這時阿頊忽然頓下了動作，微支起身，沉鬱地望著我。

可對著他和*圖*書眼眸中那層看不透的霧氣時，我又本能地覺出一點不對來。究竟哪裡不對，一時也說不上來，只是因他的話語迅速上涌的熱血在遲疑間略略從腦門口下去了些，便想起了我和蕭寶溶目前的境遇。

總以為他會再勸我，誰知他居然點點頭，微眯著眼睛又是一笑：「那麼，你什麼時候下山？我隨你回去，從此日日夜夜陪你，和你相守相依過一輩子，好不好？」

如果這時我帶個男子回惠王府去，蕭彥不氣瘋了和蕭寶溶翻臉才怪。

大魏？拓跋軻的地盤？

我喉嚨發緊，驚恐地搖頭，道：「不，我不去北魏……」

我吐一口氣，正要解釋時，阿頊眼底霧氣倏斂，現和_圖_書出本來清澈如水的星眸，竟如深井般黑沉不見底。不知是嘲諷還是自嘲的冷笑輕輕吐出，他低沉的問我：「我到底……是你第幾個男人？」

心中抽痛，我愕然的張了張唇，說不出話來。

「阿頊……」我低低地喚著他，輕輕扭動著身軀，暗示著我的渴望。

他手中久經沙場的西征軍，還有正駐守于京畿附近的數萬精兵……

他雖然傻，可又驕傲，又倔強。

我打了個寒噤，求恕地握住他的手，輕輕道：「這個……以後再說，好么？」

話一說完，阿頊的身體忽然僵硬，而我的身體也僵了一下。

有過魏營那許多個夜晚的經歷，我依稀覺出他想做什麼，默默將他抱wwｗ•hetｕbooｋ•com.coｍ得更緊，雙手纏繞在他的脊背上，溫柔地撫摸著，想讓他放鬆過於緊繃的軀體。

耳熟的男子口音，微覺當日的清醇純凈，卻如雷聲般驟然炸響在耳邊，將我震到動彈不得，只有用力到中途的手指，緊張地猛然一摳，但聽「嗡」地一聲，琴弦已斷，手指上劃過一道細長的血痕，慢慢滲出殷紅。

那雙漂亮的眼眸霧嵐流動，美好得讓我忍不住伸出指尖，帶了幾分痴迷，勾畫他眉目的輪廓。

他很委屈，我知道他很委屈。我失信於他，我欺騙於他，我用些阿堵物去侮辱他，足夠重重地傷害這個質樸乾淨的美好少年。

我記起了當日阿頊與我盟誓定情后，便是這一句「以後和-圖-書再說」傷著了我的心，讓我賭氣離去，又讓他不安地在雨天守了整整一夜。

他的胸口起伏得很厲害，身體也在顫抖著，熾熱的親吻中含著無法把握的悸動與驚痛，喉間斷斷續續，儘是壓抑不住的哽咽。

阿頊的手在我身體上游移時，我也伸出手指，悄然解開他的衣帶，輕撫他那結實的肌肉，拭著肌膚上滲出的汗意。

我攬緊他的脖子，努力地回應他的親吻，由著他慢慢俯下身，將我按于地間的茵席上，重重覆上我的身體。

我早已不是什麼乾淨的女子，未來更是一片迷茫，與其將來給蕭彥之流的人玷辱，不如將自己交給最心愛的男人，縱然已經不再完整，至少還有一份最純摯美好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