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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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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遙知鬼域晝猶昏

第六十五章 遙知鬼域晝猶昏

雙明鏡微笑答道:「是月神的手下敗將,劍下亡魂。」
花影點頭,溫溫婉婉地笑道:「嗯,他們那許久沒回老家去,想來也思念得緊了。就讓他們在外多玩些日子吧。有幾個孩子會如我這晴兒一般,一出這個家,就把爹爹媽媽全扔到腦後哦。」
雙明鏡抬眼看了看遠闊的天空,皺眉。極樂殿是在延誤他們時間,不讓他們通知月神防備么?
獨坐亭中彈琴的女子,一身雪白隱菊花暗紋的錦緞衣裳,淡綠披帛,眉目清宛,眼波亦如清泉一般,凝注在琴弦之上,正是月神夫人花影。
「屍毒?就是那些屍體發出的惡臭味么?我們也吸了,怎生沒事?」梁小飛一臉不解。
若細論起來,梁小飛並非圓月谷之人,但有天水宮少主同行,負責接待圓月谷鳳來館弟子順理成章把他當成了天水宮弟子,很是客氣地將他也請進了圓月谷。
他們的身影方才消失,井宿尊者、鬼宿尊者、星宿尊者、張宿尊者、軫宿尊者等一齊出現,花影沖他們點一點頭,便都尾隨了雙明鏡等的去路,飛馳而去。
如此一來,幾人的行路速度大大減慢,本來一天可以行完的路程,至少得花個兩天時間。別說小晴了,連雙明鏡都有了些焦躁之意。
花影「啊」了一聲,急急道:「怎麼會呢?這次決鬥,是在太湖內的孔雀島,你想去瞧瞧也是不妨。」
誰知道呢?
花影略一遲疑,道:「可你月神大哥,行事素來不喜熱鬧,便是幾度約戰他人,也不喜驚動他人,每次都是悄悄的。」
可月神並不是因為她賢惠而娶她。她聰慧,敏銳,善體人意,又怎會覺察不出小晴的不安,雙明鏡的不安,甚至……月神臨走前夜靜卧床上時從呼吸中透露出的些微不安?
小晴聽說,跳了起來,捏起拳頭就往梁小飛身上砸去。梁小飛忙起身閃過,竟和小晴在大廳里騰挪追逐起來。
一個靜靜守望,還有一個,卻在更遠處遙遙凝望,藍眸深沉如海。
雙明鏡苦笑道:「不錯,那毒雖不是太過兇猛,可不及時驅去,大病一場是免不了的。咱們找地方驅毒去吧。」
小晴忙道:「沒有啊,不過前兒在路上,偶見一個女子,長得倒是蠻像姐姐,可惜她走得飛快,我沒趕上。不過姐妹連心嘛,她如果在我附近,我能感應得出來啊。這次再出去,我一定把姐姐找回來。」
敢情這個骷髏居然是這人養的!雙明鏡知道這個自稱屍王的必是極樂殿之人,正在追蹤下去,卻聽到了梁小飛慌忙的驚叫:「小晴!你怎麼了?」
花影緊緊披風,戀戀看著眾人離去的方向,好久,才扶住侍女的手,輕嘆般道:「走吧。」
孔雀島。
雙明鏡似笑非笑望著他,道:「你難道不覺得頭有些暈么?」
可怕的骷髏終於不見了,而五人都已被交手形成的洶湧巨浪|逼得倒飛出去,滾落在塵埃之中,已是個個面色蒼白。
五人俱是當今一等一的高手,雖和-圖-書是驚訝甚至恐懼,倒還不至慌亂,將力道盡灌於寶劍之上,靈力提至十分,直衝那巨形骷髏奔去。
甫一入谷,雙明鏡便問親自過來接待的圓月谷護法戚風道:「令谷主呢?」
梁小飛、小晴都不是喜歡苦練內功紮實基礎的,此番明刀明槍跟個怪物比氣力,立時吃了大虧,梁小飛趁著雙明鏡纏鬥屍王時,用力咳兩聲,吐出一口血水來,才一抬頭,便見小晴臉色發青,扶著腦袋直搖晃,忙去扶時,小晴已軟軟倒在他腕中,不由失聲驚叫。
雙明鏡點一點頭,微笑道:「我正要去拜見嫂夫人哩!」
雙明鏡俊美的面龐依舊沉凝,他手執寶劍,四周觀望片刻,忽然躍起,自上而下,一劍劈往某處矮松,矮松當頭劈開,松針四散,勁氣所激,竟如鋼釘般深深扎入周圍松干之中。一道黑影在一瞬間飄身閃開,卻鬼魅般飄入樹底濕土中,留下一大灘暗黑色的血跡,慢慢滲入泥土之中。隱隱有呻|吟聲遠遠傳來:「天水宮,圓月谷,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了我屍王養了那麼多年的骷髏精啦!」
小晴跳將起來,拍手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瞧瞧爹爹怎生為咱們圓月谷揚眉吐氣!」
小晴嘆了口氣,道:「是啊,不知我家那位謝家嬸嬸怎生受了得這麼群怪人。」
雙明鏡忙過來把了脈,道:「小晴內力太淺,給傷著了,又中了屍毒,我們快到前方去找個地兒歇一歇吧。」
所以也晚暈過一小會,一小會兒工夫而已。
方岩應了,不由又回頭注視了一眼黑黢黢的朧月窟,方才踏步向前,正舉步時,忽聽得隆隆聲響,似一道滾雷,由遠而近,震得大地微顫,梅影晃動處,梅花瓣如漫天花雨,簌簌而落,一瞬間的繁華紛涌,絢爛無雙,綺麗得如一場春日美夢。
小晴應了一聲,果然帶了雙明鏡和梁小飛告辭出來,徑去鳳來館歇著。
小晴足足休息了兩天才氣色漸漸平復,也猜出極樂殿用意了,急急催了大家趕路。
「媽媽!」小晴已歡笑著,直向花影懷中投去。
「月哥,小嫣!」花影咬著發白的唇,送別的笑容慢慢冰冷在面頰之上。縱然她一介女流,沒辦法從圓月谷反應遲鈍的紅塵樓完全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至少她可以未雨綢繆,派出大批頂級高手,為夫君和女兒們的順利歸來鋪平道路。
方岩垂下隱露血絲的黑眸,唇角的笑容居然苦澀得很。他黯然道:「這是第幾天了?」
梁小飛哈哈大笑道:「那我們帶上幾盆狗血,去破皇甫老兒的鬼術!」
小晴已給一路的騷擾鬧得興緻全無,見梁小飛鬧個不住口,遂道:「想弄清有什麼古怪還不容易,改投極樂殿去,定然有的是稀奇古怪事兒。」
天有些陰陰的,暮春的風吹到身上,還是森森的冷。谷口的綠竹翠色深濃,襯著桃花的一樹明艷,卻顯黯淡了。如鮫紗剪就的粉桃花瓣,隨風飄零了一地殘紅和圖書,如無數片淡紅的淚珠,和著地間的陳年萎黃竹葉,輕旋漫舞。
那裡原是武帝時帝宮護法的孔雀夫人所居島嶼,極盡繁華,隨著武帝退出江湖,他的許多黨羽勢力一併淡出人們視線。獨孔雀夫人藝高膽大,裙下之臣無數,又地處偏僻,周圍山礁林立,易守難攻,依舊跋扈囂張,幾度與圓月谷及刀神門為難。月神一怒之下,帶人將孔雀宮夷為平地,孔雀島自此敗落,成為湖中一座荒灘,再無一人居住。據說,偶有逃避風浪躲上孔雀島的漁民,常在風雨之夜聽到島上鬼哭狼嚎,幽咽一片,恐怖得猶如幽冥地府。再後來,漁民們就是葬身魚腹也不願流落到那座鬼島上去了。
還有,那孔雀島,她和她的夫君二十多年來避而不談的孔雀島!
雙明鏡心裏咯噔一下,忙運起輕功來急急趕上小晴,低聲道:「小晴,莫要和你媽媽提小嫣的事。」
她必須弄清楚,她的夫君有著什麼心事,她的女兒有著什麼心事,甚至,她想知道,關於小嫣,小晴語焉不詳的背後,到底掩藏著怎樣的秘密?
梁小飛翻了個白眼,道:「我才不去呢。想到那天遇到的那些炸屍就頭髮直豎。也不知怎麼有人肯跟那些玩意兒打交道。」
雙明鏡面孔浮著一絲不豫,卻依舊微笑著端起茶來輕啜一口,道:「原來嫂夫人心中,明鏡到底還是外人。」
他的功力,原只比小晴高那麼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雙明鏡亦是一笑,卻一眼瞟到花影的面色微微發白,知她素來為月神愛重,照顧得無微不至,並不曾遇到大風大浪,定是膽小畏懼。但他自己猛地想到極樂殿可不正以術法鬼道一流傷人么?心中竟也是一層寒意,如被冬日的雪花滿滿敷了,不由打了個寒噤,忙笑道:「既然如此,距離四月初四已只有十余天了,我們歇上一晚,明天便動身去湊湊熱鬧吧!」
花影微笑著一廂將他們往宮內引去,一邊問道:「明鏡,這許久沒見,怎生小晴和你一起回來了?岩兒和英兒呢?」
不提她的母親,也不見她如何挂念,這一提起來,她卻連片刻都等不得一般,腳不沾地找媽媽去了!
「朧月窟里的,是北極啊,北極公子不會放棄小嫣,他是最好的叔叔,不是么?」那隱著憂傷的笑意,居然還那般溫暖。她似乎並不知道,小嫣活過來,方岩的眼裡,將只有小嫣一個;可也許她更清楚地知道,便是小嫣死了,方岩的眼裡,也將永遠只一個小嫣。
花影不語,微微地嘆氣,細長的手指慢慢撫摩著白瓷青花的蓋盅。
圓月宮依舊如以往般清朗疏闊,高聳入雲的梧桐,翠華森森的鳳尾,俱在細細的風中輕擺,依依裊裊的琴聲,便在那葉間宛轉流淌,如一道春日清泉,緩緩滑過身心,沁人肺腑。
雲英點頭,微笑道:「老焦似乎燉了很好的野雞湯,呆會盛上一碗,喝著暖暖身子。」
梁小飛在後低聲咕噥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小晴有個好媽媽,便欺負我們這些沒爹沒娘的,故意這麼親親熱熱氣我呢?」
梁小飛和小晴聽花影說出約斗地點,也不打鬧了,湊上前來一齊問道:「孔雀夫人,是什麼人?」
花影眸光一轉,悄然凝在雙明鏡臉上,微笑道:「是啊,谷主的武功進境很快,我想,皇甫青雲四年多前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一定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秀樂長真天,不斷隕落而下的,依舊是梅瓣。硃砂梅落到衣襟上,似點點的離人血淚。
這日終於到了終南山,雙明鏡知會了山下負責接待的弟子,徑帶了梁小飛等入圓月谷。
梁小飛問道:「到哪去找?他們約戰的地點在哪?」
「皇甫青雲把月神大哥約到那裡去,是想為孔雀夫人報仇么?」雙明鏡一下下敲著茶几,問道。
花影見二人俱極年輕,又是活蹦亂跳充滿朝氣,嘴角不覺彎起,寬容一笑。
花影眸光在小晴和雙明鏡面容上滑過,瞬間變得溫暖。她住了琴,含笑張開手臂,將小晴摟在懷中,微笑道:「小傢伙,可算回來了。幸好你爹爹不在,不然又要重重罰你了。」
小晴遲疑了一下,如水的玲瓏眸子瞬間黯淡下去,垂著頭道:「是啊,媽媽知道姐姐那樣子,哭也哭死了。也不知岩哥哥有沒有找到那個什麼白石真人,趕快救醒姐姐帶了她回來多好!」
那廂花影見他們去得遠了,嘴角的溫和笑意漸漸泯滅,有些寒瑟般抱了抱肩,忽然喚道:「來人,去將舒護法請來見我!」
花影驀地抬起頭,道:「你有你姐姐的消息?」
話猶未了,梁小飛也撲通倒在了地上。
雙明鏡皺眉道:「能怎麼辦?我們且歇一晚,再出谷去找月神大哥吧!」
戚風苦笑道:「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谷主行事一向不喜張揚,連約戰的日期也是夫人在偶爾間露出的口風呢。」
小晴已拎起長裙,向圓月宮奔去,口中道:「我早想著媽媽啦!」
她的確是月神不管事的賢惠夫人。
好在距終南山終於越來越近了,也不知是不是不想與圓月谷硬碰,極樂殿的人居然突然就不出現了。
小晴不想母親突然由她想到了姐姐,怔了片刻,強笑著去抱花影的手,道:「媽媽,你別難過,我這次出去,一定找回姐姐,把她帶回來。」
小晴嘻嘻笑著滾在花影懷中,撒嬌撒痴道:「可爹爹不是不在家么?便是在家,媽媽也不會讓他重重罰我,對不對?」
花影搖了搖頭,道:「你啊,怎生沒有你姐姐一半的沉靜安穩?」話猶未了,她自己已皺起眉,默默扶起頭,用絲絹掩著額,亦掩住了眼睛。
雙明鏡點頭道:「那是當然。不過我想這等熱鬧之事,如能有機會見識一下,便是幫不上月神大哥什麼,於我們自己的武功進展,定然俾益良多。」
金剪、殘錦忙走過來,緊張道:「少主,我們都中毒了么?」
他所說的炸屍,自然就是那些和_圖_書給術法操縱的死屍了。
方岩抬頭看著她。
梁小飛幾日不見古怪,直摸頭大叫奇怪。
雙明鏡一貫淡定的面容也不由變色。忽然雙手一劃,雪白的衣裳立刻耀起萬道光暈,凝于劍上,化作一團白光,呈扇形平鋪脫手而出,漸籠成白雲樣的一團,正將那紛然飛來的頭顱罩住,如水銀般當頭扣下,頓時在空中凝滯,然後落地,發出陣陣沉悶的爆裂聲,化成暗黃血漿,撒了一地的惡臭。
到底是緣還是孽,是愛還是劫?
梁小飛見花影目光溫軟慈和,正是局促感動之際,忽聽小晴那般嘲弄於他,不由急道:「你才陰陽怪氣呢。好好的女孩子,裝成個男人和我打架,也不害臊!」
依稀又見到太湖之上那緋衣少女悲慟決絕的眼神……
小晴小臉浮上悵惘之色,道:「可是,聽說我北極叔叔是再清潔不過的一個人兒了,他怎麼肯讓謝家嬸嬸和這些怪人為伍?」
雲英知他問的,必是小嫣進入朧月窟幾天了,只佯作不知,笑道:「山中不知歲月,誰知幾天呢?但她只要依舊在朧月窟中,必定還有著希望,不是么?」
「媽媽!」小晴拖著嗲聲在花影懷裡磨蹭。
身形尚在空中,便見兜頭一團黑影撲下,形制似骷髏,卻大如山嶽,撲天蓋地壓將下來,猙獰大口,似一下便能將整個松林吞下肚去。
論武功,天水宮圓月谷絕對不遑人後,但靈界插手,前路只怕艱難了。
雙明鏡端過侍女送來的茶盞,默默沉思該如何問出口去,卻覺舌頭給燙了一下,原來卻是剛泡的滾水,一時分神,竟給燙著了,忙放下茶盞,若無其事笑了一笑,問道:「聽說月神大哥出谷去了?為的是皇甫青雲之約?」
小晴翻了翻白眼,負起手道:「難不成皇甫青雲想把孔雀夫人的鬼魂召出,和他並肩作戰?那也得他先死了變成鬼才成啊!」
花影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傻丫頭,別顧著安慰我了,一路奔波,你明叔叔和這位小朋友一定也累了,帶他們去鳳來館歇息去吧!」
小晴嘻笑道:「天水宮哪個那麼陰陽怪氣的弟子啊?他是北極叔叔好友的弟子,是個超級大活寶,大草包!」
「快退!」雙明鏡疾呼,將梁小飛與小晴一手拉一個,帶了金剪殘錦,踏著松枝,扶搖而起,直衝林外。
雙明鏡有些詫異,但花影素來柔順慣了,此時的笑容,亦看不出一絲破綻來,遂也只得將滿頭疑惑硬生生吞到肚子里,帶了梁小飛和小晴等徑出谷去。
雙明鏡忙上前道:「見過嫂夫人。」
其實最需要驅毒的,只是梁小飛和小晴二人,天水宮的天一聖水,正是天下百毒的天然剋星。天水宮弟子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對於各類毒素的抵抗能力遠超其他門派高手。但此時,他們又斷不能舍了小晴二人先行離開。
「我們回桃源居去吧!」方岩嘆息。風揚雪塵,撲面打得臉上生疼,連眼中都撲了灰般,澀澀地疼。
小晴身體略僵了一僵和_圖_書,雙明鏡已然笑道:「方兄弟和雲姑娘遇到了他以前在江湖上認識的一些朋友,約了一起回青州看看,所以托我先將小晴帶回谷來,他們要再隔些日子才回來哩。」
雙明鏡道:「謝飛蝶本來就出身邪道,自然不怕那些玩意兒。」
但從那日起,幾乎每隔兩三天,便有一處陷井等著,雖沒有弦冰和仇綾羅那樣的高手出現,卻也都有些本事,知他們武藝高超,並不硬碰,只借了術法因地置宜加以堵截,即便傷不了他們,也逼得他們越發謹慎,連踩根樹枝都小心翼翼,生怕那樹枝突然化成一條蛇反口咬上一口,或是變成繩索扣上他們的腳。
「北極……」雙明鏡仰頭看天,不期然又浮上舒望星清逸奪目的面龐和妹妹明媚中隱了悲哀的眼睛,悠悠嘆了口氣。
方岩是痴人,可痴人又何止他一個?
雲英手搭一件淡藍披風,遠遠瞧他,遲疑良久,終於上次,將披風輕輕落於方岩肩上,輕聲道:「這裏天涼,岩哥哥還是多保重好。」
花影撫摸著女兒的黑髮,笑道:「又長高些了,只是黑了許多。這一路上,必然累了岩兒和明鏡了吧?」
雲英的面容瑩白,襯著硃砂梅的鮮紅,俊俏眉宇間,亦浸染著絲絲憂傷,只是竭力用笑意深深隱匿,生怕被人看出了破綻。只不知那眸中的黯然,依舊無法掩飾地眼底撒漫出來。
雙明鏡微微動容。
第二日,雙明鏡帶了梁小飛和小晴告辭出谷時,花影依舊溫和嫻雅,淡淡而笑。她居然沒有多做挽留,甚至沒有阻攔小晴出谷,只是殷殷地吩咐,請雙明鏡妥為照顧小晴。
小晴也知不妙,抿著嘴唇望向雙明鏡,問道:「現在怎麼辦呢?」
負責打探江湖各路門派動態的紅塵樓舒若笠,到底有多少事情瞞著她這個圓月穀穀主夫人?花影仰頭看著漸漸暗沉下來的暮色,苦笑。
花影坐了主位,將小晴拉在一邊坐下,微笑向梁小飛問道:「你也是天水宮的弟子么?倒也不曾見過。」
戚風笑道:「雙公子來得不巧了。谷主幾日前接到了皇甫青雲下的戰書,似乎就在下個月的初四,若論起來,咱們谷主這幾年武功必是更上層樓,才不必擔心。但谷主說有些心緒不寧,說要散散心,因此三日前已經獨自出了谷。」
但聞隆隆之聲搖山動地,風雲變色,碗口粗的樹木嘩然倒地,折裂聲此起彼伏,連天空都浮上一層帶著腥味的煙塵,久久凝聚不散。
方岩又一次斜倚于老梅遒勁枝幹上,對著那深杳的朧月窟,無聲嘆息。以往沉靜的面容,已沾染點點愁緒,竟頗有幾分憔悴。
自從那日雲英喝得醉了,葉驚鷗不再喝酒。至少當了雲英的面,他點酒不沾。或許,是怕雲英再次搶過他的酒,醉倒在梅樹下吧?
雙明鏡心下驟沉,突然便明白了為什麼這些日子極樂殿不再陰魂不散糾纏他們。因為極樂殿的目的已經達到,一路拖宕下來,月神到底沒有來得及見到前來知會他的雙明鏡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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