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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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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靄靄玉華覓前蹤

第七十九章 靄靄玉華覓前蹤

舒望星說著,迅速飛起身子,徑直穿過石壁。
白袍男子步出艙來,似禁不住頭頂烈烈艷陽,將手搭在額上,半響才適應過來,衝著岸上驚喜的一對青年男女一笑,溫煦如春。
舒望星再見小嫣,不但不怨她,反而更是憐愛,固然與他生來的溫和寬容性子有關,另一方面多半也是念及前世未了塵緣了。
月神垂眸道:「我面前的,是你的元神么?你才習了幾年術法,居然能做到元神出竅了,我的弟弟,果然到哪都是最優秀的。不過,你最好休息一下吧,仇綾羅所下的金針禁制,並不那麼容易全部破除。」
舒望星一指島上,道:「快上去幫忙!」
托盤中金針已畢,仇綾羅才鬆一口氣,對上月神如井幽深的眸。
他在發燒?從出世就不曾著過一次涼的月神,居然生病了?
眾人再沒想到月神的夫人花影會親自趕過來,方岩隨眾人見了禮,忙悄問隨行而來的圓月谷護法舒若笠:「怎麼回事?」
好在舒望星不久便放開小嫣,縱身飛起,白袂飛揚處,一排眩目銀光迅速向上飄去,越飄越高,漸漸形成半圓形,將孔雀島整個罩住。
不必掙扎了,不必,我累了,便是要讓我死去,那便死去吧。只恨,不能在決戰之後立即死去,至少,會多一些關於美好的夢想,解語花下的纏綿春情,美麗的紅衣女子,快樂無憂的笑聲,以及,許多年後溫存到心痛的相依相偎……
方岩蒼玉劍長吟,青色光芒裹就一道閃電,吐著長長舌頭,徑奔弦冰,用的正是幻劍七劍之中的「雲間素月」。
舒望星微笑擁住她,溫柔拍她的肩,道:「看來我家小丫頭恢復得很不錯,真好!」
石壁上的燈光在跳躍,跳躍,而月神的心神,終於也無法抑制地開始跳躍,跳躍。幽暗中,他似聽到自己靈魂的呼號,奔突著似要衝出身體,卻給三十六根金針釘住,痛苦地掙扎著,掙扎著,這種靈魂深處撕扯的痛苦,更比肉體為甚,他已無汗可流,只是疲倦,一味地疲倦。
於是,便有了他無意識間的一聲呻|吟。
她鐵青著臉,衝出了石室。
仇綾羅瞪著月神,狠狠道:「我以為你對所有女子都如對我這般無情,原來不是!好,既然你這麼喜歡她,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把她弄來與你相伴,看看她有沒有你這般堅韌的神經,受得住金針鑽穴的苦楚。」
舒若笠苦笑道:「夫人說不放心,執意要來,一路輕車簡程,不過究竟沒能在四月初四趕到。我們沒聽到你們回程的消息,所以立刻動身趕來了。真的出事了么?」
可是,仇綾羅真的快樂嗎?
舒望星不說話了,似真似幻的身影閃動,從右臂起,在月神被扎過金針的穴位一一點過。但聽丁丁聲不絕於耳,金針紛紛跌落地間。
「谷主!」舒望星驚呼。
舒望星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凝重,道:「我們不是要去為尊者https://m.hetubook.com.com們報仇,也不是要夷平極樂殿。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谷主救出來。我剛才已經感覺谷主的靈力了,他沒死,但顯然已經受制於人。我必須先把他救出來,否則一旦衝破結界,掌握勝算,對方第一個要傷害的,必然是他。」
從那船艙里出來的女子身形纖細單薄,容貌秀美,肌膚晶瑩,裹了寬大的水碧色披風,在一男子的扶持下款款踏上島來。
這時,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谷主!谷主!」
舒望星一點頭,人已入定,氣息漸漸微弱,最後全然消失。方岩知這裏不抵秀樂長真天,敵手隨時可能來襲,振足起十二分的精神,關注周圍動靜。好在花影突然出現,只怕早將在背後窺伺的對手注意力全然引開了,居然靜謐得出奇,只有湖水拍打船舷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把船兒推得微微晃動。
不過,方岩還是很想打自己一個耳光,他似乎越來越見不得小嫣和他人親近了,葉驚鷗倒也罷了,如果連北極也妒嫉起來,自己的心眼當真是變得比針眼還小了。
舒望星模糊的面容抬起,遲疑半響,道:「若論起來,谷主中的,應該是天心禁魂。這種禁魂法非常兇猛,卻不易施用,需以至親之人的骨血作引,召來千魂齊至,將受施人魂魄禁入那至親的骨血之中。此時若將那至親骨血念咒焚化,則受施人永世不得超生。不過,谷主似剛受制便被人以異法放出,硬生生逼入原來的軀體之內。因魂魄曾經被鎖禁過,等於死過一回,故而陰氣極重,入體后也不會牢靠。這些金針,是定魂針,受扎之後雖然痛苦,但確實能將魂魄固定於體內。金針扎遍全身後魂魄便已牢固,可以立即拔除。谷主,施術之人,既想救你,也想折磨你。」
疼痛一下接著一下,尖銳的金針不只扎在他的肌膚之上,更扎在他靈魂的深處。
但弦冰並未成功。沖入艙中的瞬間,一道絢目綠光閃過,伴著鶴嘯九天的厲嘯,弦冰飛起,雪白的人影已經化成通體綠色,遠遠飄出,竟如一隻春日放飛的碧綠紙鳶。
呻|吟之後,他已清醒。
這是,天心訣之中的「散魂絕魄」?
其中一名金衣護法已叫道:「是了,方岩入了那條船后再也沒出來,北極必在其中!」
月神縱有鋼鐵意志,此時也禁不住流露出痛苦之色來。
圓月谷眾人初時驚訝,隨即見到飛奔而上的北極,立刻歡呼一聲,他們本都身具絕頂武功,此時也不懼術法詭異,只以游斗為主,避開術法攻擊,窺空則以絕妙劍法直籠而下,且招招狠辣,但要一擊成功,必取對方性命。極樂殿人靈力雖高,但內力薄弱,哪裡經得起這些高手的全力一擊?
「大哥!」方岩衝上前去,行了弟子之禮,才道:「大哥怎麼來了?」
月神輕嘆一聲,道:「望星,真的是你嗎?和_圖_書
小嫣嘻嘻笑著,濃黑的青絲在舒望星的脖子上亂蹭,道:「我就知道叔叔一定會來!」
方岩竦然動容,知舒望星必定深思熟慮過,忙道:「大哥小心!」
隱隱,有他噫嘆的聲音傳來:「鳶飛戾天,北極,小蝶的北極……」
「望星!」他強忍劇痛伸出手去,伸向那夢中無數次見到的白色身影,他心愛的望星弟弟,卻抓了個空。那分明的白色身影,卻是虛空。只有那深重更深重的刺痛在提醒他,方才他見到的,只是幻影。
方岩眼見天已正午,舒望星猶自闔目靜坐,毫無動靜,心下擔憂,正焦急之際,島上忽然一陣暄嘩,忙探出艙看時,已聞兵刃相擊以及叱喝之聲從高處傳來,分明是結界中衝出人來,已經交上了手,而其中一人,眾人竟不能擋住,在小嫣和花影的驚呼里,如一隻白色巨鳥,徑衝下島,正是極樂殿副殿主弦冰。
仇綾羅又驚又怒,喝道:「他居然敢在此時施展元神出竅來救他哥哥!拖住他!弦冰去尋他肉身!」
仇綾羅驀然轉身,怒火灼灼,冷笑道:「不要傷她?你這是在求我么?」
這時但聞一聲冷笑,一道黑影衝天而起,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一道白光自天而下,一道黃光自地而上,交織處絢若雲霞,如突然爆的火山,火柱衝天而起,伴著磅礴而下的燦爛白芒,籠向島上正交手的眾人,而中心所指,正是花影。
月神恍然大悟,平靜一笑,道:「我沒事。」
弦冰白袍閃處,藍、黑、金、黃、紅五道光芒湧出,將方岩寶劍裹住,用的卻是「五芒大法」。
守護圓月谷的月神,根本不該有情。
方岩、小嫣向上飛奔時,舒望星不見移動腳步,已凌空飄起,速度比他們還快許多。
舒若笠、小晴、梁小飛三人卻不敢亂跑一步,只將花影護于中心,小心警戒著周圍情形。
天心訣本是白石真人留下的道家仙術,此時招式被仇綾羅以鬼術篡改,靈力被舒望星用來驅動武功,若是天上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小嫣見那女子先是一怔,立刻歡笑道:「媽媽!」已撲到花影懷裡。
花影居然也不見如何驚慌,憐愛地一手挽一個女兒,特別留心看著小嫣,見她容色依舊,身量長高不少,便撫了撫她的長發,顯然很是安慰。
小晴哭喪著臉道:「爹爹不見啦!還有三位尊者出事了,嗚嗚……」
月神掙扎著想撐起自己的身體,但體內的金針已多了不知幾倍,略一動彈已經渾身酥軟,漫無邊際的痛楚壓迫著每一處神經,終於還是卧于榻上,顫抖著身體,竟痛到一時無法說話。
接著是頭部,前胸,後背,落下的金針越來越多。
眾人知散魂絕魄厲害,急急護了花影離開白光籠罩範圍;極樂殿那十余名高手也紛紛跑開,繼續在安全地帶相持打鬥,卻無不忐忑看那三顆光焰與奪命雲霞爭輝。
月神竟不和_圖_書能答。他一時動容失態,已知再說什麼都是自取其辱。
眾人驚呼之際,眼見白光籠下,尚未覺出魂魄散佚,已見島下衝上三道金光,迅捷迎上那「散魂絕魄」中心地段,然後凝住,如三顆碩大火紅光焰,在絢麗的雲霞之中大展異彩,愈來愈亮,愈來愈亮,倒似新婚洞房之際新娘嬌羞欲滴的眼神,卻不知這溫婉柔情,怎生與那「散魂絕魄」的霸道無情相較。
聞聲而來的弦冰及數名極樂殿護法已經沖了出來,驚呼道:「北極!是北極!」
數日來困擾了眾人的結界終於破開了。
「你們帶我到出事的地方看看吧。」她安寧地掠了掠給風吹下的散發,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小岩,我船艙里還有些行李,都亂著,幫我收拾一下,抱島上來了。」
方岩失聲道:「元神出竅?那太險了。不如設法打開結界,我們一起入內探查,便是他們術法高強,也未必經得起我們這許多人的衝擊。」
旁人倒也罷了,如花影這等全無武功的,並無一絲抵抗之力,一觸著那白光豈不立時魂飛魄散?小晴驚呼一聲,只把媽媽緊緊抱在懷裡,卻不知白光所到之處,千魂俱引,哪是她小小身軀所能阻攔的?而花影在結界破后只是焦灼地在四周打量尋覓,顯然在找月神蹤影,渾然未覺自身險境。
月神咬住牙,默默忍受寒熱的侵襲,以及因為寒熱而顫抖的身軀受到金針牽引而帶來的痛楚。
方岩見花影遣自己去收拾行李,略感意外。他本是圓月谷五宮主之一,職位甚高,收拾行李這等散活無論如何輪不到他去做。轉而一想,女孩兒給驚了這許多日子,比自己職分低的舒若笠又一路陪伴花影,自然勞累,其他人又非圓月谷之人,花影自是不好使喚,那麼叫他去收拾便不以為奇了,忙應了一聲,急急返身下島,躍上船頭。
半圓形的微光漸漸如水紋晃動,隨著一陣淡淡的霧氣蒸騰,陽光蓬勃勃在剎那璀璨明亮起來。
那隻月神自己已經感覺不出疼痛的右手,未經包紮和處理的傷口血肉翻湧,雖已止了血,依舊猙獰可怕。
月神正在輕咳,腹部每一次輕微的抽動,帶來的深重痛楚讓他在無人之際忍不住皺緊了眉。身周的寒意依舊縈繞不散,他很有些懷疑,這場在身心俱疲下惹來的風寒,會不會取了自己的性命。
冰冷的神情,冰冷的笑容,冰冷的字眼,將本就幽暗的燭火更是壓得昏暗森冷,明明給困得甚至已經無法動彈的月神,硬生生用自己冰冷疏離氣質逼出一道無形冰牆,橫亘於二人之間,將仇綾羅的快樂和得意全部凍住。
她蹲下身,輕輕笑道:「你說,她會如你這般掙扎著不肯呻|吟一聲,還是很嬌柔地喊著痛,向她的夫君求救?」
曾經要和弦冰全力施展才能發揮威力的「散魂絕魄」,極樂殿主已能獨立施展,看光芒籠罩之處,威力甚至更勝和圖書當時。
弦冰聞言,立刻返身向島下衝去,而仇綾羅已趕上舒望星,一大團如來自地獄的森森寒氣,凍結了天地。這是天心訣所載的「昊天罔極」招式,本該氣勢洶湧剛猛,但一則仇綾羅是女兒之氣,氣勢本不如男兒雄勁;二則所得天心訣不全,有疑惑之處,仇綾羅便以所修鬼道之力彌補,雖不能如原先氣勢恢宏,卻另多了分森森鬼氣,舒望星所修全然是道家正法,元神出竅卻是道家大忌,極易被穢物污了元神,髒了修行,此時便不敢硬接,居然以道家靈力驅起「龍翔九天」來,以傲笑天下的九龍齊出擋住「昊天罔極」,趁對方身形略緩。一晃身衝破結界,飛下島去。
仇綾羅仰起頭,森森道:「既然你年輕時已經做到鐵石心腸,這麼多年後,你更該鐵石心腸,否則,這隻能說明你的愚昧!」
石榻冰冷,可漸漸那層冷意已經感覺不到了,更深層的冷意,從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一陣陣散出來,讓月神的身體不斷顫抖,顫抖。
舒望星的動作果然已漸漸遲緩。他聞言,果然在一旁盤膝調息,隔一會兒,才又起身驅針。
這時舒望星身軀卻震了震,飛快又彈出三枝金針,低聲道:「有人來了,谷主,你體內還有一二十根金針未去,你自己得空驅去,我會在外拖住他們。」
但他分明聽到了舒望星有些驚惶急迫的聲音:「谷主,你不要亂動!我幫你拔針!」
與此同時,雪玉劍緩緩平舉,舒望星輕喝一聲:「散!」
「叔叔!」小嫣一聲歡叫,收了劍,已撲到北極懷中。
月神木然躺于石榻之上,四面八方的石壁似都在晃動。他聽到了自己不由自主的嘆息:「舒望月,她配不上你,難道你又配得上再做你的月神,你的圓月穀穀主嗎?」
方岩點點頭,未及說話,已聽得花影問道:「現在的情形如何?」
清醒之後,他再不發出一聲呻|吟,即便一下又一下的疼痛椎心,激得他快要暈死過去。
勉強睜開眼睛,月神看到仇綾羅蒼白的臉,以及滿頭的汗水。她專註地將金針一根根迅速扎入月神體內,根本沒去注意月神的痛苦。
方岩驚呼,正從島上衝下的小嫣亦在驚呼。她持著父親遺落的凝月寶劍,速度極快,絕對不愧於圓月谷五宮之主的高位,全然不像失了魂魄之人。
他落在里許外的湖水中,濺起大片水花,更無法看出是死是活。
結界初破,周圍景色驀地一變,比結界內外曾經的景象更顯荒涼,連土地都似短了半截,分明結界破后,內外所施的破壞力一齊加諸現實,連瓦礫都顯得格外破碎。而原先處於結界之內的十余名極樂殿弟子不得不露面,與圓月穀人正面交鋒。
仇綾羅冷眼看他痛苦,慢慢道:「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們圓月谷又有人來了,居然是你的好妻子花影。聽說她並不會武功,居然孤身一人趕上島來,你說,她是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瘋了?」
月神眸光霎那涌動,失聲呼道:「你不要傷她!」
然後他的右手被托住,在空中有瞬間的停頓。舒望星幾乎憤怒地在驚呼:「誰傷的你?」
與此同時,石室的門轟然而開,仇綾羅飛快向舒望星的去處一掌劈去,一面呼喝道:「什麼人?」已搶出石室,一道金輝,迅捷如流星,擊向舒望星遠去的飄緲身形,然後散開,如煙花般四下濺開。
當日在秀樂長真天,這「五芒大法」幾乎連方岩和葉驚鷗兩人的寶劍一齊困住,此時方岩一人對敵,更是艱難,運足十成力道,方才把「五芒大法」構成的天羅地網擊垮,弦冰又已撒出一溜「黑炎之火」,趁著方岩急於躲閃時,已閃身向艙內衝去。
舒望星點一點頭,也不答話,已盤膝坐于地上,道:「趁著嫂夫人把對方的注意力引開,我想利用元神出竅進入結界內探查一下,你幫我護法。」
自小到大,他已習慣忍受,忍受災難,忍受別離,以及,忍受情苦。
月神慢慢舒動可以活動的右臂,仔細看血肉模糊的右手,忽然喟嘆一聲,問道:「你可分辨得出,這些金針,到底是想救我,還是想折磨我?」
而仇綾羅仰天大笑,大笑著衝出石室。
光焰正揮舞搖動,更見嫵媚;雲霞的顏色則不斷加深,成了深紫泛黑的獰怖色彩,邊緣處卻不斷收緊,收緊,那氣勢似要將三顆光焰全然吞噬。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月神喃喃道,血肉模糊的右手在石榻上按壓,生生揉出許多的鮮血來。
眾人本來準備下島而去了,花影突然出現,卻是措手不及。她的身份又極是尊貴,便是有去意,便是明知花影不會武功,便是得花更大心力去保護她周全,也得先從了她心愿在島上探察一番再說。
曾經經歷過刀神門一戰的雙明鏡、方岩等人都變了色。他們不會忘記,便是那一戰,段飛紅「血解度厄」,魂飛魄散;舒景嫣「嫦娥奔月」,九死一生。
月神嘴角彎過笑意,居然答道:「承教!」
一進入船艙,他立刻知道花影為何要遣自己來,也立刻明白花影為何還能保持鎮定,不見太多慌亂之色了。
仇綾羅立起身來,木無表情道:「我說過,要你活著看到圓月谷的覆滅。」
「你在救我,你在用金針壓制我散逸的魂魄。」月神吐字有些艱難,呼吸亦有些急促。
「舒望月!舒望月!」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自己飄起的一霎,隱約有人呼喚,又有隱隱的疼痛。
有些昏暗的艙中,一個白衣男子安坐於一邊,透過艙中的小窗向外凝視。淡淡的光線從小窗外透入,投在他的身上,如一張精緻的雪白剪影,正是舒望星。
那麼說,這幾天她一直在湖邊守望的人,並不是花影夫人,而是舒望星?可她怎麼知道舒望星會來?心靈感應?方岩忽然想到石壁上那為劍客而死的苗家女子,看著小嫣喜悅笑臉,居然生出一絲妒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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