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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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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鬱郁青草迷路陌

第七十八章 鬱郁青草迷路陌

只雲英不肯走,伏在地上哀哀的哭。葉驚鷗收了酒葫蘆,一把拖起她來,不容分說挽擁在腕中,扶了她下去,由她一路眼淚將他的藍衣浸得透了。
羅兒取過干布來,攏住月神面頰,為月神擦拭滿臉的狼藉。她的手和二十多年前初遇時一樣的小巧而溫柔,卻不再溫暖如春,絲絲寒意,透過干布粘附在月神臉上,沁入骨髓。
月神一字一頓道:「仇綾羅?對,是我失算,居然還把你認作當年那痴情無邪的羅兒,我便是生生世世在十八層地獄輪迴,也是活該。」
方岩自是知道他指的是誰,嘆道:「我師父……原說過有事便去找他,但現在形勢緊急,只恐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只聽羅兒冷笑道:「舒望月,你知道現在島來來尋你的是些什麼人么?除了你視作最後武器的那五個神秘高手,另外,天樞宮主方岩,廣寒宮主舒景嫣,天水宮少主雙明鏡,還有勾陳宮主,舒景晴,以及方岩帶進谷去的那個丫頭,全都在。你說,你的圓月谷失了這些人,還能如以前一般獨步天下么?你那個才十歲的侄兒,能有你這般領袖群雄的魄力膽識和絕世武功么?」
雲英內力原是最弱,卻不肯退卻半步,含淚道:「累也要想法進去。我師父他們還在裏面啊!」
羅兒淡淡道:「弦冰,你出去吧。」
月神冷汗涔涔,渾身震顫,卻緊咬牙關,不肯發出一聲呻|吟。
清晨之時,正在打坐的眾人被一聲尖銳而凄厲的悲號驚醒。
蒼玉劍在鞘中嗡嗡作響,不安躍動,就如方岩壓抑在眸中的怒火。他自己剛說過的,冷靜,一定冷靜。
「舒望月,你一定沒有想到,你也有今日罷?」羅兒拍了拍手,眸光冷沉如冰,優雅地昂著下巴,慢慢道:「我說過,總有一天,我要讓你成為我的階下囚,生不如死。」
她忽然抓月神的右手,掌心向上按住,另一手拔下一根金簪,舉起,狠命往月神手上扎去,扎出一個個血窟窿,頓時汨汨冒出鮮血來,不一時便血肉模糊。
而小嫣已經拖曳起長裙,飛快奔向湖邊。
月神片刻之間連聽到兩位失蹤至親下落,只不過眉宇軒了一軒,也不說話。
雙明鏡拍拍小晴的頭,低聲道:「小晴,聽話。」
生死交關,他放過了意欲取他性命的仇綾羅。他只把這場偷襲當成了兩個人之間的愛恨糾纏。
弦冰微笑點頭,走到月神身畔,笑出了潔白牙齒:「圓月谷居然也有敗得這麼慘的時候,不知月神谷主有沒有為自己年輕時的薄情寡幸後悔過?」他抓起石桌上一盞茶水,迅速傾在月神臉上。
月神沒再哼一聲,只是渾身顫抖一下,細密的汗珠立即從鼻尖滲出。
「不!不!」只有雲英軟弱地阻止,淚水滿腮地立起身來,卻忽然一個踉蹌,已然暈倒在地。
羅兒冷眼旁觀,淡淡道:「看來對於天下無敵的月神來和圖書說,三十六處天心奪穴並算不得什麼。你放心,今兒我累了,明兒我幫你會加到一百零九處,讓一百零九根金針釘在你的骨血里,就像那死去的一百零九條不散陰魂,永遠伴著你!」
月神淡然道:「我只恨自己未能鐵石心腸!」
雲英的前方,是兩具無頭屍體,衣著身形,正是沖入結界的軫宿尊者和井宿尊者。
雲英伏在廢墟間慘聲大哭,葉驚鷗持了葫蘆,卻沒有喝酒,也沒有去拉雲英,只用他一貫的優雅沉默眼神憂傷地看著雲英,眉目之間,分明的悲憫憐惜。
便是再次運功,強行衝進去一兩人又能如何呢?這裡有幾個人的武功高得過井宿尊者和軫宿尊者?現在哪裡還是任性衝動的時候!
不知試了多少次,方岩氣力已有不繼之感,而小嫣卻沒有再參与下次的合力。她打了個呵欠,道:「我都累死了,也餓啊。你們不累么?」
方岩忙去扶時,葉驚鷗已蹲下身去,淡淡道:「她交給我,你去處理尊者們的後事吧。」
眾人用了些乾糧,調息半日,又去試了幾回,終於還是無功而返。眼見軫宿、井宿已入結界大半日工夫,這般杳無音信,不由人又驚又怕。
仇綾羅低了頭,冷淡挑釁地揚起唇,緊盯住月神漆黑無情的眼眸,慢慢道:「除非你弟弟北極趕來,圓月谷才有勝算!謝飛蝶眼光不錯,那的確是個優秀的男人,寬容溫和,用情專一,本領也是一等一的。連石山一戰,他的武功盡折,居然還能因緣際會,修成一身術法,成為秀樂長真天的主人,真的很了不起。」
梁小飛點頭道:「小晴,我帶你去找我師父師娘去。我師父和北極叔叔要好得很,必定拉了師娘來幫忙。我師娘可是當年天正教的天坎堂堂主,修的正是靈界工夫啊!」
方岩遂立起身來,道:「我們雖在結界之外,可強敵環伺,保存實力也是要緊的。不如先休息半日再作計較吧,也可把功力略作恢復。」
方岩聽出是雲英的聲音,一下子跳起來,飛奔向繼續傳出哀哀痛哭的孔雀宮廢墟。
仇綾羅繼續道:「可便是北極來了,我也不怕!我知道他因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已經另娶他人,並生下一個孩子。可我並不認為,愛恨如此強烈的謝飛蝶會容得他有一絲的背叛!」她笑得好生詭異:「謝飛蝶也入了極樂殿,地位超然,因為她是我的結義妹妹!舒望月,你說,北極舒望星,能如你這般鐵石心腸,對他的小蝶狠下殺手么?」
她緩緩從懷中掏出那枚據說裝有胎兒骨灰的白玉瓶,溫柔撫摸,輕輕道:「至於那第一百一十條,我相信他早就如針一樣,扎在你的心裏了。」
方岩截口道:「軫宿前輩和井宿前輩必然猜得到我們還會設法攻入結界,一定不會留在附近;至於張宿前輩,想必,想必他早就為人所害和_圖_書了吧?」
弦冰嘆道:「殿主,其實你沒必要為這人苦了自己。」
方岩沉吟道:「若細論起來,師父所修是天心訣的全套術法,自當比極樂殿高明。——不然,明日我們再試一次,如果不能成功,立刻全部撤離此島,我去找北極師父,你們回谷調集人手,同時設法找些懂得靈術的高手來幫忙,再一同回來救人。」
永遠那麼懶洋洋傲立於天地之間的他,突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狹小擁擠得如同被吞噬到猛獸的腹中,又如困在四壁柔軟而有彈性的囊中,憑他怎樣掙扎,也捅不破,扯不開,壓抑到根本無法說話,無法視物,無法呼吸。體內曾經霸絕天下的絕世力量,如水被棉花吸去一般,再無法施展。
如果早知仇綾羅有意連圓月谷一起滅掉,在他苦心經營的圓月谷和仇綾羅之間,他選擇的,必然還是保全圓月谷吧!
他也不運功了,坐倒地上,取了酒葫蘆,喝起酒來。
他如此一說,眾人也醒悟過來。眼見功力不繼,所施絕學尚不如最初時施出時威力大,想衝進結界,必然更是困難,更遑論對敵靈界高手了。心下雖是不甘,也只能退離那片已經夷平的孔雀宮廢墟,先行運功調息,徐圖后謀。
小晴叫道:「不行,你父親還在這裏,我們怎麼能走?」
不知經了多久的黑暗,他的氣力終於使得盡了,慢慢沉寂,沉寂,如被衝到沙灘上的魚,跳躍到遍體鱗傷,奄奄待斃。
羅兒,不,更應該說是仇綾羅了,她的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後悔這些日子與我相處了?」
卧榻之畔,面色冰冷的羅兒手捻一根寸許長的金針,在一盞燭火上炙過,手一拍,已狠狠釘入月神的另一處足三里。
一處陰暗的角落,傳來鈴鐺聲,丁鈴鈴,丁鈴鈴,很是悅耳。
她似乎笑得狠了,笑得滿眼的淚水。抹一把淚水,她立起身來,有些猙獰地指住月神,高聲道:「我可以告訴你,失去了月神的圓月谷,只是一盤散沙,並不比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強大多少!除非……」
雲英忙道:「不行,不行啊!假如,假如師父和井宿伯伯正好在這附近,給我們誤傷了怎麼辦?」
現在,她連揚劍出招的力道都不含糊,分明還是那月下勝了高飛的廣寒宮主,甚至修為更深。
兩人都不由憶及前日仇綾羅偷襲成功時月神那臨危一劍。月神明知自己受制,甚至可能魂飛魄散,還是在最後的關頭將劍偏開了。
僅余的星宿尊者和鬼宿尊者略作商議,立刻贊成方岩意見,道:「軫宿本是女流,擅長陣勢和醫術,功力原是我們七人之中最弱的,井宿功力雖高,只怕獨力難支,還是儘快設法進去幫忙才好。」
方岩等人用柴枝將三位尊者不全的屍骨都火化了,然後一一揀起,用布帛分別裝了,正要下島時,卻見www•hetubook•com.com小嫣又站在高處往湖邊眺望。
梁小飛失聲道:「兩個前輩沖入結界了!」
月神咬牙,澀然道:「為什麼不殺我?」
這時,不知哪裡傳來的一星光亮,忽然透出,然後又是一星,一星,漸漸匯聚成明耀的燦光,透出熟悉的人世氣息來。月神掙扎著用最後的力量,猱身衝出。一陣鑽心的刺痛,立刻從足三里處瘋狂傳來,涌遍全身,讓他激痛到忍不住呻|吟出聲。
月神做了一個漫長的夢。
月神仿若未覺,依舊閉著眼睛,神色不動。
他醒了。
一時仇綾羅發泄得夠了,提起月神已被戳爛的右手,哈哈笑道:「你不是恨我么?那便恨我到底吧!我要你這輩子再也無法用劍,再也無法維護你珍若性命的圓月谷,眼睜睜看著圓月谷和孔雀島一樣,成為遍地屍骨,杳無人跡的鬼域!」
可不過是一艘小船么?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小晴急急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再發功,再把這結界打破,一齊衝進去!」
晚上圍著火堆時,葉驚鷗將長袍脫下,披在因傷慟和耗力太過而昏睡過去的雲英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句:「現在這情形,你們圓月谷應該只有一人能解決了。」
方岩咬了咬牙,道:「我們把兩位前輩火化,然後帶他們骨灰立即回陸地去。」
羅兒神色驀然冷凝,沉聲喝道:「進來!」
雙明鏡、小晴、勾陳宮主等齊問道:「誰?」
小晴也不答話,望著廢墟方向,眼淚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方岩嘆道:「小晴,你留在這裏,又能如何?」如此多人尚不能破除結界,走了方岩,更是不可能,繼續呆在這裏耗費內力,隨時有被人逐個擊破的危險。
因這一路以來都在為月神擔憂,北極之事,又牽涉頗多,所以方岩只告訴了雙明鏡小晴等,卻未跟圓月谷諸人提起,此時勾陳宮主發問,只得將北極遭遇略略說了。
小晴聞言,忙擦了眼淚準備運功,而小嫣卻不見特別傷心,只是一向笑意盈盈的眸子有點冷,莫非她將與七大尊者幼時的感情忘卻不少?還是在危急關頭,又恢復了作為月神之女的理智與冷靜?
星宿尊者和鬼宿尊者等人面沉如鐵,卻都沒有提出異議。
小晴揉著眼睛猶豫著不肯離去,被梁小飛連哄帶騙拉開了,一路只是嗚嗚咽咽;小嫣卻是平靜,回頭再望一眼曠無一物的廢墟,黯然嘆息,默默跟隨在方岩后。
方岩撫了她的肩,問道:「看什麼呢?」
張宿尊者的身體飛來時,分明已經沒有了頭顱,必是屍身被那青衣扔過來消遣打擊眾人,故而曾發出得意笑聲來。
他並未鐵石心腸。
濁黃的茶水,褐色的茶葉,淋漓了月神一臉。
方岩一時無語,半天才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
話音未了,羅兒截口厲聲道:「出去!」
月神閉目,一言不發,亦不見榮辱羞恨之色https://m.hetubook•com.com
月神想捏緊拳頭,但連這樣小小的動作,都能帶來鑽心的椎痛。
但見眾人力道掃過之處,果然有結界內的景象露出。但方岩等疾向內而沖時,卻依然身在結界之外。原來結界只是破開瞬間,瞬間過後,便自動恢複原狀;第一次有井宿和軫宿二人在,力道要大許多,破開瞬間較長,井宿和軫宿方才得以入內;此時少了二人,力道自是小了不少,至後來方岩甚至用了十成功力的離恨天,其他人也各各將絕招使出,費了許多力氣,幾乎將孔雀島的半邊島嶼都夷為平地,還是進不去。
月神默默看著托盤上的熟悉面孔,終於捏緊了拳頭。椎心刺痛雖襲得他滿面的汗水,卻終於能讓他的心頭略好過些。
小嫣卻站起身來,只向湖邊眺望。
連正皺眉苦思的鬼宿、星宿都抬起頭來,瞪向那沉默寡言卻優雅貴氣的青年男子。
羅兒瞥一眼月神容色,嘴角居然掛上月神曾經有的冷冷譏嘲,銳聲道:「他們現在還在設法打破結界么?好的很,繼續留意著,等他們倦了,繼續出擊,逐個殲滅!」
雲英師從軫宿尊者,數年來一直在北斗宮中居住。她生性溫雅賢慧,七大尊者年紀已長,得她體貼服侍,很是喜愛,一向相處極好。此時張宿尊者出事本已驚怒,誰知心神未定,又見軫宿尊者和井宿尊者一齊衝出,然後消失不見。
勾陳宮主驚訝道:「北極宮主?他,他在哪裡?」
她終於做到了,叫他生不如死。
竟是一座冰冷黯淡無門無窗的石室,壁上兩盞油燈,亦是幽幽暗暗。
鬼宿尊者苦惱道:「公子得成秀樂長真天之主,倒是福緣不淺。可正如天樞宮主所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羅兒曾經明亮的眸陰雲涌動,然後散開,是冰冰冷冷顯而易見的譏嘲,她微笑道:「因為我喜歡你啊,舒望月!所以我要你活得長長久久的,永遠伴著我!」她俯下身子,吻去月神額前鹹鹹的汗水,縱聲大笑。
羅兒笑道:「我么,自然還是綾羅!不過我姓仇!從我全家滅門的那一刻起,我以仇為姓!江湖以你為尊,論武學一道,我自知終身難以望你項背,所以我只能另闢蹊徑,修習靈界術法。萬幸,我居然在破損不堪的孔雀宮裡找到了靈界至尊絕學天心訣,修習那多年,倒也頗有些成就。現在我是靈界極樂殿之主,所轄手下,儘是靈界高手,倒也能將你那些部屬耍得團團轉。如何?有些意外么?」
夜幕已臨,湖面一片蒼茫幽黑,甚麼也看不到。小嫣失望一般,發出一聲悠長悠長的嘆息。
這時又聽見雲英在高聲呼喚:「師父,井宿師伯!」
方岩心頭一轉,抬頭正見雙明鏡望向自己,不覺恍然。他並非圓月谷中人,卻是圓月谷至交,有些話,並不宜說出口,而星宿尊者和鬼宿尊者,卻是和軫宿、井宿尊者數十年的交情,擔憂之下,已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雲英一般不理智了。看來有些話,只能他來說了。
仇綾羅顯然沒有月神那般的城府和定力,她的面色蒼白,冷笑道:「你,你居然嫌我臟?是了,你只為謝飛蝶出身邪道,便不許她和你弟弟在一起,我修習鬼道,自然更不入你月神的法眼。只不過,你以為自己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圓月穀穀主么?」
弦冰頓了一頓,一聲飄緲的嘆息,伴隨在沉重的石門關闔之聲中。
小嫣道:「我們第一天來的時候滿湖的星星,今天卻一個星子也見不到了。這天陰陰的真是不舒服啊!」
他揮一揮蒼白的手,有人呈上一個托盤,託了血肉模糊的三個人頭。「聽說圓月谷中,有些不為人知的神秘高手,身手高不可測,尋常並不履足江湖。此次可能知曉月神有難,竟有五位身份不明的高手出現,連月神的兩個女兒都對他們恭恭敬敬,所以我們特地留意著,逐個放入結界截殺,現已除掉其中三位。」他的聲音寡淡,如他的容貌一般濁白,但述說時卻留意著羅兒,唯一有顏色的黑眸煜煜生輝。
葉驚鷗淡然道:「你累死就能進去了么?」
船上的人,會是誰?
似乎小嫣這幾日不斷往湖邊眺望,都是在等待這艘船。
某處石壁嘎嘎嘎有節奏地響著,沉重的隆隆聲傳來,石門挪開,弦冰白袍曳地,看不到如何挪動腳步,已飄至羅兒身側,渾白的面龐綻開一絲笑容,總算多了一分人氣。他施了一禮,輕輕道:「殿主,咱們小有斬獲。」
是有一艘船,並不大,有著小小的船艙,揚著白帆,輕捷而來。
方岩忽然有了個奇怪的感覺。
此時正是危急時候,方岩也顧不得多想,匆匆將張宿尊者的身體收拾了,用件衫包住,放在一旁,先行設法與眾人合力,希望再次扯開結界。
月神也不答話,瞑目靜待刺痛的餘波漸漸減弱,立刻催動自己內力,欲要坐起身來,尖銳的刺痛突如其來如海潮般從三十六處重穴洶湧襲來,四肢五骸,交錯糾結疼痛著,甚至讓他有一種幻覺,彷彿他自己的魂魄都已給這種刺痛釘住,在這種刺痛里苦苦掙扎。他依舊沒有呻|吟,卻差點再度暈死過去,一層層的冷汗,迅速浸透重衣。
冰冷黯淡的石壁,冰冷黯淡的桌椅用具,甚至連所在的卧榻,都是冰冷黯淡的石頭所制。
葉驚鷗沒說話,淡淡望了方岩一眼。
月神厭憎瞧她,眸光銳利如刀,不屑笑道:「你所修的甚麼靈力我雖不曾見過,可方才那人模樣,一看便知修習的是與鬼物為伴的邪道,你與這些人為伍,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竟與你相處了這許多日子,甚至還屢有肌膚之親,簡直髒了我自己!」
方岩又要去問時,小嫣忽然驚喜尖叫:「船,船!有船過來了!」
月神終於有了失蹤許多年的愛女消息,卻在此等情形之下。他睜開眼睛,冷然望向羅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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