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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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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飛花飄絮空銷魂

第七十七章 飛花飄絮空銷魂

他可真行,這會子已經跟著小晴一口一個北極叔叔叫得極親熱了。可此時誰也懶得和他辯駁了,小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依舊四處張望。
即便不算被她跳過去的那幾年迷糊歲月,她也有很久沒見到月神了。
羅兒緊咬著唇,臉孔煞白煞白,木然走在被月神夷平的廢墟間,手搭于劍柄上,握緊,又鬆開,再握緊,再鬆開。
棄了劍的月神苦笑。
話剛出口,她「呸」一聲,抬手便打自己耳光,氣沮道:「瞧我在說什麼了。我真給急糊塗了。」
只在片刻間,他們已看出,這是一個人,沒有頭的人,而那身衣物,分明是失蹤的張宿尊者的!
便是死去,他也不肯將自己的心事,清晰地暴露到自己的面容之上。
那絕望到永遠看不到天明的愛戀和痛苦!
月神的心忽然僵住,連瞳孔也似突然收縮。羅兒殺不了他,但她至少有一個人可以殺。
方岩冷笑道:「我們怕靈界的術法,可靈界那些所謂高手,又何嘗不畏懼我們的武功?真要如此厲害,為何不跑出護佑他們的結界來,與我們正面為敵?況且我不認為這結界無法可破。咱們圓月谷兩大絕招,離恨天需借天地靈氣,可算得比較接近術法的一類武功;可谷主對敵之時所施的龍翔天下,卻幾乎是完全屬於武學範疇了。既然谷主的武功能在無意間沖開結界,我們這麼多人齊心協力於一處,把結界破開,應該也不是難事吧?」
「……舒望月!舒望月!舒望月!天!天……」羅兒抱住她的愛人,凄厲地一聲聲喊著,喊著。她仰天而笑,卻涕泗滂沱。
一時眾人驚起。
恍惚,滿天的流星飛過,紅衣的少女仰起美麗的面龐,嬌俏地說,流星好看,不過,我更喜歡望月。年輕男子的如玉黑眸映著滿天星光,溫柔望她,然後俯身,吻住她柔軟的唇。霎時天旋地轉,如無數的解語花瓣,那麼輕柔溫軟地繽紛而落,覆住少女年輕快樂的心。
努力摒去那些可怕的念頭,他握緊小嫣的手,微笑著,一字一字有力地答著:「小嫣,谷主一定會好端端和我們一起回谷的,一定會!」
眾人還未來得及驚喜,便見一物從瓦礫中拋出,看來甚是眼熟,正對上他們的殘餘力道。
這就是結界內的景象?
小嫣不見了。
從羅兒身畔擦肩而過時,月神的睫毛微微一動。
有哈哈的笑聲傳來,方岩、葉驚鷗、雲英等立刻聽出了是極樂殿副殿主青衣的聲音。方岩臉一黑,正要衝過去,身畔兩道黑影已經一閃而過,然後不見。
昨晚歇息處,眾人都已驚起,井宿尊者、星宿尊者、軫宿尊者,剛從別處趕來,聚頭商議,一臉凝重困惑;而勾陳宮主、鬼宿尊者、雙明鏡以及天水宮弟子金剪、殘錦的身形猶在四處飄忽起落。小https://m•hetubook•com•com晴給梁小飛拉著,看來不許她亂跑,小晴氣力不如他大,正在原地狠命地跺腳撅嘴。
月神迅捷後退,凝月劍錚然出鞘,揚起一道如水月華,直衝羅兒。
他們在圓月谷位尊職高,便是天水宮的少主雙明鏡也一向以晚輩之禮相待,此時發了話,眾人只得從令。
握住她的手時,他的心突然寒了一下,一種極危險的氣息迅速蔓延到他的整個身體。這種第六感,是月神這等高手最靈敏亦最可靠的感覺,絕對不可能欺騙他。
梁小飛好生憐惜,依在她身畔坐著,想去摟她,當著許多人面卻是不合適,於是漲紅了臉,只在小晴耳邊低聲勸慰。
井宿尊者、軫宿尊者已經驚呼出聲,卻已收掌不及。
葉驚鷗與圓月谷並無太深淵源,雲英在諸人中實力最弱,因此都只在原處守侯,但此時葉驚鷗也不喝酒了,走上來道:「你們覺得,用尋常的方式,還能找得到月神和張宿尊者嗎?」
方岩挽過她的手,用自己的溫度潤熱著她的掌心,微笑道:「等找到谷主,我們便回谷去,天天到煙鏡潭邊看那潭水青青,荷葉碧綠,好不好?」
小晴點頭道:「是,是得很,齊若飛齊賭俠,懂得命相命理,所以才能算得出輸贏來,能做到逢賭必輸,終身一襲布衣啊!」
他本有著很高的靈力,但這種收縛的力量,竟連他的靈力一併縛住;與此同時,胸前某處突然溫熱,溫熱得如同與自己休戚相關的血肉親人,那樣深情地呼喚他,呼喚他,——同入地獄!
夜深了。
他努力伸手去取那不斷將自己魂魄扣緊的玉瓶,卻已做不到。
有一抹輕淡的不忍,在月神眼中閃過。但他終於沒有再看羅兒一眼,舒緩拾步,往島下走去。這幾日,將只是一個夢,將永遠被藏於心底的夢。或許,某夜半夜驚起,依舊心酸痛楚,但他將依舊是月神,守護著圓月谷,讓圓月谷永遠屹立不倒的圓月谷之主。
小晴瞪著圓圓眼睛,叫道:「你啥時還懂命相了?」
一抹清而淡的光芒,帶了兵刃特有的寒意,反射入他的瞳孔。
月神驀然後退,後退,揚手,駢指,一記狠而重的彈指迅速飛起,將羅兒正指向自己腹部的寶劍彈偏,從肋旁穿空而過。
這種可怕的猜測,讓方岩連心尖都震顫起來。那突然出現的凝月寶劍,和劍鋒上的鮮紅血跡,那樣刺眼地一直眼前亂晃。
事實上,這種盲目的聽從並沒有暴露出缺點來,月神行事,剛毅果決而步步為營,圓月谷愈來愈強盛,雖無稱霸江湖之心,卻已凜然凌駕眾門派之上。有這樣雄才偉略的谷主,圓月谷弟子早已習慣了不必用心思考,只需聽令行動,便能大獲全勝,聲名鵲起。
方岩打了個和-圖-書寒噤,雙明鏡卻拍了拍葉驚鷗的肩,感慨道:「皇甫青雲和冰雪城的後人,果然名不虛傳。我們似乎都……亂了方寸了。」
這帛布正是張宿尊者所穿的衣物碎片。北斗宮七大尊者中,就數他最為豁達,小晴更是從小跟他玩慣了,實在很難想像這麼著活生生高大魁梧的人物,居然給眾人擊作了一團碎肉。
血肉橫飛。
「舒望月!舒望月!我成功了!」羅兒撲在月神身上,瘋了般抱起他,想笑,但咧開嘴,卻是受傷野獸般悲慘的哭號,一聲,又一聲,撕心裂肺肝腸寸斷地呼號哭叫,無休止地在闊曠的孔雀島上空回蕩盤旋。血滴不斷從她肩胛處滴落,沾于月神那永遠潔凈如新的素淡衣袍之上,而月神再不能淡淡蹙眉,輕輕避過,疏離而不屑地拂動衣角。
你竟能連我也騙倒!
羅兒,羅兒!原來你自己才是最後的殺著!
五大尊者本是圓月谷中的元老,此時亦是萬分不安,但見年輕人有些亂了方寸,忙趕著眾人先行休息,不許他們亂跑。想這島上如此詭異,夜間更是說不準有多少陷阱暗算,便是再著急,也得等天明再說。
年紀最長的井宿尊者首先嘆道:「不是關心則亂,而是沒有谷主,我們都失了主見。那麼多年來,我們的日子都過得太安逸了,安逸得讓我們守在谷底夜郎自大,一直認為自己很了不起,卻不曾想過我們的安逸無憂,正是因為谷主的驚世才華和過人謀略。谷主是圓月谷的主心骨,有他在,我們圓月谷才是無敵于天下的圓月谷,沒有他,我們似乎什麼都不是。」
小嫣氣色倒還好,轉過眸子,輕輕笑道:「沒什麼,我就看看那湖水。好安靜啊,好像我們谷里的煙鏡潭啊!」
她雖是隨口一說,但想來居然極有道理。眾人一時精神大振,連葉驚鷗都立起身來,一起奔往孔雀宮廢墟。
這時隱聽得島上暄嚷,方岩一驚,莫不是有了谷主下落?急忙拉了小嫣趕上前去。
方岩皺緊眉,道:「這裏太過詭異,大家行事,須得盡量小心,便是尋人,也不要離得太遠。」
月神倒了下去。眉緊蹙,唇角遺落一抹極清淡的苦笑。
她的肌膚雪白,卻有微微的黑眼圈;形狀美好的眼角周圍,更有細細的皺紋,那樣明皙地飄泊著。
飛沙走石的迷濛中,依稀見到另一個安靜的世界,與他們所見到的孔雀島景況相類,卻更荒涼,荒涼得連青草都見不到,細碎的瓦礫沙石散落一地,分明是孔雀宮廢墟,卻連半壁殘垣也見不到了。
葉驚鷗並非圓月谷中人,甚至與雙明鏡方岩等人一度敵對,尊者們自是不好說他。因他與眾人格格不入,跟他伴了四年多的小嫣又不再如以往般親近,雲英遂一直只跟在他身邊相伴。
他聽到了寶劍hetubook.com.com出鞘的輕微磨擦聲,有狠厲決絕的殺氣溢出,卻沒有針對他。
方岩忙道:「出了什麼事?」
這麼多高手一齊出手,便是武帝復出只怕也夠喝一壺的了。一時鳳吟龍嘯,天地失色,偌大島嶼,晃動如風浪間的一葉扁舟。
小晴跺腳道:「誰不知道要破除結界啊?可圓月谷雖也修習靈力,只作練武輔助之用,除了爹爹和叔叔他們兩個,也沒見誰的靈力特彆強啊。對付這些靈界高手,只怕難啊!」
殺了自己,有些痛苦,便永遠不必再去面對,再去承受,再去悲傷。
直到今日。
這時勾陳宮主、鬼宿尊者等也已趕了過來,鬼宿尊者的聲音已是掩飾不住的焦急:「這事不對啊,張宿性情雖是大大咧咧,可現在這樣的要緊時候,斷斷不會任性走別處去。莫不是出了什麼事?不然便是不小心闖到那個結界中去了。」
雖僅是殘餘力道,那麼多人的合力,也是極可怕的。
直到今日,月神無法再發令時,一群實力強大的圓月谷高手心神不寧,只能如沒頭蒼蠅般四處亂竄。
葉驚鷗瞧她一眼,又回眸看著小嫣有些木然的神情,黯然嘆息一聲,默默盤膝調息。雲英也不敢走遠,只在葉驚鷗身畔守著。
被眾人強大內力硬扯開的結界空隙消失了。
你竟把術法施展到了自己的親生孩兒的骨灰之上!
方岩一時驚出滿身汗來,忙站起來,急急喚道:「小嫣!小嫣!」
方岩默然坐于地間,用根乾柴有一下沒一下拔著火,眼前不斷晃著月神平素高貴寂寞的身影,恍惚又回到了圓月谷,接受他冷淡嚴格卻細緻耐心刻苦訓練,雖然月神從不曾出口稱讚一句,但那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寬慰笑意,幾曾何時,已成了方岩苦習武藝時的最大冀望。忽聽「喀」地一聲,低頭時,不知幾時手中力道加大,手中的偌粗的乾柴竟已折裂了,斷了的一截,跌落於火中,漸漸燒得紅了,竄出大片火苗來。
方岩面容漸漸堅毅,他踏出一步,道:「首先,冷靜;其次,想辦法破除結界。」
許久,小晴終於忍不住,將頭深深埋入膝間,是強自壓抑的輕輕啜泣。
劍已遞出,正對羅兒的胸膛。
月神的性情,素來不容瑕疵,秋天的殘葉敗梗,自然不會留著。方岩低了頭,道:「嗯,那我們沒事就去北斗宮,鬧鬧幾位尊者前輩也好啊!」
小晴不斷揮舞雙手接著空中落下的血肉帛布,大叫道:「張宿伯伯,張宿伯伯!」忽然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方岩幾個起落飛躍到她的身畔,柔聲道:「小嫣,你在看什麼?」
小晴哭喪著臉道:「張宿伯伯不見啦!勾陳宮主說下半夜曾見他離開過,估計是去周圍探視,誰知早上還不見人影,剛才他們四處找遍了,愣沒見到一個活人!」
竟如一hetubook.com.com夢。
方岩一時惘然,七大尊者也是從困境中走過的,為何沒有月神,竟無法鎮定面對眼前的災難?莫非這許多年來,所有人的冀望,都只放在月神身上,習慣了以他的話語為聖旨,以他的行動為標榜,以他的喜惡為喜惡?所有的行動舉措,不必問對錯,只要是月神說的,便是金科玉律。
齊若飛號稱布衣賭俠,雖非逢賭必輸,卻也的確常常輸得身無分文,甚至連不太會賭的舒望星都能輕輕鬆鬆把他褲子都贏了去。
好在梁小飛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嘿嘿笑道:「正因為懂得命理,才為上天所忌,讓師父逢賭必輸啊!當年北極叔叔斷情崖出事,他便能斷出北極叔叔不是短命相,說他必定和謝飛蝶雙宿雙飛呢。可不算得極准?」
眾人聞言,一時都是沉默。
以內力最強的剩餘四大尊者為中心,眾人圍作半圓,各展絕學,連小嫣都竭力回憶著以前的運氣方法,參与其中。他們所對中心,正是雙明鏡曾一時見到斷為兩截、後來又出現月神寶劍的石柱。
天色已明,湖面是淡薄的一層白霧,緩緩在淡淡的晨光里蒸騰,遠方的素青島嶼,在霧氣后隱現,極悠遠的一抹。小嫣淡紫衣裳,立於晨曦之下,向著湖水眺望。她的衣袂獵獵拂動,嬌瘦的身軀似要隨風飄去。
你到底贏了。
方岩趕上去時,發現已經撲了個空。
「羅兒!」月神已壓抑住的情愫瞬時衝破閘口,眼見嬌弱蒼白的羅兒再次舉劍,再次刺向她自己,他只能無措得有些狼狽地去奪她的劍。
是那未及出世的小小孩兒么?月神心緒更散,鋪天漫地,是那倒卧于秋風下的小小胎兒,血肉模糊,在地上無聲蠕動。
竟如一夢!
梁小飛忙笑道:「張宿前輩一瞧便是那福大命大的命相,命硬得很,何況老人家武功絕頂,更是不用操心啦,估料著晚上巡夜巡得倦了,也不知躲在哪個角落裡睡覺呢。」
廢墟中,依舊斷壁殘垣,芳草落寞。藍色白色的小小野花,零星綴于草間。
隨著黑暗籠下的是巨大的驚惶和不安,搡住了眾人的脖子。
以當時月神所展龍翔天下的氣勢,再加到乾坤雙魔的劍氣,僅余的斷壁殘垣被夷為平地應該是極為可能的。
葉驚鷗喝一口酒,伸手一指道:「那不是么?」
方岩想哭,又想吐,但他終於只是握緊了蒼玉劍。
羅兒雙手作禮拜之狀,凝然而立,喃喃念訣,一雙水氣蒸騰的眼睛,那樣痴痴凝于月神面龐,完全無視月神如飛而至的凝月寶劍。
石柱在片刻之間幾乎化為畿粉,和石柱后的斷壁亦被橫掃而飛,飛快竄向後方。
此時他正自顧喝酒,雲英已伸手將他酒葫蘆取過,微笑道:「不早了,你傷勢尚未全復,早點休息的好。」
這是全力一擊。
一劍之威,不論那突兀而至https://m.hetubook.com.com的力量從何而來,亦不論它是否會將他逼迫到魂飛魄散,羅兒先得付出生命的代價。
拾來枯柴,在背風處生起火來,眾人靜悄悄圍坐著,只聞著那柴火不時發出的嗶剝之聲,在夜風裡顯然好生冷清孤寂。
這晚終於沒有星辰,黑黢黢的天如一張怪獸的巨口,那樣囂張肆意地張開著,越湖而來的風陰涼陰涼,穿過樹梢間的呼嘯,如猛獸磨牙般刺耳。大片青草在風間俯仰,不時露出森森骨骸,瑟瑟地抖索。
羅兒,羅兒!
小嫣也失去了原來的無邪笑容,只獃獃坐著,緊緊盯著跳動的火焰,緊蹙秀眉,也不知在想什麼。她失去了很多的記憶,但又怎會忘記與月神之間的舐犢情深?
軫宿尊者遙望孔雀宮的廢墟,沉吟道:「或許,我們可以想一想,如果谷主處在我們這樣的困境中,他會怎麼做?」
小嫣拍手道:「對啊對啊,我們從哪裡見到爹爹,就從哪裡破那個結界!」
你竟用你的無能掩藏天下罕見的絕世靈力!
月神腳底踩著孔雀島的廢墟,面對永遠倒地不起的兩名劍客,疏曠而迷離地嘆息一聲,也不回頭,緩緩道:「羅兒,看來,你並沒有機會。」
月神的劍突然偏開,脫手,從羅兒的左肩劃過,劃破她的衣衫,帶出一溜血跡,在瞬間迸發出妖嬈而嫵媚的紅光,那樣絕美地從空中一閃而過,宛如初見之時,那隔著雨簾的少女的盈盈笑臉;宛如春情纏綿時,那滿樹繽紛而落的解語花;宛如夕陽西下二人相擁時,那滿天絢麗到驚心動魄的霞光。
小嫣「嗤」地笑了,旋即又低下頭,有些茫然道:「可父親還沒找到啊!我真的很想他了,很想很想他。我是不是有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他了?」
梁小飛道:「我師父懂命相,我又怎會不懂命相?」
小嫣莞爾一笑,道:「哪能天天看到啊,欺負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么?秋天過了,那荷葉的殘梗,父親一早就會讓人收拾得乾乾淨淨,哪裡有荷葉可看?倒是北斗宮那些藤蘿,終年都是青蔥蔥的。」
小嫣有些黯淡的眸子霎時清亮晶瑩,清淡的陽光飄過她的面頰,有種出塵的風華秀逸。她也將方岩的手緊緊握住。
這一夜自然誰也不曾休息好,方岩直至天微白時方才打了個盹,偶一睜眼,忽覺身畔已空。
月神從不說出口,但方岩知道他很想小嫣。只是不知,他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小嫣。
只因他已發現,一道自己無法目睹的力量,如透明的金鋼罩,兜頭罩來,然後收緊,收緊,收得快將他自己的呼吸完全凝住。
方岩和五大尊者卻無法安靜下來。
然而,我到底,不忍殺你……
葉驚鷗抿出淡然輕笑,道:「諸位都是人中之傑,不過此刻,都是關心則亂了。」
斷壁殘石依然在紛然而落,而隨之落下的,更有破碎帛布和破碎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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