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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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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扶攜嬋娟思黯黯

第八十一章 扶攜嬋娟思黯黯

南宮踏雪慢慢睜開眼,如霧雙眸凝在舒望星面容上,喃喃道:「望星,我在做夢么?」
舒望星胸中又在烈烈如焚地灼燒,卻不再因為疲累。有一種煎熬了多少年的痛楚,摻雜了難以言喻的悲喜交集,交替在心頭襲擊。
可皂角花又怎會呻|吟哭泣?舒望星凝住身,一滴汗水從額上滴落。
舒望星立起身來,眉目不動,雙手中指相抵,一道璨如流星的冰藍光芒衝天而起,瞬而不見。青衣瞧不出那道冰藍何去何從,正猶豫間,身後殺氣漫涌,急閃身而躲時,一串飛煙迅速奔襲而來,狠狠沖於他的後背,頓時一個踉蹌,口中已噴出鮮血來。
他無法將昏迷的妻兒帶走,但天心訣中的「西隅隱」幻術,加上他自己布下的結界,應該足以讓他安全為她們治療了吧?
青衣有些戲謔和嘲笑,呵呵大笑道:「當年北極與羅剎魔女斷情崖雙雙殉情,不惜同生共死,我還當有多麼的情比金堅,原來卻不過爾爾。不過,你現在的妻子,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舒望星聽得出那得意大笑背後的弦外之音,微有窒息,已泛出一絲怒意。他食指中指相駢,按于南宮踏雪眉心,頓時散出明珠般的光暈,連青白指甲都透出如珠似玉的潤澤。
輕易不動怒的北極,終究動了殺心。
可南宮踏雪既然受制於人,靈智全無,又怎能帶了個孩兒逃出對手的掌心?是對方看管不慎,還是有意為之?
懷中,惜兒嬌小的身軀有些抖索,緊閉的眼睛顫了顫,長長的睫毛便不安地閃動起來。
他左手一屈,一道森森黑影打了過去,一接近三人消失之處,立即漫開,似觸到某種實物般繞成一個丈許大的透明球形,散出地獄與腐屍的血腥惡臭。
舒望星盤坐于地間,懷中抱著惜兒,南宮踏雪卻枕著舒望星的腿,安然沉睡著。
方岩動容,應聲道:「是!」
離恨天!又見離恨天!
舒望星已知南宮踏雪必受了青衣凌|辱,忙握回南宮踏雪的手,將她靠在自己懷中,也不肯露出怒恨之意來,只溫言撫慰道:「踏雪,別難過,就當,就當又是一場惡夢吧。」
迷惘之際,只見清冷劍鋒揚起,慘叫聲不斷,無數血影迅速在帛布間飛濺蔓延。許多人甚至沒察覺怎麼回事,已被雪玉劍一劍斷魂。
雲英對葉驚鷗肯去秀樂長真天相助尋找舒望星有些驚訝,葉驚鷗只嘆道:「北極這種人物,只怕連敵人都會欽佩。我不想他死。」
「青衣?」舒望星已識出來人正是極樂殿的副殿主青衣,心下竟鬆了口氣,又有些許的失望。
雲開天青時,煙水蒼茫間的如雲黑帛已然消失不見,細碎的帛布滾落在皂角的落瓣中,輕輕旋轉飛舞,似一隻只無力飛舞的垂死的黑蝶。
舒望星闔了闔眼,再睜開時已亮如星,澄如水,煦如春m•hetubook•com•com,連周身都充斥了一種安定人心的奇妙力量。他用溫柔而低緩的聲音輕輕呼喚:「踏雪,醒來,我是望星。踏雪,醒來,我是望星。」
方岩點頭,道:「方才還在呢。師父似乎很喜歡看船兒劃過留下的水痕。」
南宮踏雪眉宇動了一動,發出不堪苦痛的輕輕呻|吟。
當下也顧不得招呼眾人,只管向前尋覓而去。
他緩緩扶了南宮踏雪坐于草地,將惜兒置於她懷中,解了自己雪樣潔白的披風,披于南宮踏雪身上,攏了攏她肩,溫柔於她額前輕輕一吻,低低道:「踏雪,望星會給你報仇。但你不要因此看低自己,你知我不是那淺薄無情之人。」
突然出現的南宮踏雪和惜兒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不管是誰制住她們,都不可能輕易放她們離開,更不可能用施在他們身上的術法來難舒望星。這種與失魂引類似的迷魂術法對他人也許很深奧,可對繼承了白石真人衣缽的舒望星來說,卻不會太難破解。
青衣微笑道:「南宮大小姐,我們也知道北極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要論體力,他如今只怕跟不上我和我那幾個弟兄吧。難道我們服侍你不如北極服侍得舒服?不然,我晚上再叫上幾個年輕力壯的,讓你再痛快痛快?」
「閉口!」舒望星眸光尖銳到疼痛,他冷冷道:「給我滾遠一點。」
「小蝶,小蝶,不要傷害踏雪,不要傷害惜兒,千萬不要。」舒望星望一眼遼闊的血紅的天,調勻呼吸,繼續施展術法,欲向前飄去。
一地的死屍,猶在流淌著溫熱的鮮血。
南宮踏雪那沒有焦點的瞳仁開始轉動,越轉越快,忽然挪到舒望星身上,霎時如燈火跳躍般明亮地閃了一閃,張了張口,終於低低道:「望星!」而身軀一軟,已在舒望星懷中緩緩滑了下去。
舒望星眼見謝飛蝶並未出現,心神一定,劍指天南,一道黑氣破開混沌黑影,衝天而起,倒引無數沉鬱悲憤之氣涌灌而下,如九天之上疾奔而來的黑水河,挾了萬鈞之力,當頭而落。生離死別,萬般悲恨,頓時在煙樹迷茫間亦如滄海橫流,生生要撕裂所有人的身心,包括舒望星自己。
南宮踏雪耐不住,擁住女兒,躲在舒望星懷中抽泣。舒望星張開雙臂,將她們緊緊擁住,溫和喚著她們的名字,而對著青衣的眼神,卻越發冷冽如刀,全不若尋常時的淡雅溫文,從容寧和。水銀般的靈氣漸漸在他身周籠起,連如水的流光質感里都散著細碎寒冷的冰棱,透出罕見的凜凜殺機。
月神有一瞬間的微微動容,嘆道:「是,我知道他苦。他的身體給催折成那樣,我只盼他在谷中安安樂樂度過下半生。謝飛蝶於他,只怕比仇綾羅於我,要危險百倍千倍。」
惜兒已經醒轉過來,見和圖書到舒望星,先歡喜叫聲爹爹,將自己的小小面龐在舒望星臉上蹭了一蹭,忽回頭見到母親在哭泣,已將小手夠著她的臉,稚聲稚氣道:「媽媽,不要哭啊,爹爹來找我們啦!媽媽,你不要哭啊。惜兒很乖的。」
青衣哈哈大笑道:「你不是淺薄無情之人,南宮大小姐更是深情款款,那麼必然我才是淺薄之人?不然便是謝飛蝶太過淺薄,才讓你舍她而去?」
小小的花瓣頓時從他的衣襟紛紛跌落,隨風舞時,似有微不可聞的細細呻|吟,倏忽飄來。
月神把方岩叫到一邊,只淡淡吩咐了一句:「上岸之後,你就寸步不離守著你師父,到達圓月谷之前,不要讓他亂走一步。」
雲英寧和微笑道:「他不會死。他是北極。」
舒望星聞得一「謝」字,劍尖不由一顫,青衣趁機將帛布收攏,揮手一道金線,飛竄而出,順延帛布鋪展,但見一大片黑影人立而起,宛如活的一般,齊向舒望星進擊,剩餘弟子知道機會難得,各各迸發自身潛力,頓時空中滿是幢幢鬼影,俱是姿形怪異,甚至腥臭難當,從四面八方向舒望星捲來。
這一式卻也出自天心訣,稱作「江天滄流」,卻連青衣也不知曉了。
舒望星的心口亦是烈烈如焚,胸口的灼燒和疼痛,已讓他憋悶到近乎窒息。他從不肯告訴任何一個人,自己的身體已經羸弱到何等程度。豐沛的靈力可以支持他借水遠遁長途跋涉,可貧乏的體力已逼得他不得不頓下腳步,扶了林邊一棵皂角樹喘息咳嗽。四月將落未落的皂角花一陣震動,淡黃的小小花瓣簌簌而下,宛然秀樂長真天那漫天而落的輕雪飄揚。
那巨大球形邊緣略一收縮,漸漸波動,如水浪般起伏起來,然後猛地向四周逼去,將那濁惡黑氣逐得無影無蹤,而舒望星三人也再次在草地出現。
青衣再想不到舒望星立於身前,出的術法居然會從背後襲來。他擦了擦唇邊的血,詫道:「莫非是天心訣中的天末孤煙?果然神奇!」
「羅兒只要能與我在一起,想必並不會計較我還有沒有別的女人;而謝飛蝶,她不會容忍望星有一絲的背叛。雖然我不知道望星為什麼會娶那位南宮大小姐,但我知道,他心裏喜歡的,必定只有謝飛蝶,只有她。他一見那女子,便失了魂,失了魂……我從沒見過他那麼傻的孩子!」月神語氣中有種不可掌控的悲哀,神情亦有些恍惚,自從那朵黑色蓮花在他的劍下跌落塵埃,他的心境,似再也無法回到原來的堅硬生冷。
舒望星左手接住孩兒,右手挽住南宮踏雪,慢慢跌坐于地,蹙了蹙眉。
南宮踏雪怔了一怔,抬起迷茫的眼,木然瞪著舒望星。
一時兩船眾人都知北極遁走之事,齊心以內力推動船速,只盼即刻到達岸邊,好去尋找hetubook.com.com於他。
湖風掠動他頗有些凌亂的黑髮,面容也有著深深淺淺的憔悴疲倦,卻是一如既往的優雅沉寂,泛著如從骨髓中滲出的悲憫。
在死屍間踉蹌的青衣,掩著胸前創傷,已在怒吼:「謝飛蝶!為什麼不出來幫忙?」
一蠱茶放于甲板之上,已經半涼。
方岩閃過那黑衣女子冰冷的刀光,決絕的誓言,打了個寒噤,立時應道:「是,弟子遵命,必定將師父好好送回圓月谷。」心下卻盤算著,等北極安全了,自己無論如何要出谷找到謝飛蝶,好好勸導勸導,定要設法解開二人心結,讓他們夫妻歡喜團聚。
月神負了手,嘆道:「因為他總是在緬懷曾經走過的路,從不向前看。從現在起,你們就去陪著他吧。」
不久,月神的素白身影從林中飄過,接著是方岩。半夜之後,幾乎所有尋覓舒望星的圓月弟子和朋友都從林中穿過,卻無法注意到,那不起眼的角落,正緩緩從四周吸取著淡淡靈息,如帶著熒光的飄緲霧藹……
已是清晨。
距離湖邊還有數里,月神已經躍身而起,腳下踏一浮木,如飛奔往岸邊,快如鬼魅,瞧來已將內力提至十成,片刻便至岸邊,也不作絲毫停留,竟然丟開眾人,徑奔通往白雲洲的道路。
舒望星額前的發散下來,越發襯得眸光凌亂不堪,如海水般翻湧激揚,而面色已經蒼白得可怕。他慢慢垂下頭來,輕聲道:「小蝶,我是怎樣的人,你難道不知?」
林中悄無聲息出現一名黑衣人,懶懶望向那處晨光下略顯濃郁的霧色,不屑道:「小小的失魂引,竟要費去北極公子一整夜的時間去破解么?」
舒望星毫無懼色,居然越身踏上帛布之中,甚至立於眾矢之的的陣法中心,正與青衣相對,然後躍起,雪白的長袍飛舞之處,霧色煙氣飄撒而出,頓時江天一色,煙樹茫茫,一種如滄海桑田般的孤寂霎攫上人心,一時天朦朦,地朦朦,四處是黯淡飄浮的影子,辨不清是虛是幻,是煙是樹還是人,只覺目及之處,儘是執槍揮劍的敵手如滄海急流直撲過來,將那黯然的孤寂迅速升級為懾人的恐怖。那功力稍弱的極樂殿弟子,竟硬生生給逼得再也發不出術法來,只想掉頭逃去。
先以術法懾魂,再以靈力驅動劍術傷敵,舒望星以一敵眾,依舊勝券在握。往日晶瑩溫潤的雪玉,感染著主人難得一氣的殺氣,光芒變得澄澈清冽,居然顯現出一種嗜血的興奮。
而舒望星似被人當胸錘了一拳,退了兩步,垂了劍,默默看向緩緩步入林來的謝飛蝶;而隱在一邊的南宮踏雪已不由站起來,緊攥住女兒的手,盯著那絕美與煞氣並存的黑衣女子,容色說不出的傷感驚懼。
謝飛蝶看也不看滿地的屍體,充滿莫測寒意的明眸只凝在舒望星面龐之上,忽而m.hetubook.com.com一笑,燦若暮春乍然綻放的一朵黑牡丹,驕傲妖嬈中挾了不肯外露的孤凄神傷。她溫柔道:「我只是誤會了,是不是?方才我看到你在發誓,說要終身守護你的踏雪和你的女兒,只是幻聽,是不是?你抱著這女人,親吻她,愛撫她,也只是我看到的幻景,是不是?你為她們違了本性大開殺戒,也一定是我的幻覺,是不是?」
青衣琥珀色的眼睛蘊了絲絲冷笑:「不然你以為是誰?那位給你拋到腦後的前任妻子么?」
「弟子不敢!」方岩低了頭,黯然道:「只是師父他心裏很苦,谷主,其實應該知道的。」
「我低估他的術法,也低估他的決心了。」月神咬牙切齒說著,忽然嘩地一掌擊出,擊在後面湖面,立即一道巨大推力,船速立即快了十數倍,竟如飛般沖向岸邊。
舒望星已一氣奔出百余里了。
她一步步走向舒望星,眸中一團團的水光浮漾,依舊哈哈大笑道:「你還是我的夫君,那個跟我海誓山盟,說一生一世絕不辜負我的舒望星,是不是?」
舒望星俯下身,輕輕喚道:「踏雪,醒一醒。」
方岩張了張嘴,終於道:「谷主,他是我師父。」
南宮踏雪轉動眼眸,看到惜兒,神情依舊如夢中般恍惚,忽然瞥到青衣,渾身震了一下,失聲道:「他,他……」
「踏雪,惜兒!」舒望星凝注著那一身潔白衣裳已經風塵僕僕的妻子,然後緩緩走去,撫住南宮踏雪的肩。
他回身將惜兒喚醒,抱于腕中,來到南宮踏雪身畔,撫著她的青絲,柔聲道:「踏雪,別哭,是望星不好,不該丟了你們走開。望星發誓,再不丟開你,永永遠遠守著你和惜兒,好不好?」
舒望星雖是沉吟,卻不敢猶豫,小心從南宮踏雪懷中去接惜兒,南宮踏雪木然的神情突然慌亂,驚叫一聲,將惜兒死死拽在懷中。
施術者要麼是靈力極強,掩住了自己的氣息,要麼就是遠離了此處。
「哦,我只想看一看,我那心慈手軟的夫君,會為那女子殺多少人。」有女子淡淡說著,清冷里隱了一絲憤怒和悲哀。
謝飛蝶拔刀,冷冷刀鋒,指向了自己上天入地找了四年多的愛人,喊道:「給我一個解釋!立刻!」那兩團淚水已經傾湧出來。
前方,不知何時出現出一淡如雲藹的人影,懷中緊緊抱著個小小孩兒,容色蒼白,步履蹣跚,本就含霧蘊煙的眼睛,更顯空洞茫然,發白的唇顫抖著,正斷續發出無意識地低低呻|吟。
葉驚鷗不答,只遙望明媚陽光下的漫長前路,若有所思。
青衣眼見手下一個接一個倒下,額上不覺滴下汗來,高叫道:「謝夫人,該你出手啦!」
他一揚手,寬大的袍袖如翼鋪展,並迅速膨脹,方圓十余丈,儘是墨黑帛布翻舞,似從空中跌下的森怖烏雲。烏雲之間,十數名極樂殿hetubook.com.com弟子霍然冒出,各據一角,各施術法,竟排出一座森羅大陣來。
方岩功力不夠,無法如月神那般在飛行水上,但見以月神定力居然焦急若斯,也不由心神大亂,但見得勉力可以抵達岸邊,立刻搶過一柄備用船槳,折作數斷,向前飛躍而行,也在片刻之後到了岸邊,右腳鞋面袍角卻已濕透,卻是後繼之力不足的緣故。
又是如血的殘陽,映紅了半邊天空,幻紫流金,烈烈如焚。
聽到驚呼的月神閃身過來,端過茶蠱,似在控制自己情緒,終於還是忍不住,「啪」地一聲捏得粉碎,迸了一地瓷片。
舒望星驀然側首,盯住青衣,嘴角顫動著,忽然扯開一個冰冷笑容,寒聲道:「青衣,你會死得很慘!」
但艙后已空無一人。
月神不料方岩居然駁他的話,哼了一聲,道:「你果然是他弟子。連怎麼頂撞我都可以學個十成十。」
他要的,從來只是命令的絕對執行,何曾解釋過半絲理由?
舒望星柔聲道:「不是做夢,我在你身邊呢。你看,惜兒也在啊。」
緬懷曾經走過的路,從不向前看。
南宮踏雪搖著頭,抽出手來,拭著淚,跌跌撞撞向後退去,嗚咽道:「望星,不要碰我,我,我已太髒了!」她回身靠住背後的樹木,掩了面,竟是無聲悲泣。
第二日未至正午,眼看一帶鬱郁青蔥岩岸已在前方,再有半個時辰,便到岸邊了。月神眺望前方,向身後的方岩小嫣道:「北極宮主還在艙后么?」
她鬆開舒望星的手,揉捏著自己不再雪白的衫子,容色已是慘白,珠淚滾滾而下。眼底的羞憤和恥辱,再也掩飾不住。
等眾人抵達岸邊時二人早不見了蹤影,只得徑去搜尋北極蹤影。天水宮雙明鏡叫了自己兩名弟子留下陪伴不會武功的花影,與葉驚鷗、雲英等落在最後。
暮色已沉,弦月如鉤,皂角花瓣在慘白霧藹里幽婉飄落,居然有讓小小的林子增了幾分詭異。
舒望星親了親她粉嘟嘟的面頰,不再猶豫,將二人挪至林中不引人注目的平坦處,小心卧于地面,然後食指相對,其餘諸指迅速在各指節間跳躍點擊,一圈圈雪白銀光漸漸從他身體上旋出,在周圍細細流動,充斥于方圓丈余處,愈來愈濃,愈來愈濃,甚至連三人的身影也湮沒不見。忽而一陣晚風吹過,那團銀光乍然不見,而舒望星等三人,也立時消失了,只有青青碧草,在原地招搖起伏。
仿如又見雪地里一大一小兩個清宛的雪白影子,在紅梅花下姍姍而行。
舒望星不用把脈,便知她已被人施了術法。瞑目默默散開靈氣,試探周圍動靜時,卻一無所覺。
原來舒望星所修本為仙道,最忌沾惹鬼域骯髒血腥之氣,更無法容忍那等氣息包圍住自己,只得棄了結界,將那濁惡之氣驅走。
小蝶,是你么?是你做的么?你還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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