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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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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寒夜無處著相思

第八十五章 寒夜無處著相思

數歸期,
小嫣擦凈眼淚,道:「叔叔,什麼劫數不劫數,也得你信它才真,若不信它時,哪裡真得了?」
好久,月神抑住嗓下的氳氤氣團,無力抬了抬手,低低道:「岩兒,去,給你師父準備後事。」
夢終於碎了。
小女孩怔了怔,嬌聲道:「我才不希罕,我才不希罕呢!」 卻將花環扶了扶,格格笑著一路跑開。
如墨的天,星子晶瑩,是清涼的光芒。
方岩微笑道:「你還說他們,你不是也把女兒生在東海船上了么?可見得是姐妹了,總有些刁鑽古怪的念頭。」
一旁的短坡上,遍開的野花叢中,一個白衣的小男孩,垂著烏黑的頭髮,眉目溫文,摘了大捧的各色野花,專心地編著花環。
方岩和小嫣跪倒在地時,聽到誰家的女子在輕掃琵琶,低吟淺唱:
小嫣獃獃看著叔叔的如生面容,一時木然,只下意識地繼續去撫他冰冷的掌心,感受那清晰的掌紋,只盼他再扭過頭來,沖自己溫和一笑。
人在劍在,人亡劍亡。

分明記得,那十二歲的男孩,依到身畔,卻被大加斥責的受傷和孤單。
方岩哈哈大笑,側身閃過,上馬飛馳,眼見越過一個個村寨,奇妝異服的男男女女在身旁一晃而過。
花影將燈花剪了一剪,恬然道:「月哥,鞋子合不合適,只有穿的人才知道啊。」
月神並沒有遲疑,立刻道:「好。」
她徘徊庭中,垂了袖子,面容如黑夜中靜靜綻放的牡丹,那樣哀愁地吟嘆:
那女子聽到動靜,緩緩立起身來,回眸溫柔而笑:「岩兒么?你瞧,我又做夢了。做了許多許多的夢,還夢見我們又在一起了,每日每夜地廝守著,他彈琴,我鼓瑟,聽呆了旁觀的路人,羡煞我們這對神仙眷侶。可是畢竟是夢啊!這夢怎麼就醒不過來呢?」
細碎的星光下,那女子面龐美麗,眉眼瀟洒,黑眸燦爛而迷離,長長的頭髮,一直垂到石階之上,竟是如雪如瀑的潔白!
小嫣喃喃道:「這麼看來,還真是不成了?叔叔這修行,本就修得辛苦,怎好輕易折毀?」
月神顫抖的手撫過雪玉,突然坐倒椅中,疲乏按住桌子,冷淡問道:「是謝飛蝶害了你?」
方岩聽他說得嚴重,心中亦是一凜,轉而一想,道:「既然是兩種靈力之間衝突,師父靈力又遠勝於師娘多多,為何不是師父將師娘的靈力引入正軌,而是師娘將師父靈力迫入下乘?」
「影兒,我一直知道你是最合適我的一個。可若羅兒和我在一起,一樣會很般配。只是我永遠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會對我痛下殺手。」月神負手對窗,話語苦澀。
吳山青,
舒望星搖了搖頭,似亦支持不住,坐倒椅中,低啞著嗓子道:「不是她害我,只是老天作弄我。」
他面龐的微微笑容,居然帶了絲小孩撒嬌般的任性和淘氣,然後慢慢凝固。
夢見雖多相見稀。www.hetubook.com.com
月神直視舒望星,道:「但你已救了她?」
月神的房中,方岩和小嫣正坐于下首,探問月神對於舒望星和謝飛蝶的打算。
小男孩已將花環編好,微笑道:「這個漂亮不?我想把它送給我以後的新娘帶。」
月神悠悠道:「數滴墨滴入一大盆清水,是墨將清水染黑,還是清水將墨滌凈?是以天道難修。自古以來修仙者眾,修成者卻只寥寥,便是這個緣故。望星走到今日,尚能固守根本,並不容易。」
越山青。
門外陣陣的風吹過,窗欞和門欞給吹得格格作響,忽然「撲啦」一聲,門已被風吹得開了。
小男孩應一聲,飛快追上前去。
小男孩笑了,忽然捧過花環,戴向小女孩的黑髮。
謝飛蝶縮回手去,笑道:「你也是在夢裡,我也在夢裡,你來扶我做甚?趕快醒來吧,醒來幫我找你的師父啊。」
花影走近,拉開小嫣的手,淚水已經直掛下來。
「不用白費力氣了,哥哥。」舒望星浮過一絲愧疚,輕輕道:「是望星不爭氣,一次又一次辜負了哥哥的厚望。」
小男孩站起,忽一眼看到方岩正向自己凝視,小小的臉龐浮過若有所思的悵惘。忽聽得那小女孩叫道:「你不來追我么?你不來追我么?」
方岩與小嫣十指相扣四目相對時,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如死的石劍,又開始流淌著玉的光澤,流轉生輝。
方岩戀戀看著北極面容,應一聲,只不肯離去;待月神又說一遍,方才牽一牽師父袖子,欲稟告一聲再行離去,忽想起他再也聽不見自己的話語,頓時心上又似給抓扯了一塊,哭著站起,一拉開門,正欲衝出去,卻嘶啞叫了一聲,頓在那裡說不出話。
她跳起來,直向外衝去。
「夢見雖多相見稀,相逢知幾時?」謝飛蝶重複了一遍,忽然別過臉去,向牆外大聲叫起來:「星,星,是你么?不要走啊,等等我!」
南疆。
天很高,很藍,很澄澈。
「錦瑟華年珠。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舒望星苦笑道:「這麼惆悵的名字,又怎會給人一個美好的結局?當日姜弄苓先生臨死前將秀樂長真天和南宮踏雪交給我時,曾經再三囑咐我,萬萬不要出谷去。他早為我和踏雪排過卦,一世不出谷,可保一生平安。若是出谷……必遭大難。那日我醒來不見踏雪,便知她已應了她的劫數,而我,必也是在劫難逃。錦瑟華年珠,不過是把謝飛蝶拖入我的劫數中而已。」
兩岸青山相對迎。
「弟弟!我的弟弟!」月神抓住窗欞,已止不住心頭的疼痛,慢慢彎下腰去,竟是無聲哽咽,盈眶熱淚,霎那如傾。
雪玉劍只劍鋒中央有隱隱一絲輝芒了,其餘地方,已與死石無異。月神默默凝視著,輕輕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么?」
「二和-圖-書哥,二哥,終究,你們比我快樂。」她輕輕嘆息,眸子溫軟如春|水蕩漾。「只是我在夢裡依舊記得,那白衣的男孩跟小女孩說,鐺兒,我們要一世在一起。」
月神沉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北極以前所修,以內力為主,靈力為輔,即便夫妻一體,頂多影響他靈力修為境界,倒無太大關係。但現在望星轉修靈力已有大成,以他的天道靈力,再和謝飛蝶這等與久與鬼道為伍的女子結為夫妻,勢必受到極大污穢,不但會讓他以後的修行事倍功半,更可能導致兩種靈力交相衝突。那被玷污的天道靈力可能被迫淪為下乘道法,甚至毀去望星所有修行。」
舒望星沒說話,只是慢慢拔出雪玉劍,平放于桌上。
我終於找到你了,星。
小嫣已道:「那又如何呢?雖說謝家嬸嬸修的並不是正道,但她的靈力並不高,叔叔和她生活那麼多年,不一樣好端端的?」
「弟弟,不用怕,讓我幫你瞧瞧。」月神喚著自己的弟弟,聲帶已在顫抖。
方岩一驚,忙往屋內探頭看時,舒望星的屍體依舊安然坐于桌邊,唇角依舊一抹蒼白黯淡的微笑。
「好。」月神依舊毫不遲疑回答,望著跳躍一下便歸於冷硬黯淡的死石,冷凄悲涼瓢潑而下,漫漫卷緊每寸肌膚血肉。
小嫣扭過頭來,看著母親的淚珠,好久才醒過神來,忽然間便軟倒在地,偎依向母親懷中,泣不成聲。
一低頭,一直和蒼玉劍一樣被隨身攜帶的雪玉微微顫抖,忽然躍出了半段劍身。
陽光里,葛藤下,紅牆邊,綠草中,黑衣的女子抱了一堆雪白的男子衣袍,靜靜倚坐于地。她的眼瞼溫柔低垂著,如梳的長睫在陽光下投了安謐的淺影,蒼白的唇角,是一抹嬰兒般天真快樂的微笑。
但終究,他們可以求全于來世。
宿雨厭厭睡起遲。
那是煙鏡潭邊向陽的高地,植了數竿修竹,幾葉芭蕉,一樹老梅,安靜得出奇。
門外站了一人,手握雪玉劍,白衣勝雪如霜,面容溫文安謐,卻少了以往的清靈秀逸,慘白中微透一抹死色。
羅帶同心結未成,
月神低了頭,道:「我的性子,原固執了些。你放心,我與你母親好好相處便是。」
月神坐下身來,接過花影遞來的清茶,輕輕啜了口,沉思片刻,方才道:「圓月谷弟子的靈力雖然只是兼修,所循卻是正道,如今望星所修的秀樂長真天絕學,更是道家玄門仙道。謝飛蝶帶來的錦瑟華年珠,雖來自修鬼道的極樂殿,倒也是仙家寶物。望星得之相助,根基更是純正,可以說,放眼天下,也無幾人有他那等純粹的天道靈力了。」

十日後方岩和小嫣終於追到謝飛蝶時,已是青州地界。
而謝飛蝶雪發飄舞,已在黑夜中迅捷向前掠去,
方岩等不明白月神為何突然大談舒望星所修靈力,甚是疑惑。
和_圖_書分明記得,面對天正教強敵時,誓相護衛家人親友的倔強和憂傷。
相逢知幾時?
她撫過漢白玉的墓碑,終於流下淚來:「二哥,其實,鐺兒早知道,那只是鐺兒的夢……」
他第一提的便是小蝶,舌尖縈了苦澀的微微顫意,顯然對謝飛蝶最不放心。
小嫣甩著馬鞭子叫著苦:「岩哥哥,你說,梁小飛去哪裡玩不好,偏跑這南疆來,妹妹大著肚子居然也由著他!這下也不知把我的小侄兒生在哪個旮旯角落裡了!」
「千魂咒?」月神咬住牙,道:「就是她身上那些冤煞之氣的由來?」
月神眼中有凜冽寒光,慢慢道:「謝飛蝶在極樂殿取錦瑟華年珠時遇到了什麼事么?」
舒望星微笑道:「原來哥哥也看出來了。這種咒法,是把自己體內用來煉功的所有怨魂冤煞之氣都用自身魂魄引出,轉移至另一人身上。下咒之人,魂魄自此散逸,難以存活;而中咒之人,到月晦之日必被體內冤煞反噬,連魂魄都不可能保全一絲下來,更別說轉入六道輪迴了。」
江邊潮已平……
「小蝶……她必受了委屈了,只不肯告訴我。」舒望星低了頭,語氣止不住的溫柔:「她並不知道她自己中了千魂咒。」
方岩仰頭,微笑,卻有淚欲涌。
方岩和小嫣再不料經了這許多事,月神還這樣固執己見,心中自是不滿,卻不敢說出。小嫣便向著母親直打眼色。
月神站起身,推開窗,讓窗外涼風透進屋來。但見滿天的星星,都化成望星幼時天真無邪的眼,向他眷戀凝望,又向他伸出軟軟的小手,用軟軟的童聲喚著:「哥哥,哥哥。」
爭忍有離情。
他已無聲無息將千魂咒轉移到自己體內,卻無法想象謝飛蝶一覺醒來失去他的倉皇和凄瑟。
方岩心中暖流直往眼睛里涌,正要說話時,只覺舒望星的手越來越冷,一抬頭,舒望星如星的眸子已經閉起,嘴角猶含了一絲蒼白微笑。他的雪白袖角依舊飄拂,似隨時可能站起身來,丰神俊朗向他喚一聲:「小岩,來,我再教你一套劍法。」
青州如意居故地,往年的整潔已一掃而空。小小的庭院遍是人高的蒿萊,金色的陽光籠住滿院的清翠,一對燕子在窗邊的葛藤里築了巢,來來去去捉著蟲子餵食巢中啁啾的乳燕。
方岩、小嫣並轡而來,馬蹄踏著青草,是清新微冽的氣息。
分明記得,天傷流暗算自己后,那稚氣未脫的少年跪于眼前,含淚發誓永遠離開最心愛女子的脆弱和無助。
「師,師父,您怎麼了?」一種強烈的恐懼和不安,忽然之間纏上方岩心頭。
舒望星得知失去南宮踏雪后並未流露太多傷心,眾人只當他對踏雪並無太深感情,或者是怕謝飛蝶生氣不敢流於表面,再不想他只是料定自己亦已面臨難逃劫數。
望星,望星弟弟,終是我,負你良多。
方岩不想居然如此複雜,他的靈hetubook.com.com力修為尚是薄弱,並不能體察,只喃喃道:「師父日日與師娘相處,難道不曾發覺?」
小女孩哼了一聲,別過臉去,滿臉的不羈不屑里,倔強地掩了一絲受傷和悲傷。
分明記得,夢裡睡時,從秀樂長真天傳遞出來的深深寂寞和隱隱絕望。
紅滿枝,
溫潤的雪白玉劍,已失去了珠玉璀璨柔和的流轉寶光,只剩隱隱的細碎瑩芒,在劍鋒的最中間微微耀著,卻越來越弱,似乎隨時可能寶光盡逝,成為方岩在青州初見它時那又冷又硬的白石劍。
憶歸期,
月神盯了他一眼,疏懶笑道:「原來你們怕我介懷小蝶對我不敬,卻也忒小看了我了。」
她探頭看了看屋中舒望星凝坐垂首的僵直側影,搖了搖頭,自語般喃喃道:「這夢不好。我得趕快醒來,我還要去找望星。我找啊找啊,找了四年多了,為什麼還找不到他?」
舒望星繼續道:「幫我照顧小蝶,元兒,和惜兒。」
月神皺了皺眉,許久才道:「謝飛蝶並不適合北極。」
我們琴瑟和鳴,天下無雙。
小嫣耐不住,坐到月神身側,拉了他的袖子,輕輕道:「爹爹,以前我對謝家這個嬸嬸也有成見,覺得她根本配不住我的北極叔叔。可叔叔喜歡她,她也一心待著叔叔,何妨就成全他們呢?」
方岩忙去掩門時,忽然怔住。
今生不離別,離別發如雪。
只願他們能攜手在彼此的夢裡,一世完滿。
月神出神看那燈花,神情淡然,恍如未聞。
「還有,讓彼此喜歡的人,都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吧。」舒望星左手拉住方岩,右手拉住小嫣,將他們的手相疊放于桌上,然後舒適地靠在椅背上。
十年後。
門外冰涼石階上,安靜地坐了一黑衣的女子,正抬了眼看那清冷的星光。
月神搖了搖頭,眸中居然也閃過一絲疑惑來,道:「論起靈界術法,她的本領遠不如羅兒,並不能如羅兒般自由收斂控制自己的鬼道靈力不讓我察覺。她傷望星那日,我留意察她,覺得她的靈力甚是薄弱,雖屬鬼道,並無多少煞氣;誰知她極樂殿去了一遭,再見時冤煞之氣濃了許多,更奇的是,這幾日那森森煞氣似越來越重了。以那等濃重的煞氣,若與望星合體,必對他修為影響甚大。」
舒望星依舊微笑,笑意卻已有些僵硬:「我的靈力修為很高,足以護我魂魄周全。至少,我們兩人都不會魂飛魄散,連來世的冀望都沒有。」
下葬之日,有緇衣的女尼在雙明鏡陪伴下來相送故人。
閑庭花影移。
舒望星道:「爹娘若是回來,請哥哥多操心,代我盡份孝心。」
你是我的星,我是你的蝶。
「師娘!」方岩伸出手,欲去扶她。
分明記得,拖著病弱身體,不顧先人的預言,冒險離開洞天千里馳援的溫暖和親情……
輕易不www•hetubook•com•com發表自己意見的花影,終於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的如水眸子中,亦有著深深的不解。
忽然之間,是輕微的「丁」的一聲。
舒望星腳下一錯,已飄開數步,正是圓月谷的輕功。他正日漸恢複原先的內力,居然閃過了月神伸出的手。
月神將北極、謝飛蝶、南宮踏雪合葬一處。墓葬上首,有仇綾羅的墳,並預留了他和花影的墓穴。
方岩一摸舒望星的手,居然冰涼,忙衝過去關好房門,緊坐到舒望星身畔,握緊他的手,低低道:「師父,你哪裡不舒服?究竟是哪裡不舒服?上次那樣重的傷,都有錦瑟華年珠可以救,現在也一定可以找出辦法來。」
從此,再沒有人能把我們分開。
小嫣聞言,揚起馬鞭劈頭打去。
方岩忙追時,只聽她凄婉的聲音一路飄送,越傳越遠:「星,等等我啊,星,星……」
「師…師父,師父,大哥!」方岩慢慢從椅子上無力滑下,伏跪在舒望星僵硬的腳邊,痛哭失聲。
過了今夜子時,便是月晦之日。
方岩踏步上前,道:「谷主,師娘和師父之間毫無讎隙,素來相處極好。只要谷主容得她,想來她的性子,定會有所收斂。何況,師父雖是溫和,對谷主卻極是尊敬,不會允許師娘對谷主絲毫不敬。」
死色?
分明記得,在自己設計下,那一人一劍獨自離開圓月谷,于凜冽秋陽里奔赴斷情崖的孤絕和疼痛。
方岩彷彿聽到謝飛蝶臨死前那般嬌俏而得意地說:
君淚盈,妾淚盈。
花影睫毛顫了顫,小嫣已不滿地哼了一聲。
月神已幾步趕上前來,驚呼:「望星!」伸手去搭舒望星脈搏。
舒望星清淺一笑,道:「原來你也在這裏。很好。」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中咒之人被下咒之時很是難受,不會被下咒了還不知道,除非當時正遭受更難受的事而被轉移開了注意力。也不知謝飛蝶為他受了怎樣的折磨。
小嫣坐到他另一側,淚水也禁不住掉下來,道:「到底怎麼回事啊?」
也許,她會傷心欲絕;也許,她會艱難求生。
方岩沉吟道:「難道沒有別的辦法?比如,想法克制住師娘邪道靈力,不讓她損著師父本元。師娘極愛師父,好好與她商議,陳明利害,她必然答應。」
綠滿枝,
舒望星眸光跳動,似水在流淌,又似火在燃燒,隱約見著了那一抹依約的光亮,那一抹來自於來世的依約希望。
另一個紫衣的小女孩,滿頭細碎的流蘇和銀片,眨巴著明珠一樣的眼睛,扁著嘴咕噥道:「我才不希罕和你玩呢。你去陪那些能嘴巧舌會討好你的女孩兒去!我再不理你了!」
月神將茶蠱蓋輕輕磕著蠱沿,道:「他如今的靈力早比我高了不知幾多倍,又怎會不知?可他偏不肯說出來,自是怕我因此攔著他,不許他們在一起了。」
方岩怔了一怔,忙道:「弟子不敢!」
可人世間的夢,又有多少能完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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