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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劍之三世情緣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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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暖日微醺話琴瑟

第八十四章 暖日微醺話琴瑟

他別了一隻手在身手,另一隻手繼續提壺澆花,再不看葉驚鷗一眼。
方岩淡然笑道:「他們會過得開開心心的,就如我們也會過得開開心心一樣。」
旁若無人的歌舞肆意,情傾天下的放縱芳華,如漫天冰雪裡的潑地紅梅,又如荒涼深谷的寂寞牡丹,竟傾倒了院里的一大片,默然凝立中,都不由對那一對璧人嚮往注目。
方岩只覺那月光一圈圈投在自己眼底,身體也隨了那光暈在溫柔搖晃一般,所有的氣恨,居然只能化為痴迷而無奈的苦笑。
這幾日北極只與謝飛蝶每時每刻廝混在一起,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竟任性如小孩一般,叫人再想不通他為何痴迷至此。月神雖然頗有微辭,但北極身體未復,謝飛蝶又確實挽回了北極的性命和武功,一時無法發作。
誰說他們不般配?
方岩站在小嫣身側,也是尷尬,甚至有些羞惱。但羞惱到最後,卻只化作一聲喟然長嘆。
也許,有空可以再和月神談談,圓月谷兼容天下,又何必容不了一個謝飛蝶?
謝飛蝶身軀很輕微的一顫,立刻道:「沒有。那裡我熟得很。」
謝飛蝶笑道是:「我們兩個在一起,哪有不開心的?我信你,我信你一定會讓我永遠開心著。」
葉驚鷗眸深如海,一字字道:「不必了,我不會容她受半分委屈。」
葉驚鷗徑直走向月神,躬聲施禮道:「月神谷主。」
小晴看呆了那對離去的人兒,滿眼的驚嘆:「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葉大哥這麼有個性?」
方岩不待葉驚鷗來問,已踏步過來,柔聲問雲英:「你真的決定了么?」
雲英有些訕訕的,走上前道:「谷主,這事英兒應該事先跟您稟明,是英兒唐突了。」
是不是在情人身畔的男子,都會變得比較笨?
謝飛蝶頓時什麼也說不出來,思維亦是停頓,只是雙手抱住夫婿結實的身體,貪婪地嗅著他的清靈氣息,與他緊緊糾纏,尋找人間極致的快樂。
舒望星溫柔回應她,輕解衣帶,暗分羅衫。
說起來小嫣暴露出的疑點並不少。
這時葉驚鷗已走過她身畔,忽然嘆道:「小嫣,屋后那一架薔薇和_圖_書,應該已經開花了。」
小嫣半倚于方岩懷中,用那樣輕柔纏綿的話語,溫柔說道:「原來,叔叔是對的。他喜歡的人,正是最合適他的人。」
「沒有啊。」小嫣委屈道:「我只是見葉大哥喜歡喝酒,所以買了壇好酒帶給他,誰知他就喝醉了,我怕了,才去找英姐姐的。」
方岩一時窒息,心裏幾千幾萬遍的小妖精,全給堵在喉嚨口,再罵不出半個字來。
她對葉驚鷗並非無情,只不過方岩才是她的最愛而已!
眾人見葉驚鷗此番行事疏狂肆意,本來捏把冷汗,此時見二人甚是平靜,方才放下心來。
舒望星點頭道:「我亦知你,我亦信你。你只是我的蝶,便如我也永遠只是你的星。」
葉驚鷗一點頭,拉了雲英便走。
謝飛蝶媚眼如絲,輕輕吻她的夫婿。夫婿的體味一如從前,清新潔凈,帶了晨光般的微煦,讓她有著久遠如夢的衝動,迫不及待的衝動。
小嫣詭秘笑了笑,道:「才一點點,一點點東西而已。他們兩個分明都對對方有些情意,所以英姐姐才會一直耐心照顧葉大哥,葉大哥也和我們呆一起,不提要走啦!可他們都以為對方喜歡的是別人,不肯說出一絲半點來,自然我得加些酵母,讓他們的感情發酵得更快一些啦!」
小嫣藏身於一叢灌木之後,遠遠瞧她進了屋子,不久,屋中傳來碗跌落在地的清脆碎響,又隔了片刻,那半掩的門「嗒」地一聲,已被輕輕闔上,瞧那力度,卻是高手用掌風隨手帶上的,然後屋中的燭火滅了,一片靜默。
「你在極樂殿為我取葯時,吃了不少苦罷?」舒望星柔聲探問。
已是廿九的夜晚,無數明星閃爍之中,極細的一抹弦月,在樹梢勾出大地靜謐的霧色剪影。
雙明鏡倚了翠華輕籠的木槿,惆悵輕嘆:「明鐺,明鐺,你終究是白用了那片心了。你也不必來瞧他,不必來瞧他。他已是世間最幸福的男子。」
葉驚鷗點頭道:「我想把貴谷弟子云英帶走。我會娶她為妻。」
當日她與葉驚鷗隱居的忘憂谷中,正有一架薔薇,因薔薇花期頗長,二和-圖-書人不知多少次在花下漫步,也不知歷過多少次月圓月缺。小嫣既能想起薔薇花開,又怎會記不起同她漫步的人?
月神簡潔答道:「好,我沒意見。不過你必須再問一下岩兒,英兒是他帶入谷中的。」
正出神之際,忽覺肩上一緊,已給人拍了一下。忙回頭時,卻是方岩有些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低喝道:「跟我來!」
忽而回過頭來,挺了挺胸,沖小晴道:「不過似乎還沒我帥,沒我有個性,是不是,小晴?」
小嫣怔立當場,滿面赤紅,但看向葉驚鷗背影的眸中隱有淚水浮動,分明有著戀戀之意。
只那輕輕的一顫,舒望星心頭已然明白。他微笑道:「這些日子,我很開心。我希望以後的日子,你也很開心。」
方岩笑道:「那便好,葉兄承諾,我自是信得過。」
小晴羡慕道:「蝶嬸嬸的瑟彈得真好。我也會用瑟,卻從不知瑟的聲音,也能那麼鏗鏘動人。」
方岩果然記起小嫣失蹤那次,謝飛蝶曾經出現過,只是當時再不曾想過二人會有這麼些牽扯,一時氣結道:「你居然瞞了我那麼久!把我當猴兒耍么?」
第二日,眾人聚于院中賞花閑聊時,葉驚鷗攜了雲英姍姍而來,葉驚鷗神色如常,優雅沉默,雲英亦如以往一般靜靜隨在他身後,只面容上有一抹罕見的暈紅,偶爾看向方岩的眸光,竟似有些怯怯的。
「告訴我,小嫣,你丟失的魂魄,是不是全回來了?」方岩的聲音已全無怒氣,明明是責問,偏一開口卻溫柔異常。
陽光真的很好。誰家的白貓正在窗口徐徐伸著懶腰。
方岩實在很想咬死這個妖精,可惜小妖精偏偏抬起頭來,先咬上了他。
小嫣不覺立起身來,目光煜煜,溫柔地喃喃念著:「葉大哥!葉大哥!」
想來也是,小嫣在過去四年多來一直與葉驚鷗相依相伴,論恩論情,她都欠得他太多,根本無法還清,想回到方岩身邊,不裝傻還能怎麼辦?難道明白和葉驚鷗說,四年多來只是想利用他忘記方岩,可最後還是無法忘記,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方岩?只怕葉驚鷗所受打擊遠不只如今這和*圖*書般了。
梁小飛低頭看那迷離驚嘆的明眸,忽然發誓,自己一定也要學一手好琴,更要勝過北極公子,在某一日亦與小晴琴瑟相和,痴迷住無數雙羡慕的眼。
小嫣紅著眼睛,抽著鼻子,歉疚向方岩凝望。
小嫣又刁鑽地在方岩懷中亂蹭,不容他細想。
月神坐於一方白石之上,低頭沉思,似未聽到琴瑟之聲。忽脖子一涼,蘭花葉尖的一滴水滴在皮膚上,有泌到人心的清新之氣。
方岩微笑。
小嫣看二人並步而行,一時失神。
月神獨離了眾人,提了一壺水,澆著木架上的蘭花。
回到自己房中,方岩掩了門,拉小嫣到窗口,指了對面的屋子,沉聲問:「你在搞什麼鬼?」
合歡花紋的床幃,在黑暗中無聲飄拂……
「有事?」月神眉一軒,微覺意外。這青年似謙實傲,等待北極複原的這許多日子以來,不管是不是圓月谷弟子,眾人都對他恭恭敬敬,只這青年,從不曾正眼瞧他一眼,竟把一代宗主當了透明人。因他身份尷尬,月神也不理會。因而今日他的舉動便透著些怪異了。
梁小龍道:「可不是么!今天他比方大哥還帥啊!」
謝飛蝶心頭微有疑惑,正待說話時,舒望星已一揚手滅了燭,俯下身來。
唯有自己,再不見第二人。
比如他,再比如北極。
舒望星。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相伴相依的四年多歲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小嫣心中的某處,畢竟還是有了別人的影子。卻不知要他花費多久,才能將那失去的領地重新收回?
不知過了多久,澄澈如冰雪的月光細細從窗欞篩下,投向窗邊相偎相依的一雙人影,安謐如夢。
陽光透出樹蔭,如一幅幅柔滑錦緞細細篩下,似有無數的閃爍金芒在樹蔭間游弋,跳著一曲又一曲歡快的舞蹈。紫藤蔓蔓交疊,蜿蜒于架上,溫柔地盛開著一朵接一朵的狹長花朵,似一雙雙斂翅的蝶,又似一對對晶瑩的眼。階下芍藥一動,又翻開一瓣如綢的嬌瓣,如倦睡的美人,緩緩舒展春困的俏顏。
小嫣隨口應道:「是啊,應該開花了,已經四月了。」
方岩看著樹梢頭的弦和圖書月兒,如笑得彎彎的眼角,不由哀嘆一聲,認命地緊抱住他的小妖精。
方岩微笑道:「沒什麼,其實我只想說,英兒無父無母無兄無妹,圓月谷是英兒娘家,我便是她最親的娘家人。如果英兒受了委屈,只管再回我身邊來。我本就應承過另一位女子,將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方岩又氣又恨看著他的小妖精,忽然有種掐死她的衝動:「死丫頭,別裝了,老實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小嫣一吐舌頭,垂了頭乖乖跟在他身後。
除非天嫉英才,地妒紅顏!
小嫣「嗯」了一聲,月光下的肌膚,是半透明的玫瑰紅,她輕輕道:「與雙大哥他們相遇的那一日,你和空空兒他們打得正歡,謝家嬸嬸帶了我離開,將我失去的魂魄還給我了。叔叔一直召不回我剩餘的魂魄來,還以為我的魂魄已經毀滅了。原來卻是謝家嬸嬸見我用嫦娥奔月時心生憐惜,多半還想到了叔叔用烈火渡劫吧,所以暗中收了我散逸在外的一魂一魄,打算找機會再救我,後來見我落單,就幫我把魂魄送回了體內。」
「谷主有難時,自然也是你暗中通知的北極大哥?」方岩嘆著,覺得自己實在很像個傻瓜。
雲英自入了葉驚鷗房中,至今未見出來,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這時忽聞一陣琴瑟和鳴之聲如珠迸玉落,婉轉傳來,琴聲悠揚清素,不惹塵埃,如山頂明凈到寂寥的蔚藍天空,又如極目遠眺依舊平靜無波的凝碧湖水,那樣的海天一色,溫柔泊于天籟之中;瑟聲激昂縱肆,洞澈天地,如空中舒捲變幻的無數白雲翻滾,又如飛流直下的千尺瀑布,奔騰歡肆,神采飛揚。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風格,卻琴瑟之中相和相輔,我顯你跳脫不羈,你顯我有容乃大,交匯相織,迢遞傾訴著彼此的思慕和傾戀。
窗外星光滿天,屋內紅燭高照。
月神搖了搖頭,放下水壺,拍了拍雲英的肩,道:「記住,圓月谷是你娘家,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回來。」
他默默握過小嫣的手,感覺她手心裏粘膩冰涼的汗水,和脈搏加劇的跳動。
雲英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和圖書飛蝶。
小晴啐了一口,扭過身子不理他。
方岩哭笑不得,苦笑道:「你,你也真是太聰明了一點!方才,你給葉驚鷗的酒里,是不是加了什麼東西?」
眾目睽睽下,葉驚鷗也不答一字,只凝視她片刻,忽然用結實的臂膀將小嫣擁在懷裡,緊緊擁住,然後略一閉眼,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才迅速放開,帶了雲英揚長而去。
雲英抬起頭,看向方岩稜角分明的面容,一時有些迷惘,而葉驚鷗已一把拉開她,淡然道:「她自然是決定了。不然方兄還有什麼見教?」
雪白的肌膚之下,如絲的黑氣暗流涌動,在謝飛蝶的急促喘息中,幾欲破膚而出。
小嫣綣在他懷中,呢喃道:「我哪裡知道你見我清醒了,還肯不肯如以前那般待我好?何況,何況我也怕遇到葉大哥……我,我負他的實在太多了。」
舒望星的手指悄然從她肌膚滑過,清淺的微笑留戀而痴迷,卻有一抹綠茶入口時微微的清苦。
「人家哪有!你總欺負我!」小嫣嬌嗔地撲到方岩懷中,仰起面龐來蹭著他的下巴,忽而臉一側,小巧的唇已觸著方岩的唇。
話甫出口,臉色已是紫漲起來。
閣樓上那向陽的房間里,窗欞大開,那白衣出塵的男子,彈琴而歌,有罕見的曠放不羈;黑衫如墨的女子,鼓瑟而舞,卻沾惹了少有的溫雅清靈。雙目相注時,各在彼此的瞳孔中映照到自己的容顏。
葉驚鷗鬆開雲英的手,默默與小嫣相對。而小嫣的頭卻埋了下去,好久才憋出一聲:「對不起,葉大哥。」
在孔雀島時,小嫣曾日日在湖邊守望;離島上船后,北極也曾很分明地暗示過他,只是後來給月神打斷了話頭,可惜他居然一直沒有悟過來。
他的眸光寧和沉靜,面容卻甚是堅毅,不經意抿出的唇角細紋,有種自信的坦然。
小嫣輕笑道:「是啊。那日聽葉大哥提起約斗爹爹的可能不是皇甫青雲,更可能是個圈套時,我就很不放心,打坐時就把靈氣中的不安發散出去。我的體內,有著大量叔叔救我時殘留的靈力,叔叔果然立刻感應到了,用他的靈力與我交流,問明情況,就說一定趕來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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