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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望的觀點，越是在意的越要密密收藏。如今他的地位實在和一國之君沒什麼兩樣，但也許他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急流勇退的準備——只要他能找回他的晚晚。

秦晚自己推測，她自念死前服下的解憂花讓她變成了傻子，但也破解了當年移魂術設下的禁制。

離開深山的第一天，他們寄宿在塞外的朋友家中，為了給秦晚洗浴，下人足足換了四次水。

「不是……」

淳于望道：「我是痴人有痴福。」

淳于望頓了片刻，忙加快腳步追上去，高聲叫道：「等等我！」

見相思過去，她道：「相思，晚上你跟娘親睡吧！」

相思很是不解，父親是怎樣幫母親洗的澡。

傻與痴，天生一對。

秦晚認命地偎緊了她的男人。

秦晚白他一眼，「那你呢？」

她說完，依舊和_圖_書領著兩個孩子向前散步，一路眉目溫柔，笑語晏晏。

話末了，只聽嗖的一聲，一顆石子準確無誤地奔向他的面門。

饒是他身手高明，猝不及防間肩部已著了兩下，立時火辣辣疼痛起來。

「那這樣？」

淳于望很利索地把她換了個姿勢，「嗯，咱們換一樣。」

淳于望道：「相思乖，去折兩枝梅花來給娘親賞玩吧！」

再找名醫過來診治時，頂多說她有舊傷留下的一些病根需要調理，半點也找不出其他毛病了。

秦徹、沈小楓攜了他們已經會滿地亂跑的兒子過來看望他們時，梅花開得正好。

淳于望笑道：「這叫傻人有傻福。」

淳于望笑道：「邊享受邊叫我禽獸，晚晚你也太不公平了吧？」

秦徹納罕道：「三年不見，晚晚好像溫婉了許多hetubｏoｋ•ｃoｍ•cｏｍ，終於有點女人的樣子了！」

相思進去看時，地上儘是水漬，淋淋漓漓一直漫到床腳，秦晚已經洗浴得乾乾淨淨，依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只是神情蔫蔫的，萎靡不振的模樣。

不知什麼時候，沈小楓開始在身後推搡他。

秦晚左手攙了小外甥，右手攜了相思，緩緩在梅林中散著步，一路輕言細語地指點著風景。

於是，他們是天生一對。

如今，他欺負她已能欺負得十分順手，她也鮮有反抗的時候。

相思剛要答應，領子已被父親揪起。

秦晚咬牙切齒，「你這衣冠禽獸！」

這時淳于望貼在她耳邊，低低嘆道：「九年的聚少離多，是男人都會變成禽獸吧。」

於是，第二晚，便時不時聽得秦晚低低嗚咽。「別這樣……」

以往為治和圖書病而服食的藥物雖在體內積了不少寒毒，卻不足以致命，隨著時間流逝也會慢慢散去。

近來淳于望萬事遂心，不免有些得意忘形，遂道：「馴女人嘛 ，就和馴馬一樣。得一手抓草料，一手抓皮鞭。聽話時喂口草料，不聽說時抽一鞭子，這般恩威並施，才會長記性。你瞧，這不是溫順多了嗎？」

他已在大芮西南處的雪山附近另找了處隱蔽且適宜隱居的山谷，重新建了座梅園，找回秦晚后便徑自搬了過去。

淳于望卻是稱心如意。

「淳于望……」

這份情收穫得已太晚，豈能再錯曀一刻的相處時光？

淳于望很是悠然地把她亂撓的雙手給捆上了，另一處的動作卻還是迅猛有力，絲毫沒有放緩的意思。

第二天，淳于望日上三竿方才起床，神清氣爽地走出屋子，喚和圖書人進去把只剩一半水的浴桶抬出去。

淳于望回頭看向沈小楓，「怎麼了？」

忽然間便滿心柔軟。

偶爾有一次她實在受不了，憤怒地一腳將他踹下了床，他也不急不怒，留待以後慢慢來報復。

淳于望目瞪口呆。

沈小楓拍拍他的肩，悄聲道：「姑爺，不可恃寵而驕哦！」

秦晚雖記起了往事，但過了三年半瘋半傻的野人般的生活，已把她原來那種咄咄逼人的冷銳之氣消磨得差不多了。不可否認，身為大芮昭侯的秦晚，即便乖乖依在淳于望身畔，也會讓他諸多忌憚，偶你還會心驚膽戰。

相思只得掉頭出了屋子，到門口時回頭看娘親的神情，竟似要哭出來一般。

「還不對嗎？」

他一驚，忙側頭避過，卻聞嗖嗖聲連連響起，七八顆石子連珠彈般奔襲過來。

當年多少名和*圖*書醫說過秦晚命不長久，他派出無數人手前往漠北找了三年，等了三年，幾乎都快絕望了。誰知找回的秦晚雖然半瘋不傻地獨自過了三年，但氣色很好，甚至比那幾年還要豐腴些，絲毫不見重病纏身的模樣。

抬眼看時，秦晚正若無其事地把彈弓交回相思手上，慢悠悠道：「馴男人呢，就和馴驢一樣，得把草料一直放在他前面，才肯乖乖跟著走。若是他恃寵而驕了，就得狠狠抽一頓，免得他忘科所以，連自己打哪來都忘了！」

即便分開那麼久，到底已是多年來的夫妻，他深知她的弱點，有的是手段迫她低頭求饒。

既然沒有了引她發病的源頭，三年的混沌生活又是那樣簡單無憂，她的舊疾自然就不藥而癒了。

秦晚無語，又想踹人。

第四次洗浴時動靜很大，大得好像浴桶都快給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