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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狹路相逢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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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戀愛是幸福地走入共同的墳墓

CHAPTER 08 戀愛是幸福地走入共同的墳墓

何況他和她……
橫豎不是她付錢,而許彥霖根本不在乎這點錢。
許彥霖應了,打開車門讓她上車時,外面又是一陣起鬨:「哎,看看,這丫頭臉紅了,害羞呢!」
他低低地說。
江菲利索地敲著鍵盤,無奈地順著她的話頭問:「什麼關係?」
「這個……」
而這家全國知名的大型企業她也聽說過,近期在華東地區發展較快,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對創媒今後的發展顯然很有益處。
江菲這才顧得上小心品嘗飯菜的味道,然後無奈地望向許彥霖,「這個,好像不怎麼好吃。」
雖然江菲撥了快三分之二的飯菜給他,他還是很快吃得見底,然後靜靜地等著江菲吃完,一起走向技術部江菲的座位。
這是為什麼?
本來她覺得有兩點要求描述不清,並讓市場部去詳細徵詢下對方的意見。
「嗯,就當我不是活人吧!」
還沒來得及責怪,小秦已拉了她的手低聲道:「快來看,快來看!」
只是,她接了樓下送來的快餐,穿過長長的過道走向茶水間,聽著自己高跟鞋在地面敲出的聲音,高挑纖細的影子在跟前拖得越來越長……
也許許彥霖這個土生土長的南京人更不希罕,他要的,也只是可以喚起兩人美好情愫的環境而已。
但她神采奕奕,移動滑鼠解說著她的想法時,茶褐色的眼睛里迸發出奪目的光華,把她整個人都照亮了。
他開著玩笑,坐到江菲旁邊小秦的位置上,果然開了機,調出相關文檔仔細研究。
而不是原智瑜。
她從來不像水凝煙那樣擅於打理家務,更和溫柔可人沾不上邊。
許彥霖仔細地聆聽著她的見解,眼睛卻沒有盯在屏幕上。
有短促的喇叭聲從敞開的陽台窗戶隱約透入。出現得太巧,讓江菲不得不和他的電話聯繫在一起,「你……你到樓下啦?」
他們應該是去吃夜宵的吧?
許彥霖輕輕喚著,原來搭在她椅子上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攬緊了她的肩,然後抱住,靠近他的胸膛。
撩著額邊不肯服帖的碎發,她氣喘吁吁趕到樓下時,許彥霖正好整以暇地在樓下和幾個鄰家大嬸言談甚歡竣。
江菲搖頭,「我們是不知情人士,做好自己的事得了,管別家公司什麼是非?」
如果不是實在困得厲害,江菲一定很樂意再點上幾樣茶飲點心,在那環境優雅的餐廳多呆上一兩個小時。橫豎不是她付錢,而許彥霖根本不在乎這點錢。

粉玫瑰的花語,是感動的初戀,銘記於心的初戀。
刷了卡,熄了燈,一路下樓時,許彥霖微笑著問:「覺得我這個助理還合格嗎?」
「嗯?」
江菲本就沒吃飽,聽說去吃夜宵,更覺餓得肚皮快貼背上了。
「比泡麵還難吃嗎?」
江菲嘿嘿一笑,「我只叫了一份,你要吃,另外叫去。」
小秦果然有「知情人士」的風格,神秘地告訴江菲,「聽小趙說,這事兒似乎和咱公司也有點關係。」
江菲捂著嘴笑,「不如都去練茅山道術,餐風飲露,就不用擔心吃下什麼毒素了!」
門外是他在徘徊,門內是江菲自己在徘徊。
用力之大,連打火機都飛了出去,輕飄飄地落到了花木叢中,無聲無息。
許彥霖望向江菲,眉目溫文,「我倒是想呢,就不知道咱們菲兒願不願意。」
「呵……」
儘管,周圍很靜,月亮很圓,連星子的眨眼也是溫柔的。
許彥霖笑著,頰邊有淺淺的酒渦,「我是你上司,當然要最大限度地壓榨員工的剩餘價值呀,特別是你這麼能幹的下屬,放你假簡直是浪費!跟我回家去,我正有些工作要安排你做呢?」
這古老的城市也越來越喧囂了。
江菲問:「你打算在這裏等我?」
或許,他看到了,只是不想去注意。
見她奔出來,轉身打開車門,已將一大捧粉玫瑰送到她跟前。
他們真的算是戀人了吧?
可惜這家的思路似乎和江菲自己相差很多栗。
許彥霖問:「原經理的意見呢?」
就當開始只是練習愛情,也該有愛情及格的一天。
「江菲。」
也許許彥霖真的是餓了,也許一份快餐兩個人吃真的太少了。
這樣孤伶伶的一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既然打算好接受他,其實也真給卷進去也沒關係。
南京的小吃很多,不管是五元一碗的蘭州拉麵或刀削麵,還是一塊錢一串的臭豆腐或烤羊肉,想餵飽自己的肚子並不難。
她如果夠聰明,只能將那些話當作他的酒後囈語。
許彥霖很有些氣急敗壞地瞪她一眼。
江菲沒有去棲霞山。
高下立分,簡直沒有可比性。
「呃……我是喝了點酒,是讓……朋友送我回來的,怕你擔心,所以沒和你說。」江菲吱唔著,忽然想起他前面半截話,忙問道,「你出門?去哪裡了?」
江菲很是鬱悶,「原經理心情好,和我或許總有什麼關係?你閑得厲害么?去把這兩家公司在北京、深圳的宣傳運作方式給我查出來。」
江菲抬頭,「你不餓?」
高下立分,簡直沒有可比性。
「聽說,他們公司內部的人的確抖出了一些事,但後來之所以越鬧越大,完全是因為有人在故意抹黑那家公司。」
她走過去嘆氣:「果然是上司的作派啊,瞧瞧,支使我去幹活,自己不知在看什麼八卦新聞呢!」
江菲小小地懲治了小秦,接著做事時,卻也忍不住地疑惑,原智瑜心情很好嗎?
許彥霖大笑,牽住她的手走向停車場,慢悠悠說道:「大約很多人覺得我是靠著母親才這麼輕易地成為所謂的成功人士吧?不過……我相信,就是沒有母親的信任和幫忙,不論我想在領域出人頭地,應該都不是太難。」
也許,是因為他早見識到了她最惡劣的一面,並不在乎他m.hetubook.com.com見識到更多?
與許彥霖相牽的手,彷彿更踏實了些。
「我已經出門了,剛去一個朋友那裡拿東西,正好經過了那家酒店。你那車特寬,我一眼就瞧見了。」
副總吳捷到公司上班的時候越來越少,有時甚至連著兩三天不見人影。
原智瑜固然常常忙得不見人影,連江菲都被緊跟著的幾個大項目壓得喘不過氣,連著加了好幾個班,這才緩了過來。
健康,美麗,豪爽,積極向上。
「有鐘點工每天過來打掃,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以後……如果住的人多了,雇個阿姨長期住著為我們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也很方便。」
但下面的日子,工作似乎更繁忙了。
看著許彥霖為她打開頁面,她倒也能立刻忘了自身所處的環境,認真推敲起這份招標書來。
他關了辦公室的燈,又帶上門,才轉頭向她笑笑。
她不明白自己忽然會想起原智瑜,但這一刻,她的確把他和原智瑜比較上了。
而不是原智瑜。
許彥霖看到了她那被咬得通紅的唇,玫瑰花般的色澤。
他移動滑鼠關上頁面時,江菲已看出他瀏覽的的確是一個業內的論壇網頁,似乎正討論著某廣告公司的黑幕。
「目前他父親雖然還有兩家工廠,可經營得並不好。你不懂財務,如果你懂得,給你一看帳就明白了。吳捷明裡暗裡抽走的錢並不少,去向不明;春天時他甚至從上海那裡劃了兩筆數額不小的款子到這邊,過一下帳就提走了,直到母親過問,這才還了回來。」
但對方遲遲沒有明確答覆,說要徵詢領導意見。
也許,她該慶幸,他們是朋友,是戀人,而不是仇人。
即便徹夜難眠,她也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下午為了招標的事,許彥霖又把譚英南、原智瑜和江菲等人召集在一起臨時開了個小小的碰頭會,主要針對幾個大客戶的合作,以及未來的潛在大客戶的挖掘。
而吳捷和許彥霖不和的傳言更是甚囂塵上,據說兩人曾因意見不和當著杜雅薇的面針鋒相對吵起來。
「是啊!」
「累。」
不過說也奇怪,她擔心許彥霖發現她滿屋的雜亂無章,想把醉酒的原智瑜帶回來時,卻並沒有考慮過他可能的態度。
江菲不屑道:「連嬰兒吃的奶粉都能查出三氯氰胺呢,何況是別的東西!活在這樣的環境里,我們天天吃的喝的呼吸的,天知道有多少毒素!我們幫人做廣告,不也是客戶讓怎麼宣傳,就怎麼宣傳?沒查出來的問題食品恐怕比查出來的問題食品還多,真要考慮得太多了,什麼都不用吃了!」
只是,當她拿這些勸說著自己,試圖全身心投入這段愛情時,總會記起原智瑜說過的那句話。
江菲苦惱,「我不會做飯。」
什麼都不算吧?
下意識地想別過臉時,原智瑜的唇已頓住,散漫的笑弧輕輕地化了開去。
他想,她終將會是他的。
如果不是實在困得厲害,江菲一定很樂意再點上幾樣茶飲點心,在那環境優雅的餐廳多呆上一兩個小時。
正是周六在許家時許彥霖翻看著的那個論壇,連標題也大致相類。
她不必成為剩女一族,並能在太多女人又妒又羡的目光中,與她們心中十全十美的夢中情人執手,如願走向婚姻殿堂。
「江菲,菲兒……」
「宸華的事?」
「嗯,本想接你出來一起吃早飯。既然你不想出門,那我去買些帶上來吧!」
淺色的薄唇在燈光下誘惑而感性,緩緩湊近時,有男子的陽剛氣息撲到鼻尖,讓江菲緊張得屏住呼吸。
這時,她的身體忽然一緊,連握向滑鼠的手臂也僵住了。
許彥霖大笑,牽住她的手走向停車場,慢悠悠說道:「大約很多人覺得我是靠著母親才這麼輕易地成為所謂的成功人士吧?不過……我相信,就是沒有母親的信任和幫忙,不論我想在領域出人頭地,應該都不是太難。」
許彥霖搖頭,「外賣比泡麵要好多了,不過總是不夠營養。有空還是自己動手做晚飯比較好。」
「我會一點。」
他做飯給她吃竣?
那些細則不但包括了每類廣告的運作模式,甚至涉及到了不同方式的不同創意,並要求列舉可能採用的具體方案。
「嘿嘿,菲兒姐,現在你總猜得出那些『知情人士』是什麼人吧?」
而她,又怎能做到不為所動?
江菲點頭,嘿嘿笑道:「人力資源部說技術部下一階段可能工作繁忙,正在給我們這邊招聘人手呢,我明天就告訴孫經理,讓他把許總調我們技術部來吧,一定非常稱職!」
許彥霖啞然失笑,「誰敢監控你?我就想著你的工作量不小,也許我能幫上點忙吧?我雖然不是設計專業的,好歹也修習過一段時間,還不至於是個門外漢,幫你打打下手,準備準備資料,大概還不是太困難。」
江菲應該欣喜的。
不知道別人家拿到這份附則時作何感想,反正江菲認定這家公司的領導一定有虐待狂傾向,多半是從國營企業轉職過來的行政幹部,習慣性地不去調查研究便指手劃腳隨口扯淡。
原智瑜或江菲甚至比他們幸運很多,即便有事無事泡泡吧,玩玩K廳,也不會明顯影響已有的生活質量。
「不是我要管是非啊!」
他低下頭,吻住她。
江菲開完會回到自己座位時,小秦已經弄妥了她要的資料,又爬在網上看八卦了。
許彥霖嘆氣:「給你說的,我真得回去好好研磨一下廚藝了。只有自己做的飯菜,才是最安全的吧?」
遠處的高樓,美麗的霓虹燈還在閃爍著,通宵不熄;幾條有名的商業街上,盛世繁華中的笑語喧嘩隨處可聞。
算算離開標不過三四天,要在這麼急促的時間內拿出適合「虐待狂」心理的創意方案和*圖*書,連強悍的江菲都覺得太有壓力了。
江菲腦袋一時轉不過彎來,納悶地望著他。
劍一樣筆挺的眉,略略上揚的眼睛,輪廓美好,線條幹凈。
「夠,當然夠!」
「啊?」江菲鬱悶,「你怎麼知道?」
他苦笑一聲,低了頭鑽進自己的車。
江菲紅著臉訕訕地接過,和平日里熟識的鄰居們打招呼時,已有大嬸在搖著扇子大唱讚歌:「江菲啊,我就說你是個有福氣的吧?看看,看看,這麼一表人才,年輕有為,打著燈籠都沒地方找啊!」
彼此間的爾虞我詐本就複雜,江菲自己懶得去思考,但也不會阻止許彥霖按自己的方式去打擊對手,以謀求更大的利益。
也許,她註定是個職業白領,而不可能安份當個居家女人吧?
「呵,遇到個小偷,一時手癢,把人扁了一頓,不過好久沒運動,我自己打人也打得腰酸背痛,不想去爬山走路了。」
她吸了口氣,決定還是儘快讓自己進入許彥霖女友的狀態比較好。
江菲吐舌,再不接話。
「再見。晚安。」
許彥霖失笑,「你以為我是你們這些嘰嘰喳喳的傢伙,有事沒事看八卦?不過是……一些業內新聞而已。」
「可以……」江菲猶豫,「不過領導坐在旁邊監控,我一緊張,恐怕想不出什麼好創意呀!」
不過他的房子早按西歐風格裝繕一新,傢俱陳設並不十分富麗,卻有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優雅和尊貴,讓江菲踏入客廳的剎那間就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
普普通通的容貌,朴樸素素的打扮,也許清貧得只剩下這裏某個小小的安身之所,但他們相偎著,說笑著,相攜著手離開樓道,看來平凡卻快活竣。
當然,宸華集團被列入了最受重視的潛在大客戶之列。
江菲看看客廳卧室一團凌亂的模樣,忙說:「不用,不用,我就下來,你等著,我換下衣服,五分鐘!」
小秦奇怪了,「菲兒姐,你是不是和許總吵架了?我剛去市場部拿東西,原經理和我笑嘻嘻的,看來心情很不錯啊!」
這一方面,她絕對要比水凝煙強出不知多少倍了。
到晚上七八點鐘時,幾個部門的燈陸續熄滅了,只有設計部這片區域還燈火通明。
縱然不是江菲的初戀,也是江菲不能忽視的另一個人對她的愛戀。
沉默地望著他們從身畔走過,原智瑜的身軀有些僵硬,夾在指尖的香煙慢慢拗折,斷裂,然後,被他狠狠往外一甩。
「菲兒……」
江菲疑惑地湊過頭去,才發現頁面很熟悉。
她和他剛才夢囈一樣的話語,都已沉入了一片黑暗中。
他說,戀愛就是相戀的兩個人生活一輩子,到老,到死,還葬在同一墳墓里。
因為是坐著許彥霖車出來吃夜宵的,漸漸開得離公司遠了,許彥霖便直接將江菲送到樓下,說道:「明天我過來接你上班。你還吃得消嗎?不然,我晚點過來接你。」
「沒有。」江菲咧一咧嘴,「只是想著這房子這麼大,打理起來一定不方便。」
許彥霖微笑,「你說呢?」
忽然看到前面總經理辦公室還有隱隱的燈光從門縫透出時,她懷疑是不是許彥霖或他的小助理臨走時忘了關燈了。
這樣的男人夠優秀,夠極品。
按目前的進度,想拿出相對完美的方案,只怕她得連著兩三天這樣加班了……
閉上眼,天地似在一瞬間混沌了。
剛才舔著唇的舌尖,則是可愛的粉紅色,那麼誘人……
他竟也和江菲一樣,獨自住在一棟大房子里。
也許,根本就是一場安靜而不真實的夢吧?
至於那天晚上的事,他能不當一回事兒,難道她就不能做到不當一回事兒?
想著許彥霖一個大男人應該餓得更快,忙說:「好,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這時候,他應該早就回到家,沖個涼然後舒適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或上網了吧?
「嗯……菲兒,不然這個放著吧,我陪你出去另外吃點東西,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怎麼樣?」
夜風正涼,江菲的唇也是涼涼的,木訥而僵硬地承受著他的親吻。
江菲鬆了口氣,舒展了下手腳,說道:「沒問題。只是千萬別忘了我的加班工資。」
江菲一吐舌頭,「你打算改行做我助理啊?」
許彥霖甚至說,等這陣子忙完了,便跟她回家拜會她的父母。以他的條件,她父母這關,自然是很容易通過的。
「怎麼了?」
誰也不用苛責誰。
許彥霖這才明白江菲在說笑,瞪著她說:「餐風飲露就不用擔心了?風裡還有化工污染和廢氣排放呢!連太陽光里都有紫外線導致皮膚癌,我們是不是連太陽都不用曬了?」
許彥霖謙恭地向她道謝:「阿姨過獎了。菲兒孤身一人住在這裏,什麼都不方便,還請阿姨沒事多幫照看照看。平時有什麼不周不到的地方,還要請大家多多見諒!」
江菲問:「咱們去哪裡?」
江菲知道小秦最近也忙著戀愛,何況大體的部分,也只能她親自操作,便讓小秦也回去了。
兩人都已飢腸轆轆,公司附近的餐廳大多已關了門,許彥霖載著她徑去了1912商務休閑街,總算吃上了還算稱心如意的夜宵。
「也不一定,說不準調味品里也有毒素呢?」
「什麼人?」
「啊!」小秦接過江菲遞來的便箋條,臉色頓時晴天轉作多雲,明媚轉作憂傷了。
她不明白自己忽然會想起原智瑜,但這一刻,她的確把他和原智瑜比較上了。
江菲點頭,嘿嘿笑道:「人力資源部說技術部下一階段可能工作繁忙,正在給我們這邊招聘人手呢,我明天就告訴孫經理,讓他把許總調我們技術部來吧,一定非常稱職!」
彷彿為了應和她這句話,許彥霖的肚子竟也咕咕地響了兩聲,在周圍的一片靜籟中清晰https://m.hetubook.com•com可聞。
可這人居然說,他有點喜歡她,甚至相當喜歡她……
想起他的為人處世的世故圓滑以及絕對和文憑相匹配的學識,江菲真心回答:「對。這世上最容易出人頭地的,一定是你這類人。」
如果說真的是許彥霖用了手段,也不能就說他做錯了。
其他公司的起伏浮沉,對於不喜歡管閑事的江菲來說並不重要。
這以後呢?
想著許彥霖一個大男人應該餓得更快,忙說:「好,那我們就先回去吧!」
不過公司內部似乎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出現和諧協作的新氣象。
許彥霖溫煦地望向她微笑,「以後做飯做習慣了,應該會熟練起來。」
在秦淮河附近一家有名的特色小吃店用了早餐,許彥霖果然沒提帶她去棲霞山,卻也沒有送她回家。
想來傳言真的不假,夾在中間的許彥筠恐怕日子不好過。
「抹黑?」
「哦……哦,也是。」
看許彥筠的言行舉止,並沒有其母的精明能幹,很是溫柔可人,只是眉宇間總有一抹淺淺的愁意,連和家人說笑時都化不開。
許彥霖點頭,「是啊,原經理他們都是公司的老人了,對於客源和客戶的心理,比我拿捏得準確多了。我也希望能有機會多多交流,下面的工作開展起來就容易多了。」
一定是因為江菲很少遇到這麼優秀的男人,才會相處這麼久都沒有戀人間水乳|交融般的熟稔感,反而對著那雙漂亮的眼睛……
許彥霖笑起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讓你遇著!你在哪和人打架了?」
這種上司對部下式的表揚讓江菲哭笑不得,有氣無力地掛了電話,轉頭讓小秦給他叫了一份十元的快餐,預備著連夜奮戰了。
許彥霖瞥她一眼,輕笑,「把我的工資都給你,怎樣?」
江菲自己也想不通了。
許彥霖答道,「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可不知為什麼,每次應酬得晚了,或者回家晚了,想著你應該已經回到家休息時,我便忍不住,繞上一個大圈兒開車過來,就停在這裏,靜靜地看上一會兒。好像看一眼你卧房的燈光,就忽然間好像心裏有了著落一般,說不出的開心,反而感覺不出累了。」
許彥霖和母親關係處得不錯,杜雅薇有上海那邊公司的事務要處理,但周末一般都會回南京,許彥霖便常常帶江菲去母親位於郊區的別墅相聚,許彥筠也去過兩次,但吳捷始終沒有出現過。
「夠不夠格?」
樓道口的燈滅了。
車內桔黃的燈光透出,許彥霖的面容半明半暗,唇邊抿過的微笑籠著淡淡的光芒,彷彿溶在淺淺的光線里,俊秀得像不真實的幻影。
許彥霖將一杯水遞給她。
棲霞山的明徵君碑、萬佛崖以及舍利塔,對她這個在南京已經呆了七八年的人來說早已沒什麼希罕的,大學里便組織過郊遊了。
等江菲把手邊的文檔研究完時,她才注意到許彥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一旁的沙發上,膝上放了台筆記本電腦,饒有興趣地看著什麼。
綠化帶上的玉蘭樹正籠在他頭頂,那高大的身影立在那片陰影下時,淺顏色的襯衫白得炫目。
小秦為江菲的反應遲鈍沮喪,「還用說,當然是最能從這件事里受益的競爭對手了!」
許彥霖笑著,從江菲的飯盒裡往自己盤中撥著飯,「連水都常是半開不開的,可餓得厲害了,居然覺得很好吃。」
她的眼眶沒來由地熱了,推開他的手無力地頓在他的腰間。
許彥霖留意著她的神色,有些忐忑地問:「你不喜歡這裏?其實都是裝修公司設計的,我也覺得太過歐化了些。如果你不喜歡,以後我們可以重新裝修。」
江菲臉上泛過紅暈,撿著飯粒慢慢咀嚼著,不敢抬頭看他漆黑含笑的眼睛。
她討厭和自己緊緊相擁的戀人有這麼強的距離感,那種迷惘無措讓她咬住了自己的唇,再不知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江菲平時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和鄰居們的交往其實並不多,大多數只能稱得上點頭之交而已。給他這麼說了,心裏也不自在,忙一推他道:「快去吃早餐吧,你不餓嗎?」
江菲下了車,笑道:「不用啦,明天我打車過去,你過來又不順路,繞好大一個圈兒,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江菲掃了兩眼,嘿嘿笑道:「哪家公司沒有一點半點沒法端到前台來說的黑幕呀?估計這個是做得太過火了,才被內部吃了虧的人翻出來炒作吧?」
「我儘力。」
眼看開標的日子近了,市場部已經把他們那部分的材料匯總完畢,江菲也只能按自己的想法把相應的技術指標也整理出來,只等對方確定后便可發給市場列印裝訂,密封后交由相關人員攜去投標。
世上最神秘的部門是相關部門,世上最神秘的人士是知情人士。
不管是因為從母親那裡遺傳到的天賦,還是因為後天的努力,他真的用自己不輸給公司任何設計師的策劃和構建能力向江菲表明,至少他在他所從事的這一領域,快要接近全能了。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打算繼續她滔滔不絕的講解。
腰間結實的肌肉在她掌間迅捷滾過,他已轉過身,走向樓道口。
許彥霖也走下車,倚著車門站著,望了一眼十樓江菲的住處,自語般重複著江菲的話:「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辛苦你了。不過這事不是你親自負責,我還不放心呢!」
「你也真是的……」許彥霖抱怨,「也不知玩到什麼時候回去的,還告訴我沒喝酒,怎麼把車停在酒店那裡了?」
橘色的燈光將那步出的人影照得一亮,又迅速暗了下去。
江菲立刻心有戚戚焉,忙把勉強能入口的的紅燒排骨、魚香肉絲大筷大筷地撥到他盤中,感慨道:「m.hetubook.com.com原來富人家的小孩也有這樣的經歷啊?哎,我在大學里也常吃那個,現在住自己的房子,做飯是方便了,可總是一個人,做的東西也不比泡麵好吃多少,所以晚上不是外賣就是泡麵,沒得營養不良症我自己都覺得奇怪了。」
這的確是江菲的日常工作範疇。
江菲側過臉,「你是說……」
「好。」
「這會兒還有腳步聲,我就猜一定是你。」
怎麼可能呢?
江菲乾乾地笑:「我以為這裏就我一個活人了呢!」
「我……昨天和人打架了。」
她隨手接了,連著喝了幾大口,那杯水便見了底。

刷了卡,熄了燈,一路下樓時,許彥霖微笑著問:「覺得我這個助理還合格嗎?」
電梯上去了,又下來了,一對青年夫妻走了出來。
江菲的五官算不上精緻,皮膚也偏蜜色,早晨出來的匆忙,耳邊的粉底甚至打得也不太均勻。
下班前,江菲很是無望地打了電話給許彥霖,「晚上加班,沒空一起吃飯了。你先回去吧!」
江菲僵著身軀怔怔地望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看到原智瑜站在原地望向她,她才低一低頭,步入早已敞開的電梯。
江菲記起了許彥霖和她約會時所接的神秘電話,以及瀏覽這個論壇時饒有興趣的微笑,心裏寒了一寒。
有傳言說他可能會拋開岳母家的牽制,自己另起爐灶。
原智瑜聳聳肩,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繼續在空白的記事本上把玩著水筆,再不看她一眼。
早晨看腳底時,很快愈合的傷口應該不會影響行走,倒是頭上的腫塊未消,肩背部更有好大一塊淤青。
「我也餓了,分我一半吃,我呆會請你吃夜宵。」
除了體型和打架,江菲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地方比不過這個靠一張嘴皮子混日子的傢伙。
他沒有注意到江菲大睜著望向天花板的迷惘眼神。
鍵盤上飛舞的十指猶疑地頓住,許久敲不出一個字來。
兩人都已飢腸轆轆,公司附近的餐廳大多已關了門,許彥霖載著她徑去了1912商務休閑街,總算吃上了還算稱心如意的夜宵。
只剩下了懷裡的女人,以及唇舌間無止境的美好誘惑。
傳真過來的附加要求除了對原先模糊的地方詳盡解釋了,並且另外規定了一些細則。
或者,他做飯給他們倆吃?
「宸華集團正在招標。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南京地區尋求廣告代理,確定下來后很可能建立起長期的合作關係。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市場部重點跟進,現在就想你幫看一看,在技術上,我們在這幾家競爭對手中佔不佔優勢。」
將近深夜十一點時,許彥霖默算了一下已經做完的工作,說道:「不如今天先下班吧,等我們吃完夜宵再回家,已經休息不了幾個小時了。明後天我繼續幫著你,應該能來得及。」
原智瑜還是這句話,難得的惜字如金。
他的氣息很熱,一呼一吸撲在脖頸的感覺,沉重而真實。
想起他的為人處世的世故圓滑以及絕對和文憑相匹配的學識,江菲真心回答:「對。這世上最容易出人頭地的,一定是你這類人。」
「打……打架?」
什麼時候能完全打開呢?
大捧的玫瑰清芬四溢,似乎要把坐在車內的兩人整個兒淹沒。
「彥霖,今天不去棲霞山了吧?」
「這家公司被攻擊得好慘!看這貼子,都給頂到首頁去了!」
將近深夜十一點時,許彥霖默算了一下已經做完的工作,說道:「不如今天先下班吧,等我們吃完夜宵再回家,已經休息不了幾個小時了。明後天我繼續幫著你,應該能來得及。」
那是另一種讓人不得不臣服其裙下的力量竣。
許彥霖答應了,陪到走到茶水間,打開快餐盒,又為她把打開配的湯,才皺了皺眉。
她竟無數次為這麼一句話,心亂如麻。
「是啊,開始是從那公司出來的兩名員工在鬧,不過後來冒出來的所謂『知情人士』就不知道是什麼人了。」
「好,那請江學姐多多指教吧!」
匆匆掛了電話,飛快地換衣梳頭化妝時,她懷念起以往和水凝煙一起住的日子了栗。
擁抱,親吻,當地小吃的樸實,異國餐廳的浪漫,玫瑰花瓣的芬芳,攜手而行的親昵……
對於他那樣久經花叢的情場老手來說,那天晚上的曖昧話語和曖昧舉止,又算得了什麼?
「看什麼?」
但宸華集團的投標公司近期安排的重點跟進項目,也是許彥霖接手以來最大的項目,江菲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想親吻她?
他們的婚事,便該提上議程了么?
江菲換了軟底拖鞋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行走著,問:「我的工作……在哪兒?」
他啞著嗓子呼喚,滾動的喉結下,好像壓抑了很多的話語,卻始終沒有說出。
江菲本就沒吃飽,聽說去吃夜宵,更覺餓得肚皮快貼背上了。
江菲點頭,「是啊,忙了一天,難道你不累?」
只要不是創媒有問題,江菲也懶得管閑事,拉了許彥霖到書桌前並肩做著,一起看她的文檔栗。
想起原智瑜所說夏天傷口易感染的話,她決定打電話向許彥霖「請假」。

小秦終於看到江菲有所反應,立刻精神大振,賊兮兮地將凳子往她跟前挪了挪,才用手指了指總經理辦公室的方向。
「彥霖你瞧,上面這些條款,我們完全符合,但同樣資質的廣告公司估計也都能做到。這兩項技術要求有點模糊,等周一過去,最好找原經理商量商量,要不要發函詢問一下。雖然開標還有一段時間,但還是提早準備好,免得到時有變動時措手不及……」
許彥霖走近她,接過她手中的快餐盒,「剛才我看幾份文件入了迷,還真像丟了魂。瞧著,預備著和你一起出去吃飯呢,都忘了和你說。你叫快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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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常繞一個大圈到這裏來,只為看一眼她卧室的燈光?
「原經理他們這幫被他提拔上來的市場部職員,一直為他解釋,說是用於和客戶的交際及抽成。但我瞧著連市場部目前許多不走明路的暗箱操作就不正常,背後完全是一筆糊塗帳!」
這樣的深夜裡,他的眼睛沒有平時的狂放不羈,黑深得像一池潭水,波瀾蕩漾。
我愛你,可誰也別當真。
江菲很欣慰許彥霖的態度,思量著什麼時候把這兩人約到一起私下聚聚,也許他們溝通好,連許彥霖和吳捷也不會這樣僵持著了。
「是……」
許彥霖苦笑:「菲兒,這中間的厲害你不懂。知道嗎?吳家在民國時間就有人建工廠,開商行,建國后老一輩的人從政的也不少,算是南京有頭有臉的人家了。可到最近十來年,他們吳家江河日下,已經一年不如一年。」
許彥霖尷尬,忽然站起身,從消毒櫃里取了平時裝水果或糕點的果盤出來,推到江菲面前,「分我一半。」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
他其實比她所能想象得還要聰明得多,甚至世故得多。
「我沒意見。」他懶洋洋地望向許彥霖,「我這一塊的工作,我會盡量做好。」
「可以嗎?」
江菲忍不住噗地笑了。

「泡麵?」
一對炸藥包,湊到一起燃起引線,只怕兩個人都得死無全屍了。

江菲惱火,發表完自己的看法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江菲怔住了,愣愣地望著許彥霖,一時答不出話來。
江菲找著機會問許彥霖:「吳總怎麼樣都是你姐夫,平時看你脾氣挺好的,怎麼就和他合不來?」
談到工作時江菲一向認真,原智瑜卻還是懶懶散散,不改原來的浮滑不羈,拿支水筆在手裡轉悠把弄著,好像根本就沒在聽別人的意見。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高興,宸華集團那邊又多了點事。
那樣溫柔的目光,好像正不聲不響醞釀著深深的漩渦,伺機要將她席捲過去。
許彥霖苦笑著看她狼吞虎咽的模樣,問道:「餓得厲害了?」
他低低地喚,忽然將她拉到懷中,吻住她的唇。
兩人一路說笑,到江菲家時,倒把她的睡意趕得差不多了。
這些鄰家大嬸便笑起來:「不放心人家孤身住在這裏,快些把人家娶回家不就行了?」
像水凝煙那樣的女孩,才是大部分男人心裏最合適的愛人吧?
走到燈光之外,原智瑜從口袋中掏出了煙盒,取了一支夾在手中,拿了打火機像要去點,卻遲遲點沒按下。
江菲記起昨晚從醫院出來時還接過他電話,說了平安回家的話,那是不能提那之前打架了,只得說道:「就在咱家小區門口,一小偷在公交站台上偷一女孩的錢包,我正好瞧見,正好上去鬆鬆筋骨。」
他自己也說了,有點醉了。
許彥霖的車廂內也很整潔,飄著淡淡的山茶花清香,恬和安寧,此時卻被粉玫瑰馥郁的甜香壓住了。
睡眼朦朧地步出餐廳時,江菲指著1912對面的小巷,笑著說:「彥霖,下次我請你到那邊的土菜館吃飯!別瞧著那些地方不打眼,可做的家常菜不比大飯店的差,而且價廉物美。我和同事平時出來閑逛,常在那裡吃。」
杜雅薇離婚時,許彥霖判給了父親,但其父另組家庭,另有兒女,怕他回國后不自在,就和杜雅薇商議了,共同為他在建鄴區的繁華地段買了一套複式樓。
也許,會很好吧?
只是下意識地,她心底還是豎著一道門。
與許彥霖相牽的手,彷彿更踏實了些竣。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僵硬著,像一截枯了的樹木,感覺不到浪漫的愛情和澎湃的激|情。
越看越覺得陌生。
完全打開后,她還是那個豪爽獨立放肆不羈的江菲嗎?
江菲知道他嫌菜式太簡單了,忙取了筷子就吃,嘴裏忍不住便咕噥,「十塊的呢,說扔就扔了?這麼浪費,怎麼當家過日子呢?」
當日正和原智瑜、甄茹茹等人鬧得歡時,譚英南把許彥霖介紹給了江菲,當時就提起過許彥霖對設計方面有相當造詣,而江菲這天算是見識到了許彥霖的才能,真不是蓋的。
或者,連那樣的相擁只是插播的廣告,與連續劇本身的劇情無關。
新的一周又開始了。
真的是許彥霖。
小秦正是許彥霖口中的那些八卦女人之人,一如既往地嘰嘰喳喳著,而江菲卻意外地沉默了許多。
許彥霖微笑,「我信得過原經理的工作能力。如果有需要別的部門配合的,儘管說。我希望能拿下這個標。」
許彥霖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她帶往書房,打開電腦。
他的個子很高,肩背寬闊,江菲這樣的高個兒美女被他攬在懷裡,也得抬起頭來才看到他的眼睛。
英俊得彷彿從出世那一天便註定了會是上帝的寵兒,備受眷顧。
「我在國外讀書時住在學生公寓,有時攻讀到很晚,連叫外賣都不太方便,常泡上一碗面就對付過去了。」
她還是覺得有點寂寞了。
許彥霖點頭,「好,下次一定去嘗嘗。不過這樣的小飯館,不知道衛生狀況怎麼樣。」
膨脹了的慾望四處充斥,她不能倖免,而他,同樣不能倖免。
江菲想起原智瑜那天的醉酒,不由地為他解釋:「這也說不準,跑市場的方法沒有定律,也算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吧?也許吳總和原經理也是為了爭取給公司更大的利益吧!不過帳目不清……他們的確有責任。如果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把操作模式規範下來,應該對大家都好吧?」
自古以來就有無商不奸的說法,商場如戰場。
「啊!」
扭頭再看向電梯口,燈依然亮著,穿著平底拖鞋的江菲看來很疲憊,沒有了一向高昂的氣勢,連望向那對夫妻的眼神都有些游移,神遊物外般悵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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