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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鬢花顏之風華醫女

作者:寂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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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二十四簾人悄悄,花影碎,月痕深(一)

第224章 二十四簾人悄悄,花影碎,月痕深(一)

歡顏睡意朦朧地說道:「沒有。只是總覺得心裏有什麼事似的,想睡卻睡不著。」
這日從宮中回來時已經很晚,他卻不肯回貓眼樓,依然到鳳儀樓來,悄悄喚人洗浴收拾了,躡著手腳走入房中,也不敢點燈,正要尋了自己卧榻躺下時,那廂歡顏已道:「阿尋,你回來了?」
幾處部落見居峌王漸與蜀國不和,也便大了膽子領騎兵騷擾劫掠蜀民,甚至與蜀國邊境駐軍起了衝突。
「啊,對了,我傍晚時讓他們預備了酸梅湯,熬制時加了幾味藥材,更可除熱送涼、消食合中。我喝著味道不錯,所以讓他們用冰鎮在那裡,等你回來喝呢,誰知你這時候才回來!」
兩人身子都是一顫,蕭尋再忍耐不住,伸手壓住她試圖過來推拒的雙手,用力地吮住她,肆意的品嘗著她唇齒間比酸梅湯還要清甜的滋味……
而葉瑤已一晃身倒在床上,眼底明亮的光採慢慢消逝,然後漸漸闔上。
只有敞開的門扇被夜風吹得「吱呀」一響,關了下,又彈了開來。
她本是迴光返照,一氣說了這麼多話,聲音便又低了下去。
歡顏也慌亂了。
葉瑤卻道:「那可不成。再老我都不敢照鏡子了,我怕你爹爹認不得我……」
和_圖_書再則蜀國連著數任明君躬行儉約,輕徭薄賦,可謂國強民富,連邊境城鎮百姓都過得甚是豐裕,不免讓苦寒之地的狄人眼紅。
但這一刻,這個瀕臨死亡的女子居然笑得很是開懷。
她原以為男女之間便是這樣的,男子索取,女子奉獻,卑微地讓男子從自己的身體上覓得快樂。
這樣說著時,她後知生覺地發現有點不對。
其實葉瑤和夏一恆真正相處的時間,只有短暫的兩年。
葉瑤拖著大肚子回京后,便再也沒見過夫婿;而夏一恆甚至始終沒見過自己的親生女兒,連思憶都無從思憶。
蕭尋最近很是繁忙。

歡顏想哭,又不敢,咬著唇道:「娘,我希望你長命百歲陪著我啊!」
蕭尋見她沒睡著,雖是奇怪,卻也歡喜,便掌了燈,走到她床邊看向她道:「又在熬夜看書了?這會兒還沒睡著。」
她還有小白猿相伴,還有蕭尋這樣的摯友相幫,並且知曉她心裏始終放不開的人,正在同一個天空下安然地生活著乎。
蕭尋撫一撫她的面龐,柔聲道:「又在想娘親了?」
好容易母女團聚,卻這麼快陰陽相隔,歡顏自是悲傷。好在此時她到底不再是孤孤單單一www.hetubook.com.com個人,甚至想覺得孤單都不容易。
除了岳母大人的喪事,朝內外也有諸多事宜勞心。
近來邊境不靖,閔西居峌王自刺殺蜀太子失敗,自己便懷了鬼胎,即便蕭曠遣使只指責左相金柬不忠不義,也不敢再和蜀國親近,一邊虛與委蛇,一邊卻已在和閔東狄王和解。
一盞下去,那股清甜的滋味彷彿沁在了心裏。他笑盈盈地走過去,將雙手支著竹簟,傾下身來問歡顏:「你一直睡不著,便是為等我回來喝你的酸梅湯?」
她自小生得美麗,諸公子都愛圍著她打轉。十四歲似懂非懂的時候,只因許知言贊一聲許知瀾好,便糊裡糊塗接受了他的表白,糊裡糊塗被他抱過吻過,總算還記得許知言提醒過她女孩兒成親前得自重,相戀三年沒被他將身子佔了去;
直到那一天,她還沒從自以為是的失戀陰影里走出來,她剛經歷了地獄般的囚禁,許知捷正在嫌棄她臟,連她自己都在恐懼著可能經歷過的事;她明明正在驚怕羞慚之中,卻因許知言的輕輕一吻,身子立刻軟了,天地卻立刻亮了,亮得滿眼都是那個溫雅潔凈的男子。
蕭尋聞言,忙過去找時,果然找到一盞酸梅湯。冰塊早就化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但碗盞卻還沁涼的。他喝著時,入口果然有股藥味,好在被梅子的酸甜味蓋住,味道居然還不賴。
一旦戰端開啟,不論勝負,必定生民遭難,血流成河,甚至可能國力受創,委實不是蕭曠父子願意看到的。
極幸福,極甜蜜。
她剛想推開她時,蕭尋已是一笑,忽低了頭,親在她額上;未等她反應過來,唇已下移,非常準確地印在她的唇上。
蕭尋已經洗漱過,換了件極薄的短褂,露出堅硬的胳膊和結實的腿;她穿的絲質小衣雖把她裹得嚴實,到底是炎炎夏日,質料也很單薄。
歡顏、蕭尋都是一驚,忙回頭看時,身後哪有身影?
歡顏自是也不敢讓母親知道他們有名無實,故而葉瑤在世時,蕭尋一直隨著歡顏喚娘親,這時說起娘親來,倒也極順口,歡顏也未覺出什麼不對,蹙眉沉吟片刻,終於想起來了。
護衛和官事們嘴裏不說,心中卻各自腹誹。
尤其柳后,因葉瑤在她前來探病時屢次說起歡顏柔懦好欺,還真怕人欺負了她,每次到太子府時,必把幾個有品階的護衛和管事們喚過去疾顏厲色吩咐一番,警告他們不得因歡顏父母俱失、在朝中沒有根基便看輕她。
而內憂之後和*圖*書,終於又添了外患。
葉瑤既是大將軍「易無歡」名媒正娶的夫人,便是蜀國的一品誥命夫人;何況如今又是當今太子妃的母親,更該厚葬。
她道:「人活一世,如果能轟轟烈烈地愛上一場,便不算白活!何況我終究找到了他,我終究有你送終,哈哈!」
即便小白猿打碎了什麼古董玉器,都得默不作聲地小心翼翼收拾了去,唯恐聲音大了,惹了這小太歲不高興,又到太子妃那裡示委屈,只怕太子就得受委屈了!
這些日子歡顏朝夕侍病,葉瑤病入膏肓,時常和她講起年輕時的事,故而當年之事盡知,卻倍覺母親可憐。
就這樣,永遠地凝固於那張美麗的面龐。
此時國主蕭曠已向吳國奏明易無歡就是夏一恆,景和帝本就敬重夏一恆,當然不會追究,反下旨優加撫恤。蕭曠不但追封易無歡為宜城侯,葉瑤為宜城侯夫人,更親自前往將軍府祭祀,柳后更是牽著歡顏的手低低勸慰了好些話兒。
若閔西、閔東狄人正式結盟,吳國尚有對敵經驗的臨邛王慕容啟坐鎮邊關,而蜀國自易無歡逝后,年輕將領雖多,但似乎暫時還沒有哪個足以擔綱起主帥的重任。故而狄人很可能放棄攻吳,集中精力搶掠富饒的蜀國。
他的唇明明hetubook.com•com是沁涼的,帶著酸梅沁人心脾的清香,卻也莫名地讓她臉頰竄燒,甚至渾身都開始發燙……
內憂慶王雖已解除威脅,清理餘黨和籠絡人心也是必要的功課。
兩年的相知和相守,二十余年的分離和尋覓,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座冰冷的墓碑,一幅不會說話的畫像。
近日大約吃得太好,她的身材豐|滿了好些,此刻他和她靠得這樣近,胸膛幾乎挨到了她的胸,腿部和他相觸的地方,感覺得到他肌膚的炙熱……
這對蜀國最尊貴的夫妻顯然不知道兒子兒媳至今有名無實,的確已將她當一家人看待。
誰敢看輕太子妃呢?連太子妃養的小猿猴都成了太子府最招惹不得的大爺了!
歡顏驚慌,忙拈了一片老參,正要送到她唇邊,葉瑤忽然坐起身來,似怨似喜地看著她身後,嗔怒道:「看什麼看?才不過二十二年沒見,就認不出我了?你個混蛋,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解風情的,還不帶我走呢!」
而葉瑤夫離女散,真的是在越來越深的絕望里跋涉了整整二十年。
歡顏覺得這世界虧欠她的太多,她卻覺得上天給予她的夠多冗。

她的唇邊,竟漾著罕見的溫柔笑意。
好像不大妙……
歡顏呆了呆,「沒有吧,只是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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