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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在國外獨立生活真的很鍛煉人。」

「是啊。」

這個理由當然很站得住腳的。此時時間過了九點二十，加上樑清寧借住在馮冉家裡，馮家在東城區，距離京大頗有些距離，他不能回去太晚。

肖薇問：「你覺得清寧和以前比，變了嗎？」

「沒有啦，表演的時候那有心情看觀眾席的臉啊。是謝幕的時候，我仔細觀察了你的座位。他坐在你的右邊吧？」

「我和姐姐約好了，去後台看他，師兄，你呢？」

「我覺得有變化，更成熟了。」

「理論上說，用合適的弓是可以拉出聲音來，不過聲音很小，也不太好聽。」

「姐姐，舞蹈非常精彩！你這學期的辛苦沒白費。」

「哈哈，也有這個原因。」

「問了，他說沒有。」

「香鍋！太好了！」肖薇一臉振奮。

「不，很出色，音色處理得極細膩流暢，水準非常高，絕對的專業水準。」

「上面還有琴弦！」

肖萌給了姐姐一個大大的擁抱，不過因為肖薇還沒卸妝的關係，兩人的臉謹慎地保持了一厘米的距離。

收到路之航簡訊的時候，三人已經走到校門口，夜色中，流水般的汽車賓士在大街上，很快，一輛空著的計程車在校門外停下，梁清寧笑著和姐妹倆打招呼，上車離開。

肖萌看姐姐：「你什麼時候看到的？表演的時候嗎？」

於是，肖薇和舞蹈團的朋友們打了招呼，青梅竹馬三人組離開講堂——臨走前易思北叮囑她「記得二十分鐘後去桃園吃宵夜」，肖薇回頭比了個「放心」的手勢。

「和圖書是我。」梁清寧登上過無數舞台，對這等寒暄也是信手拈來，「你的笛子吹得非常好。」

緊接著，帷幕拉開，第二幕舞劇開啟，三人不再交談，繼續觀看演出。

一個半小時的舞劇結束，演員們謝幕，觀眾熱切鼓掌。梁清寧對整場表演評價較高，路之航則用一句「不算浪費時間」表示他對這場表演的態度。

她用數學的辦法和路之航介紹了一下如何欣賞古典舞劇。

過一會他又說：「好像不是很圓。」

「……雖然稍稍有點武斷，但可以這麼說。」

「他對我們的表演有什麼評價？」易思北饒有興趣地打聽起細節。

於是三人約定了明天的見面時間后就此分開，肖萌就帶著梁清寧往後台而去。

「你們喜歡就好。」梁清寧微笑道。這是他精心準備的禮物，被姐妹倆喜歡他也心情愉快。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充滿力度。

一個半小時表演帶來的熱情還沒有散去，憑藉著那張與肖薇高度相似的臉，正七嘴八舌地討論今晚的演出情況的舞蹈團一眼就認出了不速之客肖萌，並且開始叫：「肖薇，你妹妹來了！」

「你去吧，我回實驗室。」

三人閑聊幾句，肖薇從換裝間里走出來，她同樣也已經換上了日常服飾——大衣、圍巾、手套齊全，還背著小書包。

易思北對她搖頭一笑：「小事一樁，不用客氣。不過路之航真的來看演出了？」

肖萌抿嘴笑，手心放著另外一個小提琴：「姐姐，我這裏也有一個。」

「古典舞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萬變wwｗ.ｈetuｂｏｏk.cｏm.cｏｍ不離其圓』，舞蹈演員的最主要的運動軌跡是圍繞『圓』進行的，旋轉、甩袖、跳躍……」

「只有用這個代替了。」

這叫喊沒能喚出肖薇，得到了她隔著門板「正在換衣服，稍等等」的迴音，此時男更衣室門一開，易思北信步從男生換裝間出來了。他化了一點舞台妝，看起來比平時五官更深刻一些。

「那我真是受寵若驚了，」易思北略略欠身，微微笑開，「我有一些學西洋樂的朋友，他們往往鄙視我們這些民樂的，沒想到你給我這麼高的評價。」

「那走吧，在二樓，菜也點好了，是你最喜歡的香鍋。」

「多謝你了！」肖薇拿起小提琴掛件，興沖沖地親了這個可愛的小提琴一口。

肖萌點頭：「來了。」

從會場離開后，三人一邊閑聊一邊走到了校門口。三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壓馬路」的經歷——還是在大學校園裡壓馬路，這種新奇感和在家時的壓馬路完全不同。

肖萌舉手：「難道不是太多人戴眼鏡，對比得不戴眼鏡的大神特別奪目的緣故？」

愉快的閑聊中，梁清寧提起了路之航的邀請，肖薇燃起了極大的興趣，想要親眼目睹人工智慧和梁清寧pk小提琴，於是肖萌在姐姐期待的眼神中，發信息問路之航是否可以，得到了他言簡意賅的回答——「好」。

「是的。」肖薇說，「反正明天還能再見，敘話也可以晚一點。」

「唔，還不錯，」肖薇笑起來，「對了，我看到你那個大神師兄了。」

肖薇欣喜地htｔｐs://wｗｗ.heｔuｂook•ｃｏm.coｍ接過禮物盒子拆開，一個只有掌心大小，相當袖珍可愛，和真實小提琴肉眼看不出差別的木製小提琴出現在眼前。

肖萌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呃……因為我姐姐她們不是專業的舞蹈演員，她們平均每天也就練兩個小時，舞蹈的效果肯定不會特別好。」

「已經把人送走了？」易思北問。

「和你比起來，我這就是雕蟲小技，不值一提。」

眼看著這場八卦愈演愈烈，肖薇咳嗽了一下，抬了抬手，阻止了這場八卦。

梁清寧微笑著點頭：「很成功。可惜附近沒有找到有賣鮮花的地方，否則肯定要帶一束來。」

路之航看了梁清寧一眼，頓了頓后回答。

舞蹈團的人此時都紛紛圍攏過來參觀——大家對這兩把小提琴的精美程度表示了讚歎，同時圍繞著梁清寧的身份進行了八卦。

「是的，古典樂團表演結束后，通常都會有人獻花的。」梁清寧說著，從大衣衣兜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肖薇。

肖薇拍拍她的後背，看著梁清寧：「你覺得呢？我們的表演效果怎麼樣？」

後台面積不大，各種道具服裝堆在角落，角落還有兩扇淺藍色的門，掛了個牌子提示這分別是男女演員換裝室。部分演員都聚集在大廳內，他們已經脫下了表演用的漢服換上了日常服飾，雖然還沒有卸妝——但假髮已經摘掉了，外形上看，基本從兩千年前回到了現代。

「好啦，我和小萌要送清寧回去啦。」

路之航「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姐妹倆說笑著走到了食堂門口。2https://www.hetubook.com.com0歲左右的年輕人能量消耗很大，也很容易餓，因此下自習後來吃宵夜的學生不少，大門裡門口進進出出不少學生。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食堂門口，對她倆露出微笑。

目送計程車消失在車流之中，雙胞胎姐妹如同兩隻因為寒冷而擠在一起取暖的小兔那般，手挽手朝食堂方向走去。

「啊！」肖薇頓時就被萌到了，眼睛閃著光問，「好精美好可愛，哪裡來的？」

整場表演的藝術水平很高，舞劇的編排是非常難的，古典舞劇尤其如此，要展現傳統文化、民族美學，還要有一定的敘事功能。三個篇章的演出大約出動了三十多個舞蹈演員，肖薇上場了兩次，估計時間超過半小時，肖萌也總也算知道為什麼京大高水平藝術團這幾年大力招收有古典舞特長的學生了。

「有意思，」路之航看得很專註，聽的也很專註，「也就是說，古典舞劇的核心就是划圓圈？」

這個答案不出肖萌的意外，後台那種人多嘴雜鬧哄哄的環境，路之航一定不會喜歡。

「因為你的演奏確實很出色。」梁清寧正色道。

為了阻止兩人繼續互相吹捧下去，肖萌咳嗽一聲，打斷了兩人的話：「易師兄，謝謝你幫我和姐姐找的門票。」

「是的。」經過了剛剛的音樂洗禮后，肖萌更加意識到這位師兄的不凡之處，真心實意的道：「師兄，你笛子吹得真好！你穿著漢服吹笛子的模樣，讓我一瞬間就穿越到了漢代。」

「那肯定的。」

「呃……路師兄說『沒有浪費時間』。」

「你問他有女朋友了嗎？」

「送ｈｅtubook•cｏｍ.cｏｍ鮮花，這是古典樂團的習俗嗎？」肖薇揚眉而笑。她今天畫著相當濃郁的舞台妝，雖然有點過於濃郁，但還是很好看的，普通的一個眼神也有了嫵媚的錯覺。

表演之後的後台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簡直一片混亂，肖萌循著指示牌，暢通無阻地帶著梁清寧走到了會場的後台。

正如一對雙胞胎美女帶來的視覺效果超過一名美女一樣，兩把小提琴放在手心帶來的可愛度也超過了孤零零的一把。

肖萌完全不餓，也不打算加入別人大學里舞蹈團的聚餐活動；只笑著對姐姐揮手，目送她和易思北走進食堂里——桃園的燈開得雪亮，地面像水一樣反著光，襯托著食堂外漆黑的夜幕，光芒更是灼人。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慢慢融化在那片光芒中去。

「我的一位老師雕刻的，他的業餘愛好是做木工，他雕刻了一整套交響樂團的樂器……」梁清寧微笑道，「我就帶了兩個袖珍小提琴送給你們。」

這邊易思北也評價道：「確實很細緻，也很獨特的禮物。」

易思北扶額，一臉忍俊不禁：「好吧，這算是不錯的評價了。對他來說，大概只有『浪費時間』和『不浪費時間』兩種評價方式。」

「長得真的很帥，」肖薇說，「台下坐著那麼多男生，他那張臉就是最吸引人的。」

後台暖氣很足，易思北穿著件羊毛衫，對肖萌笑著點頭：「給姐姐送溫暖來了？」

「多謝誇獎，」易思北微笑著，然後他的目光落到梁清寧身上，兩名男生對視一眼，易思北極小幅度地挑眉，微笑著伸出手來，「梁清寧？肖薇給我看過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