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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著急，她相信，總有一天，她能從路之航那裡獲得答案。

「啊！？」

對肖萌的說法，肖薇坦然承認：「當然是這樣啊。可惜你家大神太不開竅了。他都不需要勞逸結合嗎？」

他問這個問題的用意是什麼？

肖萌驚呆了。說實話，和路之航談這種八卦，肖萌心裏沒多少底，她不知道路之航對這種情情愛愛的八卦有何想法，就算他說「跟我沒關係」她都不會特別吃驚，但真的，她完全沒有想到，一毛錢都沒有想到，路之航會直接問她感情問題！

姐妹倆都知道，梁清寧絕對算是意志堅定的那種，但是再堅定的人，面對疾病的時候總會希望有人照顧和依靠，他被Wang小姐感動實在太合情合理了。

易思北手肘支著下巴，用一種慢吞吞、很具有神棍氣質的態度說話：「如果他們大學畢業時還沒有分手，應該就比較穩定了。」

「挺好啊，」肖萌說，「我們雖然是雙胞胎，但也是很獨立的兩個人。我們倆又不需要隨時都要同步做某一件事。」

易思北笑了笑：「我說過啊，梁清寧早晚都會被Wang小姐搞定的。她和梁清寧是同班同學，機會太多了。」

他已經發現我喜歡他，所以問這個問題？

「是這樣的，」肖萌看著姐姐就要開口和易思北針鋒相對起來，氣氛即將變得糟糕起來，連忙說：「易師兄，如果姐姐不會因為你的家世選擇你，那麼清寧也不會因為Wang小姐代表的綠卡和利益而選擇她。」

自從去年年底和馮冉交換了通訊方式后，她一直和馮冉有聯https://m.hetubook.com.com繫。兩人偶爾聊聊天，就是在這樣的聊天中，她獲得了相關的資訊。今年年初，梁清寧返回美國后，很不幸的，感冒發燒生了一場病，Wang小姐在他病床前很貼心的照顧他，梁清寧深受感動，接受了告白。

肖萌也很感慨：「至少我覺得，他是不需要的。我們這種普通人高強度的思考某個問題，幾小時后就會累，但他不會。路之航真的是那種『學習使我快樂』的人。他可以從獲得的新鮮知識獲取到足夠的樂趣，自然不會覺得累了。」

和她內心中猶如大海般的波濤洶湧截然不同，路之航的回應很平靜，很冷靜，就像是額十二月的貝爾加湖湖面。

「是這樣的，」肖萌解釋，「他們同一個專業，在同一個社團，從一開始的往來就比較多，接觸本來就比比較多……」

剩下的聊天，肖萌就沒有再去聽了——這對單身的她來說，是一種刺|激，她附贈了兩人一個「你懂的」眼神，騎車返回學校。

對妹妹和路之航的進展，肖薇一直比較關注，還有些期待，肖萌認為姐姐是「自己下水了想再拉一個人的下水」的心態，從小到大，姐妹倆的行為總是趨同，現在她有個男朋友而妹妹沒有總覺得點不對勁，如果妹妹和她同時開始談戀愛，更何況面對父母的時候好像也可以更有理有據一些。

肖薇現在和易思北處於熱戀期，關係很密切，姐妹倆在一起吃飯時，五次有四次他都在場。好在兩個人在她面前還是一樣的相處狀態，言談玩笑都很自m.hetubook.com.com然，他們談論某門課應該如何如何學習，課後作業應該如何寫，談舞蹈團選新團長的事情，談接下來舞蹈團加強訓練、五月底要出發外出參加演出的事情……總之，完全沒有出現很卿卿我我很虐狗的場景。

「當然啊，你以為和你談戀愛是多麼愉快的事情嗎？我們經濟條件相差很大，我很辛苦的！」易思北放低姿態，肖薇也開心起來，對他說，「我媽媽說過，世界上被錢污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如果連戀愛都要被金錢因素影響，那也太可悲了，愛就是應該盡量純粹一些。」

路之航聽著她的敘述，沒有插嘴。

路之航說：「那你呢？想找男朋友嗎？」

也許他就算順便問一問，什麼都沒想？

「中學時，曾經也有人跟你們提出過一樣的問題，並且去問路之航，你每天做那麼多題不累嗎？他的答案是『不累』。這人又問『』，路之航說『』，」易思北說，「你們要知道談論的人是什麼級別的，這是在數學和信息競賽上都可以取得世界最好成績的人，他的專註力、邏輯思維能力和大腦反應速度，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肖萌也不可能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在每周二十學時的忙碌課程和二十小時的ACM刷題中，肖萌只能把這個困惑無奈的壓下去。

「清寧不會像你說的這麼功利的。」肖薇說。

她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隻渾身炸毛的貓，出現了應激反應，她腦子裡無數個問題如同滾燙的沸水一樣翻滾。

「……」姐妹倆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歪理邪說m.hetubook.com.com，有數據嗎？」

肖薇瞧了眼自己的男朋友：「看起來你好像有故事說？」

顯然，路之航的腦瓜對邏輯思維和抽象思維很好使，但面對八卦明顯有點力不從心，他一開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停了停才問：「你是說，肖薇和易思北？」

一句話說的易思北徹底啞然。他身上那種「我說的都對」的氣焰也消失了，很難得的，他陷入了毫無語言的狀態。他還是認為自己對梁清寧的判斷沒有錯，他意識到，肖家姐妹在精神上有一種共通的純粹感——這種純粹源於家庭教育，也源於她們的本性，是根本的觀念性問題，和她們姐妹倆爭執這件事是沒有意義。

論據實在太強力，一下子就說服了肖萌。

……

「才不會，清寧不是這種人。」姐妹兩人一起反駁他。

易思北對她攤了攤手，「我早就告訴你了。」

「聽說人一談戀愛就會降智……」肖萌說，「姐姐，你居然沒有。」

雖然時間表很緊密，但肖萌還是讓自己的業餘時間儘可能有趣一些。

「……」

「應該不會吧。」

肖萌無言地看了看這位師兄，覺得他說話真的不太中聽。

當天晚上和路之航見面時，再結束了答疑時間后，肖萌就順便提起了身邊人的變化。

然後，肖薇還告訴了她和梁清寧有關的八卦。

「對了，師兄，我還沒告訴你吧？我姐姐有了男朋友，男朋友你也認識，是你高中的校友易思北。」

「你有什麼感覺？」路之航問她。

「他一個人在國外，生病的時候又特別虛弱，能有個熟悉的人照顧很好。」肖萌說。ｈｔtｐs://ｍ•hetuｂｏｏｋ•ｃom•cｏm

他是因為對雙胞胎的好奇才問我這個問題？

肖萌加重語氣：「是的，他不會。」

「對，就是這樣的。」

肖薇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男友，不太理解她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是啊。」肖萌拿出手機給他看肖薇和易思北頭碰頭挨在一起的合影，「沒想到吧！」

「那你為什麼覺得我會降智？」

「關於這個問題，」易思北也在一旁，「你們不是第一個對此有疑問的。」

「哎，被你說得距離他更遠了……」肖萌無奈。

「有趣的是，這學期返校的時候，我和姐姐互換身份，我們倆打扮得一模一樣，說實話外人真的很難認出我們的，但他挺厲害的，很快分辨出了我和我姐姐，」她盡量把這段戀愛史說得更生動一些，「……易師兄經過了考驗，他們倆就成為男女朋友了。」

肖薇哭笑不得：「你談戀愛會降智嗎？」

易思北一愣。說實話，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同時盯著他，又異口同聲地反駁他這一幕，任何人看了都有點受刺|激。

從內心來說，肖薇還是很想維護梁清寧，下意識地想反駁易思北的話，她於是抬起下顎看著自己的男朋友：「好吧，算你當時說得對。你再預測下，他們啥時候分手。」

易思北伸出手去，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溫柔地說。

「Wang小姐是美國人，父母都是音樂圈的人，對他留在美國有幫助。」

思索片刻后，他對肖薇點了點頭：「幸虧你是這樣的人，否則我大概就沒有那個幸運成為你的男朋友了。」

易思北也有些嚴肅，看著肖薇的眼神里也有了些不滿：「這和hｔｔps://wｗｗ.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ｍ道德底線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總是無理由的幫梁清寧說話？」

不過，她們相信世界上是有純粹的愛情的對自己來說，倒是一件好事。

「關於清寧和LoraineWang到底是怎麼成為男女朋友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這倒是。不過，Wang小姐算是趁虛而入了吧？」肖薇說。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但肖萌明白路之航是在問她對肖薇戀愛的看法。

他說：「嗯，我知道了。」

……

路之航看著照片，面露審視之色，隨後他問：「他們兩個，是怎麼到一起的？」。

「功利又不是一件壞事。」易思北說，他不知道姐妹倆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因為對方的能帶來的金錢、利益和對方在一起，這很正常。」

她腦子裡轉過的念頭是如此的多，肖萌覺得自己現在無法分析路之航提出這個問題的緣由，毫無疑問，自己接下來的回答很關鍵。

「我嗎……」肖萌深呼吸一口氣，用儘可能不太突兀的眼神觀察著路之航的表情，極其謹慎、也極其緩慢地用詞，「師兄，是這樣……如果遇到了喜歡的男生，我不介意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談一次戀愛。」

「不，你不懂，」肖薇語氣不太好，「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在梁清寧身上，梁清寧的道德底線很高的。」

如果路之航不是路之航，肖萌一定會抓住他的脖子搖晃：你到底知道了什麼啊？快老師交代！讓他把想說的話吐出來！當然，這種情況只存在於肖萌的腦補，實際上路之航只點了點頭，看上去，類似他平時做的習題一樣，提出問題、得出了答案，問題也隨之被拋到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