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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關，我不會感到意外。」易思北說，「路之航毫無疑問是個天才，但那是智商上的天才，他性格上的弱點非常明顯，被韓如倩用什麼話術套牢了也不是很奇怪。」

「在大家都學鋼琴、小提琴的時候學笛子……」肖薇想了想，「坐在你家院子里的石榴樹上吹一曲笛子，確實很有意境。」

易思北此前沒告訴肖薇自己的安排，說給她們一份驚喜——是的，真的很驚喜，但似乎有點過於驚喜了。

好在易思北可能也意識到了她的尷尬，一邊開車一邊換了個問法：「你最近在華大見到了她？」

「區別在哪裡？」易思北問。

「韓如倩？」易思北反問，「你問她幹什麼？」

因為從小身邊就有個梁清寧，姐妹倆從小就認識到西洋樂器的音樂之美，但真的沒去聽過交響樂——說實話，「聽交響樂」真不是普通工薪階層的家庭有閑錢乾的事情。

「……嗯，謝謝啦。」

在此之前，姐妹倆都沒有接觸過桌游，但她們豈會放過這種挑戰：「來！」

或許是因為為了滿足中國觀眾，這場演出的曲目很豐富，大都是熟悉交響樂的中國人耳熟能詳的作曲家的作品，如施特勞斯、貝多芬、莫扎特等。姐妹倆有一雙很好的耳朵，這場交響樂確實聽得非常滿足。

出席音樂會，聆聽交響樂是一種儀式性很強的社會行為，起碼需要觀眾有一些音樂常識，就像要欣賞繪畫，就應該對色彩、線條、hetubook.com.com造型、構圖等有一些基本的了解一樣。姐妹倆這方面的知識是很過關的，易思北只比她倆更好。

易思北「唔」了一聲：「猜猜看，韓如倩在大學里學的什麼專業？」

肖萌連忙問：「怎麼回事？」

就這麼一刷，她看到了路之航于晚上八點前發來的兩條信息。

「這個位置的票價很貴吧？」肖薇說。

作為首都的土著居民，易思北對這座城市的了解非常深入。下午時，他開車在姐妹倆在首都的古城小巷子逛了一圈，雖說以首都的人口密集程度，市中心裏不可能有什麼很漂亮又人跡罕至的地方，但總有那麼一些老衚衕的遊客很少，保持了明清時代的狀態，易思北挑挑選選了一陣，三個人就坐在四合院改建成的小咖啡館的二層閣樓里喝咖啡。

「還好，沒有二樓VIP包廂的票價貴。」易思北挺淡定的笑了笑，「我想買VIP包廂的，可惜沒票了。」

肖萌注意到，姐姐說完這話，易思北微笑著看了她一眼，眼神非常溫柔。旁觀了一個寒假的兩人聊天，肖萌知道這兩人聊起天來就沒完沒了，看著兩人的話題將要滑落到小時候的生活里，肖萌連忙咳嗽一聲，終於把憋了大半天的話問出口：「師兄，我能和你打聽件事？」

20:13:35［Freddie］：你今天有什麼事情？

「……你當時為什麼沒學西洋樂器？學了笛子？」

和_圖_書路之航主動和她發信息的時間極少，滿打滿算不超過兩位數，今天居然發了兩條！

肖萌想了想：「師兄，你覺得韓如倩學這個專業和路師兄有關嗎？」

三人排隊進入大劇院，然後在前排坐定。這是個很好的位置，他們甚至能看得到音樂家們的臉。姐妹倆同時往後看，看到了演奏大廳座無虛席。

肖萌很肯定的說：「從來沒有。」

肖萌這下子不好否認了：「是的。我碰到她和路之航在一起，路之航在教她微積分。」

「你不是說路之航差點因為這起打架事件被開除？那他們的關係應該很一般吧，怎麼還輔導上了？」肖薇問。

「和我們榕城的衚衕巷子有點不一樣。」肖萌說。

近十點時，這場交響樂演出結束，三人乘車返校。肖薇和易思北暢談對這場交響樂的感受，肖萌坐在後排，偶爾插話幾句。如果沒有韓如倩昨天的那番話，今天這一天可謂非常愉快。

她抱著手機，開始回復。

肖薇抽了抽嘴角，很想打他。易思北基本不炫富，但偶爾炫富起來，那種欠抽感似乎比普通人的炫富還要強烈十倍。

大學里的專業浩渺如海，肖萌完全沒數：「是什麼？」

「因為非常獨特，」易思北說，「我小時候是很特立獨行的，堅決不要和別人一樣。」

「還記得我說過路之航曾經因為不接受某女生的表白，和這個女生哥哥打架的事情嗎？」易思北頓了頓，輕描淡寫地吐出一段話www.hetubook.com.com，「那個女生，就是韓如倩。」

肖萌到是精神一振。這麼想，可以完美地解釋路之航現在的行為了。

實際上，路之航對她到是表揚居多，常常說「不錯」「進步很快」「想法很好」，肖萌每次聽到都會十分興奮。

「你的笑聲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肖薇說。

……

肖萌和湯方圓、王璇兩人例行刷完本月的線上賽后，就騎車到了京大和姐姐匯合，在易思北的帶領下離開了學校去了市中心。

心理學是師大的王牌專業，錄取線很高，也是全國最好的心理學專業。

於是她看到肖薇揚起手輕輕的敲了下易思北的背。

「很美的四合院，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感覺。」肖薇說。

肖萌不好意思把理由說出口——因為她是我的情敵？這種理由她實在說不出口。

她隨機想起和韓家兄妹的初見，那時候她隱約覺得三人的關係很微妙，原來是曾經打過架的關係！

「大約就幾天時間。路之航完全不是那種循循善誘的老師，他的思維方式和一般人不一樣，對不理解他的人沒什麼耐心，數學在他眼中是另外一種樣子。我有一個朋友，叫吳桐，人稱『吳神』，和路之航同在數學競賽班，在附中也是妥妥的大學霸，但就連他也被路之航批過『你怎麼這麼笨』，韓如倩更不用說，估計沒少受打擊，這樣的補習當然不可能持續很久。即便知道他沒有惡意，但心理一定不好受。」

htｔｐs://www•ｈe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ｍ她準備和易思北打聽韓如倩——韓如倩和路之航的同級生，自然也是易思北的校友了，肖萌覺得這位易師兄一定知道不少八卦。

一場桌游廝殺到下午五點，三個人就在衚衕的據說某百年老店吃了一頓便飯，價格不貴，味道也很不錯，正宗的北方味道。

「人是會成長的，他也不可能不變。他現在畢竟是大二學生了，說話方式也會改，」易思北從後視鏡里看了眼肖萌，「小萌，路之航打擊過你嗎？」

「起碼咱們今天應該休閑一下，」易思北又拿出一盒《七大奇迹》桌游，「來試試看？」

一輪教學遊戲下來，三人開始的玩遊戲。玩桌游一靠策略二靠運氣，姐妹倆運氣很好，易思北是策略高手，三個人在桌子上拼得你死我活，大笑聲、爭論聲越過那顆海棠樹飄蕩到了遠方。

「還是不對啊？」肖薇在這個時候比妹妹敏銳，「七八年時間都過去了，再多的歉意也償還完了吧？我看路神也不是會被愧疚困住的那種類型。再說，根據小萌的說法，路之航那麼忙，他幹嘛一定要選這個時間輔導韓如倩微積分？」

「那次他們補習了多久？」

從閣樓窗戶里可以看到一棵生機勃勃的海棠樹，在四月中的春風裡，花兒全數盛開，像清晨時天邊的粉紅色雲霞，如夢似幻。

「你說。」

肖萌無語凝噎，早就說了，她幹嘛來當燈泡！

「商業氣氛太濃了，沒有這裏這麼悠閑。」

吃過晚飯後，三人組看了國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大劇院看柏林愛樂樂團的演出，是的，交響樂。

「某種程度上說，韓家兄妹是這次打架事件的受害者，」易思北說，「韓如倩可以仗著這個身份對路之航提出要求，我記得路之航中學時就幫她補習過數學。」

「心理學。」

「很巧，在你們生日的時候，柏林愛樂樂團恰好前來演出。」易思北解釋，「所以我訂了三張票。」

在她默默的吐槽中，隨著燈光暗下去，今晚的演奏會開始了。

「我是覺得好笑，她居然還沒對路之航死心。」

聽到這個安排的時候，姐妹大吃一驚。

「哈。」易思北輕輕笑了一聲，笑完后似乎還覺得不夠，又追加了兩個字，「有趣。」

20:45:51［Freddie］：發生了什麼事情？

肖萌懷著複雜的感情回到宿舍里，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四十——她把帶回來的蛋糕分給了諸位完全不怕發胖的室友們（易思北給給姐妹倆一人準備了一個小蛋糕，讓她們帶回去分給室友），又快速洗漱爬上床，摸出了手機習慣性的睡前一刷。

「不客氣，親我一下就好了。」

肖萌在一旁涼颼颼的說：「我支持你打他。」

「呀！」肖萌嚇了一跳。

肖萌慢慢陷入了思考，想起自己和路之航的接觸經歷。他性格不好接近，但對人沒什麼戒心。如果有人願意專心傾聽他的話，並且和他有一些共鳴，靠近他並不難。

肖薇一攤手：「所以，問題是，她怎麼又找路之航補數學了？不怕被打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