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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了SCI資料庫，習慣性地輸入「振動」「流體力學」「聲波」等關鍵詞開始查詢論文。

「再問一次。重要的話要說三遍啊，兒子。」

「啊……」邱偉濤吃驚，「昨天不是那個叫韓如倩的妹子來找你？」

郵件發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隨後他下意識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恰好是晚上八點。這本來應該是肖萌來請教他問題的時刻，可她今天有事，沒有來。路之航有點莫名的不愉快——非常不喜歡更改自己的時間表，韓如倩一個月前忽然到來已經讓他很不愉快了，肖萌居然又改時間，還是昨晚才通知自己改時間。

路之航問：「媽媽，肖萌今天生日，我應該送什麼禮物？」

［Freddie］：你今天有什麼事情？

一直以來，路之航覺得自己和肖萌不論聊天還是討論專業問題都十分順暢，沒有任何溝通上的問題，此刻他忽然不確定起來——怎麼她忽然變得這麼奇怪？！和她交談怎麼這麼難呢？他心中糾結，凝著眉頭又把手機遞給路一純。

［小萌］：師兄，抱歉，才看到你的信息。今晚我和姐姐在去了校外，沒有看手機。

路一純去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路之航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路之航解釋了「昨天來了所以今天沒來」原因。

［Freddie］：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隨ｗｗｗ•heｔuｂｏoｋ.coｍ•ｃoｍ後，她的第二句話立刻跟上。

就算邱偉濤和路之航已經很熟悉了，絕對稱得上朋友，依然對他的說話方式有點無奈。在邱偉濤看來，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好像寫在紙上一樣，路之航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兩個妹子肯定對他頗有好感。

肖萌遲遲沒有迴音。

路一純一直看著路之航和肖萌聊天，此時又笑又嘆。

［小萌］：我和姐姐今天生日，一起慶祝生日去了。

肖萌發來一句「晚安」后，路之航抬頭看著路一純，解釋說：「她對我提了三個要求，我都答應了。她會高興嗎？」

「是的。」路之航點頭。

［小萌］：那請我吃一頓飯，可以嗎？就在食堂吃。

「她當然會高興，你沒發現，這三個要求都是要你陪她的嗎？只要你能陪著她，我想她會很高興了。」

很快的，有一篇昨天才錄入資料庫的新論文引起了他的注意——是美國地球物理流體實驗室的幾位研究員合著的一篇論文，論文的分量很足，長達八頁，講述了他們是如何通過可視化系統研究大氣振動的模式，論文里一半是圖表，一半是方程。路之航的靈感爆發，感覺這篇論文里用到的數學方程對自己要建立的評價模型很有啟發意義——奈何論文受限於篇幅，大大縮減了計算過程，他想了想，找到第一作者「Xi,Yu和*圖*書」的郵箱，發了一封英文郵件過去，想要和對方詳細討論下對方的論文所用公式。

說實話，如果換成其他男生，每周有五天時間給妹子輔導功課（雖然時間是分開的），絕對早就被栽上了「花心大蘿蔔」「人渣男」的帽子，但到了路之航這裏，八卦和緋聞雖然有，但那都是不明真相的群眾的道聽途說，但凡和路之航現實生活中走的比較近一點的，都絕對不會以為他在和女生玩曖昧。因為沒有哪個玩曖昧的男生會精準到分鐘的和妹子見面、道別。眾人也問過他為什麼于百忙中要幫韓如倩補習，他的解釋是「欠她人情」，聽上去倒是有理有據。

［Freddie］：可以請，但不在食堂。

對這兩個妹子，項目組眾人私下都是八卦過的。倆人雖然都很漂亮，眾人還是因為更傾向肖萌。肖萌身上討人喜歡的要素（先入為主效應、計算機科學系、校友、雙胞胎、幫項目組的忙等）顯然比韓如倩多得多，很自然，眾人都很希望她能奪得這場感情的勝利——假設有感情的話。

他想了想，打開手機中的自己寫的自行車監控APP，查看肖萌的自行車的位置——在京大宿舍樓下。他這才想起肖萌說過，自己要和肖薇一起出去吃飯來著？那她們姐妹倆去哪裡？

［小萌］：謝謝你！師兄。

［Freddie］：可以。還有嗎？m.hetubook.com.com

路一純看完后只能無奈搖頭，自己養的這個兒子啊，真的太讓她傷腦筋。他發個表情包，人家妹子都那麼高興！

［小萌］：沒有了。

［Freddie］：真的嗎？

「唔……」路之航擰著眉頭沉思了一會，沒有回答，只敲開了和肖萌的對話框。

於是路之航拿著手機開始又敲了一行字。

她拍了拍兒子：「寶貝，你就答應她好了。決定一件東西是不是禮物，取決於對方的想法而不是你花了多少錢。再問問她什麼時候吃飯，還要其他禮物嗎。」

［Freddie］：發生了什麼事情？

［Freddie］：是的。

［小萌］：我覺得是。

［Freddie］：可以。還有嗎？

［Freddie］：食堂不是請客吃飯的地方。

半小時后還是沒有回復。

［Freddie］：好吧。我們就在食堂吃飯，你定時間。

［小萌］：陪我去看學校藝術博物館看昨天開展的兩場特展覽，可以嗎？

路之航把聊天記錄給她看。

「我已經問了。」

十分鐘后他又看了一眼對話框，肖萌居然還沒有回復——不太符合她的習慣。

「看到你給韓如倩補課，小師妹不高興了沒？」邱偉濤笑。

一旁正在寫代碼的邱偉濤推了推眼鏡，問他：「怎麼沒去會議室？小師妹今天沒來？」

［小萌］：明天中午吧。

「她說了什麼？和_圖_書」

他想了想，又敲上一句。

［小萌］：嗯……和我合影一張，可以嗎？

肖萌來實驗室找路之航的時間非常固定，眾人都掌握了這一規律。

路之航愣了兩秒就想起來——是的，肖家姐妹的生日的確是4月17日，她們的書里有寫。

［小萌］：是的。

［Freddie］：在外面做什麼？

「怎麼說呢，」邱偉濤摸了摸下巴，「如果小師妹找我補課，你什麼感受？」

路一純扶額，啟發道：「那你再問問她要什麼。」

「她需要一個GPS定位儀，我已經送了。她想參加ACM，我每周都在教她解題技巧。」

［小萌］：……嗯……

［小萌］：真的。我很開心了，我都不知道你還會發表情包的！以前從來沒有看到你發過，哪怕是自帶的表情包都完全沒有用過。

晚上七點，路之航如平常一樣，和邱偉濤去食堂吃了飯，又回到實驗室，例行在資料庫里尋找論文。

［Freddie］：好的。

［小萌］：師兄，你很忙，我也很忙，今天為了慶祝生日我已經浪費了一天了，明天要補回來。在食堂吃飯比較節約時間。

［小萌］：你真的要送我禮物？

做研究當然少不了要查詢論文，對Violin-β這種前所未有的系統，需要太多的新思想和新理論。雖然有了思路，路之航還沒有找到最合適的方程，他前幾個月讀了不少書，而後意識https://m.hetubook.com.com到，僅僅靠著課本上的知識不可能有答案，他必須接觸最前沿的知識領域，因此這兩個月來，他一直在找尋相關的論文。

「我之前和你說過，給女孩子送禮物，看她喜歡什麼，看她需要什麼。」

［Freddie］：我應該送你生日禮物。

［Freddie］：是十九歲生日？

韓如倩這段時間出現在路之航身邊的次數是如此之多，實驗室的眾人當然也對她混個臉熟。

［Freddie］：好。你還要什麼禮物嗎？

［小萌］：真的沒有了！

路之航看著信息思考了兩秒，然後拿著手機走到客廳，路一純正好結束了電話，瞧著準備去睡覺了。

［Freddie］：可這不是禮物。你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

路之航當即敲下了一句「生日快樂」，在發出去之前，他又想了想，平生頭一次點開了聊天軟體的自帶的表情包，翻了翻找到了一張小人捧著蛋糕的jpg圖，發了出去。

「她為什麼要不高興？」路之航問。

「肖萌說要和我在食堂吃飯。媽媽，你說過，請女孩子吃飯要在環境優雅價格較貴的店，食堂怎麼能作為請客吃飯的地方？」

實際上，路之航的疑惑是在兩小時后才解開的。那時候他已經回到家裡了。

［Freddie］：你到底有沒有想要的禮物嗎？

［小萌］：不用了，你剛剛的祝福就很好了。

路之航百分百聽媽媽的意見，快速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