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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曉軍愣了愣，眨巴著嘴，然後很自愧不如地搖頭：「看來我品位比不上你，我還是覺得十幾歲的小姑娘更有味道。」

「這你就偏見了，離婚有什麼關係？」蘇遠山瞥了他一眼，很是鄙夷潘曉軍：「她才30歲，很年輕好不好。」

「……庸俗。」蘇遠山頭枕著手，想了想又失笑起來。

蘇遠山笑眯眯地盯著若有所思的孫西慧，給她打氣道：「所以，孫姐，不要慫，要有底氣。我們是靠科技賺錢，樓下那幫人全他媽炒樓盤，玩股票，搞金融，做貿易當買辦——不是我誇口，別說三十年河東河西，只要二十年，國內GDP就能打得這些龍啊虎啊的叫爸爸。」

「我……」蘇遠山眨了眨眼，一臉無辜：「誰讓你剛才有想當我媽的意思？」

「……30還年輕啊？」

「上哪找？」

孫西慧抬頭，又驚又怒，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髒話憋了回去。

兩人又瞎聊了一會，估摸著孫西慧已經收拾完這才由潘曉軍去敲響房門。

「譬如我hｔtｐs://m•heｔｕｂook.ｃom•ｃoｍ們現在就只能在這裏搞個分公司，方便和整個亞洲區域聯絡。所以這無關什麼主義，只是機遇。」

圍著茶几坐下，蘇遠山看著陳建國，只見陳建國眼中神采飛揚，不再是當初那個呆在父親辦公室角落裡悶頭啃書的小透明。

「這邊有兩個技術，你幫忙申請一下專利。」

這一切的源頭，只不過是遠芯入股的那幾塊小小的晶元而已。而這樣化腐朽為神奇的晶元，遠芯只搗鼓了不到三月。

聽蘇遠山都已經說得這樣明顯，張建軍如果還不明白他也就不配坐在這了。當下再不遲疑，點頭笑道：「那行，我回去馬上就籌備。」

蘇遠山見勢不妙，丟下咖啡杯子，趕緊閃出房門。

蘇遠山也正有此意，畢竟三人是聊技術和進度，不是談生意，沒有必要整那些客套。

「不過孫姐是真漂亮。」兩人坐在沙發上，潘曉軍把文件在手裡拍著，笑道：「雖然年齡有點大，又是離了婚的和圖書。」

果然，她已經換了件外套。而且除了瞪蘇遠山兩眼之外，倒也看不出什麼怨怒了。畢竟身份上蘇遠山是她老闆，關係上她也一直把蘇遠山當個弟弟。

身穿白色長身羽絨服的她被噴成一隻褐色斑點狗。

「也不是很著急，下半年能搞起來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潘曉軍就和孫西慧前去註冊公司。蘇遠山則呆在房間等到上午十點，然後終於等到陳建國和林永固敲響了房門。

「公司嘛！你看我們的員工那麼單純的，特別適合當老公。」蘇遠山隨口道，抿了一口咖啡。

蘇遠山抿了一口咖啡，慢慢笑道：「香江也是最近20年才進入高速發展期的。20年前，我們GDP差不多1000億，而香江只不過40億，也就佔百分之四左右。」

羅湖距離香江很近，當天下午蘇遠山他們就過關進入香江，進住早已經預定好的酒店。

蘇遠山一笑，看來這半年來遠芯和眾芯的發展讓張建軍深受震撼——遠芯就不說了，他是親眼見www.hetubook.com.com到以江陰廠為底子的眾芯，在短短半年就成為年產值上億、按照市場經濟投資玩法估值超過五億的「大型」企業。

蘇遠山端著一杯咖啡，靠在落地窗的另一邊，看著孫西慧映在玻璃上的側臉，挺滿意孫西慧的表現。這一路上，孫西慧掩飾得很好，完全不像一個第一次走出省城，第一次坐飛機，第一次到國際大都市的縣城女性。

隔壁房間，潘曉軍剛好拿著文件準備出門找他。當聽到蘇遠山說自己把孫西慧惹毛了之後潘曉軍也沒忍住，而且很明智的決定先不要招惹。

比起內地，SZ已算有了現代化城市的雛形，高樓林立，工廠遍地。但在香江面前，這點城市化簡直不值一提。

兩人隨後又聊了一下眾芯那邊的現狀和發展，也展望了一下VCD市場的未來。張建軍倒是對VCD很感興趣，只是既然蘇遠山不提出來要分蛋糕，張建軍也不好覬覦。

「之所以他們能在20年內發展得這麼快，這十年尤為更勝，是因為周邊形ｈttps://ｍ.hｅtｕboｏｋ•ｃom•ｃｏm勢穩定，適合做生意。這十年就更不說了，我們改革了——而他們也成了我們聯繫國外的一個通道和紐帶。哪怕雁過拔毛，也能拔|出|來一個羽絨服廠嘛。」

孫西慧白了他一眼，轉身收拾起茶几來：「公司上下唯一比我大的就是唐文芳。哦……還有你爸和你小舅。」

蘇遠山輕輕呼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打開文件袋。

蘇遠山心中大定，笑眯眯地道：「師兄有什麼好消息？」

《一種掩膜版的製作方法》

……

……

孫西慧噗哧一聲笑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幽幽道：「20年啊，我都老了。」

「還是技術吃香啊。」最後張建軍嘆道。

見面后蘇遠山先和陳建國擁抱了一下，又和林永固握手：「我們是下去咖啡廳還是就在這？」

「那不廢話，你沒覺得她比十幾歲的小姑娘有味道多了？」

「師兄，林總。」

「靠！老娘什麼時候說了！」孫西慧一臉抓狂。

「哈哈，你這個問題應該問社會科學院的那些教授。」

林永固打量了一下房間www.hetubook.com.com，微笑道：「你這是套房，就這吧，讓服務員送點飲料就行。」

蘇遠山見她自憐自艾的模樣，打趣：「我說孫姐，你還是趁年輕早點找一個，小孩缺父愛的話長大后不好。」

「香江雖然只是四小龍第三，但去年的GDP已接近900億美元，相比之下國內是3800億。這一個彈丸之地，就創造了差不多相當於全國1/4的生產總值。」

……

「我……」

他發現自己的心理還是沒能適應自己的年齡——每次和葉如黛通信，他都有種自己在養閨女的感覺。

站在位於二十一層高樓的大型落地窗前，俯瞰著香江繁華的街景，第一次踏出省城的孫西慧眼中終於露出了一抹怯意。

「噗……」這下蘇遠山是實在沒忍住，一口咖啡噴了一半。

陳建國微微一笑，和林永固對視一眼后打開文件袋。

三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一下明天的事情和行程，又聯繫了陳建國那邊這才各自回屋。

孫西慧轉過身，咬著嘴唇，臉上升起茫然：「他們是怎麼辦到的？是因為……資本主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