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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如果招來的人一點技術都不懂，或者說了半天也不懂，那怎麼搞市場？」

「都這樣了他們還不答應？」這時文曉倩看了一眼周小慧，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高總，何薇目前是手機事業部的銷售副總監。而且，她學的和電子以及計算機半點關係都沒有。但她當初上手賣手機僅僅只用了一天……」周小慧在一旁悠悠道：「後面成為張總商貿那邊的銷售冠軍，被山總挖到遠芯后一直負責市場推廣和人才培養。並且她直到現在都升為副總監了，都還保持每個月都要親自站一天櫃檯的習慣。」

「安納森的意思是，在沒有足夠的利益前提下，IBM是不可能拋棄現有的，成熟的供應商以及產品鏈的。」

高曉第便苦笑了起來：「行，行……娘的，做生意有這麼多門道？」

周小慧彷彿預料到蘇遠山會問自己一般，沉吟了幾秒后道：「暫時不考慮後續方案了，可以選擇與其他企業合作。」

「不是不答應，而是等著我們ｈtｔｐs://ｗｗｗ.heｔubｏｏk•ｃｏｍ.ｃｏｍ繼續讓步。」周小慧輕聲給她解釋道：「郭士納是純粹的企業管理者，而且很擅長搞成本控制，他手下的採購負責人這麼重要的崗位，顯然必須貫徹他的意志和風格才能坐穩。」

「所以接下來，可以去和戴爾，惠普他們談一下。如果IBM依舊擺譜，那我們甚至可以用比給IBM更優惠的條件與其他企業合作！總之，就是不能讓人擺譜。」

但遠芯現目前在處理器領域，遠遠談不上優勢。

高曉第馬上便望著蘇遠山。

因為是狠角色，所以也就是個「技術至上黨」，有著天然的智商優越感。屬於你有技術高看你一眼，沒技術就……的那種。

「……」蘇遠山一陣無語：「要不要我把陳總借你，她擅長談判。」

「CPU難在晶元內部的技術和設計，而不是向人推銷它的性能。你認識何薇吧？」

蘇遠山哈哈一笑：「小把戲罷了。師兄啊……這裏沒外人，我給你個和圖書建議吧。」

「你不要看不起非技術出身的……管理者或者銷售人員……」

「……」

「裝機市場可不就是？」蘇遠山沒好氣地道：「走不了品牌機市場，我們還不能在裝機市場推廣一下么？目前中關村，百腦匯，裝機市場熱得一塌糊塗，這幾大電腦城幾乎覆蓋了全國裝機市場的渠道——你不會認為所有賣電腦都是電子工程專業本科畢業生吧？拜託，那玩意學了初中物理都能懂……」

「……夢嘛你！」蘇遠山不等高曉第說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頭看了一眼手錶，站起身來：「不和你瞎扯了，吃飯去！吃完飯我們再討論一下架構問題。」

「……」

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搞一個企業——特別是處理器這種后發的，充滿了激烈競爭的行業。

蘇遠山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高曉第繼續。

蘇遠山再次點頭：「說得是對的，然後呢？」

高曉第大喜：「那感情好！陳總出馬，一個頂……」

蘇遠山再次笑了起來：「嗯，對！和_圖_書師兄，我們不能繼續自降身價了——我知道你著急，但再著急，我們也是有原則的，咱們賣藝不賣身。」

「然後我們就對他們的顧慮提出了有針對的解決方案，譬如說利潤和賬期，我們可以給與所能接受的最大優惠。譬如穩定和兼容性，我們可以幫忙協同梅捷進行設計測試——娘的，哪有什麼兼容性，純粹是外行雞蛋挑骨頭——又譬如售後問題等等，我們都可以給與足夠的配合。」

高曉第這傢伙，雖然表面上有點弔兒郎當，而且脾氣還有點不好。實際上也是一個狠角色——他一直給自己的定位是和李明柳「不相上下」。但到底兩人水平差距如何……因為兩人現在走的方向已經不同了，所以再也無從考證。

遠芯的底蘊和技術乃至人才儲備，還是差點。

「何薇是誰？」

「你別激動。」蘇遠山呵呵一笑：「我問你，你在招聘的時候，指定要半導體相關專業的人是鬧哪樣——別忘了，那是招售後和市場人員。」

「小慧姐，你覺和-圖-書得呢？」蘇遠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周小慧——她比蘇遠山先一步返回特區，並且主持了與IBM方的見面。

這邊蘇遠山聽著自己前後兩任秘書在輕聲交流，蘇遠山悄無聲息地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周小慧日漸穩重的氣質后，他嘴角浮起笑意。

這時高曉第馬上道：「那我們呢？繼續提方案？」

「你說。」

「小慧姐說得沒錯，看來他們確實還是在等我們繼續讓步。」蘇遠山接過話題道。

蘇遠山搖頭道：「錯了，師兄……賣產品不是設計產品。郭士納一個賣香煙的都還能執掌IBM，而且還迅速讓IBM起死回生……你說他懂多少技術？你信不信考他一道簡單的能帶圖他都不知道？」

「當然，也不是就這樣晾著IBM，接觸還是要保持的。」

「下個月，我把何薇借調給你。」蘇遠山見高曉第終於不再狡辯了，也輕輕嘆了口氣：「何薇就是從來沒接觸過處理器的，你看她是怎麼幫你作市場策劃的。」

「額……」高曉第便撓了撓和圖書頭。

看來周小慧果然不枉自己這麼些年的栽培……

面對高曉第的搞不定，蘇遠山不由得有些頭大起來。

原因很簡單，蘇遠山雖然逆天般借用了cyrix的力量，再加上自己超前的架構方案，使得遠芯CPU部門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但因為與intel的協議，以及cyrix的剝離日期漸近，遠芯接下來，只有靠自己。

「……手機是大眾消費產品，CPU又不是。」高曉第猶自狡辯道。

一聽蘇遠山說這個，高曉第先是一愣，很自然地便看了周小慧和文曉倩一眼，立刻如同火燒屁股一般叫喚了起來：「靠，你別污衊我！我哪有看不起？」

好傢夥，蘇遠山當著周小慧和文曉倩這倆秘書說他看不起不搞技術的……那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么？

「你看看……」蘇遠山便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高曉第嘿嘿一笑：「這才是我的本職工作，強項。你讓我賣CPU，那真的是有點為難我啊……」

「好……那與其他品牌機企業談判呢？你借誰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