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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暑期的漸盡，上半年鬧得沸沸揚揚的非典疫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退去——彷彿病毒真的就被熱沒了一般。

「那祝你成功，我現在要去實驗室，你呢？」

蘇遠山逐句看完了汶萊頓的論文，在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引用也極為嚴謹后，在通訊作者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已經確定了老師的猜測，在2度的旋轉角度下，雙層石墨烯呈絕緣態。」

要知道，導師可是沒有半點海外留學經驗的呢！

「Yidoo5S，採用了全新的A6架構晶元，集成了高速的Y3GPU，同時搭載了512MB的運行內存，以及8G的高速存儲空間。」

然後汶萊頓，姜超並列一作，一直為他們提供數據分析和處理的李小川為二作。

——他們二人，自從遠芯上市筆記本之後，便在SPC論壇上開闢了一個新的計算機評測專欄。一開始，他們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來對市面上的產品進行評測。但隨著論壇用戶的需求越來越多，特別是遠芯的Yidoo4出來之後，一大票的人都希望他們能夠評測一下遠芯的Yidoo4。

畢竟，遠芯手機還是太貴了。

……

也就是說，雙層石墨烯將會在這個時候呈現絕緣態。

「請稍後，正在接通蘇遠山。」

蘇遠山沒有在分歧問題上多說，而是直接望向了汶萊頓實驗進展——他為了防止汶萊頓等人走彎路，直接用雙層石墨烯晶格疊加，得出旋轉角θ，然後從滿足平移對稱性出發推出了當θ的角度低於2度的時候電子速度會變成0的猜測。

在發現石墨烯這件事上，有不少帶著有色眼鏡的西方學者，對蘇遠山這個沒有半點海外求學經歷，本科也是一所在物理領域毫不入流的工科大學的「撞大運」的「好運兒」是不怎麼服氣的。

去年，遠芯秋季發布會缺失了Yidoo4S，甚至缺失了整個手機產品，繼而直接在今年五月份發布了Yidoo5。

蘇遠山看著兩個碩士研究生，輕聲和圖書道：「石墨烯被發現已經十年，在過去十年，因為它在材料方面的特殊性，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它方便灌水——所以大量的論文都集中在材料領域，而低估了它本身的意義。」

「現在你們的進度如何了？」

「馬上準備論文，還好第一篇沒發。」蘇遠山看著地上尚未收拾乾淨的稿紙，他知道這幾位顯然已經在第一次發現超導態的時候已經慶祝了一番。微微一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應該能夠背靠背發表。」

「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

三小時后。

說白了，就是包包裏面的錢因為疫情原因沒花出去，因此渾身難受，必須買點啥。

遠芯發布會大禮堂中，段勇平在聚光燈下，舉著一部最新的手機介紹著。

「嗯！」汶萊頓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他搬著椅子坐到蘇遠山面前，整個人容光泛發，連臉上的痘痘都閃耀著智慧：「老師，意義很重大，對不對？」

伴隨著段勇平的「表演」，話筒中明顯傳來嘟嘟的聲音。緊接著，台下響起了Yidoo系列手機特有的鈴聲。

「撥電話給蘇遠山」

蘇遠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極為微妙的感覺，他迅速抓起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后滑動了接聽圖標。

再加上由於發現的時間提前了十年，而十年前半導體製程還在1微米節點，遠遠談不上硅基盡頭。因此，科學界的熱情相對也就少了一些，只有材料領域，因為確實方便水論文，才熱衷了一點。

段勇平沒有讓人們等太久，而是直接給出了答案。

「哈哈，說白了就是碰運氣嘛！」

這讓汶萊頓心中更是對導師佩服不已——也正因為此，他才一直對姜超半路退出團隊有些耿耿於懷。

五月份的線上發布會引起了全球的關注和熱度，那麼這一次，自然也毫不意外地選擇了全球同步。

兩個月後，暑假便至。

——要知道，自己的學生從來都是和自己郵件聯繫，極少給自己打電話的。

蘇遠山瞬間起身：「馬上hetubook.com.com準備復現一下實驗，我這就過來。」

萊納德和拉傑什面面相覷。

「對！意義很重大！」

——他作為一個英國人，要投稿nature，當然該由他來主筆。甚至他寫論文的時候還有點小得意——自己的英文可是母語，導師肯定挑不出毛病。

「但在這裏，追尋你們最直觀的學術直覺才是最重要的。」

搖了搖頭，他迅速進入實驗室，然後給兩位師弟打了電話。

這也側面證明了，現在的老百姓，包包里是真有錢。

在簡單為學生分析了一番成果的意義后，蘇遠山又鼓勵汶萊頓再接再厲，可以沿著這個方向繼續思考和試驗，爭取提供更多的思路和成果。

「不是。」

這長達一年的真空期，讓遠芯手機的市場份額確實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超導？」

汶萊頓微微一怔，馬上意識到導師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他連忙搖頭道：「老師，我的意思是，超自己的試驗……」

「對。礙於技術的限制，現在國際同行都還在進行單層石墨烯性質的發掘，我們這邊要走得快一點，正好可以多嘗試一下——既然能夠獲得絕緣態，那麼按照樸素的兩極論，說不定改變條件和角度就能有超導態呢？」

蘇遠山略微有些嘆息，然後準備點回複發送。

試驗是他和姜超一直設計的，而且實驗條件滿足后，前期也是兩人輪流加班加點熬夜做的——只有這兩個月，姜超由於有了新的想法，轉而去設計另外的試驗，這才由他一個人來完成。

……

……

說到這個汶萊頓便馬上來了精神：「但我們沒有時間停下來，準備繼續做低溫環境下的嘗試。」

「hi，Siri。」

「文哥，論文改好了？」

剛打開門，他便看到姜超也同時推開房門。

……

「fuck」

「嗯，你那邊呢？」

他停下滑鼠，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汶萊頓。

就在他移動滑鼠的同時，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倆徹底變https://www.hetubook.com.com成了遠芯的粉絲。

看到郵件發送完畢，汶萊頓活動了一下手腕，又給母親發了一封郵件，表示自己最多還有一周就能到家後站起身來，走出宿舍。

「老師……那超……」汶萊頓趁著蘇遠山喝水的時機，遲疑了一下后，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相反的，在疫情之後的國慶節，國內還迎來了一波消費熱潮，無論是旅游業也好，還是零售行業也好，都相比去年同期有了大幅的增長。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是的，太過分了！」拉傑什在一旁附和著。

在報復性消費的「大潮」中，也迎來了遠芯的秋季發布會。

但姜超似乎有些不明白，導師才是真正的天才啊！

包括亞視的電視直播，包括ivideo的在線視頻直播，包括newbook和eso的圖文滾動直播——這諸多的直播方式讓發布會在五分鐘內便公布到了全球。

要知道，他們現在的試驗可是諾獎級的大佬親自給他們布置的任務啊！怎麼敢半路退出？

……

蘇遠山微微一笑：「現階段的成果，是你們的共同成果。今後，你和姜超的成果就分開了。」

視頻中，傳來一個不怎麼帶感情，但聽起來還頗有些悅耳的女聲。

「你好，我在。」

「超導！超導出現了！當扭曲角在1.1度，溫度為1.7開爾文時候出現超導態！」

……

Speech Interpretation&Recognition Interface。

「我要的是，你們將來是以未知為目標的物理學家，而不是以地位為目標的物理學匠。」

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著。

「我把實驗設計給老師看了，老師認為很不錯。」姜超臉上保持著靦腆的喜悅，但語氣卻毫不掩飾地興奮道：「等你放假回去，我就天天加班開整！」

這是？智能語音助手？

只不過在放假之前，他還需要一邊寫論文，一邊做實驗——姜超在獲得第一階段的成果之後便再也和_圖_書安耐不住心中的「慾望」，加之獲得了導師的首肯，因此獨自去設計試驗了。剩下他一個人帶了兩個師弟一起繼續之前的試驗任務。

電話中，汶萊頓激動無比，以至於語無倫次起來：「老師，出現了！」

兩人閑聊著，下樓後分道揚鑣。

「是畫面卡住了嗎？」

市場和經濟分析家們給這一波行情取了個名字——報復性消費。

段勇平說著便賣了個段子，笑吟吟地望著一片寂靜的台下。

「尤里卡！老師！」

……

「我去小雨師姐那邊瞧瞧，準備拿點樣品過來備著。」

「哦，這隻是小成果。」蘇遠山笑了笑，替父親解釋道：「我們更多的希望能夠獲得超導態。」

當然，驗證雙層石墨烯的絕緣態不是蘇遠山所追求的，他所追求的是超導態。

萊納德碰了碰眼鏡，確定自己看清楚了畫面是非禁止畫面后很是不爽：「吊胃口太過分了。」

「可惜，沒辦法背靠背了。」

……

如今矽谷正是半夜，他們兩個依舊守在電腦前看著第一手的直播——一邊看著畫面，聽著段勇平的中文，一邊看著旁邊筆記本上eso的圖文解說。

遠芯開發出了只能語音助手？

「相比Yidoo5，處理器的運算性能整體提升了30%。GPU性能提升了40%！」

然而，當他把初稿發給導師后，沒用到一天，導師便給他發回了修改後的論文和指導意見——甚至還給他修改了兩處語法錯誤。

「這次的雙層石墨烯在特定扭角下所表現出來的截然相反的特效，它是可以影響到整個凝聚態物理的研究方向的——你們可能知道，超導材料，已經有二十年沒有突破了。而且就算超導材料突破得最迅速的二十年前，其本質依舊是對材料進行降溫，而非雙層石墨烯這樣的晶格扭曲。可以說，它為未來超導材料的拓展，提供了一條新的研究思路！」

「當然，這也和實驗條件以及技術發展有關。」

汶萊頓認真地把論文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后長長地深深地吸了口和*圖*書氣，這才按下了發送郵件的按鈕。

「超。」他率先打了個招呼。

蘇遠山心跳猛地加快：「什麼出現了？」

作為博士生，在暑假期間，汶萊頓和姜超按理說還是有資格享受半個月假期的，特別是汶萊頓，他去年聖誕節都沒有回家，算起來已經整整在國內呆了半年了，因此他打算今年暑假多回家呆上幾天。

疫情的退去，同時也宣告了某些伸長脖子準備看國內笑話，期待國內變成黑天鵝的言論破產了。

聽到這，蘇星河院士真有點詫異了，他輕輕咳了一聲后疑惑地問道：「你們試驗取得成果都不通知導師的嗎？」

蘇遠山心中還默默補充了一句——可能和發現者是自己也有關。

「文哥。」姜超也笑著回了一句，汶萊頓比他大了將近半歲，他便從一開始叫文哥，一直叫道現在。

這一評測就不得了了。

但如果從整個YOS陣營來看的話，遠芯手機的市場份額撤退，並沒有影響到YOS的擴張，甚至還比起預期略有上升。

兩人並肩朝走進電梯。

他對著手機喊道。

……

蘇星河教授怔了一下，啞然失笑：「兩極論？物理有哪門子的兩極論？」

……

汶萊頓看著姜超遠去的背影，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他能夠理解姜超此時的心態，自己的idea能夠被導師認可和支持，對於一個研究生而言，是莫大的幸福。

隨著他的聲音，身後的幕布上，也同時顯出了一排英文。

當超導態在蘇遠山面前再一次出現時，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哦，你不用擔心，他的想法走向的發現，也應該很奇妙。」蘇遠山說著輕輕呼了口氣，又瞥了兩位今年才進門的研究生一眼，語氣稍稍重了一點道：「在別的實驗室，或許成果的影響力和重要性很重要，因為那或許意味著一份好的offer，一個好的社會地位。」

矽谷一家略顯雜亂的出租屋內，兩個年輕人守在筆記本前，看著即便開到最低清晰度也依舊有些卡頓的畫面忍不住罵兩句娘。

「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