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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期以來，深受遠芯精神影響的他認為，如果做不出獨樹一幟的差異性，那麼還不如不做——就算做出來，那也要面臨與已經搶佔了先機的產品做競爭。

五分鐘后，他把平板遞給兒子，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我記得EM最早是有文字聊天室的，而且規模還很不小，分了不同語種的板塊——甚至你們還推出過跨國戀的典型新聞，是不是？」蘇遠山笑著問道。

……

「哦？」蘇星河接過平板，很認真地看了起來。

「做個有別於ebook的新產品吧。」

他揉了好幾次眼睛，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標題確實是說，遠芯是X閥圈。

資本都是很現實的好不好……人家買eso的股票坐等升值有什麼不好，非得富貴險中求，支持你去挑戰全球市值第一的互聯網企業？

接下來的幾天，無論是ebook也好，還是貼吧也好，還是天涯，貓撲等傳統論壇也好，莫名其妙地就掀起了一股針對遠芯今年發布的純電汽車，以及自動駕駛的「大討論」。

兩人又聊了小半個小時后，王傳富這才起身告辭。

……

特別是那句話「縫合怪胎」，直接讓他升起了怒意。

蘇遠山把他送到門口，迴轉身的同時沖文曉倩點了下頭，示意她進辦公室。

「怎麼了？」蘇星河院士見兒子臉色不對，好奇地湊了過來。

最後，一股若有若無的矛頭直接指向了遠芯。

「嗯，確實。但……」

「嗯。但你不得不承認，遠芯的影響力很大——大到足夠讓人豎起來當靶子。」

這麼多年來，雖說EM和遠芯已經從業務上完全剝離，如今僅有的名義便是大股東和企業之間的關係。但實際上……他們當初的互聯網三巨頭，可從來沒認為誰就是外人。

「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這三個產品……其實遠遠滿足不了人們所有的需求。或者說，在這三種方式之上，還可以衍生出更加貼近用戶的產品，還可以開發出新的需求。」

給pony端了杯咖啡過來，蘇遠山給自己和_圖_書也倒了一杯，然後笑眯眯地坐到pony的對面。

蘇遠山一開始還抱著看笑話的心情，但看著看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國慶節都不休息啊，這幫人。」

它並沒有否定遠芯，而是直接承認了遠芯在技術上的進步和努力——甚至還說了遠芯當初的外號「小中科院」，但當提到遠芯和電科的關係時，方向就有點偏了。

……

遠芯這種以卓越眼光著稱的科技企業，長期地持有一個互聯網企業的股份，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具引導性地表態和站台。

饒是已經接連打敗了Icq，MSN Messenger，AOL Instant Messenge、OICQ，易聊等國內外即時通訊軟體，成為全世界最牛逼的即時通訊軟體的IT巨頭，但Pony依舊被蘇遠山一個電話就召了過來。

「隨便，要不叫Micro-blog？」

「我剛才說什麼來著？樹大招風。」

——他對ebook上的一些節奏表現得毫不在意，不表示他就真的不在意了。只不過，ebook是一家矽谷企業，就算他能夠影響到它的創始人和目前的老總，但……總是不方便。

「樹大招風嘛。」蘇星河院士也坐在沙發上，和蘇遠山拿著一模一樣的平板在上網。只不過他上網純粹是看新聞而已：「你有那閑心理會這個，不如多陪陪你兒子。」

「企業與高校聯繫緊密是好事，但聯繫成了企業與高校不分，恐怕就不是什麼好事了。縱觀全世界，也沒有任何一個企業和高校，如電科與遠芯這樣密不可分。就算是校辦工廠也沒到份上。」

他知道，這是蘇遠山在舉例告訴自己，平台也是有可能倒塌的。

「嗯，有可能。畢竟國家現在搞新能源，要砸不少人的長期飯碗。」蘇遠山指了指手機：「這誰……南坡閑人，顯然收到的消息不完全，他全然不知道，全面扶貧，建設新農村的方案已經通過，而且數據也有錯——3000萬人衣不果腹，這是猴和-圖-書年馬月的數據了都。」

「一直在考慮。」pony聽到蘇遠山開門見山，馬上放下咖啡，認真地道：「主要的思路還是進行平台化發展，然後依靠平台優勢，全面介入泛娛樂、生活領域。」

「要不來杯咖啡？」

「想過em今後的發展方向沒有？」蘇遠山也不多廢話，直接問道。

蘇遠山點了點頭：「譬如？搞遊戲？」

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猛地升起，讓他想要忍不住哈哈大笑。

滑動著屏幕，蘇遠山隨便看了一眼評論，當發現評論里夾雜起了大量偏激言論后，他搖了搖頭，隨手貼出了一句回復「扶貧和扶持科技發展並不衝突」——反正又沒人認識他。

「它以發布簡短的文字內容為主，輔以圖片，然後以互相關注者的發布內容形成信息流，讓人獲得社交的認同。看起來，它和ebook以及你們的ezone類似，但實際上，它的重心是分享。你可以理解為它是bolg的一眼看完且有利於傳播的版本。」

說到索尼，兩人都笑了起來。

蘇遠山微微一怔，深呼吸了幾口氣后想了想，還是把平板遞給了父親。

……

「無論是接受信息也好，還是輸出信息也好。互聯網面對普通用戶的產品，最直觀的不同點便是信息的呈現方式。」

國慶節。

見王傳富有些期待地看著自己，他順手把手機遞給王傳富，後者快速看完后倒是怔了一下：「好像有點意有所指？」

「但你可能已經收到消息了，傳統的部落式論壇的輝煌已過，我們將全面退出傳統論壇的資本領域——現在誰還進去，誰就是在玩火。」

但這些產品……你聽聽，ebook，貼吧，ivideo，要麼是遠芯旗下的，要麼是eso旗下的——誰都知道，eso的老闆是山總的老婆，也是大家都「看著長大」的小師妹。

「不會的，這是差異化的產品。」

Pony馬上一怔，細細地品起蘇遠山的話來。

蘇遠山愕然。

——不然他也不會在遇和*圖*書到自己無法決斷的政治性請求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找蘇遠山了。

……

「嗯，樹大招風，可惜招來的是歪風。」

「甚至電科主導的國家級物理實驗室，也乾脆直接由遠芯的物理實驗室轉變而來。」

畢竟他出身遠芯，而且是被蘇遠山親自點將到互聯網中心去搭架子的二人之一。

蘇遠山說著抿了抿嘴，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一天，平台是會消失的。」

……

「山總。」

Pony便咳了一聲：「是的。」

Pony張了張嘴，然後又緊緊閉上了嘴巴。

「微型博客？」

而同類產品，做不出差異性，那就只有燒錢競爭。

「……爸，這純粹就是莫須有了好不好。純粹就是捏造一個靶子，然後給自己來打。」

「意思就是這人被當槍使了。」

「這裡有一組過去十年，電科的院士增選人數。我們可以看到，十年內，五次增選，從電科現任校長開始，到今年初，電科已經誕生了八個院士，位列國內高校之冠。而這些院士，要麼乾脆是遠芯的首席科學家，要麼是創始人，要麼就是拿了遠芯科研基金的教授。無一例外。」

誰敢去啊……就算公平競爭地燒錢，那也燒不過。

「簡稱微博。」

蘇遠山躺在沙發上，用這難得的休假時間，拿出了ipad來看看消息。卻發現熱度居然還沒下去……

在過去數年中，EM也依託著自己的用戶基數優勢，積極涉足新的領域，推出了對標newbook的em.com門戶網站，對標ebook的Ezone用戶空間等等，再加上之前的休閒遊戲平台和視頻聊天網站，使得其在新一輪的互聯網復甦浪潮中市值大漲。

那麼就只有再推出一個話語權平台了。

除了一開始的微微驚訝后，蘇星河的表情全程保持了平靜。

「呵呵，不管他。下一個五年規劃，會是國內新能源政策和技術全面契合的五年，新能源汽車方面，暫時沒人能和我們競爭，但動力電池方面，國家顯然不可能和*圖*書把雞蛋單獨放在索芯的——別忘了，索尼還一直跟著我們吃肉呢。」

「Pony兄，坐。」蘇遠山笑呵呵地指了指沙發：「喝什麼茶？我這裏花茶綠茶都有。」

蘇遠山刷了一下ebook的數據——幾天前，他倒是偷偷關注了一下那個南坡閑人。發現這人還真的頗有「憂國憂民」的氣質，每天堅持一篇博文，毅力非凡。

這個時間點趕到，要麼pony搭乘的是最早的班機，要麼是昨天晚上就趕來的。

「可以想象，當遠芯的觸手觸及到各個領域之後，無論是學術界，還是企業界，還是更高層，都將是這個縫合怪胎的勢力範圍。」

第二天上午十點，pony準時出現在了蘇遠山的辦公室。

「也行，茶几下面罐子里有糖，自己加。」

接過紙看了十秒后，Pony強忍著激動，抬頭望向蘇遠山。後者微微一笑「你要不做，我找其他人。」

蘇遠山快速地在紙上畫出Twitter的模樣，同時寫下需求。

送走急沖沖的pony，蘇遠山長長地呼了口氣，又自嘲地一笑。

然後，他一刷，便刷出了新的標題。

蘇遠山說著抓起了一張草稿紙，抽出筆直接畫了起來。

「開發產品的時候，移動端和PC端同時上線，然後爭取名人入駐。」

時至今日，遠芯依舊是EM的第一大股東——在EM長期都不曾分紅的情況下，遠芯都一直沒有出售手裡的股份，且為了配合EM融資，更是毫無「怨言」地接受了自己的股份被稀釋。

不得不說，博文的立意角度很新穎。

——《警惕遠芯的X閥圈子》

「好！馬上，我回去就啟動項目——對了，叫什麼？」

一邊笑，王傳富一邊感慨道：「索尼還真是……直接鋰電部門全部搬到了特區，生怕我們一不小心把他們踹了。」

甚至還有人老生常談，引出了半年前，國家在簽署自主貿易區的時候，在汽車零部件領域所做出的讓步。

「但現在呢？聊天室是不是沒多少人了？」

「你聯繫一下pony，讓他htｔｐs://ｗwｗ•hｅtubook•ｃｏｍ•ｃoｍ有空的話，到科技園來看看。」

……

「而這，在目前又分為音視頻，圖片，文字——如你所見，這三種方式分別對應了互聯網最為火爆的三個互聯網產品，ivideo，ebook，以及貼吧。」

「霓國人的憂患意識確實要強一些，不過久多良木健顯然是多慮了……他們與我們的合作顯然會被兩國拿來當成經濟、技術一體化的榜樣，我們怎麼可能拋棄他們。」

「有人詆毀咱爺倆。」

「聊天室，其實也是一個滿足公共交流需求的平台——與此類似的還有論壇。」

「在兩年前，我和葉子討論過，人們對互聯網的需求有哪些。在除開工具性質后，我們一致認為，信息，便是最原初的需求。」

這讓他實在有些哭笑不得。

Pony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遊戲產業確實是個很大的盤子，如果看到機會而不去做，就有點……犯傻了。」

時至今日，EM已經和newbook，eso並稱為NEE，是互聯網領域當仁不讓的三大巨頭。

也多虧了兩個小傢伙被外公外婆帶走，不然蘇遠山怕是沒時間上網。

「在一般人看來，遠芯與電科的關係是教學研的典範。但更深層的，是一個科技巨頭和高校越來越緊密地捆綁，朝著學術與技術的雙重壟斷方向前進。」

「……嗯。」

「……我哪有說不做！」Pony感覺把稿紙收起來，現在的他雖然已經脫離了技術一線，但代碼卻沒有忘，腦子還是好使的：「只是……這會不會和ebook……」

「這樣最直觀的結果就是，遠芯大量的高管佔據著電科的教授職位，但又從不上課。電科的畢業生一出校門，就能進入遠芯。」

且他絲毫沒有不滿，甚至還有些興奮和緊張。

蘇星河看著兒子，微笑著道：「小子，要保持清醒啊。」

聽到蘇遠山說到這裏，Pony就算再笨，也知道蘇遠山是在指點自己，希望EM跳出門戶和即時通訊，要往這三大領域中發展——他確實也有考慮過，甚至還打算做個視頻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