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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既然是放假時間，蘇遠山又拿了駕照，而且上路表現得還挺好，又在市區，因此蘇遠山便自己開車帶著父親——錢都都有車就不說了。

落座后，蘇遠山翹起二兩腿，手裡捧著咖啡，笑呵呵地望向馬老師——他大概能猜到，馬芸此行的目的。

晚上，蘇遠山陪著女兒練完鋼琴，又給小丫頭出了幾道加減法，看著小姑娘竟然輕而易舉地全對后喜不勝喜，在隨後跟葉如黛的視頻通話中好好地炫耀了一番。

「額……真的假的？」

「那倒不至於，遠芯是背負著歷史使命而崛起的企業，怎麼可能被收拾？只能說，在遠芯保證發展的基礎上從資本和利益的角度來限制遠芯朝著有序和可控的方向發展，這是目前的大基調。」

父子倆閑聊著直到下午五點，這才一起動身前往飯店——他倆要和葉如黛的父母一起吃頓飯，順便把兩小孩和小孩的奶奶接回來。

雖然諾獎都是各個領域的最高獎項……但論分量，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還是物理學獎的分量最重。

「不關注，淡定。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不是。」葉如黛抿了抿嘴，搖頭道：「你是真不關注開獎啊？」

支付寶上線已經有小半年，雖然還談不上後世那種國民級的應用。但是對於TB打開局面的助力那可是相當大的，根據小舅那邊傳來的消息。最近幾個月，來自TB賣家的快遞數量幾乎是成指數級地上升。

「額……」蘇遠山搖搖頭，長嘆一聲：「當然假的了。」

「好像在和爺爺玩遊戲。」

但那都已經是好久過去的事了。

蘇遠山點了點頭：「嗯，然後呢？」

「嗯……」馬老師露出有點難為情的表情。

——馬老師想什麼？顯然是想靠著蘇遠山的大腿，讓支付寶接入亞馬遜或者ebay。

「你啊……」蘇星河院士笑了起來：「看淡一點就好了。」

在事業的上升期，那麼最要做的便是繼續砸錢——和-圖-書最起碼互聯網企業是如此。

掛掉視頻通話，蘇遠山看著筆記本右下角的時間，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

他經歷過全方位落後的年代，在那時候，確實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但現在，起碼遠芯拿得出手啊……一幫人竟然也能從各種角度花式貶低遠芯。

而要繼續融資，遠芯這個大老闆，顯然是避不開的。

把兒子報給母親后，蘇遠山看了一眼書房，見女兒正坐在父親腿上張牙舞爪，一老一少玩得正歡快來著。

「不現實的理由，除了跨國金融結算——就算支付寶走出去，落地矽谷，作為獨立第三方的錢包工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獨立，要獨立得乾乾淨淨。」

「……國外收拾我們又不用找借口，特別是中文互聯網的民意。它噁心在，可以通過對遠芯的污名化，繼而攻擊到整個遠芯崛起的模式……」

「我就說數學要從小培養嘛。」蘇遠山抱著已經睡著了的兒子坐在筆記本前，衝著妻子得意地笑道：「看夠沒？看夠我就給奶奶了。」

「唉……」//此處刪去好多字。

蘇遠山沉吟著輕聲道：「你這裏肯定有最新的互聯網購物網站的市場情況，給我看一眼。」

蘇遠山一怔，輕輕地呼了口氣。

隨著馬老師娓娓道來自己的想法——他是想把支付寶做成一個獨立於AL的、為所有交易服務的純金融工具——蘇遠山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了。

「看不淡。」或許是裝年輕心態裝久了，亦或許是在父親面前，蘇遠山發現自己的沉穩少了許多，輕輕哼了一聲：「惹毛了，我讓葉子把這人封了。」

他是知道的，當初這位直接拆分了支付寶出去成立螞蟻金服，然後進入金融領域，獨立上市——據說，當初大股東軟銀是反對的。只不過AL的表現確實太過耀眼，讓軟銀一開始的投資升值了無數倍，最終為了保持雙方的「合作」，這才不得不「被說服」https://m.hetubook.com.com。

「全球化是我們必須走的路，誰能保證一個產品裏面從石油到礦石到橡膠以及一整套工業體系和技術全是來自一個國家？霓國人都沒那麼牛逼。」

十月三號，也是第一個殘缺周的周末，那麼明天開始，就是十月的第一個完整周——這意味著，從明天開始，諾貝爾獎，將會從生理學或醫學獎開始，每隔一天，依次開出物理學獎、化學獎、文學獎、和平獎、以及經濟學獎。

蘇遠山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只是揚了揚下巴，示意馬老師繼續。

頓了頓，馬老師馬上道：「就像遠芯那樣。」

這一世，還真的不一樣了。

「別忘了，這可是牽扯到流水和數據啊。」

「能力越大，便越是要控制能力。」蘇星河院士含笑看著兒子，一臉的滿意。

這一切，都是因為省城這個「東方矽谷」崛起之後所帶來的連鎖反應。

「那要不要再說數理化所有定理都是外國人的名字啊？然後就是這個國家混吃等死了幾百年，現在不配擁有半點科技領域上的突破和榮譽啊？因為你所有的基礎都是跟人學的嘛……」

蘇遠山把馬老師引進書房后，順手拿起了一罐茶葉。

蘇遠山眉毛一揚：「怎麼？有什麼困難？難言之隱？」

「好的。」馬老師果然是有備而來，馬上便從隨身的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葉如黛：「……她才五歲，會玩什麼遊戲？」

很顯然，現在某種聲音正在被一些人有意無意地推動了起來——這種現象，從半年前的自主貿易協議的簽署后變得尤為明顯和愈演愈烈——而隨著遠芯觸及的行業越多，擋他人的財路越來越多，這種聲音便愈加地大了起來，且明顯地對遠芯產生了針對性。

「也辛苦了YX架構是師兄搞出來的，不然哪怕我們的麒麟處理器現在已經成了手持移動設備處理器的絕對冠軍，怕是還有人說麒麟只是用的人家的架構……而就和圖書算這，都還有人說YX架構他娘的是採用的馮·諾依曼結構，不算原創。」

「問題就在這，遠芯的AI技術都引領全球了，無人機堪稱一霸，YOS更是——哦，對，說YOS也是脫胎于unix……媽個蛋——他們有什麼資格說遠芯？遠芯有什麼資格不值得驕傲？」

那麼，國外巨頭進來了，國內作為追趕者的TB之流，日子還真的有點不好過了。最起碼，不再像前世那樣有機會了。

「不是……」

那隻能說……有點過分了。

「……」見兒子說得有些激動，蘇星河院士搖了搖頭：「但我們現在還在跟人學，這是事實啊。」

而自己的兒子，毫無疑問，是能夠使用這股力量的人。

因為小舅的快遞公司，很早就配合他們提供了貨到付款的服務——這也是消除消費者與商家之間信任隔閡的有效手段。

真是邪了門。

「嗯，我說的是國外。」

想到此，蘇遠山的眼神便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那是什麼？」蘇遠山眉頭微微一皺。

現在的支付寶才剛剛開發出來，而且全力支持他的也是科新銀行。沒有理由現在馬老師就想單飛……

「哎……沒意思。福布斯雜誌這幾年都在評那什麼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你猜我被評到多少？」

最起碼，在輸入「遠芯，壟斷」這樣的關鍵詞進行搜索后，已經可以找到大量的信息。

亞馬遜和ebay，這兩家背後的資本都有星海控股和橡樹基金——正因為此，他們在內地的發展，比起前世要「順暢」許多。

原來，馬老師也有慫的時候啊！

那麼錢，顯然是不夠燒的。

蘇遠山的感慨憤怒自然是有原因的。

……

「可以成為收拾遠芯的借口？」

「別小看現在的小朋友，和我們當初不一樣的……據說她玩跳一跳比爺爺都厲害。嗯……我只能說，老爺子的反應確實不行了。」

「……後天近視你懂不懂？」葉如黛遠隔重洋地瞪了丈夫一眼，隨後忍了忍：m.hetubook.com.com「國內現在是三號吧？周幾來著」

「我看看去啊……」

而現在支吾起來，顯然是有點「難言之隱」的。

於是馬老師，就希望單獨推出支付寶，然後正式成為paypal那樣獨立的第三方支付系統。

「而且就算是霓國，也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那種把錢全部賺完只輸出產品的模式將會被全球化徹底打敗，開始逐漸放開技術門檻，轉移低端生產技術，積極融入全球化市場。而這幫人說的什麼？」

難道是現在就想把支付寶給拆分出去？

他從來不否認這些活躍在互聯網上的意見領袖們的存在有其正面和積極的一面——正如他一直掛在嘴邊的那樣，這個世界需要不同的聲音——如果這個世界全部是某一種聲音，或者某種聲音在某種意識的推動下成為了「主流的」、不容辯駁的真理。

「那不可能，我倆都不是近視，沒那基因。」

按照馬老師在過去那個燒錢法，再加上現在TB的業務還沒有正式盈利，或者說，馬老師壓根就沒有考慮過現在就讓TB盈利……

「從99年開始，我是第七十九，到今年，我已經是第八了——當然每次都塞錢了的，沒有讓人看到。」蘇遠山說著聳了聳肩：「真是看得起我啊。」

「蘇校長的茶肯定好喝。」

「我們先進行C輪融資。」

遠芯樹大招風只是外在的表現，在遠芯這顆大樹下，盤根錯節的力量才是最讓人「擔憂」的。

——他讓兒子警惕，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如此。

他知道這人很能說，從來都不是支支吾吾的人。

「哦？多少？」

「我們觀察和分析了互聯網購物的市場很久，在過去一年，TB也取得了長足的發展，特別是支付寶上線后，交易數量更是呈現指數級增長。」

「但同樣的，得益於國內物流行業的快速發展……國內整體的互聯網交易額也進入了快速增長期。特別是亞馬遜和ebay，這兩家目前正在國內大力拓展業務……」

第二天，https://wｗw.ｈetuboｏｋ.ｃom.cｏｍ蘇遠山的假期被打斷了——許久沒有聯繫的AL馬老師，在徵得蘇遠山的同意后，帶了一包土特產敲響了他的家門。

——像遠芯？他倒想看看怎麼像遠芯。

除此之外，這兩家公司的老總，也時不時地跑來省城和HK參加各種互聯網會議，別的不說，對國內的消費情況，那起碼是懂的。

而無論是蘇遠山，還是遠芯，亦或者是目前正在互聯網一幫聲音牽著鼻子走的、沒有多少自信的國內……都需要一記諾獎來充當強心針。

「……不和你說了，我這裏也是周末，再睡一會。」

「好吧，反正你提醒爸一下，注意別讓她玩久了，早點休息，別搞成近視眼了。」

「馬老師，喝點什麼？」

「馬老師，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告訴你，不現實。」

「周末，明天四號周一——你要回來？」

沉吟許久后，蘇遠山緩緩搖頭。

當然，他是清醒的。他大概能夠了解，這裏面的水是挺深的。

如今，他該做的都已經做了，甚至比起前世，他還超額完成了對石墨烯的貢獻。如果諾獎還不能落在他頭上……或者說今年還不落。

「好事啊。」蘇遠山一臉的笑意：「融。我支持你們。」

「那怎麼行？」蘇遠山呵呵一笑，打開罐子，隨手捻了點茶葉在茶杯里：「我也不知道我爸的好茶放哪裡了，你就將就一下哈。」

「嗯，蘇暮呢？」

蘇遠山仔細地看著統計，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萬分。

那麼……歷史其實已經證明了多次，是不行的。

馬老師剛從書架上收回書，連忙站起身：「哦，我隨便。礦泉水都可以。」

蘇遠山輕輕的嘆了一聲：「爸，其實如果僅僅只是這種程度的髒水，我完全可以不用計較。但你知道它噁心在什麼地方嗎？它噁心在……算了，不說這個。」

「那可不一定。」蘇遠山說著一笑，把茶杯遞給馬老師，後者連忙雙手接了過去。

「我們想，把支付寶獨立成一個產品，進行雙軌制發展。」

蘇遠山從來都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