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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相

作者: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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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四海獨尊吾中華 第2321章 勁爆

第十四卷 四海獨尊吾中華

第2321章 勁爆

「皇上,奏疏外泄的事情跟李燾無關,實則是臣所為!」李春芳猶豫了一下,當即便是語出驚人地道。
這天下人好酒好色貪財尚氣不假,但隆慶明顯掌握不到那個度,更是一直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反倒李燾所指責的酒色財氣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隆慶酒氣財氣皆沾。
何況,徐階倒台便是失去了震懾力,很多陳年往事都被揭露出來,當年隆慶查抄徐家無疑是正義之舉。
「李閣老、陳師傅,李燾罵朕酒色財氣樣樣俱全,但此事實屬故意中傷于朕!」隆慶心裏滿懷委屈,當即便開始自辯道:「朕在西苑弄了鱉山燈不假,但這不是為了晚上更加敞亮嗎?李燾說朕好酒好色,只是天下何人不飲酒?誰人不跟自己的女人享魚水之歡乎?至於他說朕貪財,這更是無稽之談!朕僅僅數次向戶部索要財物,但每次所索要的錢銀並不多,且戶部還屢屢拒絕於朕,朕何來貪財耗財之說?」
張福是裕m•hetubook.com•com王府的舊人,自然知道隆慶此刻的心意。只是想到孟沖、滕祥等人的遭遇,加上他不敢在五位閣臣面前干預政事,故而默默地低著頭不敢站出來力挺隆慶。
郭朴等人看到隆慶仍舊還是堅持要嚴懲于李燾,不由得暗嘆一聲,卻是知道李春芳的一番努力是要白費了。
隆慶並沒有就此結束話題,又是繼續自辯道:「李遂又說朕尚氣,只是誰人沒有一點脾氣。父皇當年杖責百官於左順門確實不妥,但朕登基以來所處置的官員甚少,像查抄徐家皆因其子徐瑛作惡多端。然今觀徐家家財推積如山,再曆數徐階之罪責,朕全然無錯矣!」
隆慶召集內閣的閣臣本想是嚴懲李燾泄憤且平息這一場風波,結果發現李春芳繞了一大圈還是想要偏袒自己的學生李燾,不由得冷冷地甩出殺手鐧地道:「李閣老,若李燾不是為了沽名,朕明明已經將他的奏疏留中,為https://www.hetubook.com.com何他還要將奏疏的內容外泄而搞得滿城皆知呢?李燾此舉不是為了沽名,又是意欲何為?」
正是如此,整個東暖閣顯得落針可聞,很多人的臉上都寫著震驚的表情,不曾想今日還有如此勁爆的內幕爆出來。
哪可能還是那位唯唯諾諾的裕王,自然是聽不進李春芳這種勸諫他認錯的言論,心裏自然是感到不痛快。
在場的人聽到奏疏的事情竟然是李春芳故意捅出去的,顯得難以置信地望向李春芳,卻是萬萬沒有想到李春芳竟然會有此般「大逆不道」的舉動。
若是隆慶不進行讓步,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麼君臣的對峙形勢就會形成,而李春芳恐怕沒有迴旋的餘地。
隆慶扭頭望了一眼站在最右邊的張居正,張居正心知隆慶的那份期許,但卻是竟然避開了隆慶的目光。
郭朴和林晧然的態度自然是支持李春芳,只是他們已經不好再行表態,畢竟他們五m.hetubook.com.com人的聲音過於統一反倒可能引發隆慶的抵制情緒。
隆慶的性情溫順不假,只是現在已經是隆慶五年,已經在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位置上呆了超過四年時間。
「皇上,臣在潛邸有言:吾日三省吾身,為皇者更當如此,還請皇上反躬自省、輕懲李燾之罪責!」陳以勤將隆慶的臉部表情看在眼裡,卻是再度表態道。
啊?
卻不管徐階早前一直有著「賢相」之稱,只是隨著查抄徐家雄厚的家財,這已然是間接證實徐階的手腳並不幹凈。
說到這裏,他不由得一陣咬牙切齒,想到戶部尚書馬森每次都找理由拒絕自己的要求,讓他恨不得碎屍萬段。
張福的嘴角微微上揚,顯得十分得意于自己的邏輯分析能力,微微抬起下巴驕傲地望向了李春芳等人。
郭朴等人聽到隆慶如此邏輯縝密地分析,在暗自驚嘆隆慶變得精明的同時,不由得默默地扭頭望向了李春芳。
正是如此,而今就看隆慶是認識到自hetubook.com.com己的錯誤並加以改正,還是仍舊堅持要處置李燾了。
「皇上,臣剛剛已經言明,李燾之言確實有言過其實之處。其誤聽道路之言,輕率瀆奏,確實當進行懲處。只是李燾直諫于皇上是希望皇上更加自律,做一個跟明成祖那般的聖明君王,此乃忠君之舉。雖有輕率瀆奏之實,但其發乎于忠君愛國,還請皇上輕懲李燾之罪責,且嚴於律己!」李春芳沒想到隆慶說話能夠如此有條理,當即便是再度重申道。
林晧然和郭朴交換了一下眼色,雖然隆慶的自辯聽著頗有道理,但其實不過是偷換概念。
事情確實是如此,李燾奏疏的內容按說是一個機密。若李燾僅僅是為了勸諫于隆慶,那麼他目的應當是將自己的想法向隆慶表達,而奏疏送到便已經達到目標。
只是這種人固然不討喜,但卻是更強的原則性,他已然還是希望隆慶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而不是一味地嚴懲李燾。
只是李燾還要將奏疏的內容公之於眾,那麼這已和圖書然是畫蛇添足之舉,而李燾出於忠心而上諫的判斷根本無法成立。
「皇上,李燾並不是沽名釣譽之徒,此事臣可以作證。若是皇上此次寬容不咎,乃見聖德之盛,亦可破李燾所指責尚氣之言,還請皇上三思!」李春芳亦是感受到隆慶並沒有被自己說服,但還是做最後的爭取道。
這……
至於查抄徐家,卻是故意拿出這個有理有據的特例,卻是直接忽略故意置氣報復林燫等官員的事實。
陳以勤是在裕王府做了隆慶九年帝師,單是資歷不比高拱弱,只是性格過於嚴肅和正派,不說無法跟高拱相比,比後來混了三年的張居正都有所不如。
隆慶心裏暗自一陣憤怒,卻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道:「李閣老,李燾哪是對朕盡忠!依朕之見,李燾分明是要借朕沽名,朕此次如何能輕恕於他?」
雖然他知道押寶隆慶才是出頭的唯一方式,只是那位經營朝堂幾十年的老師都敗了,自己這位沒有根基的末位閣老怎麼可能承受得了林晧然的怒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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