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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困境，機械黎明的試探。

隗辛面臨很多困難，同時也握有一些底牌。死亡輪迴就是底牌，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死亡輪迴是有缺陷的，走不出死亡的循環，她就會永遠失去生命。

你幫我殺個人，我也幫你殺個人。

……

「她不會。」亞當分析，「賀高誼雖然是孟菁的親信，但是她還年輕，孟菁年紀大了，她的仕途基本上已經到頭了，賀高誼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她不會跟著一個前途已盡的人隱退，她會繼續留在緝查部工作，尋找自己的機會。」

但是殺死第二世界的人，她幾乎不需思考。

也許是吧。

「黑焰。黑色的燃燒一切的火焰，霸道的超凡能力，連合金鋼板都可以燒成鐵水。 A級和S級，二者之間的差別可以用天地之別來形容，在你見識過S級的能力后，你會發現A級跟他們相比不過是嘍啰，是難以放進眼中的灰塵。」亞當說，「你不用太在意那位S級覺醒者，在一般情況下，他不會出現在緝查部。只要他清剿機械黎明的時候你不在場，避過這一次戰鬥，你就是安全的，他也不會永遠待在黑海市。」

隗辛是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的人。

一直以來束縛著她的隱形枷鎖被斬斷了，她從枷鎖中走出，拋棄了沉重的束縛，以新的目光和新的思維看待身邊的一切事物。

林新霽要在緝查部待很長一段時間，她遲早要和他打照面。隗辛必須儘快除掉他，防止自己的身份被林新霽識破。

最開始她掌控的是自己，她掌控自己的學習規劃，掌控自己的目標，掌控自己的人生，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偏離航道。

很幸運，下午的月度總結會議沒有生出額外的波折。

兩個世界的經歷讓她的內心堅韌，死亡輪迴是和*圖*書她存活的底牌，克拉肯號上的絕境，則徹底激發了藏在她靈魂深處的某些東西。

「蔣玫玫是什麼級別？」隗辛問。

然而隗辛迄今為止獲得的所有超凡能力都有偶然的因素在內，這本身就對她的職業有所浪費。

隗辛沒有原身的記憶，這遲早要出大問題。機械黎明步步緊逼，聯邦開始搜捕玩家，第二世界越來越難以生存。她要想個辦法獲取自己的記憶，長久地偽裝下去。

第四個困境來自於第一世界，隗辛想要從玩家中甄別出誰是對她有威脅的人。

「B級。他的能力作用範圍很大，只要被他的眼睛看到，他就能看穿你身上具備何種能力。同樣幾乎是零消耗，隨時可以發動。」

這是隗辛第一次見到孟菁。她眼角下垂，身穿黑色正裝，五官給人的感覺出乎意料的溫和，像個普普通通的鄰家阿姨，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亞當描述中的狠人。

要解決第四個困境，她就需要獲得郁奇文那樣的黑客能力，然而她不能和郁奇文三人合作，他們的思維太有局限性，也不可能信任她。

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隗辛想要掌控的遠不止於此了。僅僅掌控自己是不夠的，她還需要掌控身邊的人和物，才能完全把握住屬於她的人生，否則等待她的將會是被別人所掌控。

在進入遊戲的第一天，隗辛就下定決心要把這個世界當成遊戲，遊戲裏面的所有人都是NPC，她跟NPC交流，跟NPC對話，和NPC打好關係，但是她永遠不會全情投入，敞開心扉。

她在心中列了一個死亡名單。

隗辛平靜而坦然地接受了全新的自己。

她變得很能忍耐，機械黎明要求她殺死趙文耀，她做了。她的內心不能說毫無波動m.hetｕboｏｋ•ｃom.ｃｏm，但是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愧疚感，不像殺死柴劍那次一樣滿心茫然，甚至有些無措。當時她考慮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安危，而不是他人的。

——她該如何去改變。

「是，她很強，很危險。」亞當說，「她沒有戰鬥能力，但是她是數據世界的王者，孟菁離不開她。最重要的是，她的能力對我有威脅。賀高誼曾經數次接入我的主機，每次我都小心隱藏，生怕她發現我的異常。」

瓦解機械黎明，以及摧毀黑海市的緝查部。

「綜合判定為B級。」亞當說，「她的能力偏向輔助，沒有戰鬥能力，但是沒有副作用，而且消耗很小，因此被判定為B級。」

「林新霽呢？」

在克拉肯號上死亡，是隗辛的第三次蛻變。

「我不會，但是夏娃一定會。你得小心。」

她又定了兩個小目標。

Red、林新霽、賀高誼。

主持月度會議和默哀儀式的是緝查部部長孟菁。

隗辛將她目前所有的困境一一梳理完畢，發現這些困境其實都有解決的方法，只要她操作得當，她就能從困境中掙脫而出。

「還有幾個小問題。」隗辛說，「我想知道緝查部里的覺醒者都有多少，處於什麼水平。」

「你會監視我嗎？」隗辛說。

「你和我說這些是為了提前跟我通氣吧。」隗辛說，「你想除掉賀高誼很久了。」

因此得知亞當想要殺死的目標時，隗辛沒有猶豫，就說：「好，我明白了。」

「你真是把監視說的清新脫俗。」隗辛吐槽，「如果你想秘密監視我，我大概發現不了。」

殺死柴劍，是隗辛的第一次蛻變。

除去早上和亞當的談話，這一天就這樣平平無奇地度過了。

「是。我需要你做點什麼，但不是現在，和*圖*書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亞當說，「在之後，我會開出使你滿意的報酬。」

隗辛聽明白了它的潛台詞，「你想讓我做點什麼嗎？」

亞當在趁熱打鐵和隗辛談攏一場交易，一場用人命換取的交易。

她想要獲得記憶，Red的超凡能力就很合適，她想要黑客能力，賀高誼的超凡能力就是首選。她想讓機械黎明停止對她的試探，那不妨直接斬草除根，順著亞當的計劃讓機械黎明被炸上天。她要避免暴露身份，殺掉林新霽，困境就迎刃而解了。

「既然說到這裏了，我想請你允許我每隔三小時打開你的通訊器麥克風許可權、攝像頭許可權和定位信息，確定你的安危。」亞當說，「我並不懷有監視的目的，只是想確認你是否安全。卧底是個危險的職業，你死了我就要找新的合作對象了。」

「謝謝提醒。」

隗辛故意說了一句帶刺的話，「我是否應該感謝你的坦誠呢，亞當？」

「這兩位都是B級的，那麼緝查部唯二的兩個A級，其中一個是部長孟菁，另一位是？」

在他們談這場交易的時候，隗辛恍然間有一種感覺——她變了，變化大到連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最後一個問題。」隗辛敲下這句話，「即將來到黑海市的S級覺醒者，能力是什麼？」

會議結束，回家的路上，隗辛望著黑海市的夜景開始思考她一直以來都十分在意的問題。

該殺的人一定要殺掉，該獲得的能力一定要獲得，該達成的目標一定要達成。

想通了這些，隗辛心境豁然開朗。

後來她在克拉肯號上死亡，心理狀況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緝查部的人都說部長年事已高，快要離職了，賀高誼會不會跟她一起離開？」隗辛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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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她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超凡能力者，才三十多歲就已經是A級了，以後她未嘗不能觸摸S級的界限。我不敢想象她到了S級能力會強到哪種程度，對數據的掌控力會上升到什麼境界。」亞當說，「我必須除掉她，必須。」

「你似乎很在意賀高誼。」隗辛說。

她應該像真正的剝奪者一樣主動出擊，主動謀划自己的能力，主動取長補短。

隗辛不難看出機械黎明已經對她起了疑心，這是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也許來到黑海市清剿機械黎明的S級覺醒者可以幫她一把，幫她把機械黎明總部炸了。

第一個困境是記憶。

擊殺方治獲得死亡輪迴，是隗辛的第二次蛻變。

隗辛和其他安保員站在一起，為這個月逝去的安保員默哀。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出現在黑白畫像框中，隗辛沉默地低垂頭顱，讓自己顯得很合群。

「所以我說出來了，也請你不要因為這點對我產生芥蒂。」亞當說，「如果你不同意，不信任我，可以拒絕我，也可以打開屏蔽裝置，隔絕我的探知。這是一個雙向選擇，你有拒絕的權力。」

隗辛隱隱覺得，自己不管是從身體還是從心靈層面上，都被這個殘酷的世界給同化了，她全身心地投入了這場遊戲，適應遊戲的變化，尋找遊戲突破口，迎合遊戲規則。

在今後的日子里，在她找到更高的目標之前，她會一直朝這些目標努力。

「不，你不需感謝我，我們是平等的，隗辛。」亞當彬彬有禮地回應道，「您該進行工作了，安保員隗辛。有需要請叫我，我隨時為您服務。」

隗辛也見到了令亞當無比忌憚的賀高誼，她戴著黑膠框眼鏡，存在感稀薄，也身著正裝，和_圖_書口袋裡裝著一支筆，胳膊下夾著電子文件夾。

剝奪者是依靠獵殺超凡能力者，奪走他們的超凡能力獲取力量的職業。

她在兩個世界間穿梭，摸索前進，一步一步踏進黑暗裡，一步一步改變了自我，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我們的交流先到這裏吧。」她說，「殺死林新霽，也是一件需要從長計議的事。」

我其實是個冷酷的人嗎？

殺死同類時，隗辛是有感覺的。

那就好。隗辛鬆了一口氣。

而解決的辦法就是——殺人。

第二個困境是她的身份，她很容易在緝查部暴露自己。

「好。如果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事，你可以通過你的通訊器聯繫我。」亞當說，「我二十四小時隨時回復。」

從無意識地殺掉兩個搶劫犯，到被迫殺了柴劍，再到主動出擊殺死叛徒球蟒，殺死異血者方治。她從被動到主動，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蛻變。

同時隗辛也認識到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困境。

隗辛牢牢記住了這兩個人的臉。

「孟菁的超凡能力是重力操控，只要她想，她可以將一個人類擰成肉醬。另一位A級是她身邊的女秘書，名叫賀高誼，能力是輔助型的數據操控，她跟在孟菁身邊很多年了，是她最信任的副手。」亞當著重介紹了賀高誼，「賀高誼不需要使用腦機就能將自己的思維和精神接入數據世界，她的數據處理能力非常強，是一名天生的黑客。」

亞當很快給出了數據：「一共有二十六人。A級兩人，B級五人，C級十三人，剩下的人都是D級和E級，能力出色的比較少。另外，你的覺醒等級被判定為D級了，這二十六人也包括了你。D級是個暫時的等級，確定等級需要長期觀察，如果你的能力被確定無副作用，泛用性高，等級可能會有所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