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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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必須要做的戲。隗辛作為卧底，有義務把自己在緝查部的所見所聞說出來，她需要觀察那些異常之處，探查人員動向，並把這些匯總出來提交給機械黎明總部。
在它說出了早上好的問候之後，隗辛口袋裡的通訊器發出了持續性的震動，她預感有情況發生，就拿出通訊器查看。
然而他說晚了，他剛說到第三個字，隗辛就啪的掛了通訊。
「哦哦哦。」銀面趕緊把音量調小。
「我收到Red的留言了，他說集會地點搬遷。」隗辛說，「這兩天我在緝查部明顯感覺到部門氛圍變得奇怪了，有種緊張沉悶的感覺，高層壓著克拉肯號的事不公布，普通安保員對此並不知情。咱們在港口鬧出的動靜太大，我擔心緝查部對機械黎明動手。」
這時通訊器再次震動。
下一秒它又說：「我不問，你可以不說。」
隗辛吃過晚飯，淡定地給隗海棟打了個電話。
「沒空看。」隗辛放下杯子，然後開啟銀色手環簡單查閱了一下。
在電梯開啟的一瞬間，隗辛正好拐進了女洗手間內。
強勢一些無所謂，在機械黎明內部作風張揚一點又如何？Red和夜蟬也提過原身是一個性格有點暴躁比較毒舌的人，這很符合她的身份，她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隗辛回到家，發現家裡的地板纖塵不染，亮得能反光。
她的實際身份是機械黎明首領的女兒，隗海棟曾說她是他的繼任者，要她繼承他的事業。
「銀面在看動畫片。」隗辛伸腳踢了踢銀面的腿，「喂，聲音關小，影響我打電話了。」
隗辛來到緝查大樓時，ｍ•ｈ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ｍ連一樓大廳前台的接待員小姐都還沒到。
「我們對緝查部的滲入停留在淺層，緝查部內每一個覺醒者的資料對於我們來說都很重要。」隗海棟說，「林新霽，副部長是他沒錯吧？他的超凡能力是……」
「嗯，是我。」隗辛癱在沙發上，身邊坐著銀面，銀面在看電視，聲音開得有點大。
隗辛的心態得轉變過來。
她需要適當地說出一些有用的情報，一些符合她立場的情報，還需要根據自己的身份以及個人所見所聞做出猜測，提醒機械黎明。
亞當：「他走了。」
如果她不這樣做，那麼她的卧底身份失去了意義。如果她不傳遞情報，機械黎明就會對她起疑心。
隗辛看到樓層數的時候轉身就走，她表情平靜，保持步伐平穩，沒有驚慌失措。
機械黎明……不，是藏在機械黎明背後的夏娃——夏娃在懷疑隗辛是個玩家。
……
「真的嗎！」銀面一聽這話整個人精神了，一頭白毛都支棱了起來。
隗辛瞳孔一縮，心跳加速，她把通訊器收起來，抬頭掃了一眼，確定了躲藏的方向——一樓大廳右邊走廊有一個洗手間。
但是世界上有句話，叫做怕什麼來什麼。
隗辛是經過深思熟慮后決定透露林新霽的情報的。
銀面：「好耶！」
同時她眼睛瞥到電梯的樓層數在不斷下降。
這些就是巨大的疑點。
隗海棟皺了皺眉，「你那邊是什麼聲音？亂糟糟的。」
緝查部的覺醒者，資料信息是在亞當的核心資料庫內保存的。
通訊器屏幕上寫https://m.hetubook.com.com：「林新霽正在乘坐電梯下樓。」
「好，我有消息會及時通傳的。」隗辛說。
隗辛看了他一眼，「不想干就拒絕，你是我這邊的，聽我的命令就夠了。」
「別的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我先掛通訊了。」隗辛說。
「搬家？」隗辛關閉手環，「Red是把你當苦力了嗎？」
「探查之眼嗎？很實用的能力。」隗海棟沉默幾秒，「不錯，繼續加油吧，小辛。你還是個新人，繼續在那裡潛伏下去，肯定會有更多的收穫。」
不管隗海棟說這些話時有幾分真心，隗辛都打算把它當成真的。隗海棟死後，瑞克科技公司作為遺產應該由隗辛繼承，機械黎明的事業也該由她接班。既然她是「大小姐」，那就要拿出大小姐的樣子來。
夏娃的手伸不到緝查部里，這裡是亞當的地盤，這就導致機械黎明對緝查部的情況認識不足，關鍵情報無從獲取。
亞當沒有像前幾天一樣祝福隗辛擁有美好的一天。
隗辛聽到這裏，不自覺咬了一下自己的后槽牙。她寧願唐冠和雷尼爾死了。死了總比在機械黎明手裡受折磨好，失去自我被精神控制，這太屈辱了。
隗辛躲在洗手間隔間內，手握通訊器，後背有一層薄薄的冷汗。
隗辛給自己倒了杯水，端著茶杯隨口說：「打掃個房間不至於累成那樣吧。」
唔，原來銀面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就給她發消息說去幫Red搬家了……
「這是一定的，他們一定會對我們出手。」隗海棟說，「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不小的危機……不過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和_圖_書情，你在緝查部顧好自己就行了。」
機械黎明一般會用各種器械進行房屋改造裝修，但施工會受到各種條件的影響，有些工作機械無法完成就要換人工來，銀面今天下午搬了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累得夠嗆。
「還有，我很在意，雷尼爾和唐冠回歸他們世界后怎麼樣了？」隗辛仰頭望著天花板，「我們之前拷問出來的情報有幾分真幾分假？」
「注意休息。」隗海棟虛偽地關心道。
面對機械黎明的試探和懷疑，她之前表現的好像有些過於被動了。
正因為它有了懷疑，才對隗辛做出種種試探。
「你肯定沒看我給你發的消息。」銀面埋怨地說。
再次碰了一鼻子灰的隗海棟悻悻然地放下通訊器，「她就是專門來克我的！」
「探查之眼，能看穿他人具備什麼超凡能力，沒有戰鬥能力，不足為懼。」隗辛不動聲色地說，「其餘人的超凡能力我還在努力查，這次知道林新霽的超凡能力是有偶然的成分在內。」
「真的。大不了讓Red自己搬。」隗辛慢吞吞地說，「你是我的人，只需要聽我的指令，別人的指令你不必理會，除非是緊急情況，或者對你下達命令的人級別比我還高。」
但是隗辛認為，機械黎明對她僅僅是懷疑，還沒有確認她的身份。依據就是她現在好好端端地在家裡坐著，隗海棟還在跟她玩好爸爸好女兒的過家家遊戲，銀面和Red依然把她當成同伴，她沒被關進隔離監獄里接受審訊。
隗海棟分不清他女兒的殼子里換了個靈魂，一是因為他對女兒不了解，二是因為她們實在太相似了。
「你m.hetubook.com.com心裡有數就行了，『爸爸』。」隗辛說，「對了，我打聽出了緝查部副部長的超凡能力是什麼，我記得當初交給我的資料晶元里並沒有提及這方面的事情。」
隗海棟說：「他們都還活著，局面暫時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這件事關乎到兩個世界，牽扯太大了，現在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好時機。」
「如果有異議，就讓他們去找首領，首領同意你聽他們的，你再聽。」隗辛說。
2樓、1樓……金屬門向兩邊滑動，電梯開了！
隗辛暫時是安全的，只要她不泄露出更多的東西，加深他們的懷疑，讓他們找到把柄，她就是安全的。
隗辛很早就注意到了，機械黎明的「隗辛」和她本人的性格極其相似，她們兩個是真正的異位面同位體，有著一樣的父親，相似的性格。
銀面滿臉疲憊地癱在沙發上，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
仔細回想她剛剛進入第二世界后的行為舉止，確實有不小的漏洞，因為當時對第二世界沒什麼了解，對周圍的情況又沒有準確的認識，隗辛曾經使用加密網路查找過一些信息。
銀色手環是機械黎明提供給隗辛的，加密網路功能也是他們加在手環里的，隗辛不清楚機械黎明對她的監視細緻到了什麼程度，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機械黎明也有很多編外成員，理論上也可以讓編外成員負責這些事，但是他們級別太低，安全屋和集會地點屬於機密，基本上只有核心成員能知道具體|位置。
一身黑色正裝的林新霽跟秘書一起走出電梯，眼神沒有絲毫偏移，徑直走出了一樓大廳。
隗海棟沉吟一會兒，「等你ｍ.heｔuboｏk.coｍ•com什麼時候有空來一趟總部吧，我詳細地講……近期可能沒有機會了，很多事情壓在我們頭上，我們需要儘快解決麻煩。那個所謂的第一世界暫時不會帶給我們那麼龐大的威脅，緝查部的威脅卻近在眼前。」
隗辛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更要做自己能做的事。
「他一向愛使喚人。」銀面嘟囔，「之前還故意安排活給我干，特別壞。我現在都不是他的直屬下屬了，他還使喚我，但是我沒法拒絕，他級別比我高。」
4樓、3樓……
第二天，隗辛照常來緝查部上班，而且把上班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有事嗎，小辛。」隗海棟說。
她在懸浮電軌車上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
這份相似，是她成功偽裝的關鍵。
他們成功錯過了。
隗辛特意錯開上班高峰提前一會兒來上班就是想避開他，只要林新霽不是工作狂，他應該不會那麼早來上班。
儘管她保持著冷靜，但大腦仍舊在設想——要是她在上班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林新霽，她該怎麼辦。
林新霽不可能永遠出差，她也不可能永遠不跟他打照面。
她還接到了一條Red的留言，Red說原先的安全屋和集會地點全部廢棄，組織安排了一批新的，紅寶石酒吧已經轉手了，他們正在裝修市中心的一家夜總會，準備把那個地方當成新的集會點。
「級別比你高，那就只有首領了，唔，好像還有夜蟬，但是夜蟬一般不管底下的人，他只對首領負責。」銀面說，「這樣做不會有問題嗎？」
她剛走進大廳，就聽到了亞當的機械音：「早上好，安保員隗辛。」
「小辛？」隗海棟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