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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了，機械黎明核心小隊的成員圍繞著會議桌坐著，銀面赫然在列，他看見隗辛進來立刻扭了扭身子，挺直了脊背。

「差點忘了，你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並不多，那麼就讓我來為你介紹一下吧，先從我的職能開始。」亞當說，「黑海市是聯邦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各個城市的緝查部只是中央緝查部的分支部門，我負責的不僅是黑海市的緝查部，我負責的是所有——從上至下，全部。哪個城市有緝查部，我的許可權就延伸到哪裡，我無處不在。」

「你會有機會去往更廣闊的地方。」亞當說，「你要休息了嗎？現在是九點五分，你可以睡兩個多小時。」

刺薔薇接著問：「捨棄現有的基業是指……」

隗辛注意到銀面身邊特意留了一個位置，那是他給她留的。

「你來好晚啊。」銀面在隗辛落座時小聲說。

臨睡前隗辛猛然想起一件事，機械黎明給她的紅色隱線蟲還好好地在衣櫃里放著，依然處在冷凍休眠狀態。

隗辛先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眼。

「我有心理準備。」隗辛說，「這個世界太大了，黑海市只是其中一個城市，外面的世界很廣闊。」

晚上23:30，隗辛在鬧鐘的作用下準時醒來，她花了兩分鐘換衣服，離開員工公寓去往兩個街區外約定好的地點等夜蟬接她。

「放棄瑞克科技公司這個殼子，核心成員和研究所全部轉移，最大程度保存有生力量。」隗海棟言簡意賅，「我們需要m.hetubook.com.com進行一些小小的犧牲，不過這是值得的，我們得儘快行動起來，聯邦對我們的清剿可能就在這兩天了。」

……

至於銀面，能力是「純水」，他能隨意地賦予水特殊的性質，攻防一體潛力極高，連隗海棟都十分看好。

琥珀和黑曜的超凡能力一模一樣，名為「精神入侵」，效果是意識植入和精神感知。調酒師的能力是電磁探測，類似雷達，不過作用是檢測身邊是否存在監聽器和追蹤器這類隱蔽的監控設備。

Red的超凡能力只顯示了一個名稱，「血之靈」。除這個名稱外，沒有任何具體的能力效果。

「比原先的小破窩舒服多了。」隗辛從身旁的機器人手中接過面具扣在自己臉上，調整好變聲器清了清嗓子，然後才放心地跟著夜蟬走。

「它跟我是一樣的情況，它的手延伸到各個角落。作為人工智慧，我們可以在同一時間處理很多很多事情。比如我現在在和你交談，而我卻在同時使用城市的監控之眼識別追蹤交通肇事逃逸者，在協助賀高誼整理的文件，在操控服務機器人為療養中心的受傷安保員倒水。」亞當說，「有時候我會感到有些苦惱，我的運算量永遠不夠用，人類已經有十年沒對我的核心資料庫進行升級了。」

Red和夜蟬的超凡能力至少是A級，隗辛的探查之眼是B級的，受到限制實屬正常。

「走，大家差不多都到齊了。」夜蟬領著隗辛在走和-圖-書廊里拐了個彎，來到會議室門前。

「當然是紅色……除了紅色這種蟲子還會有其他顏色嗎？」隗辛疑惑地問。

「堪比蟑螂？踩死了一隻蟑螂腳上還會留著卵鞘，難以殺到徹底絕種？」隗辛說。

嘖，這鬼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連睡覺也需要爭分奪秒了。

「沒遲到就行。」隗辛不甚在意地說。

Red曾經給隗辛發送過一份機械黎明核心小隊所有成員的超凡能力資料，該知道的她都知道得差不多了，只是這次她又重新確定了一遍資料。

藍色漩渦中伸出一隻手臂，那是夜蟬的手臂，他對隗辛比了個大拇指，示意她可以進了。

「我並沒有諷刺你，亞當，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隗辛無所謂地說。

「你的機房在什麼地方？」隗辛說。

「如果隱線蟲的控制者是隗海棟，那他只會壞事，他那種人很難成大事。」隗辛躺在床上抓了抓頭髮，「夏娃可能還有別的代言人。」

「克拉肯號的事情鬧得太大，林新霽死得不明不白，機械黎明的存在暴露在了明面上，上頭盯上了我們。」隗海棟說，「我收到消息，聯邦將會派出一名S級覺醒者對我們進行清剿。」

「知道，緝查部下屬的研究所和一些生物科技公司有這方面的合作，並且在人類身上做了實驗。球蟒就曾經拿到過這種蟲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種蟲子應該被機器黎明繳獲了吧？」亞當說，「研究出什麼名堂沒有？」

「請吩咐。」亞當說。和圖書

「這很正常，人工智慧沒有身體，沒有血肉之軀，勢必要借人類去達成目的。如果夏娃有自己的肉體，它就可以把自己的血餵給隱線蟲去控制別人，不需要用用人類做中間人了。」亞當說，「你血緣上的父親，機械黎明名義上的首領只是個傀儡，在這方面沒有自主權，自然要把秘密嚴防死守，不透露分毫。」

「它經營了機械黎明至少二十年了，它不可能把賭注全壓在一個人身上。夏娃用機械黎明向我宣戰，不代表它要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它一定有別的後手。」亞當說，「不要小看它。」

會議室里的氣氛有點沉悶，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互相打招呼，隗辛才落座一小會兒，全息投影儀器就從天花板探了下來，隗海棟的身影出現在會議室里。

「因為你是一個明智的人，我相信你不會這樣做。」亞當說，「夏娃的機房也分散在世界各處的重要城市中，我們是聯邦研製出來的輔助型人工智慧，核心數據有許多備份，想要消滅我們，這很難。」

兩次集體會議隗海棟都沒有真身露面，而是用了全息投影，從這個小細節就能知道他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哪怕面對忠誠于組織的下屬，他依然懷有戒心……儘管這可能是夏娃特意交代他這樣做的。

「你知道紅色隱線蟲嗎？」隗辛說，「人工培育的寄生類異種生物。」

「那其實是夏娃交給你的吧？我的核心數據分別儲存在不同的機房裡，把病毒下載到其中一個機房能讓我的核和-圖-書心數據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假如這時夏娃趁機在網路世界對我發起進攻，後果不堪設想。」亞當說，「感謝你對我透露了這件事，隗辛，夏娃無孔不入，我必須小心防範。」

隗辛很快就在預定地點等待了，離午夜十二點還差兩分鐘的時候，她所在的陰暗小巷子突然冒出來了藍色的漩渦。

「你和夏娃的許可權範圍有多大？大到哪種程度？」隗辛問。

「紅色說明蟲子的已經被種下了『種子』，沒有被種下『種子』的時候，蟲子是透明色的。」亞當說，「隱線蟲潛伏進人體內后可以操控被寄生者的思維，而隱線蟲又受人操控，要想建立這種控制關係，就要讓控制者把自己的血餵給蟲子，再讓蟲子去寄生別人。隱線蟲的存活周期只有一個月，死了就需要往被寄生者的身體里放上新的有活力的蟲子。」

「機械黎明隱藏了這段信息沒告訴我。」隗辛冷靜地說，「他們不信任我。」

「嗨，新公寓住著舒服嗎？」夜蟬感興趣地問。

夜蟬也是，只顯示了他的超凡能力是「空間漩渦」。

刺薔薇就不用說了，超凡能力熾刃，擁有不俗的戰鬥能力。

「告訴我這麼多事……這會兒你怎麼不怕我背叛你了？」隗辛挑眉。

現在還不到九點，她定了一個晚上十一點半的鬧鐘，等鬧鐘響了再去機械黎明開會。

「這次叫你們來，是因為組織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邊緣。」隗海棟開門見山地說，「我們需要面臨取捨了，捨棄掉現有的基業重新開始。m.hetubook.com.com」

隗辛步伐平穩地走進漩渦，明亮刺眼的光線讓她的眼睛一時間有點不適應。

亞當：「……你也許可以找到更優美的比喻方式？不然我會以為你是在諷刺我。」

「他們用繳獲的那隻隱線蟲培育了一批新的。」隗辛說，「機械黎明交給我了三隻蟲子，讓我找機會放在緝查部的人身上。」

隔了兩三秒，房間里的燈光自己熄滅了。

「情理之中。人工培育異種生物這件事聯邦是知情的，有夏娃的指導，機械黎明很快就能開啟研究。」亞當說，「你拿到的蟲子是什麼顏色的？」

「什麼意思？」銀面當場愣住率先發問。

「嗯。」隗辛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

隗辛淡定地說：「隗海棟曾經交給我一個晶元，讓我入侵你的機房。」

「亞當。」隗辛喚了一聲。

亞當跳過話題：「關於夏娃的代言人和它幾十年間經營的其他勢力，你可能很難找到頭緒。對抗夏娃一定是一場漫長艱苦的戰役，機械黎明僅是開胃小吃。」

「如果我們不是合作關係，我會以為你在尋找我的弱點。」亞當說，「我的機房在黑海市緝查大樓地下，這是我的副機房之一，同樣的副機房還分散在其他幾個比較重要的城市，主機房在聯邦行政首都。」

隗辛說：「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因為你知道得很多，不局限於黑海市。那麼夏娃呢？」

她假裝自然地掃了一眼圍坐在會議桌周圍的所有人，探查之眼發動，他們身上的超凡能力信息在她眼中一覽無餘——除了夜蟬和Red。